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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村中生活

“仙人?”采儿捂住嘴巴,惊呼道。

“不错,你不是最喜欢听仙人的故事吗?”妇人摸摸采儿的头。

“娘,难道这世上真有仙人?”采儿美眸中色彩连连。

“你不是说他从蓝湖深处来吗?”

“是呀,难道蓝湖深处有仙人?”采儿抓住母亲的胳膊,一脸急切。

“采儿,你要记着你爹的话。很久很久以前,祖训就传下,轻易不得进入蓝湖。”

“在蓝湖深处,有无尽的传说。有人说,蓝湖深处有数之不清的怪兽,吞云吐雾,好吃人;也有人说,蓝湖深处有仙人,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也有人说,蓝湖深处是禁地,里边住着龙王。”

“也有人好奇,曾深入蓝湖想要探索,却再也没有回来过,渐渐蓝湖深处就断了人气,已经很久没人进入蓝湖深处了。”妇人继续说道。

“娘,难道那人从蓝湖深处出来,就一定是仙人?”采儿却是不信。

“采儿,你要切记,不要不以为然。娘这一把年纪,可从来没看到有人从那里面出来。那人站在龙纹鱼背上,令龙纹鱼驯服,这只有仙人才能办到。”

“你知道龙纹鱼是多可怕的怪物吗?”

“它能轻易毁掉我们的村庄,吐一口水就是洪灾,扇一阵风就飞沙走石。传闻之中,龙纹鱼还可以进化为龙,那就更了不得了。”

采儿托着下巴,听得如痴如醉。

“好啦,去把上次你哥打猎的獐子肉拿出来,陈酒也倒些出来。就算人家不是仙人,也不能怠慢,知道吗?”妇人说道。

“娘,你说说看,他是仙人吗?”采儿不依不饶。

“好啦,快去。”妇人笑骂道。

院子里,老人跟樊云比划着手势。

老人在桌子上花了一条线,弯弯曲曲,一边画着山的形状,另一边画着水的图案。即是指,陆地和蓝湖的沿岸线,然后老人指着樊云,又指了指水的一边,似在询问,是否从这里来。

樊云点点头,伸出手指向蓝湖的更深处,表明自己从更远的地方来。

老人示意明白,脸上也多了笑容,又比划问,这深处还有什么?

樊云当即在桌子上画起了鱼的形状,有的大,有的小,还表示有的太大画不出来。

就这样,一老一少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聊了起来。

夕阳西坠,天渐渐黑了下来。二人聊得津津有味,却到了晚餐时间。

等他们摆出饭菜,樊云才想起自己许久没吃饭了,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几人相视一笑。

晚餐异常丰富,大部分都是肉类,樊云从未吃过。饥肠辘辘之下,他敞开肚皮好好吃了一顿。

饭菜入口,他只觉肉质鲜嫩,清香爽口,陈酒醇香扑鼻,令人陶醉。

美食美酒诱人,也是想要大醉一场,他索性放开了,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让采儿目瞪口呆。

蓝强与父亲蓝远图则与樊云不时碰杯。到最后,三人竟相互搂在一起,称兄道弟。只是,几人并不说话,不时用手势比划,显得颇为怪异,让妇人抿嘴偷笑不已。

采儿也吆喝着喝了一碗,小脸红扑扑,煞是可爱。

黄狗也拱来拱去,惹得一家人笑个不停。麻猫走来走去,不时跃到众人身上,又引起一阵呵斥。

最后,三人醉倒。采儿与母亲收拾完毕,让三人躺下。

房间内,樊云沉沉睡着,采儿侧坐一旁。

不知为何,采儿看着一脸忧愁的樊云,总感觉樊云身上充满神秘。甚至,她还伸手摸摸樊云的脸,这是仙人吗?可一点也不像呀,哪有仙人喝醉的。

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火光熄灭,一家人陷入睡眠。

樊云感觉许久没有睡得这样舒服,心神渐渐放松。

不知何时,梦中又出现了父母慈祥的面容,又浮现了筱诗的笑脸,一家人团团圆圆。

梦中浮现出自己和筱诗成婚的画面,他们幸福地相拥在一起,等待和付出终有了回报。

画面跳转,父母整天笑呵呵,抱着孙子笑得合不拢嘴。一家人和谐美满,无忧无愁。

慢慢地,儿子女儿长大了,小家伙们很可爱,整天爸爸妈妈叫个不停,是全家人的宝贝。

另一侧,自己与筱诗相视而笑,一起回忆曾经走过的路,一起回忆那些情意绵绵,两人的手紧紧拉在一起。

然而,所有的画面破灭了,天崩地裂,整个世界陷入黑暗。自己大声呼喊,却没有回应,自己一个人跌跌撞撞,不知身在何处。

孤独,忧伤,绝望,彷徨。

不知何时,泪水流出来,打湿了头发,打湿了枕巾。

……

一夜很快过去。

一大早,采儿就蹦起来,拉着母亲忙个不停,准备着早饭。

“你这丫头怎么转了性子,以前那么懒。”母亲笑骂道。

或许太过疲倦,日上三竿樊云才悠悠醒来,原来自己又大哭了一场。

翻身起床,樊云发现床头放了一套男子服饰。这是一套蓝色袍子,看样子,应该是蓝强的。长袍穿在樊云身上有些大了,却也能将就。

打开门,一家四口都在等他吃饭,他连声道歉。

吃完早饭,时候已经不早。蓝远图吩咐儿子去打猎,采儿教樊云识字,带樊云四处逛逛。

采儿也乐得如此,而妇人却正为樊云缝制衣服。

樊云聪慧至极,而经历大变之后更是如此,让采儿惊奇不已。

就这样,樊云跟着采儿在沙地上画图案,写文字,练习发音。当樊云跟着采儿四处闲逛时,也慢慢熟悉了村子。他渐渐与村民熟络起来,而与更多人交流,让他语言掌握得更快。

慢慢地,大家都熟悉了,村子里来了一个外人,名叫樊云。

樊云为人和善,乐于助人,也得到大家喜欢。

在蓝强一家人帮助下,他们在院子中又盖了一个屋子,并备齐了相应物品,给樊云居住。

三月时间,转瞬即过。

在此过程中,樊云已基本掌握此地语言,也融入了村民的生活。

原来,这是一个叫蓝湖村的地方。这里的人们世代宁静,与世隔绝。樊云的到来,并未给村子带来多少改变。

蓝湖村,得名自蓝湖。让樊云诧异的是,如此大的海洋,竟然被称作蓝湖。据说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至于为何,大家都不知道。

蓝湖深处有很多传说,都很神奇。大家都对他来自蓝湖深处好奇不已,只是樊云自己也莫名其妙。

还有一个奇怪现象,村子靠近蓝湖,却少有人家打鱼为生,而是打猎为主。

村子周围,山脉起伏,也不知这片山脉有多么广远。同样,村民打猎都不进入深山,因为山脉深处据说也居住着异常强大的怪兽。

随即,樊云又想到一个问题,让他想不明白。为何从未有来自蓝湖深处的怪兽,或者来自山脉深处的怪兽袭击村子?

在村子东方,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那上面平整无比,仿佛是被什么切开。

这块石头被切开的平面,约有方圆百丈。整块石头倾斜,向着蓝湖伸出去一截。令人想不明的是,这石头四周没有任何山石。

樊云经常站在上面,眺望蓝湖,思索之前种种。

自己来自蓝湖深处,是否只有从那里才能回到原来的地方?

微风习习,三月过去,樊云的头发长了不少,不过他并没有剪掉。村子里的人都是长发,束在一起,或许不久以后他也是如此。

现在,樊云已经能很好控制情绪,不会再轻易落泪。他把那些往事深深藏在心底,成为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秘密和禁区。

这一日下午,樊云站在村东的石头上,怔怔出神。

“云大哥,回家吃饭啦!”是采儿的声音。三个月下来,要说跟樊云最熟的,非她莫属。

采儿好奇心极强,老是拉着樊云问东问西,不过他也从采儿那里学到很多。

“知道了,采儿。”樊云转身,走向采儿。

他脚边,黄狗转来转去。不知为何,黄狗特别喜欢他。

“云大哥,再跟我讲讲,那条龙纹鱼是哪里来的?为什么它让你骑呀?”采儿又开始了发问。

“采儿,你都问了多少遍了?我也不知道,它自己把我带过来的。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蓝湖深处,我也不知道。”樊云揉揉眉头。

“哼,又这样搪塞我!”采儿转过头去。

很快,她又转过身来,拉着樊云往回走。

“云大哥,那你跟我讲讲,你出生在哪里呀?你爹娘呢?”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生气,要不理樊云的。

往回走,会路过龙胜的家。

龙胜的父亲对樊云也很热情,见到樊云路过,笑着开口:“樊云,回来啦?”

“是呀,龙叔。”樊云应道:“龙叔,龙胜呢?”

“他打猎还没回来呢,对了,待会过来一起吃饭。”龙叔道。

樊云已经在龙叔家吃过几次饭,闻言笑着回道:“谢啦,龙叔,不过婶子已经做好啦,下次吧。”

“哼,蓝老头倒是聪明,把你拉在他家住着,啥时烦了就来我家住吧,哈哈!”龙叔哈哈大笑。

“龙叔,哼,云大哥在我家住得可好了,才不会来你家呢。”采儿对着龙叔吐吐舌头。

“你这丫头!”龙叔对采儿也是没辙。

当他们到家时,蓝叔一家都在等他们了。

“蓝叔,我们回来了,让您久等了。”樊云一进门,就看到蓝远图。

“嗯,樊云,采儿,你们来吃饭吧!”蓝远图招呼道。

一家人又开始了温馨的晚餐。

樊云心里暗暗感动。蓝叔、婶子对自己视如己出,蓝强、采儿也跟自己亲近,自己俨然成为了家中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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