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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再相见

樊云采儿二人站在平台边缘,一眼就看到那只奇怪的动物,因为那只动物实在太吸引人了。

那动物并不高大,高约半米,长不足一米。但是,它头顶长着两只洁白的细角,弯弯曲曲,仿若白玉。

它身上的毛发并不长,全身长着一个个五颜六色的圆形斑点。最神奇的是,它的大脑后面,一圈圈光环不断闪耀,五颜六色。

樊云跟采儿对视一眼,这只像是鹿子的动物一看就不是凡物。二人嘴唇发干,这鹿子会不会攻击自己?

灵鹿双眼闪动,眼中闪过沧桑的光芒,注视着二人,却一动未动。

樊云与采儿面面相觑。这鹿子体形娇小,应该不是自己对手吧?樊云暗想。想到此处,他紧紧拉住采儿,准备走上近前看看。

两人小心翼翼地迈步。忽然,灵鹿发出一声奇怪的叫声,樊云感觉大脑一阵晕眩,很快恢复过来,而采儿直接晕倒了过去。

樊云抱住采儿,就看到了一幕奇异的景象。只见灵鹿竟然凌空踏步,向着二人缓缓走来。

灵鹿见樊云安然无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紧接着,它嘴唇微动,这次却没有丝毫声音传出。

正在此时,灵鹿背后缓缓出现一个白发老人。

樊云热泪盈眶,那白发老人,正是自己“朝思梦想”的老仙人。

灵鹿丝毫不知,只是不断发出声音,只是对方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下一刻,它看见樊云热泪盈眶,更加疑惑了。自己没怎么样呀,他怎么哭了?它满脸不解。

不会是求饶吧?灵鹿摇摇头,再看向樊云,这才注意到樊云紧紧盯着自己身后。

自己身后有什么?不会是喜欢自己发出的九色灵光吧?好眼光,只是也不用哭鼻子呀。灵鹿似笑非笑,看向樊云。

咦,这人怎么还是不看我?迟疑间,它回头瞟了一眼,这一看让它魂飞天外。自己身后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

老人看它一眼,它心中一颤,那是怎样的目光?沧桑,古老,一瞬间,它就断了逃跑的念头。

樊云自然不知灵鹿眨眼间动了这么多心思,只是呆呆看着老人。

老人站在平台中央,就像一个普通的凡人,但樊云知道他是最强大的仙人。

樊云心中一颤,蓦地跪下,把采儿放在地上,对着老人恭敬道:“求前辈送我回家!”

老人眼中古井无波,淡淡道:“你过来。”

樊云依言,抱起采儿,起身走向老人。经过灵鹿处,他忍不住看了灵鹿一眼。近处看,这灵鹿果然神异无比。

灵鹿心中暗骂,要不是有老仙人在场,真想暴打这小子一顿。

樊云越过灵鹿,再次跪在老人身前,重复道:“求前辈送我回家!”

老人摇摇头:“我办不到。”

樊云一听,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绝望,心中悲伤,眼泪簌簌落了下来。

老人见状,微微叹气:“男子汉顶天立地,为何哭哭啼啼。”

樊云心中绝望,不免灰心丧气,闻言也没有回答。

“你要回家,只有一个办法。”老人的声音传来。

“什么办法?”樊云眼中浮起一丝希望。

“那就是打穿时空壁障,你就能回到你的故乡了。”老人说话不疾不徐。

“怎样打穿时空壁障呢?”樊云追问道。

“等你有足够能力的时候,自然就可以打穿时空了。”老人道。

樊云转念一想,明白了老人的意思:“您是说,我要通过自己修炼,达到可以打穿时空壁障的地步吗?”

旋即,他又迟疑起来:“可是,通过修炼真能达到那一步吗?”

老人平静看着他,只说了一个字:“能。”

樊云经过两年多的时间反思,其实已经渐渐明白,自己要回到地球,只有靠自己。想到此处,他向着老人拜下:“请前辈收我为徒!”

老人脸上多了一份慈祥,缓缓道:“是我将你从异宇宙带来,由我传你道法,也算是一桩因果。”

“上次我要收你为徒,当时你心性未定,这才多了两年多的考验。所幸,你并未让我失望。”

樊云心中一跳,这果然是一场考验。

“在此过程中,你有三次重要的选择。”

“初到仙界时,你可以不接受命运的安排,选择死亡。但你没有,而选择了融入这个世界。”

“在蓝湖村,你可以跟采儿成婚,平安度过余生。但你没有,而是选择回家。”

“生死关头,你可以退后,重新返回蓝湖村。但你没有,而是不畏生死。”

“由此可见,你性格坚毅又心思灵动,勇猛精进又念头通达,是一个难得的好苗子。我深感欣慰,因此现身。”

“我最高兴的是,你没有独自离开,而是带着蓝采儿一起。这证明你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把它交给你,我也放心了。”

樊云心中微动,老仙人对自己的行为果然了若指掌。

老人的话语停了下来,下一刻他语气陡然变得严肃:“樊云,我且问你,我欲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樊云心念坚定,大声道:“我愿意。”说完对老人拜了三拜。

“拜师重在心,而不流于形式,也罢。”老人脸上浮现笑容,又道:“为师名为道名,你且记住。”

樊云点头称是。正在这时,他却想起了采儿,忙问道:“师父,可否也收采儿为徒?”

道名摇头失笑道:“你我师徒缘分,乃是因果。采儿与我无缘,却与你有缘。”

樊云再问,道名却什么都不说了。一旁的灵鹿,见两人说话,自己却完全听不见,急的跳动不已。

正在这时,道名向它看来,口中笑道:“这头灵鹿也算难得,便送你一场造化。”

霎时,空中异象纷呈,光芒闪现,团团绕住灵鹿。不一会儿,光芒渐渐消散,原地竟浮现出一个粉嫩嫩的男童。

“相见即是有缘,便助你化形。”说完,道名和樊云采儿三人慢慢消散,已不见了踪影。

“妈呀,老神仙别走呀!”男童竟然口吐人言,大叫不已。

樊云只感觉眼前景象变换,竟又到了初时那间石室。墙壁、穹顶、地面均为土黄色。石室正中,有一个石台。石台正上方穹顶中央,一团光源散发出柔和光芒,使得整个室内亮如白昼。

那张石床上,采儿正安静躺着。

道名慢慢消散,化成一团气流,钻入盘膝打坐的另一个道名头顶。

“师尊?”樊云出声喊道。

道名睁开双眼,看向樊云,缓缓开口:“徒儿,你来了,刚刚不过我的一道神念分身。”

分身?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想到此处,樊云连忙下跪道:“求师尊传我仙法。”

“虽然你我乃是师徒,但仙法自取。如果有缘,我便给你一场造化。”道名说着,却转而道:“不过现在不急。徒儿,你可知何为仙法?”

樊云转念一想,答道:“仙法即是让人成仙的法门。”

道名又问道:“仙法来自何处?”

樊云答:“仙法来自仙人。”

“仙人来自何处?”

“这……徒儿不知。”

“这就是关键所在。这个世界原本没有仙人,但天地自然神奇,奥妙无尽,慢慢有人开始利用自然的力量。”

“随着时间推移,有人开始变得不再凡俗,而是远远超越凡人,这就是仙人的来源。”

“没有仙,只有人。”

“徒儿,你现在可知,仙法来自何处?”

道名一席话字字珠玑,振聋发聩,彻底掀翻樊云对仙人的看法。听到师尊发问,他沉吟片刻,道:“师尊是说,仙法来自天地自然。”

道名点头微笑道:“不错,道法三千。山川河流,飞禽走兽,都蕴含天地至理。若能明悟,自然便是仙法。”

樊云目瞪口呆,这世间万物都蕴含大道,可是怎么明悟呢?

仿佛看出樊云心中所想,道名继续道:“世间万物都是大道,但是肉眼凡胎无法明悟大道本质,归根结底是因为太过弱小。”

“因此,仙法是让人变得越来越强大,甚至与天地对抗。你越是强大,越能明悟天地自然,由而能操纵万物。”

这一席话仿佛一道闪电划过樊云心中,原来是通过自然的力量让自己变得强大,自己强大了自然能探索更多的奥秘,从而变得更加强大。

樊云心中发颤,那这样下去,一个人能有多强大?

“师尊,那一个人最强能有多强?”樊云颤声道。

“理论上,没有穷尽。”道名淡淡道。

樊云想象着自己翻江倒海的画面,热血澎湃。真的有永恒吗?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成仙之路,步步艰险,最终能站在巅峰的,自古以来都没有几人。”道名一盆冷水泼下来,“凡俗之人,能感应灵气开始修炼的,不足万分之一。”

樊云心中一凉,顿时冷静下来。

“不过,你是幸运儿,在那万分之一内。”道名适时给他打气。

果然,樊云心中一喜,当即暗暗下定决心。

“修炼之路,资质、悟性、资源、传承,缺一不可,这些你都已具备,以后就看你的造化了。”道名加重语气,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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