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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38、镇鬼关之战(五)

这时候,李老先生的茶水已经喝完,于是他招呼了一声“老太婆,加水!”正在帮其他客人加着茶水的老妇人听到招呼,好像十分不情愿似的转身朝李老先生的书桌走来。一些听书的人趁机起身上茅房的上茅房,闲聊的闲聊。因为在李老先生说书的时候,大家都异常的安静,就连嗑瓜子的是小心翼翼的。过了一会,李先生的茶壶加满,他又开始说了起来。

“木盾兵和弓箭兵出营后,营地大门口又出现了一只万人队。这只万人队看上去分为两种颜色,一种是皮革天然的棕黄色,另外一种则是飞虎军制式铠甲所使用的银白色。两种颜色同处一阵,棕黄色显得比银白色要多那么一点,这就是负责冲击城楼的士兵。他们中身穿棕黄色皮甲的士兵是轻装步兵,他们盔甲是用动物的毛皮制成,只能抵御轻微的伤害。而这些银甲士兵是重装步兵,他们身上的铠甲是用精铁片串联制作而成,看上去十分的坚固厚实,可以抵御大部分的伤害。

这些步兵跟在前面两个万人队之后前进到负责防卫抛石机的骑兵之前就不再移动,他们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向镇鬼关七八米高的城墙冲击。这时,营门口又出现了六辆攻城云梯车。这些攻城云梯车和一般的大有不同,它们的前方是一块倾斜着的巨大木盾,支撑着云梯车上的云梯。云梯和木盾的夹角中,有一个长方形的大木箱,里面有二三十位士兵在内推动着攻城云梯车,木箱起到了防护的作用。木箱的后面敞开着,有一位身穿铠甲的将领背对镇鬼关坐在木箱内,指挥着云梯车前进。这时候才发现,营地木墙边的木质箭楼上,正有一位军士手拿红黄两面旗帜在打着旗语。原来最正面这六座箭塔原先建立的时候就有指挥云梯车的职责。

云梯车刚离开木门,飞虎军大营中就响起了震天动地的鼓声。在攻击队列最前方的木盾兵听到鼓声后,马上按照前后左右一米五的间隔排成了队列,并且把背在身上的木盾取下,用双手举起,形成一个个移动的掩体。而弓箭兵们也分散开来,各自躲入了一面木盾之后。做完这些,这个木盾阵就向着前方缓慢的移动。才出营门的云梯车也后来先至,来到的这个队伍的后方跟随前进。

伴随着木盾阵的移动,八架抛石机也开始有了动作。只见抛石机下方的二十几位民夫开始转动机括,抛石机上长长的抛臂被拉得向后倒向地面。抛斗到位以后,几位民夫迅速的把一块脸盆大小的石块放入抛斗中。然后,在一声发射声中,抛石机的抛臂带动抛斗迅速的将石块抛向镇鬼关的城墙,压制着城墙上的镇鬼关军士。

木盾阵也很快移动到了城墙下方五十米左右的位置,这已经到达了极限位置,如果再前进一些的话,城墙上的箭矢会很容易射到木盾后的弓箭兵。在前方第一排木盾抵达位置以后,后面的木盾开始散开,形成一条由四排木盾铸成的长条形掩体。在六架云梯车需要通过的位置上,他们留出了足够的位置,六架云梯车也毫无阻碍的通过了这道木盾掩体。

云梯车通过以后,后方的抛石机停止了抛投石块,以免误伤云梯车。而镇鬼关城墙外的地面上,早已散落了二三十块抛石机抛出的石块。就在木盾阵行进的过程中,抛石机早已完成了七八轮攻击。抛石机刚停下,木盾阵中发出一声长啸,木盾后的弓箭兵开始闪出木盾,向城墙上射出一排排箭矢,逼得城墙上想要投掷木桩阻碍云梯车前进的士兵又缩回垛墙之后。

这第一次的攻击看起来异常的顺利,镇鬼关城墙上的士兵被这连番的攻击压得不能动弹。就在弓箭兵们开始压制城墙之上的敌军时,身后的步兵方阵总算是有了动作。他们十分迅速的钻入到了木盾阵之中,躲避着城墙上零星的攻击,等待云梯车架设完毕的时刻。这时候,城墙上的镇鬼关士兵也没闲着。他们纷纷点起了火把,然后点燃了专门攻击木质设施的火箭失开始向下方的木盾阵和云梯车攻击。

不过因为城墙下木盾阵中弓箭兵的压制,他们只能零星的射出箭矢。这些火箭矢射在木盾和云梯车前方时,钉入了木头之中,火焰在烧灼着这些木质的战争工具,想象中燃起大火的场面并没有发生。原来这些制作木盾和云梯车的木头早已在特殊的药水中浸泡过,火焰好像不能点燃这些木头一样,只是在上面留下了火烧之后焦黑的痕迹。见这些火焰箭矢没有奏效,城头上的镇鬼关军士也放弃了零星的攻击,转而等待着攻城云梯车架设好的一刻。他们知道,真正的战斗在这时才刚刚开始。飞虎军前期的进攻只是为了压制他们,不让他们形成有组织的大规模攻击。

城墙上停止了骚扰以后,云梯车前进的速度明显加快。没一会,高耸的云梯就搭在了垛墙间的缺口上,这几架云梯的高度竟然十分的合适。看来飞虎军中肯定有不少能工巧匠,只靠肉眼的观测就能制造出高度这么精确的云梯。云梯刚搭上城墙,木盾中的轻甲步兵就蜂拥而出,向这云梯车快速的跑了过去。因为弓箭的压制,城墙上的敌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步兵来到云梯之下。他们知道,反击的时刻还没有来到,自己能做的就是搬起早已堆放在城墙上的石块和木桩,等待下方的弓箭兵攻击停止的时刻。

没一会,六架高耸的云梯车上就爬满了飞虎军的轻甲士兵。而木盾阵中大部分的弓箭兵也停止了射击,以免误伤爬在云梯上的己方士兵,只有只有几百位仗着箭术了得的弓箭兵还在向城墙上射着箭矢。下方的攻击才刚刚停止,城墙上的镇鬼军开始有了动作。一位位镇鬼军士兵怀抱巨大的石块和木桩向着爬在云梯上的飞虎军砸去。由于云梯本来就十分的狭窄,没有什么避让的空间,这些正在向上爬的士兵就成了活靶子,被石块和木桩砸得脑浆迸裂,从云梯上掉落下来。没一会功夫,每架云梯车下方就多了二三十具冰冷的尸体。

看到突击没有什么效果后,木盾阵中的重装步兵总算是出现了。他们一手持刀,一手持盾,向着云梯车冲将过来,快速的沿着云梯向城墙上攀爬。攀爬过程中,他们用手中的圆形铁质盾牌,轻易的把向他们砸来的石块和木桩格挡开去,根本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所以这些重装步兵向上攀爬的十分迅速。不过城墙上的镇鬼关军士早就为这些重装士兵准备好了一样东西,那就是滚烫的热油。

一桶桶的热油向着正在攀爬的重装士兵泼洒而下。这些重装士兵虽然不怕石块和木桩,也不怕什么地方突然射来的冷箭,但是这热油好像是他们天生的克星一样。当热油从头浇下以后,这些油会顺着铠甲上的缝隙流入铠甲之内,滚烫的热油瞬间烫得这些士兵皮开肉绽哇哇乱叫着从云梯上跌落,一股肉类焦糊的味道弥漫在城墙周围的空气之中。

战争异常的惨烈,只是十多分钟的时间,六辆云梯车下就横七竖八的躺了百十具飞虎军士的尸体。可是前方的飞虎军士兵还是奋不顾身的向着城墙上冲击,已经有好几次差点就跃入城墙之中,可惜被垛墙缺口中刺出的长矛从云梯上挑落,死在了下方的死人堆里。飞虎军大营主帐平台,孙飞虎看着前方奋勇向上的士兵们,心中十分的感慨。因为他自己以前也是一名微不足道的士兵,也参加过几次这样的攻城战役。

自古以来,攻城战就是一门学问,攻城的艰辛使得很多将军都在研究着各种各样攻城的战术。比如用火攻,用水淹,挖地道等无所不用其极,可是效果都不理想,因为不管用什么办法,守城的将士们总会想出一些应对之策。所以攻城之战往往都是在相互消耗对方的兵力和意志,只要守城方扛不住压力,总会有漏洞出现的时刻。

可是现如今孙飞虎手下只有二十万军队和不足三个月的时间,根本就消耗不起。而镇鬼关后就是禇国最为富裕的平原地区,粮草士兵可以源源不断的补充镇鬼关的损失,这样的险关再加上这样充足的补给,想要从正面攻破是个天大的笑话。但是孙飞虎却不得不做出强攻的架势,要不然精明的镇鬼大将军怎么会相信飞虎军想要强行攻破镇鬼关呢。所以孙飞虎只好让手下的军士去填这无底的坑洞。

攻击在继续着,云梯车下已经堆满了尸体。孙飞虎看到这次攻击已经损失了足够多的军士,所以下令前方的攻击停止,队伍撤离战场。于是,营地中响起了退兵的信号声。只见还爬在云梯车上的士兵迅速的退走,盾阵中的弓箭兵又开始了饱和射击,压制着城头上的敌军,以免他们形成有规模的攻击,让撤退的步兵们受到严重的损失。等这些步兵顺利的退走以后,云梯车开始快速的从来路撤退。接着巨木盾阵也开始缓慢的向后撤退,抛石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压制。没过多长时间,镇鬼关的城墙之下,只剩下了一千多具飞虎军军士和少量镇鬼军军士的尸体,这些尸体中流出的鲜血形成一条条鲜红的小溪,让这场才刚刚开始的战争显得十分的残酷。

第一场攻城战就在飞虎军无功而返的情况中收场。等所有参与这次进攻的士兵和民夫们撤回营地以后,一队三千人的骑兵队伍从营门中奔驰而出,这些骑兵和一般的不一样,他们并没有穿着骑兵铠甲,只是穿了飞虎军中的制式麻布衣,而且他们的手中也没有拿任何的武器。这队骑兵来到镇鬼关城墙外的箭矢不达之地,然后在领队的带领下,开始大骂镇鬼关中的镇鬼大将军。什么镇鬼将军是个没胆子的阉货,什么镇鬼将军全家都是狗奴才。反正什么恶毒就骂什么,也不管城墙上的镇鬼关军士怎样的愤怒。而且这叫骂之声好像事先编排过一样,三千多人整齐的骂声传出很远的距离,让整个镇鬼关和飞虎军营地都能听到。

‘大将军!你看怎么收拾在外面叫骂的飞虎军?他们这么侮辱你和你的家人,镇鬼关的军士们都十分的愤怒。’一位将军向坐在将军府大厅中的镇鬼大将军请示。‘不必理会飞虎军的这种小计谋,他们想扰乱镇鬼军的军心。我看这只是第一次攻击无果后飞虎将军在发泄愤怒罢了。’镇鬼大将军好像没有被这叫骂之声干扰,十分镇定的说。‘是,大将军!我这就传令下去,让我们的军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位将军得令后迅速离开了将军府的大厅。

‘这个飞虎将军果然名不虚传!看今天的排兵布阵颇有章法,看来这镇东六将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我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付这个飞虎将军了。要不然在这种攻势之下,镇鬼关即使有源源不断的补给,也会被这飞虎军给攻破的。想不到在镇鬼关还能遇到这种劲旅,真是痛快呀!’镇鬼大将军一人在大厅中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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