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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交换会

何宗随着族人一起走进湖氏部落。湖氏部落建在湖边,远处就能看到波光粼粼的湖面,都是水。水边长有很高的水草,还有大片的芦苇荡。湖边停着很多艘小船,看样子是独木舟。湖氏比启氏大很多,村子占地是启氏的几倍。围墙也是木桩做的,有一人高。湖氏的房屋和启氏没什么区别,只是屋顶的草多数是用了芦苇,屋子更大,更多。

湖氏不愧是附近最大的氏族,村子里大概有五六百人,看村民的样子,气色还不错,看来湖氏没有被饥饿侵蚀的人。旁边的这个湖让他们得到的食物应该能满足部落的需求,而且每季度的交换会也能给湖氏带来很多好处。村子的人穿着和启氏的人差不多,都是麻衣。但是启氏还有少数人穿着部分兽皮,湖氏却没有发现一个。由于常年打渔,让他们的族人皮肤更加黑。有的男人还赤着上身,光着脚,即使有穿鞋的,也是草鞋,没有看到兽皮鞋。

每个季,湖氏都有交换大会,但是湖氏族人对于来参加交换的其他氏族的人依然很欢迎,交换大会能给湖氏带来很多好处。而且通过交换大会,湖氏的女孩子也能在各部族里找到相中的男子。所以每次的交换大会湖氏的女孩子是村子里最高兴的。

启氏不是第一个到的部族,前面已经有七八个部族到了。启氏离湖氏不是最近,动身比较晚,到的也就相对晚。再等等最远的弓氏部落,附近的氏族部落就全部到齐了。湖氏作为地主,对于每个氏族的到来都要杀牛宰羊以示隆重。氏族之间还是很友好的,特别是附近的几个部族。每个氏族大多有擅长的特产,他们通过交换带回各自需要的物品,如果某个氏族没有参加交换会,那就会让大家受到损失。即使是像启氏这样最小的氏族,他们也有自己的贡献。氏族们除了特产,带来的各种食物、布匹、兽皮等等,都能够补充到其他部族去,缓解各个氏族的不足,大受欢迎。

到达的氏族都住在了湖氏给安排的客房,说是客房,就是一个大的茅草屋,每个氏族一座。交换大会这几天的吃喝,都由氏族自己带来,食物的短缺,让大家都很自觉。即使是湖氏这样靠近物产丰富大湖的部族,在休渔期也会面临着短暂的食物短缺。湖氏的祖先已经攒下了丰富的渔业经验,他们知道每年要有几个月不能打渔,要给鱼儿休养繁殖的空间,这样才能持续有鱼吃。

第二天中午,弓氏到了,参加交换大会的氏族齐了。下午就开始氏族交换大会。交换的地点是湖氏村子中间最大的房子,这里是湖氏族里开会的地方,可以装下几十人,每个氏族都有几名代表参与。何宗很被族长启科看重,也是三名与会者之一,只是没有发言权。

按照惯例,所有的氏族族长在开始前都要举行祭祀活动,通过仪式来表达对上天神的感谢,感谢神赐予的万物。氏族族长们在前面跳着,每个氏族的其他人都在后面配合着舞蹈,何宗也边学边舞,尽管不伦不类的,但还是努力把自己融入到里面去。祭祀完成后,每个氏族都拿出了自己带来的交换物品并报出了数量。如弓氏的弓,湖氏的鱼和盐,土氏的陶瓷品,养氏的猪羊鸡,谷氏的稻谷,还有启氏的石器等。

按照以往的交换物价,每个氏族都会得到自己需要的物品,有时候多出来的东西,就会被湖氏吞下,他们的盐巴很畅销。和粮食一样属于硬通货。

启氏族长启科面对大家,拿出了一根投枪,一根长矛,一只羽箭。大家看到这次启氏除了石器,没有拿出粮食来,反而拿出了狩猎的武器,都觉得好奇怪。启科拿着三样东西,在各族长面前转了一圈。启氏族长拿出来的武器和大家平时用的武器略有些不同,而且看起来精致了很多。“大家请跟我到外面看下。”说完就率先走到大草屋外。

启氏的启熊首先拿过投枪,在手里颠了颠,猛的一发力,朝村子广场远处扔去。投枪划出一条美丽的线,飞向远方,稳稳的扎入地里。大家发觉启熊扔的投枪很远,大概有五十步,而且飞行的很稳,很直,扎入地里也很深。大家都很吃惊。一般的投枪也就三四十步远,最好的猎人也就四十步远。启熊是很强壮,力气很大,可每个族里都有像启熊这样的人,却都不能扔这么远,那就说明这投枪很好。

接下来启熊又用长矛扎地,扎的非常深,而且拔出来的时候,居然矛头没有任何脱落迹象。通常矛头不管是石头的还是骨头的,都是绑在长棍子上的。长矛扎到大型动物身上,如果很深,拔得时候就会把矛头弄脱落。启熊最后又表演了射箭,羽箭很好的表演了飞行轨迹,准确的扎到目标上。各族的首领都对启氏拿出来的武器表示了很大的兴趣,由于数量有限,每个氏族只换了一些。启氏也得到了不少自己需要的物品。各氏族都表示下次交换大会,启氏下次一定要带来大量的武器。这次交换大会,启氏最露脸,收获也最多。

在何宗的叮嘱下,族长启科跟叶氏的族长叶青交谈,请求对方告诉他们粗竹子是从哪里弄来的。叶氏说,这么粗的竹子只有他们氏族山岭后面很远的山上才有。那里很远,叶氏族人偶然出去打猎迷路后,走了很远的地方意外发现的。那里有一大片的竹林,竹子都很粗壮。只可惜竹子很不好砍伐,他们用的石刀石斧经常弄的竹子裂掉或者烂掉。路很远,山路崎岖,野兽很多,而且收获有限,这让他们放弃了那个地方。

何宗听到这个消息很高兴,他很肯定的告诉族长启科,这竹子有大用处,能制作很多的器,一定要弄回来。如果能种植的话,还能长出数不清的食物。何宗想起鲜嫩美味的竹笋炖肉就口水直流。看来这些氏族的人都还没有吃竹笋这个觉悟。族长启科对于何宗描述的能带来大量食物的画面很感兴趣,比能制作很多的器都高兴。他表示回到启氏后,马上组织人去挖竹子。

这次的交换大会很快结束,何宗没有时间注意湖氏女人的相亲会,他的注意力都用在了观察各氏族上。何宗趁机会到湖边参观了下湖氏的渔业和船业。湖氏的船业很一般,都是用一根粗壮的独木,中间掏空而成。这种船最多能载两三个人,运载的货物也不是很多,由木撑杆或者单桨作为动力。湖氏的独木船很多,大概有七八十艘,密密麻麻的停靠在岸边。何宗还看到了湖氏打渔的方式,他们有鱼篓和渔网两种。鱼篓是用藤编织的,数量很多,沉到固定的水下,按时取上来。渔网是用细麻绳编织而成的,虽然很粗糙,但是效果比鱼篓要好很多。每个船上都有渔网。因为渔网的损耗比较多,湖氏的女人和老人孩子们平时的大部分时间就是用来制作渔网。何宗让族长启科也换来了几张渔网和鱼篓,准备带回去研究下。土氏的陶器很不错,图案画的很好,颜色虽然还有些不均匀,可已经慢慢朝彩陶发展了,这次带来的陶瓷就有点彩颜色在里面。谷氏带来的全部是稻谷,应该说明他们的农业很发达,粮食应该能满足自己的需要。麻氏的交换的麻布很多,他们的纺织业应该很发达,或许有更多的纺机,而且应该有大量的苎麻来源。弓氏的制弓技术很发达,据启熊说,他们自己使用的弓很好,但是从不用于交换。何宗看他们的弓身韧度、强度、弧度都很好,看来是有办法弄到好的制弓木材,并且有办法治成型。这次他们从启氏换走了大部分的羽箭。何宗估计下次弓氏就不会需要这么多箭了,他们应该会拿回去模仿制作。还有湖氏的盐,何宗能感觉到是海的味道,应该是海盐,看来换给湖氏盐的部族应该靠近海,或者是擅长制盐。何宗还发现了湖氏有几个奴隶存在,据说是湖氏从远方的部族交换而来。奴隶脸上被刺了画,很容易辨别。这些奴隶拴着绳子,穿着很破,甚至只有腰上裹着一块兽皮,现在是夏天还可以,冬天不知道他们怎么过冬。奴隶很瘦弱,看起来就是长期挨饿造成的。每个奴隶脚上都拴着绳子,防止他们逃跑,他们应该是干着最重的活,吃的最少,最差。何宗通过对各个氏族的观察,已经掌握了一些情况。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的资源,何宗想着这些资源将来怎么利用起来。

各族都带着自己的收获返回部族。启氏按照原路返回,又经过那个树林,特意在那里留宿,对草棚进行了加固和整修,这样看起来能够长期使用。启氏的贸易队伍,顺利的回到了村落。村民们热情的迎接贸易的队伍。族长启科的工作量很大,他要给把这次换回来的物品入库储藏,然后再把得来的粮食、布匹、陶器等分配下去。每次交换大会回来的当晚都是一次盛大的晚会,照样举行仪式,舞蹈,吃肉,喝果子酒。何宗很享受这种氛围,很和谐。何宗还上去跳了一段杂舞,把自己会的一点点舞蹈动作都发挥出来,受到了大家的欢迎。大家越来越觉得“河”像族里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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