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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没有命运

这时,教堂本应紧锁的大门被推开了,随着大门的打开,里面的光线顺着微微张开的缝隙慢慢增大,出现一个身影,这是一个畸形的身影,上面的头和身子的对比已经不能用畸形来形容了,然后那身影走了进去。

一身白衣的老头似乎知道会有这样一个人一样,就坐在那神像底下。要是莫宁在这儿的话,会发现他就是那个说“天弃之子”的老头。

来的是一个肥膘的男人,本应显得有些忠厚的身形被他脸上沿着额头斜着向下的疤痕给破坏掉了,他搓了搓手,一脸谄媚地道:“主教大人,你想要的女人这个月底肯定会找到,您看马上评选的今年的‘最佳公民’我有没有机会呢?”

那老头仍然低着眉头,眼睛也不抬一下。

那胖子笑着的嘴巴慢慢放平,向着门外招了招手。

两个彪形大汉抬着一个普通木箱呼哧呼哧就进来了,然而那被压得变形的扁担和大汉身上散发的热气无不标志着这个普通木箱内的不普通。

老头终于有一丝动容,不动声色的说道:“好的,你的事情我会考虑的。”

那胖子转过头,闪过一丝冷笑,想到,这老头,都吃了我这么多回扣了,还装,哼,你有那么多的把柄抓在我手上,我不信你还想脱手。

……

这日是鹏城的庆典日,无论是农民、田夫、猎户等这个社会最为底层的身份人物,都会齐聚在鹏城,参与各式各样的庆典活动,平时生活节奏繁忙的鹏城人也会加入其中,享用这个一年一度的节日。

城中央摆了一个小酒馆,就像是乱草中央的一根枯木,酒馆并没有什么人来往,就立在那。

方桌上的一杯清茶微微荡漾,一颗棋子落在桌上的棋盘上,那只布满皱纹的手放的很轻,却又有说不出的坚定,沉稳,那只手的主人说道:“红城之上,星辰移位,气云之上,似添黑流,红城必有一劫,”他说这话的时候,皱着眉用那只手捋了捋短小的胡须,

“师傅,可是我不这么想,我看那红日,比往时都要烈,虽然现在被遮住了,可是乌云是不可能一直遮住烈日的,”说话的人是一个面向青稚的青年,一身白色的轻衫,头上顶着的发髻格外的长,似乎故意向人在暗示些什么,他随手拿起白色棋子。

缓慢落下棋子,又继续说道:“所以我觉得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情。”

“何以见得?”

“因为每次都是我赢,嘿嘿。”棋盘上的白子隐隐暗合某种道理,黑子在白子群的围压下,感觉没有任何生气,像是遇到了猫的老鼠,不会有任何动静。

……

“喂!你把我拉到这来干什么?”人群之中突然冒出一个锅盖头,博康皱着眉头,似乎在抵抗这座城内的欢乐气氛。

“嘿嘿!整天做那些无聊的有什么用,出来透透气”莫由在旁边一脸笑意,眯着的小眼睛似在打量些什么,不住的在向四周旋转。

“你不知道一个人没有做他认为是对的事情的时候等于在慢性自杀吗?”锅盖头说着就要转身离开,似乎在这里每多停留一秒会让他的年华更早的逝去一般。

“别急别急!你跟我来,绝不会让你自杀成功的!”博康的一步都没踏出,又被拽了回来,又被抓着走到一家店面去。

走在最后的莫宁只是叹了口气,跟着走了过去。

……

刀疤胖子犀烈这时坐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房间中央横躺着一张大大的方桌,顶上散发明亮光线的魔力灯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不平凡,这样的房间,任何人都只会想到只为贵人提供服务的奢靡的烟花场所。

桌子四周都有人,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毫无疑问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这里的人,都是红城中地位超然的角色。

犀烈面露微笑,微微张开的嘴露出了参差不齐的黄牙,在光线的阴影下显得格外的黑,配合那歪歪斜斜的刀疤,犀烈的表情格外的狰狞,可能也就只有他自己认为他是在微笑,但是桌下捏紧的双手说明着内心的紧张。

“红城的最佳公民,有与城主交心的机会,我认为只有红城的斗气强者凯恩才有资格,他今年来为保卫帝国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一位资历较深的长老说道。

这句话刚完,众人纷纷附和。

“我认为鹏城新人犀烈有资格得到最佳公民的称号”白衣主教威廉发话。他的话如雨中惊雷,众人在这句话后怔了怔,然后看向犀烈,犀烈仍旧是那样一副表情,随后讨论声更大,但大多都是反对之意。

“凭什么?”

“就是!犀烈凭什么。”

白衣主教威廉只是平静的道:“赞同我的人可以获得鹏城教堂的友谊。”

……

“你好,小伙子,要来玩吗?先付钱得到玩游戏的笔,如果这里的所有问题都答对了可以得到这个,”一个小脸商人贼眼瞟向旁边一个琉璃形状的圆球,圆球之后是一个大大的白色的板子,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号,要是富贵村的人看了,会吃惊的发现,锅盖头常常埋在草林里的纸上就是这种符号。

“快快!博康,快去,我给你买笔,”莫由心痛的买下价值不菲的石墨笔,递给博康。

“不要嘛,这些东西这么简单,还没我自己给自己出的问题难呢,”锅盖头还是不情愿,但最终还是被推了过去。

附近看热闹的人都笑了起来,看得出来这是一种鼓励性的微笑,但众人只是把眼光投向博康的脑袋,就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物,大家对他并没有抱什么希望。

小脸商人在旁边也是一脸笑意,自顾自的想着,这可是王城里的皇家研学院的数术题,这些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不会就是不会,还说简单呢,哼,看这三个的打扮还不定是从哪个乡下过来的。

小脸商人是对着众人的,他看到了莫由正在注视着他的夜明珠,好像马上就会归他了似的,他看到莫宁不带任何表情的神色,他发现众人本就四顾的眼睛开始慢慢集中到他的身后,众人惊愕的神色让他开始不得不想象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他的头开始慢慢向后转。

就像是看到狮子上树,老虎打洞一样,小脸商人嘴巴像是填了一个大鸡蛋。

只见博康一边用手捂着正在打呵欠的嘴,歪着脸,另一只手用石墨笔在墙上奋笔疾书,无数个符号在他的手上显现出来,众人只听得兹兹的声音,他的笔用力地刻下最后一个符号,随意地向后扔掉了只剩下短小一截的石墨笔,转过身就要离去。

莫由笑呵呵地走到商人面前,用手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然后拿起夜明珠,又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晃。

“老板,那我们就先走了,”然后拉着正在发呆的莫宁,向着博康走去,一边说道:“怎么样,博康,前面还有更好玩的!…………嘿,不要跑!”

那商人张开的嘴瞬间瘪下,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顺着众人的眼光朝着正在往前的三人望去。

……

刚才还在与徒子下棋的老者,此时盯着棋桌上的茶壶,像是得到什么吩咐,那白衫书生移动壶畔的茶杯,随即举起茶壶,向着杯口倒茶,这一切看似简单,可那书生的动作随意而又优雅,竟像是沉淫茶道多年的老者,有一种说不出的仙风道骨之味。

老者的眼光并没有随着书生的动作有稍许的移动,直到书生将那茶壶推到他眼前,这才似乎回过神来,老者举杯欲饮。

鹏城上的云散了开去,一道道黄光利剑一般穿过云层,向下掠去。

光线透过小屋微掩的窗,拂到老者脸上,这时老者也抬起了头,并没有将那口茶喝下去,老者的脸慢慢清晰起来,这是一张消瘦的脸,两颊微微凹陷,眉毛由鼻梁上部如锋地向两边延伸过去,下垂的眼皮感觉眼睛从来没有睁开过。

随后他又把歪向窗外的头偏了过来,说道:“是的,我输了。”

“师傅,这城中来的有两人可以解开次劫?”

“呵呵,这你可得输了。”老者笑了,他的手指略微抖动,“是三个人……”

“哦?我瞧见这三个青年只有两人天生不凡,那个顽童只是一个凡夫俗子而已。”说着这话的时候,就好像这书生比莫由三人年长一样。是的,就像是老人评论别人家小孩儿。

“凡不凡的,哪里是我们能够做主的。这个世界,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没有命运之说的。”

……

“好了好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家那些石墨嘛,我改明磨成笔了送你,今天你可得陪我玩!”莫由的表情就好像是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一样。

“那好吧,我就跟你走走,走走”博康还是苦着脸,似乎还是不好意思拒绝好朋友的盛情邀请。

但是微微扯动的嘴角和兴奋的眼睛出卖了他,博康可是觊觎莫家堆了一整屋的石墨很久了。

而莫由背对着博康的脸都快笑烂了,他哪知道老爹哪里弄的这么多石墨,反正家里没人用,还不如送了算了。

此时的莫宁看着两人的神色,一阵无语。无可奈何得跟了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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