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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黑天鹅

次日清晨,大地的东方已经出现一大片白色,只是太阳兴许还在两个半球中间卡着,丝毫没有要出现的样子,而人们依然沉浸在各种各样的梦中。

窗外的黑色慢慢变成现在的灰色,楚冬从未像现在这般觉得,夜会有这么漫长。对面的房间一夜都没有什么动静,楚冬没想去猜测结果,她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不过她更倾向于好的结果,因为她不想自己刚刚才习惯一个人的存在,没过多久却又要重新习惯那个人的消失。

楚冬不知道路平为什么天天跟着王舒雅,几乎王舒雅在哪,路平就会在哪。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王舒雅上课的时候,路平都会来她的办公室找她,却又很少和她说话,不是睡觉就是发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她了很多。剩下的,她很感兴趣。如此,夜才会这么长。

昨晚的事情,楚冬并不是唯一的目击者,于蔓蔓同样目睹了全部。正是因为看到了,于蔓蔓才失眠了。为了知道事情的最后,她特意把房门留了道缝。可是眼看天边都泛白了,外边居然还是那么安静,整晚居然一个响声都没有。她知道房间的隔音很好,可是她现在怀疑她是不是低估了隔音的效果,要不然整整一晚了连个响声都没听到。突然她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尽管这声音很小。她第一时间就冲出了房间,她看到,楚冬静静的站在王舒雅的房门前。

楚冬也看到了于蔓蔓,看来一夜没睡的并不是自己一个。二人像是约好的一样,同时走向客厅沙发。

“冬姐!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吧?”

楚冬知道于蔓蔓问的动静指的是什么。于是,摇摇头。

偌大的客厅陷入了沉默。也许五分钟,也许十分钟。楚冬开口了:“蔓蔓,大家都有自己的秘密对吗?”

于蔓蔓知道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一种暗示,暗示人人都有秘密。就像昨晚那样的事情,当时的场面,换成其他人,也许至少会打120吧。事实是她于蔓蔓没有打,冬姐也没有打。一个正常的人怎么会看到三寸长的针扎在胸口,还会保持沉默,而是守了一夜,等个结果呢。答案是,这些事情对她们来说,并不是不能够接受的。

“是,每个人都有秘密。”

昨晚事情发生之后,楚冬就知道,她以前认识的于蔓蔓并不是全部。不过那又怎么样,以前大家都是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放弃好奇心。以后,也只需要这么做就好了。

“蔓蔓,一会儿,我要出去,买点参,炖汤。”

“炖参汤?可是舒雅那里还没有动静?”于蔓蔓很是不解。

“不管最后如何,不管是谁?总是要补补的”楚冬的话,就像一道闪电一样,把于蔓蔓惊醒。是呀,不管是谁。最终都是要补补的。

“那好,冬姐炖汤,那我就打扫餐桌、厨房吧。”

楚冬扫过客厅另一处的餐桌,上面的菜还是昨晚的样子呢。

。。。。。

路平醒了,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他就醒了。手上的温度,应该和透过窗帘照在脸上的温度一样,都是暖暖的吧。为什么是应该?因为手被躺在身边的王舒雅抓了一夜,已经麻了,没了知觉。

王舒雅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很是生气。不过感到双手传来的热度,以及胸口承受的重力,她自己开心的笑了。

“小雅,别笑了,开门吧,想必他们也是等到了极限了。”路平并没有说,小雅顺便松手吧,手都麻了,因为那样,他就看不到小雅笑了。

门开了,是王舒雅开的。于蔓蔓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路平,楚冬也看到了,她们两个都看到了路平在笑。

楚冬问王舒雅:“舒雅,路平没事吧?”只不过问得时候却是看着路平。

回答她的不是王舒雅,而是路平。“没多大事?只是看着吓人”。

楚冬是聪明人,她只是回复说;“没事就好,我熬了参汤,一会儿端给你喝。”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去就好了。”说完竟是直接下了床,看样子是要自己动手盛汤。路平这一举动,三个女人直接看傻了。

家里边安静了,只剩下王舒雅和路平,那两位都去上班了。王舒雅不放心路平,也没有去学校上课,在沙发上看电视。路平则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客厅那大大的落地窗前,不知在欣赏什么。

路平哪有心思去欣赏什么,漂亮的女人真的很不好对付,特别还是聪明的漂亮女人。楚冬和于蔓蔓从叫他喝汤到上班走,一句也没有提昨晚发生的,尽管她们两个必是什么都看到了。如果她们问,路平也是会告诉她们的,毕竟这种事情是瞒不住的。可她们两个居然都不问,选择了沉默,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们和王舒雅一样,或者她们认识什么高手也说不定。不管是哪一个,这都不是一个普通女警和大学副教授能够接触的了的。还真是不一般的家啊,三个藏有秘密的女人加上自己,看来以后的生活想无聊都不可能了。

雨后天晴必是最好的外出机会,事情发生后的五天居然全部都是晴天,真是秋高气爽啊。可惜路平刚刚死里逃生,就算他想出去,家里的王舒雅也不会纵容他的。所以路平只能在家里呆着,连在客厅看风景的时间都被王舒雅限制到了一天一个小时,这样的日子路平足足过了五天。路平的五天生活平淡无奇,可不代表着家里另外的两个女人和他一样,相反,她们的这五天可是很不一般。

于蔓蔓的这五天过得如何,只有她自己心里明白,真是郁闷到家了。坐在档案室的办公桌旁的于蔓蔓,手里拿了一份档案,这档案正是家里另外三人的资料,可是这都是什么啊。如果照这份资料的东西,王舒雅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儿,家室清白,唯一有价值的,就是路平的身份。那个家伙居然是王舒雅父母的养子,还真是王舒雅的哥哥,只不过不是表哥,那这能说明什么啊。

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后面楚冬的档案,更是让于蔓蔓无语。孤儿院长大,被人收养,养父母死于车祸,品学兼优,博士学历,毕业于申城大学,后留校任古典文献专业副教授至今。

于蔓蔓很是生气,五天了,那帮家伙居然只查到了这些。如果照这份档案上的信息,大家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可是一个正常人会毫无迹象的发病,一个正常人会使三寸长的银针,居然还能救命。一个正常人会看了上面的两个正常人的事情,还能镇定,还能和她达成共识。越想越生气,拿起办公室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愤怒的声音就在电话的另一头响起:“猫头鹰,这就是你给我的资料啊,你确定给我的资料不是你从网上搜的。”

“头儿,别发火啊,我就只能查到这些了,五天时间太短,根本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啊,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查到的都是真的。”电话那头的人小声的解释道。然后他吃惊的发现,他居然对着盲音说了这么多句。该死的,又是一声不吭的挂电话

于蔓蔓才不听那边猫头鹰的废话,打电话只是发一下火而已。不过,这份资料也证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份资料上的东西都是真的,却也是都假的。表面是真,可是有所隐藏便是假。自己家里的这些人还真是一般啊,看来单凭自己这个小组怕是查不到什么了。也许自己该找找别人了,这时候一阵电话铃声传来。不是固定电话,而是她自己的手机,显示的居然是陌生号码。

“喂,哪位?”

“于蔓蔓,是我”。也许别人听到这话,会骂对方神经病。可是于蔓蔓不会,因为她认得这声音的主人。

“眼镜蛇,你回来了?”

“是,我回来了。打你电话是告诉你,不要再让猫头鹰查什么无关紧要的人了。”电话里的声音已经有些怒意了。

“可是,这几个人很有可能不是普通人啊。”于蔓蔓还在为自己的好奇做最后的努力。

“于蔓蔓,这个世界,不普通的人有很多。并不是每一个都需要我们查的,我们没那么多的精力,你我只负责我们该完成的事情。”那边的人语气很重,想必是真的生气了。

于蔓蔓当然不吃对方那套,以为生个气就能阻止她,开什么国际玩笑。“眼睛蛇,你不要忘了。你虽然是组长,可我怎么说也是副组长,我有权利查一些事情。”

不过,就像她对待猫头鹰一样,眼镜蛇也是这么对待她的。她的话完全说给空气听了。

于蔓蔓很是生气,整个申城第三特别侦察小组的人对她都是阳奉阴违,尤其是那个组长眼镜蛇。不过那又能怎么样呢,谁让她自己是空降过来的副组长呢。更生气的是,眼镜蛇知道她的身份,而她却只知道那家伙的代号。最后于蔓蔓说了句狠话:“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姑奶奶让你们知道,黑天鹅可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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