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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话 我所能为你做的

三月,繁花盛开,树枝冒出新芽,飘着轻柔的云的天空上多了几只盘旋于天际的风筝。

能观斯美景,不负尚好年华。

唐丽死活拽着人家雷影出去放风筝,说再不晒晒太阳,身上都要长病菌了。

谢云将要跟着团去演出,高兴地说:“这么美的景,是专门衬着我的。”

李何婷整理着书桌上的信件,听到窗外的树上有几只鸟在鸣叫,她微笑:“是,自然规律也可以被你扭曲一番再说出来。”

谢云掐掐她的肉,说:“李何婷,你真的是喔!不过话说回来,下午要去看戏啊,为了你对我的真爱,快帮我拉点人去捧场啊!”

“哦,好吧。”李何婷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后随便拨了几个电话,谢云在一旁说:“婷婷,你把手机给我吧!”

“喏。”她把手机递给谢云。

谢云一脸奸笑地看看李何婷,然后低头拨了于哲的电话号码,她又递过去说:“婷婷,快跟学长大人讲讲,他影响力大,哈哈哈。”

李何婷想推到谢云身上,她不接受,反而双手在胸前做了一个“×”的手势。

电话那边响起了于哲疲倦的声音,说:“你好,有事么?”

李何婷转过身,面朝窗外,手抠着窗棂说:“学长好,嗯,我同学今天下午有演出,你可以和我去看么?”其实她李何婷很想女汉子地问一句“你约不约?”

于哲说:“我今天有点忙……”

李何婷立即打断,说:“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学长你忙吧!”

于哲放下笔,说:“其实还有一点就忙完了的,你愿意等我吗?”

你愿意等我吗?李何婷不假思索地说:“愿意,我愿意。”

下午,李何婷走到男生宿舍,听到男生在喊:“美女,找谁啊?”

被发现了,她径直走到一棵树下,背对着楼上一帮起哄的男生,羞得脸都快憋红了。

于哲半挽起白衬衣,敲敲男生的头,说:“又乱喊。”

他从楼梯走下来,看见那个白衣的女孩百无聊赖地用脚踢着地上的石头打发时间。“可以走了?”于哲凉凉的声音响起,着实让李何婷吓了一跳。

李何婷缓缓气,把鞋子上的灰拍拍,催着他走。

走到了一个露天表演场地的时候,李何婷看着攒动的人头,怕跟于哲走散了,便走近了他一些。于哲抓起她的手:“这样就好了,不要走散啊。”

不要走散啊!

李何婷低头看着紧握的双手,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很高兴呢!那只大手的手指上有多年拿笔磨出的薄茧,那样的温暖包裹着她的手。偷笑,她在于哲看不见的地方偷笑。婷婷同学,你确定于哲学长不知道?

有两个中年男人挤过来,脸上带着猥琐的笑。他们从几个前面女生身旁经过,熟练地摸了一把,女生“呀”了一声,他们笑着说抱歉。他们快走到李何婷身边时,于哲突然抱住了李何婷,转了半圈,把背朝着他们。他们露出不屑的表情,寻找下一个女生。

李何婷突然就撞到了于哲的怀抱里,不知其因地问:“怎么了?”

“嗯,刚刚有两个男人想占女生便宜。”从头顶传来了于哲的声音。

“那怎么办啊?感觉这么多年活得好失败啊!”李何婷撇撇嘴说。

“你就闭上嘴别说话,乖乖待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让我保护就好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事。”于哲收紧手臂,把头埋在李何婷的发间。

相拥许久的二人,在谢云的催促下走到前排坐下。

好戏登场了,唐丽拉着雷影穿过拥挤的人群,坐到李何婷旁边。李何婷给双方介绍了一下,然后就投入看戏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谢云还没有出场。一个小时过去了,谢云还没有出场。她就是一个小小的配角吧,可对演戏这事特别用心,即使自己不是这部戏金光闪闪的女主角,她却十分努力,这就够了。

终于,打扮得土里土气的谢云出场了,她对于每个字都发音很准,她推开男主说:“俺姐怎么不讨你欢心了,啊?俺姐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啊!”然后她揽着女主说:“姐姐,咱们回家,这种男人,咱不稀罕,哼!”

此剧终。

李何婷傻眼,她千辛万苦等了这么久,就为了谢云的三句话。她太为谢云不值了,主角演得太渣了,她不应该是躲在一群乌鸦后的孔雀,她要把她的美丽展现给观众看。

演出结束后,谢云把唐丽和雷影拉回宿舍,贼笑地跟李何婷说:“我们很自觉地不当电灯泡,先走了啊!”

李何婷做了个鄙视的动作,唇语说:你故意这么安排座位的啊!

谢云狠狠地点点头,对她摆摆手,闪人了。

李何婷对远处几个同学摇着手,得到他们回应,然后跟于哲离开了。

A市市中心。

他们来到A市中心的商品街完全是因为李何婷的心血来潮。于哲没有不高兴,只是跟着她走。

李何婷在一家店前慢下脚步,于哲转转头,看到那家名为“水晶宫城”的店面,他低下头问:“要进去看看么?原来你和一般的女生一样,都喜欢这种啊!”

李何婷往前走了几步,转过头说:“从小到大,要么就是班主任压抑我,要么就是外课老师压制我,我觉得自己没童年了,没有那种像女孩子一样的童年。”她的表情,似乎在告诉于哲她是可怜人。

“这么多年,你不也是过得挺快乐?正因如此,你才是独特的,你经历了她们没经历过的。其实如果总沉溺于自己幻想出来的公主世界,那才真正没有童年。”于哲讲着大道理安慰她,不过于哲学长,你确定你抓对重点了吗?就像以前写作文一样,你把过去的事插入进去,而老师没看懂便认为你跑题。

李何婷默默看了他一眼,感叹男生和女生的思维方式不一样,她重新起了一个头:“我觉得,现在都被你们宠得好像都有公主病了,就算小时候我没当过公主,现在怕是离不开你们了。”李何婷很坦白,她抬起头等着于哲回答,于哲不可置否。

几分真心,几分嬉戏,那时的李何婷怎么会明白参透自己的心意。

店里播放的音乐,是八音盒的声音,店里以冷色调为主,给人感觉走进了水晶之境。那样清澈动听的声音衬着认真看水晶工艺品的她,显得她何等的安静美好。

于哲轻轻地张开了嘴,盯着她看,生怕漏过了她任何一个表情。李何婷脸上挂着笑朝他走过来,说:“不好意思啊,让你在这里干等,看多了也就无聊了,果然这种小女生的东西不太适合我啊。”

到学校门口,李何婷有礼貌的说:“我先走了。”于哲明白她的小心思,“嗯,拜拜,下次见。”

李何婷转身离开,她低着头走着走着,猛一回头,发现他还站在原处。她扭回头继续向前走,脚步却变得轻快起来。

于哲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逐渐模糊成黑影,终于在路的尽头消失了。他摸摸自己的鼻梁,很久没在那起架眼镜了,远处的人看得不是很清楚。可他很想,更加清楚地看看周围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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