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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抉择

龙小君走在校园的林荫小路上,手里攥着电话甩来甩去,然后他拨通了学腾的电话。

“嗯?小君?”

“哦,学腾还好吗?”

“嗯!你终于舍得打电话啦?我都挺好的,这两天收拾一下就去报到了。”

“真羡慕你啊,离家这么近,那几个家伙还好吗?”

“怎么?后悔啦?当初不知道是谁哭着喊着要出去看看世界?那几个家伙都还好,你走后我们几个无聊了好几天,然后就各忙各的了,这两天也都在忙着上学的事。对了,你怎么还么换电话号?长途多贵啊?”

“还没来得及,明天就办吧。”

“怎样?还适应吗?交了新朋友吗?你小子应该没问题。”

“嗯,宿舍几个还都不错。”

“到了新环境你可得安生几天啊!别老闯祸了。”

“哈哈,还是你了解我,不过说得有点晚了,哈哈!”

“唉…….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又捅什么篓子了?”

“先跟宿舍的打架,然后在大马路上打架,接着又把导员打了,哈哈。”

“我……说你什么好?你这学还能上不?”

“都小事,早就搞定啦!”

“唉,服了你了,今天给我打电话干吗?又有什么事想不明白了?”

“哎呦?你小子是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有事你就知道,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梦?”

“怎么不记得?话说你不就是被这个梦刺激了,所以才发了疯似的学习嘛,怎么?你的白雪公主不存在失望啦?”

“正好相反,我今天见到她了。”

“真的假的?我靠,我很容易认真的,!你真碰见了?”

“当然,看得清清楚楚。”

“哇……太不可思议了!难以置信!你小子神了,那……你跟她说话了吗?”

“没来得及,在超市的时候瞄了一眼,追出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没关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至少证明她是真的存在,好事!不过我怎么听着你好像不是很兴奋啊?不对,应该说你很失落才对,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以前的时候,一直希望她是真实的,但今天见到了,反而感觉很不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更希望她只是活在我的梦境里才好。”

“是不是女孩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啊?”

“不是,其实现实里比梦里还要美,可我……貌似害怕了,我怎么对她说?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了?我就是奔你来的?我觉得会被人家当做变态的,而且,如果一开始不抱任何幻想,只是平平淡淡的从朋友做起,我可能会感觉好点,这样至少有个过程,但像现在这种不管不顾地跑到人家面前,告诉她我喜欢她,我觉得我都接受不了。”

“喂,这还是龙小君吗?你怎么了?我认识的龙小君在这种时候应该兴奋地大嚷大叫,尽情的宣泄感情才对,你到底怎么了?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说呢?”

“老规矩,实话实说!”

“我又遇到了另外一个女孩,是学姐,她对我特!别!好!人长得又漂亮,我就……”

“你就迷乱了?不知道怎么办了?”

“是啊,不知道怎么选择了,也许梦这件事就这么瞒下去,然后过着眼下这种真实的生活,这也不失为一种选择,你说呢?”

“呵呵,小君啊,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吗?”

“我……说不太清楚。”

“是不是在你脑子里,希望它存在它就是真实,不希望它存在它就是虚幻?”

“呵……”

“小君,我不知道你遇上了什么样女孩,也不知道这个女孩值不值得你放弃你的梦中情人,但我知道你为那个梦里的女孩付出了多少。之前谈起这个梦,别人都嘲笑你,只有你自己坚持她是存在的,现在呢?你见到她了却又希望她只是梦里的一抹色彩,你这样,对得起你自己吗?对得起你为之付出的日日夜夜吗?”

“我可能,真的是,害怕了,害怕未卜的未来不像现在这么安逸,害怕丢了西瓜捡芝麻。”

“然后你就开始畏首畏尾?”

“对,我怕最后什么都得不到,我发现我害怕失去董倩。”

“董倩?你新欢的名字?”

“哈哈,不是新欢,是一个令我感到安心的女生。”

“你们认识多久了?”

“就知道你会这么问,满打满算,连两天都不到。”

“你为了一个认识还不到48小时的女孩,就要放弃朝思暮想的梦中情人?”

“也没把话说死啊,这不给你打电话求助呢吗?”

“小君,有可能你是对的,但我想说,至少你应该走到那个梦中女孩的面前,跟她说一声,谢谢!因为要不是她,你可能还窝在固山这座城市里过着浑浑噩噩的日子,连见你这位新欢的机会都没有。”

“怎么跟她说?谢谢你在我梦里走了一圈?呵呵。”

“谢谢她在你最迷茫的时候点燃你的希望之灯,谢谢她在教会你成长,谢谢她改变你对世界的看法,谢谢她让你有梦可追……”

小君听着学腾的一字一句,眼前浮现出曾经奋斗的日子,在自己最痛苦,最疲劳,就要放弃的时候,梦里她的身影支撑着小君疲惫的神经,她的声音激励着小君不断前行,小君在成功路上留下的每一个沉甸甸的脚印,都有女孩携手相扶的功劳。两人嬉戏的场景虽早已变得模糊不清,但那欢快、轻松的感觉还是让小君难以忘怀。而这一切,是董倩现在乃至未来都无法带给他的。

“小君啊!”

“嗯?”

“有些事,错过了还能从头再来,但有些事,错过了,就是一辈子啦。”

“知道!学腾啊,为什么你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拉我一把呢?”

“上辈子欠你的呗!”

“哈哈哈哈!好啦,我懂了,彻底懂了,有可能我只是把一时的甜美当作了永恒的蜜糖,同样都是令人心醉,但经历过劳作酝酿的甘甜,总要比信手拈来的甜蜜更值得去珍惜。”

“你能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有的事得你自己去体会,好与坏,其实只是取决于一瞬间的判断。假如未来某一天回过头看现在,你会发现,懊恼与悔恨,一文不值,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后悔。”

“谢啦,你的忠告我会铭记于心,我现在特别想听首歌,好让自己宣泄刚才没能宣泄的感情,有好的推荐没有?”

“《YouRaiseMeUp》,你临走前我下到你手机里了。”

小君挂断电话,找到那首学腾特意下的歌曲,戴上耳机,把歌调到单曲循环模式,然后漫无目的地走在学校里令人悸动的小路上,呼吸着清新,令人感觉顺畅的空气,一遍又一遍聆听着那首倾吐他心声的歌曲:

WhenIamdownand,ohmysoul,soweary;

当我失落的时候,噢,我的灵魂,感到多麼的疲倦;

Whentroublescomeandmyheartburdenedbe;

当有困难时,我的心背负著重担,

Then,Iamstillandwaithereinthesilence,

然后,我会在寂静中等待,

Untilyoucomeandsitawhilewithme.

直到你的到来,并与我小坐片刻。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顶端;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走过狂风暴雨的海;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当我靠在你的肩上时,我是坚强的;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超越自己。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顶端;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走过狂风暴雨的海;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当我靠在你的肩上时,我是坚强的;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超越自己。

Thereisnolife–nolifewithoutitshunger;

没有一个生命--没有生命是没有渴求的;

Eachrestlessheartbeatssoimperfectly;

绎动的心不安地跳动著;

ButwhenyoucomeandIamfilledwithwonder,

但是当你来临的时候,我充满了惊喜,

Sometimes,IthinkIglimpseeternity.

有时候,我觉得我看到了永恒。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顶端;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走过狂风暴雨的海;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当我靠在你的肩上时,我是坚强的;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超越自己。

Youraisemeup,soIcanstandonmountains;

你鼓舞了我,所以我能站在群山顶端;

Youraisemeup,towalkonstormyseas;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走过狂风暴雨的海;

Iamstrong,whenIamonyourshoulders;

当我靠在你的肩上时,我是坚强的;

Youraisemeup…TomorethanIcanbe.

你鼓舞了我...让我能超越自己。

一直走,一直听,一直到电话没电,一直到把歌词烂熟于心,一直到心满意足。龙小君此刻变得比以往更加坦然,没有复杂的情绪,只是单纯的爱恋,不掺加任何杂质。他微笑着,勇敢去面对自己做出的选择,用点点的兴奋契合音符的跳动。

生活就是这样,做了,可能错了,会后悔,但好过,不去做,留下的,不甘心!

那晚小君睡的很香甜,睡梦中他仿佛又重游了一遍那个美轮美奂的游乐场,不同的是,此次他是孤身一人,想要多一颗心一起跳动?那就得全力以赴去追寻躲在角落里同样期盼他的那个女孩。

从第二天起,在接下来一周的时间里,龙小君早出晚归的,似乎要比这些军训的人们还要忙碌,如果有人问起何事令他这么劳神费力?小君就会轻描淡写地说道:“美梦使然!”

整整军训的一周,小君都在寻觅,当然,这不能代表生活的所有精彩,除此之外,小君还帮忙给导员陈启老师,也就是小君义兄,牵线搭桥,让他的这位义兄抱得美人归,同时,小君领导军训期间班里的各项准备工作,不仅博得了众人的信任,还增进了与大家的感情,尤其是与胡阳的,由于之前那件意外做引子,两人的交流慢慢变多,最后演变成天天打打闹闹的,成了大家眼里感情最铁的异性组合。只有董倩,和小君的关系不温不火的,联系不但没增多,反而出现了减退,在董倩眼里出现这样的状况是因为开学了大家都忙,所以顾及感情的时间减少是很正常的事,但在小君看来,这就是他对阿雅说的那番话的验证,新鲜感过了,一切趋于平淡。总之,两人沉浸在各自的理由之中,渐行渐远。

经过无聊且熬人的军训,终于来到了开学季。这天一大早小君他们几个就跑去占座,走在路上小君远远的看见胡阳和她宿舍的人在前面走,就跑过去一把搂住胡阳,唱起那首脍炙人口的:“药、药、切克闹,煎饼果子来一套!”胡阳先是吓了一跳,等扭头一看是小君,便冷冷一笑,等小君唱完后,用力一拳就打在小君的肚子上,小君“哎呀”一声就疼的蹲在地上,胡阳二话不说上来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嘴里还吼着:“让你闹!让你闹!闹你妹啊闹,你还来一套?老娘给你来两套!”

等沈意三人从后面慢慢悠悠的赶上来,小君早已被胡阳揍得“体无完肤”。

沈意:“好啦!你俩就别闹了,大早起的就秀恩爱啊?”

胡阳:“这小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刚才吓我一跳。”

小君从地上蹦起来,掸掸身上的尘土,说道:“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哦?我只不过让着你。”

胡阳:“你小子再说一遍?”

小君:“好话不说二遍!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胡阳:“那好!我就打你!”

接着二人就开始绕着旁边几个人追逐起来。

根生:“我说,你俩有完没完?要闹找个没人的地方闹去,大马路上别人都看着呢!”

王杰:“就是!注意点影响好不好?今天第一天上课你俩就不能老实会儿?”

黎雪:“胡阳,别闹啦,抓紧走吧,还得占座呢。”

小君:“对,胡二货,你快别闹了,快听话,你看你旁边这位,谁来着?你叫啥着?我忘了,总之看人家多淑女,你再看看你?一点人味都没有!”

胡阳:“白痴!懒得理你,黎雪我们走。”

小君:“等等我们嘛,一起走啊!”

王杰:“你都不知道人家叫啥,还追着人家干吗?”

小君:“一个班的嘛,再说,我为什么要知道她叫啥?”

沈意:“你是不是也不记得他是谁啊?”

小君:“班里同学,胡二货的舍友呗。”

沈意:“还有呢?”

小君:“还有什么?不知道。”

沈意:“就说你没得救了吧?这姑娘叫黎雪,她是那晚胡阳钱包被偷时陪在胡阳身边的那个女生,人家军训期间一直在帮你收拾喝剩下的水瓶,你居然还不知道人家叫什么?亏你还长了颗人头。”

小君学着蜡笔小新的语气说道:“其实没有那么好啦!”

根生:“别吵,我姐过来了。”

小君:“你姐?”

小君顺着根生的眼神看去,原来是董倩和阿雅从对面走了过来,两人有说有笑的还没看到小君他们。

见到董倩,根生不由自主地扯着嗓子喊了声:“倩姐姐~~~”

小君:“我靠,你嗷一嗓子吓我一跳!”

董倩听到有人喊她,就把注意力转移到对面,发现是小君一行人后,就热情地朝他们挥挥手,然后站在原地等着他们过来。根生快步上前,兴奋地跟董倩攀谈起来,随后沈意、王杰也加入进来,几个人围成一圈诉说着前几天军训发生的各种趣事,而小君,却双手插兜,悄无声息的从一旁走过,董倩只顾得眼前几个人,三个男生也把所有精神都放在眼前两位美女身上,谁都没注意到,也不会想到小君会独自错过,只有阿雅盯着小君一步一步掠过人群,同时,小君在经过人群的刹那间,稍微转头,眼角闪烁的光芒扫到阿雅的脸上,目光的碰撞好似做了最精简的解释:“看吧,董倩于我于你,都是一样的。”接着,小君的嘴角宛如东去的流水一般自然上扬,此时的他仿佛在用微笑告诉阿雅:往事,已成空。

没人知道这一刻小君心里到底是怎样的感受,左眼的落寞与右眼的平静,迷离的让人难以捉摸,唯一不变的是,长久以来,眼神中流露出的坚韧与果敢。

当董倩想起寻找小君时,她却顺着阿雅的目光只看到一个洒脱不羁的背影。

“小……君?”

董倩的音调由高到低,语气由愉快到失落,被疑惑与哀伤困扰的她尽量表现得平静与自然,董倩缓缓的开口,对着同样一头雾水的其他人说:“好了,都去上课吧”。随后自己带着温柔忧伤的眼神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就是上天的巧妙,“交错”一词对这种技巧做了最唯美的诠释。

小君进了教室,见到教室里只有胡阳和黎雪,打了声招呼就走到最后一排,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用胳膊支着下巴,眼睛看着窗外,似乎想让清晨圣洁的阳光洗净他眼中苦涩的寂寥。坐在第一排的胡阳扭着身子,察觉出小君有点不对劲,便和稀泥地问道:“龙小君,你来这么早不是为了占座啊?”

小君:“是啊?怎么不是?”小君依旧那个姿势,似乎胡阳的话只是他耳边吹过的一阵风。

胡阳:“最后一桌还用占座啊?你宿舍那几个人呢?”

小君:“嗯?你说什么?”小君转过脸对着胡杨,用刚刚苏醒般的精神反射,笑眯眯的反问着。

胡阳:“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我说,你跑后面去这也叫占座?谁占座不是占前排的?还有他们几个呢?”

小君:“哦,后排才得占嘛,你不了解男生,等会儿上课的时候男生基本都得往后面跑,睡觉、打游戏、聊天什么的位置最好了。他们几个在后面呢,随后就到。”

胡阳:“神经!”

胡阳坐正身子,黎雪凑过来小声对她说:“龙小君是不是有心事啊?要不你过去问问?”

胡阳同样压低声音羞涩的回答道:“为什么要我去?不去。”

黎雪:“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啊?要不我也出去给你俩留点单独空间?”

胡阳:“你说什么呢?你可千万别走,你走了我反而放不开。其实现在这样挺好,天天嘻嘻哈哈的。”

黎雪:“你俩现在是挺好,可老这么闹来闹去,他什么时候能明白你的心意啊?”

胡阳:“哎呀,这事以后再说,等……”

根生:“喂!龙小君!你怎么啦?”

胡阳的私语刚说到一半就被从外面进来的根生的怒吼声打断了。几个人来到小君身边坐下,用不解的眼神集体盯着龙小君。

根生:“你没毛病吧?刚才怎么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王杰:“你不会跟董倩闹别扭了吧?”

小君:“啊?怎么会?我就是看着人太多,懒得过去而已,反正你们在,我又说不上几句话。”

沈意:“什么时候学会找借口了?”

小君:“真的!我说你们几个啊,我要是单独跟董倩在一起,你们准得突击审问,这不,我退出了,让你们好好跟她聊,反而觉得我不正常了,你们怎么这么难伺候?”

根生:“我们以为你生气了呢?”

小君:“生哪门子气?”

王杰:“以为你吃醋了啊!”

小君:“我靠,我有那么小心眼吗?”

胡阳听到他们是在聊董倩就站起来对着小君说:“龙小君,你们都到齐了,我问你们个事?”

小君:“啥事?”

胡阳:“书呢?”

小君:“啥书呢?”

胡阳:“你们上课不用看书是吧?刚才就觉得你们不对劲了,你们的课本呢?”

坐在后排的四位大神面面相觑,

小君:“沈意你没拿书啊?”

沈意:“根生你没拿书啊?”

根生:“王杰你没拿书啊?”

王杰:“小君你……我靠,咱们都没拿书啊?”

四人异口同声的大叫起来,一起跑出教室,奔向宿舍那扇蔚蓝色的大门。

二年级教室这边,董倩和阿雅坐在第一排靠着过道的这个老位置。阿雅坐在里面看着外手无精打采的董倩,捅了捅她的腰,问道:“不如我们坐后面吧?”

董倩激灵一下反应过来:“啊?不用了吧?”

“我有事问你,这个位置不方便。”

“哦,那就过去吧。”

二人收拾好书本,来到最后一排,董倩也选在靠窗户的位置坐下。

阿雅开腔问道:“你跟龙小君怎么了?”

“没怎么啊?”

“你俩吵架了?”

“没有。”

“那你们上次见面的时候说什么了?”

“嗯……他就问我代课导员的一些私人信息,我不太清楚,就帮他问了一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之后你们就没再联系过?”

“军训第二天的事,之后,我也挺忙的,闲暇的时候去操场转转,也看不见他,就算看见了,他也是在帮忙做班级活动,我就没去打扰他,偶尔碰到沈意他们了我便会向他们打听一下小君的状况,然后就没了。”

“军训第二天?到现在都过了一个星期了,你俩居然一点联系都没有?”

“嗯。”

“天啊,董倩你想什么呢?难道你真的就一点都不想他?”

“有的时候,会想。”

“那你怎么不联系他?”

“因为,我总觉得这种事应该是男生主动点才好。”

“What?不是你跑到男生宿舍看他的时候啦?现在倒是想起害羞来了。”

“上次,他不是受伤了吗?现在也都没什么大碍了,我就想,应该是他联系我了,如果他不联系我就证明他心里没我,那我还追着联系他干吗?显得多尴尬啊?”

“你是这么想的?你真的是这么想的?那我问你,如果他跟你想法一样怎么办?都是想着你不来找我就是对我没兴趣,这怎么办?还有,你开始那么热情,又突然变得内敛起来,这能不让别人胡思乱想吗?他才认识你几天?不会像我这么了解你的,你的做法反差这么大,会引起他误会的。”

“不会吧?他没心没肺的,不能想那么多吧?”

“他没心没肺?你知道龙小君跟我说过什么吗?他说有的事早不说,等以后想说都没机会了。对于他不在乎的人,的确是没心没肺,但对于他在乎的人,他敏感的很。”

“不会的,不会的……你还是不了解他。”董倩慌张的辩解道。

这时阿雅想起小君对她说过的那句话,可能小君真的只是带给董倩一点不一样的感觉罢了。

“董倩,你是不是被龙小君的某一点吸引了,然后就把他固定成那种类型的人了?你到底喜欢龙小君吗?”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看,他比咱们小一岁,还是男生,你不觉得有些话应该是他先说才正常吗?”

“我对你真是无语了,感情这种事不是谁先谁后的问题,而是要向对方坦诚,让对方了解你的心意。”

“哦,是吗?”董倩泄气的回答道。

“把你手机拿来?”

“干吗?”

“给他发条信息,约他中午一起吃饭,到时候你俩把事情说清楚。”

“不用这么着急吧?其实我昨天晚上给他发信息来着,预祝他开学第一天过得愉快,可他没回我,所以今天就算了吧,改天。”

“他没回你?拿来我看看。”阿雅说着就把董倩的手机抢了过去,她翻着董倩的信息,吃惊地说道:“不会吧?你怎么还往他以前的手机号上发信息?他换号了好不好?连我都收到他的通知短信了。”阿雅抬起头,看着瞠目结舌的董倩,也哑口无言了。

董倩断断续续地问着阿雅:“他……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换的号?我怎么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诉我?”

阿雅也只能安慰道:“可能……他把你落下了,你不说他没心没肺吗?这种糊里糊涂的是对于他来说很正常,对吧?”

阿雅的话显然没起到作用,董倩的眼圈泛红,轻咬着嘴唇,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阿雅让董倩靠在自己肩膀上,轻抚着她的头继续说道:“没事的,等会儿我去找他,今天中午你俩把事情说清楚,把误会化解了就好了。”

那边董倩还在惆怅,这边小君几个人风尘仆仆的取了书又跑回到教室,刚才还很清静的教室此时已变得人声鼎沸,导员陈启站在讲台上看着面前的名单,然后开始点名,确认全员到齐后,陈启老师开始通报一些事情,

陈启:“接下来我们讲一下这节课的任务,首先选出班干部,别的班有的在军训期间就已经整理好班务了,由于咱们班的特殊情况,某位青出于蓝的同志因故不能参加,导致咱们班一直处于人员不整的状态,所以到今天才能选选班长什么的。”

听到老师这么说,众人齐刷刷的看着小君,搞得小君十分尴尬。

陈启:“好啦,现在正式开始选班委,有自我推荐的没有?”

因为早就听说大学的班委是累死累活不讨好的工作,所以此时讲台下的众人是一片木然。

陈启:“看来大家都很谦虚啊,那么有好的推荐没有?大家各抒己见嘛!”

不知道是谁从台下喊了一嗓子:“让龙小君当班长吧!”由此引起了大家的共鸣:“对、对,就应该是龙小君当班长,他那么猛,不是他是谁啊?”

龙小君瞪着个眼,心想这什么情况?没仇没怨的就把我给埋了?

小君:“老师,我反对!龙小君资格不够。”

大家看到龙小君自己反对自己,一片哄笑。

陈启:“呵呵,反对无效,那就你当班长了。”

小君:“老师你这么做太儿戏了吧?这是独裁,我反对,现在是民主时代,大家得投票选择,不同意龙小君当班长的请举手!”

说完小君“唰”的举起了手,不过他看看周围才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干巴巴地举着胳膊。

小君:“我靠,不会吧……”

陈启:“哈哈,那么,同意龙小君当班长的请举手。”

全班除了沈意、根生、王杰外其他人都举起了手,其实这三人不是不想举,只是龙小君死盯着他仨,用眼神威胁他们。

陈启:“喂,旁边那三个,我们这儿可没有弃权票,你们仨不举手是不是表示也想参选班长啊?”

王杰:“我去,老师你也太狠了吧?完了,为求自保,小君,只能委屈你了。”

根生:“大势所趋、大势所趋……”

随后两人犹犹豫豫地举起了手。

现在只剩下沈意了,小君一把拉住沈意的手不停地摇啊摇,嘴里还殷勤地说道:“好兄弟,一看你就是有情、有义、有良知的家伙,不像他俩吃里扒外的。”

沈意:“正所谓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小君你放心,我不会受别人的影响而改变初衷的,哪怕是全班的人都反对你做班长,我也会支持你做班长的。你记住,你一个人倒下了,这不可怕,可怕的是会有千千万万个幸灾乐祸的人看着你倒下,而且我就是其中一员,哈哈哈哈。”

沈意说完放声大笑,麻利地举起了手。班里的芸芸众生听到沈意的肺腑之言也都笑成了一锅粥。

陈启:“哈哈,小君,众望所归嘛,喂,你就别哭丧这个脸了,笑笑!”

小君:“笑屁,从此以后老子的课余时间就捐给集体活动了,欲哭还无泪呢!”

陈启:“那这样,为了安慰你那颗受伤的心,班委的其他成员都由你来挑。”

小君:“哇哈哈哈哈,小样,你们以为把我推进深渊就可以解脱了吗?放心,哥临死也会拉你们做垫背的。副班长沈意、根生,团支书是王杰。”

沈意:“反攻倒算的来了,唉。”

陈启:“不如我这导员也让你宿舍的人做了得了,副班长得选一个女的。”

小君:“那就胡阳吧。”

胡阳:“啥?我不干。”

小君:“老师有人不配合工作,我辞职!”

陈启:“胡阳你为什么不干?”

胡阳:“龙小君懒的要命,以后班里的事肯定都得落在其他人身上,而且我跟他也没有默契,工作开展不了。”

沈意:“同感、同感……老师我也有困难!”

陈启:“你有啥困难?”

沈意:“老师,我智商有问题,所以选别人吧。”

陈启:“你们都什么情况?别的班都是争着抢着进班委,你们可倒好,为了省心宁可自黑。你!沈意,理由不充分,驳回。”

小君:“小样儿,别说智商有问题了,就是你生活不能自理我也得捎上你。”接着小君故意提高桑被质问胡阳:“胡二货,你哪只眼看见我懒了?说到懒,你不比我还懒?你看你,都懒得长个了,你就说你懒到什么程度吧?”(胡阳只有一米五六的个头)

众人闻此,皆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胡阳被气得咬牙切齿,

“你!!!龙小君,你说你那条牛仔裤多长时间没洗了?又脏又懒,我才不愿意和你这种人在一起做事。”

小君:“才一周没洗,至于给别人上纲上线吗?更何况我又不是因为懒才不洗裤子的。”

沈意:“那是因为啥?”

小君:“我想节约用水嘛!”

众人大惊,纷纷报以掌声。

小君:“谢谢,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我会把节约用水的优良传统保持下去的。”

胡阳:“老师你看,这么懒的人我才不要和他一起。”

小君:“那你刚才那么欢快的举手干吗?你不选我我也不会逼着你做副班长啊!”

胡阳:“我不管、我不管……”

小君:“就不行、就不行……”

胡阳:“叽叽叽叽……”

小君:“喳喳喳喳…….”

众人:“…….”

一个小时的课程在吵闹声中飞逝而过,最后大家一致通过龙小君为班长的决定,并且选沈意和黎雪为副班长,根生和王杰为团支书,胡阳则在小君的强烈要求下,不得不出任宣传委员。下课的音乐一响,小君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刚才一番唇枪舌剑弄得他现在口干舌燥的。小君路过楼道的拐角处时,被一个声音叫住,他侧头一看,是阿雅站在角落里,小君怏怏地走过去,问道:“刚下课就等这儿了,看来你是老早就从班里溜出来了。”

“是啊,反正也没心思学习,就想着过来看看你调皮捣蛋没?”

“这话说得,好像咱俩很熟似的?”

“我替董倩捎个话,中午二号食堂,一起吃个饭。”

“有话她自己不会说啊?还得你来?不会是闲得没事晃点我吧?”

“你早上那个样子,她好意思来找你吗?”

“我早上怎么了?不正常吗?”

“明知故问。”

“没事了吧?那我走了,渴死了。”

“喂,你一定要去啊!”

“看心情。”

“喂,龙小君!”

“又干吗?”

“如果我之前的话给你造成了困惑,那希望你能忘了它。”

“啊?没……恰恰相反,我现在很清楚自己该干嘛。”

“嗯,那就好。”

小君走了,给人一种一去不回的感觉,阿雅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愧疚感,她开始责怪自己多事,以为是她造成了现在困局,使得小君和董倩貌合神离,都不开心。

再上课的时候,陈启老师首先提醒了小君,

陈启:“龙小君,校医老师让我告诉你,今天找个时间去医务室把肚子上的线拆了,记得找个人陪你去,那个……就胡阳吧!”

胡阳:“为什么是我?”

陈启:“为什么不是你?好歹龙小君是为了你才受得伤,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人家一下吧?”

胡阳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故意表现得有些不情愿。

陈启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小君,很奇怪这小子这会儿怎么变得这么老实了,竟然一句话不说。

陈启:“龙小君?喂,龙小君!”

小君:“嗯?”

陈启:“走什么神呢?我刚才说的话听到没有?”

小君:“去医务室拆线嘛,记得。”

陈启:“别忘了!还有,现在上课呢,别跟周公约会了,给我精神精神!”

小君:“知道、知道。”

小君嘴上虽这么说,但他的心早已飞到几小时后的二号食堂了。

一上午的课很快就过去了,初识大学课堂的新生们一边议论着大学与高中的不同之处,一边成群结队去食堂吃饭。

王杰:“小君,走啦!吃饭去。”

小君:“你们去几号食堂?”

王杰:“一号!那里的干锅让我欲罢不能。”

小君:“那你们去吧,我去二号。”

沈意:“怎么?你又脱离群众?”

根生:“就是,从实招来,是不是偷偷去约会啊?不说清楚我们也跟着去二号食堂!”

小君:“走!一起吧。我就是觉得二号食堂的油炸臭豆腐比较正宗,让我回味无穷!”

根生:“哇靠,算了吧,又是臭豆腐,上次你在宿舍吃了一次,搞得我们一中午没睡好觉,还是离你远点吧。”

沈意:“你那么钟爱那玩意啊?说好了,在外面吃可以,不许带回宿舍!”

小君:“放心吧,吃完饭我还得去拆线呢,哪有空回宿舍?”

王杰:“用我们陪你一起去不?”

根生:“有胡阳呢,你跟着捣什么乱?”

王杰:“差点忘了,那我们走了,有事打电话。”

小君:“安啦!拜拜。”

小君独自一人来到二号食堂门口,但他没有进去,只是坐在对面的石凳上消化着内心的不安。

时间是个不会在意别人感受的年轻人,他永不停留的脚步不断地警示人们他是多么的弥足珍贵。食堂门口的人流像是在配合时间的基调,从开始时的只进不出,到进进出出,再到最后只出不进。

小君坐在石凳上一直等到食堂门可罗雀他才走进去,此时,他幻想着食堂已经空无一人,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转身就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不再泛起波澜。可是,命中注定一切没有那么简单。小君看到董倩一个人孤独坐在角落里,面前的饭菜完好如初,三道菜被整齐的摆在桌子上,两碗米饭分置两边,碗上的筷子看得出被董倩细心地摆放好。但董倩本人可没她摆的筷子那么有精神,低垂着脑袋盯着眼前的米饭,眼神空洞,且暗淡无光,整个人像丢了魂似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董倩如此无助、落寞的样子看得小君百爪挠心,他控制不住自己冲动的双腿,走到董倩对面,坐下。

“这么多菜?都凉了,再不吃就更凉了。”

董倩微微抬起头,看着貌似若无其事,狼吞虎咽的小君,眼泪不自主的掉了下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又以为我不来,你怎么总觉得我会不来呢?我不来你跟空气吃饭啊?”

“你看着我!”

“不看!快吃饭吧。我说,你傻是不是?都几点了?怎么不知道抓紧吃饭?都凉透了。”小君说着就往董倩的碗里夹了菜,但眼睛还是没看董倩的脸,现在的小君不敢看董倩,因为他觉得董倩此刻的眼神能让自己既心碎又心醉,彻底陷入无法自拔境地。而董倩依旧一动不动的深情注视着小君,

“我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连换号都不告诉我?”

“没告诉你吗?群发的消息,可能你点背,到你那儿正好出现问题了。”小君慌忙之中编了个瞎话自圆其说。

“那你今早为什么不理我?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怪我这几天没理你?你能听我解释一下吗?”

“这……饭,还有法吃吗?董倩!你到底怎么了?我何德何能,竟让你如此卑躬屈膝的?”

“我只想要一个理由,从你嘴里说出来的,哪怕是敷衍我也好。”

“我不想敷衍你,所以有些话我得对你说。”

董倩听到小君这么说,内心开始变得焦虑不安,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什么话?能不现在说吗?”

“必须现在说!不说的话,我会自责一辈子,我想告诉你……”

“龙小君!!!”小君的话语被胡阳突如其来的怒吼声打断。胡阳怒气冲冲地跑到小君身边,瞥了一眼试图掩盖泪痕的董倩,生气的狠劲从后背给了龙小君一巴掌,说道:“都几点啦?还在吃饭?你是不是忘了还得去医务室拆线啊?快跟我走!”

小君也没瞅胡阳,通过表情看得出他有点生胡阳的气。

小君:“我还没吃完饭呢!”

胡阳:“等你吃完再去拆线,上课都晚了!不许吃了,快走。”

胡阳揪着小君的袖子想把他拽走,小君一挥胳膊,挣脱胡阳的手,然后怒目圆睁地盯着胡阳,一字一句的跟胡阳说:“我还没吃完呢?懂吗?”

胡阳看着小君凶巴巴的样子,伤心的回应道:“你居然吼我?你,居然吼我?”接着胡阳就转身跑了。董倩看到这样的场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正当她在追与不追之间做取舍时,小君轻轻的把手放在她的头上,露出招牌笑容对董倩说:“没事的,有我呢,好好吃饭,别想太多了。”此情此景让董倩想起了她与小君初识的场面,同样的变生意外,同样的惊慌失措,同样的安慰,同样的眼神,同样的微笑,同样的语气,同样的温度,同样的让她安心。

“嗯!”董倩微笑着,发自内心的回应着小君。

此后两人虽无太多言语交流,但从互相夹菜这个动作来看,至少暂时两人放下了内心枷锁,心无旁骛的吃完了这顿饭。饭后二人走出食堂,董倩关切地问道:“真的要去拆线吗?我陪你吧?”

“不用!抓紧上课去,又不是啥大事,为这点事耽误课也不值得。”

“嗯,你自己也注意点。”

“哦,知道了,你也快去吧,不然晚了,我去医务室了。”

“小君!”

“嗯?”

“晚上再一起吃饭吧?”

“哇!刚吃完这顿你就想着下一顿了,说你是吃货一点都没亏待你,这样吧,你叫上阿雅,我带上宿舍那几个,大家一起聚一聚。”

“嗯,怎样都好。”

“那我走了啊?”

“嗯!”

怎样都好?对于现在小心翼翼的董倩来说,只要能见到小君,能和他像平常那样待在一起,的确是怎样都好!

龙小君拎着两瓶顺路买的饮料走到医务室,一眼就看见坐在大厅长椅上低头抽泣的胡阳。

“就知道你跑这儿来了,给!你最爱喝的。”

胡阳也不搭理小君这茬,小君只能厚着脸皮求饶,

“哎呀!好啦、好啦,是我不对,我不应该对你吼,我错了!就别闹别扭了,你看都几点了?我这么一直哄你,咱俩下午课还去不?”

胡阳仍旧低头不语,但却接过了小君给她的饮料。

“这样才乖嘛,来,摸摸头。”

小君习惯性的用手蹭蹭胡阳的头顶。

“坐在这等我,不许乱跑,听到没?”

“嗯!”

“哎!终于出声了,那我就放心了。”

小君长舒一口气进了诊疗室,校医老师早就准备好等着他呢,看到小君进来就打趣地问:“怎么?第一天上课就腻啦?眼看上课了才来拆线。”

“没,出了点小意外,耽误了一会儿。”

“缝针都没打麻药,拆线就更不用打麻药了吧?”

“不用,您竟开玩笑,都没听说过拆线还得打麻药的。”

“今天换了个姑娘跟你来啊?”

“啊!您忘啦?她不就是那个晕血的女生嘛!没想到竟是同班同学,我们导员就派她来做我看护,俩人一来一往,谁也不欠谁的。”

“哦,怪不得眼熟呢,那董倩怎么没来?”

“人家不上课啊?我这属于闲事,就不劳她大驾了。”

“还以为你俩闹别扭了呢?”

“嗯?还好。老师你是不是误会我俩的关系了?”

“误会?呵呵,你俩是什么关系都无所谓,那就是个名号,关键要看心里是不是真的有对方。”

“有点意思!这像心理医生说的话。您这是内科、外科、混合科都治啊?”

“哈哈,我可没研究过心理,就是见过的人、事多了,自然也就形成这种观念了。”

“那老师,您说如果有两份感情摆在面前,怎么选才不会错?”

“感情那能用对、错来区别呢?最多也就是合适与不合适之分。”

“那什么是合适的?”

“这就得看本人怎么想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假如你选择了其中一个人、一段感情,不会后悔,不会有怨念,不会畅想另一个人、另一段感情,那就算是找到了合适的了。”

小君点点头,然后抬头望着天花板,细细品味着校医的这句话,脸上一闪而过微笑似乎告诉人们,他从中悟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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