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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破碎篇(七)

时间有时真让人捉摸不透,时间的时长时短往往如困在时间中的人的性格一样多变不定。短短的一天时间里,二十四个小时,对于平常人来说是无数次重复中的二十四个小时。但对于硫克来说,却如梦境般难辨虚实。硫克一方面沉浸于与卡沙的热恋之中,恨不得时光慢些走。另一方面又顾虑马斯副村长所调查的事,巴不得下一秒就能知道结果。现在的硫克完全像是被绳子牵着的玩偶,已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然而,玩偶硫克终于等到了一个结果。第二天晚上,马斯回来了。

看上去马斯的脸色并不是很好,有点疲惫的老马味道。他淡淡的平视着硫克,问道:“硫克,你想见到你的母亲吗?”

“母亲?我是个孤儿啊,被蒙泰捡来的?”母亲?这是个新鲜词,对于硫克来说。

“也许你说的是对的,但是。”马斯:“前几天,我遇见了一个奄奄一息的黄皮肤妇女。出于同情之心,我瞒着村子里的人偷偷将她接进村子给她治病。你们都是黄皮肤的钢族人,我想她很有可能就是你的母亲。”

硫克激动得大叫:“母亲?我有母亲了!马斯大人,你真是个大好人啊。快,快带我去见她。”

马斯领着激动的硫克进了一间小房间,这个房间看起来还算舒适,而一位黄皮肤的妇女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时不时发出痛苦的**。

“妈妈。”

硫克多么希望这就是自己的母亲啊,硫克一边走进这个女人一边叫着,这个女人并没有回应他,还是痛苦的**着。硫克走到了她面前,女人突然转过身来,惊恐的望着硫克:“不,不,不会是的。不会是的,你怎么会是黄皮肤的!咳咳。”

硫克:“你是妈妈吗?妈妈你说话啊。”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要对我这样?为什么要这样捉弄我。”

硫克:“妈妈,你是怎么了?”

马斯:“秋莲,你冷静一点。他就是你的儿子。你应该很清楚吧,这个村子里,除了你的儿子,还有谁会可能是黄皮肤的。”

秋莲用她那颤抖的手干干的抱着硫克:“儿子?儿子?这,是我的儿子?咳咳,好,好儿子,你还活着,妈妈高兴,妈妈高兴啊。儿子听我说,你快离开这里,去钢之国。你在这里一定不会好的,你要去你的家乡,去钢之国。”

硫克:“好,妈妈,我听你的。我带你去钢之国。妈妈,爸爸是谁?他现在在哪?”

“闭嘴!”秋莲突然激动了起来:“你没有爸爸!没有,没有了。记住妈妈的话,你没有爸爸,你就只有妈妈。不要再想爸爸了,去钢之国就好了,去了那里你才会安全。”

硫克:“怎么会没有爸爸呢?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咳咳!”秋莲重重的咳了一声,黑色的血吐在硫克的脖子上:“说了你没有爸爸了,你怎么不听妈妈的呢?妈妈会害你吗?”

“为什么不告诉他呢?一个孩子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知道不是可怜吗?”蒙泰突然出现在了这里,他嘴角微微弯起,面露得意之色:“硫克啊,其实你的父亲就是。”

秋莲:“不,求你了,不要再逼我们母子了。”

马斯:“蒙泰!我是叫你来伤害她的吗?秋莲在我们村子受了很多苦,请你不要再刺激她了。”

秋莲:“屁!你们费特人没一个好东西!你们都是一群狗杂种!”

硫克:“妈妈,马斯大人和卡沙都是好人,他们真的会帮助我们的。”

秋莲:“孩子啊,哎。”

蒙泰:“你不说我就说了啊,硫克啊,你的父亲其实就是。”

秋莲:“求你了!别说了!”

“其实就是村长!村长就是你的亲生父亲!他一直都在骗你,他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他的儿子看,你们母子都是被他害惨的。我也被他害惨了!”

蒙泰一口气全说出来了,硫克脑子忽的一阵翁响,痴呆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妈妈,他说的是真的吗?”

“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的妈妈空洞的眼睛里已全是茫然和止不住的泪水。

硫克:“村长?我的父亲。”

蒙泰:“没错!就是你的父亲!高兴吧,你的父亲是高高在上的村长大人。”

“哈哈,不可能。”硫克笑得很难看:“他可是村长,我十二岁才见过他,他怎么会是我父亲。”

“当然是你被骗了!我也被骗了!他利用了我!”蒙泰对着硫克的脸大声吼道:“是他要我把你养大的,听清楚了,是你爸爸要我养的,这都是村长干的。是你的父亲把你妈妈害成这样的。他生下你就是为了制造杀人工具,你就是你爸爸村长的杀人工具,他的艺术品。”

“你在骗我,不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混乱的情绪将硫克的脑子搅得一团糟,硫克感到无数密密麻麻的小虫在撕咬面部。

蒙泰才不理会硫克的痛苦,继续自顾自的说下去:“你不信,你可以问你的母亲啊,她可不会骗你的。秋莲,就告诉他是谁毁了你们母女俩。”

“妈妈?”硫克无助的望向母亲,可她只是不断的哭泣。

“妈妈?你别哭啊,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

“告诉我啊妈妈!你给我说话啊!”

蒙泰:“算了吧,你也别逼她了,想她也是不会亲口说的。你都十五岁的人了,也该作出自己的判断。”

“真的是如此吗?爸爸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硫克想起了村长对自己做的一切,如同地狱般的修炼,杀死莫查的试练,亲手买给他的礼物被踩碎,这样的人真的就是我的爸爸吗?他真的没把我当成儿子看待吗?我是黄皮肤的,这是费特人的魔法大陆,这里就是我的地狱。“我。”硫克近乎癫狂地狰狞面孔朝天大叫:“我要杀了他!啊!”

卡沙拦在了硫克面前:“硫克,你不要去。你打不过村长的,你现在去就是送死。你还是听你妈妈的,离开这里吧,我也陪你离开,我们一起去钢之国生活好吗?爸爸,你帮帮我们吧。”

马斯:“卡沙说的对,村子里没人会是村长的对手。这个仇还是算了吧,没什么比活着还要重要。”

硫克:“不行!我一定要他给我说清楚!”

说完,两扇房门被掀飞,硫克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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