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拜师

他们开始学习武功了。大家带着好奇的心情，听着师傅的教导。他们学的是手型，这都是才儿学过了的，他学得很轻松，但别人却学得却有些吃力。后来又学腿功，主要是马步，练起来大家很有兴致，可练过之后，那腿很是生痛。只有才儿因为练过了好几天，才不感到怎么吃力。孩子们在一起倒是容易相处，才一天便熟了。到了晚上，他们要睡在才儿家里，离开了父母家人，很不习惯。师傅和才儿的妈都去安慰他们，可还是有孩子哭泣。瑚儿睡在爷爷奶奶的房里，并不和他们在一起。便是这天早饭后，才儿的爷爷奶奶和才儿的爹一起，去了行健家，为才儿与瑚儿的婚姻下了文定。因为才儿还小，又要练武，所以家里都瞒着他。但瑚儿早就听家里人说过这事儿，所以她是知道的，只是不好说罢了。才儿的妈已经用家绩布替才儿缝了个小书包，让他把书、笔、本子放在书包里。其他的孩子也都有个小书包。这一晚师傅和才儿的妈都睡得很迟，因为孩子们很晚了才睡着。开始一连几天，师傅都没让孩子们晚上练桩功，只有才儿睡在师傅一个房里，没有间断地习练着桩功和内功。过了好几天，见孩子们习惯了，师傅才让孩子们开始练桩功和内功。师傅早已知道才儿与瑚儿的关系，似乎对他们有着一种特殊的厚望，传给了他们一种特殊的内功。这并不是他是门的正宗功夫，而是经过他改良过的一种叫作阴阳和合九转还魂功的内功功法。万事开头难。过了些日子，教学终于走上了正轨。才儿比起师姐师弟来，由于他起步较早，又学得最踏实，所以比别人强了许多。不管是教文还是教武，师傅都很少说话。瑚儿到底年纪大些，悟性最强。其次便是才儿，他最专注，所以也学得最快最好。瑚儿是个女孩子，心目中只有个才儿，看着才儿好她就高兴，自己并不想出风头，所以好歹不说。于是，渐渐地才儿成了领军人物，师弟们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就来问他，不标准的地方也由他给予纠正。师傅之所以同意招收这么些弟子，原是受了八灵聚会的启发，要为才儿造就一批有力的帮手，而并不是为了收受束脩。所以他才特别注意培养才儿的办事能力，树立他在师弟们中的威信。才儿为人踏实，又很勤奋，而且看似太老实，实则秀外慧中，聪明得紧。所以他才能不负师傅厚望，在众弟子中脱颖而出。他们每天的晨课一般是练习一下先天的功夫，再由师傅传受新的基本招式。徒儿们的智力有高低，心性也不相同。渐渐的就有了优劣之分。他们除了瑚儿稍大一些，小海稍小一些外，其余的人相差不到一岁。小海脑筋最灵活，却又最頑皮，由于不专注，遗忘性也最大。师傅一方面勉励大家刻苦用功，一方面运用各种办法给予帮助，激发大家的兴趣和热情。好在他的那些小手法、小把戏随时随地都可以用出来，有着很大的吸引力。他以前曾带过一个徒弟，却从没象现在这样认认真真地教过。如何教弟子，在他并没有成规。他知道学武是苦差事，为了让孩子能在苦不觉得苦，所以尽量增强趣味性，让大家学得轻松些。在文化的学习上，师傅虽然都是一样的教，但对才儿要求似乎更严一些。他对才儿说：“若要当好一名将官，必须具备一定的韬略，所谓韬略，就是文韬武略文和武是不可分割的。治军便如治国，内部的安定团结，军纪约束，思想交流，策略运用，这都是文的方面，至于武的方面的兵法，方略等也与文化有着密切关系。所以，一位好的将帅在文事上也定然是出众的。象宋代的赵普、岳飞辛弃疾，明代的刘伯温、俞大猷、戚继光，以前诸葛亮、孙武子就更不用说了。他们的文事谁不出类拔萃？若只做个江湖游侠，文事马虎点也没什么。可做一名将帅就不同了。所以，踏踏实实的学文，做一个文武全才。”家乡的汉戏源远流长，每逢年节喜庆，总要演戏。才儿戏看的多，又听大人说过不少故事，特别是对岳飞、关羽、罗成等耳熟能详。听了师傅的话，便一心想当个岳飞和罗成，学文也特别用功。师傅虽然不是特别的恶，也非特别的严，但孩子们见才儿对师傅毕恭毕敬，都学着他，学文习武都很用功。每天子午两个时辰是习练内功的时候。师傅已经开始传受内功修练的知识。师傅告诉大家，武功向来分为内家和外家，内家注重内功的修练，外加则偏重于各种技巧的运用。其实这两方面同样重要。师门则注重内外兼修，所谓内练一口气，外练筋骨皮，这正是师门的要旨。外功是有限的，而外功则是无限的。师傅拿起一大块石头，对大家说：“这石头，用外功可以打碎它；用内功则可以把它一层层削掉。其难度可想而知。”接着，师傅运掌如刀，轻轻地削那石头。那石头便象抖豆腐似的，被一层层削掉。把这石头打碎并不难想象，但用掌这样削石头，却是不可想象。大家伸出舌头，半晌缩不回去。只才儿十分坦然，因为这比起削那虎头山上的大石来，简直是小菜一碟。师傅接着道：“修练内功，有的人叫它练气，有的叫修真，叫什么反正都一样，只是称谓和目的有所不同而已。修真练气的人，目的在修炼成仙，可没见几人成了仙。学武的人修练了内功，便能成为超人，这却不是什么奇事，象师傅这样的人不知有多少。所以，练好内功，增强功力，是人人都能做的事情。以后，你们要做到我这样，那课不是什么难事。而且还可远远的超过我。只是内功修练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成的，需要一辈子坚持不懈地苦练。练内功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可真正练成的人却不多，出神入化的人更少。为什么？就因为他们不能坚持下去，常常半途而废了。这是教训，我们应该吸取。”接着，师傅把内功修练的法门传给孩子们，便从这天开始，他们正式习练内功。师傅让大家澄心静虑，合十守一，摈除杂念，顺其自然。只是这些话儿说来容易，做起来难。特别是八九岁的孩子，哪能和大人相比。开始一段时间，孩子们都是好动的人哪里静得下心来?十多天后才开始有了好转。下午的练功，只要是天晴，他们就去虎头山上。因为那里场地大，又阴凉，无拘无束。开始一段时间，习练的内容是各种基本招式，包括掌式、拳式、步法、身法等。早上以师傅教为主，下午则以弟子们自练为主。下午不仅练早上教的新东西，也练以前学过的旧东西。下午综合练习时，师傅总是让才儿站在前列，率领大家演练。原因是才儿的动作最标准，让他给师弟们作个样板，无形中也提高了才儿在师弟们眼中的威信。有时候，师傅也是不明白，同样的教，才儿总是最先做到心领神会。过了好久，他才察觉到，在讲解和示范的时候，别人只是在听，在摹仿，只有才儿是在用心去想。师傅讲过、示范过后，才儿总是要闭上眼睛默一会儿神，然后才用手脚做出动作来。师傅这才知道，好的心智只是人的一个有利条件，更重要的是能善于运用。他一生阅人甚多，知道有些聪明的人并无大用，原来关键便在心智的运用上。每天晚饭后的桩功习练都是在练功房里进行的。桩功主要有马步桩和弓步桩，他们练的是马步桩。他们开始习练的时候，师傅便点燃一支香插在那儿，那香燃尽的时候，他们也能收功了。练马步桩是最苦的。两腿叉开与肩同宽，大腿蹲平，腰要直，这姿势说来不难，做起来可是太难。才做得一会儿，便腰酸腿痛，头昏眼花。孩子们最怕的就是蹲桩功。师傅告诉大家，习武的人要站得稳，雷打不动，搏斗时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两腿站都站不稳，一下子就会被人打得趴下。师傅蹲好马步，让孩子们都来推他，却象蜻蜓撼石柱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师傅说：“这人站立在地，要象大松树一样稳，任它东西南北风都吹不动。只有桩功练得好，才站得稳，不会被人打倒。习武的人有个口头禅，叫立如松，坐如钟，走如风。立如松，就是要站得稳，象生了根一样。要做到这个稳字，可不是容易的事，是要靠苦练桩功得来的。没有十分的苦，便没有十分的稳。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可能一滴汗，换来的就是一条生命。这道理不可不知。”练完桩功之后，大家猜能洗澡洗脚，上床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