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景跟往常一样,开着沛文买给她的玛莎拉蒂驶入别墅的草坪,下车后让司机把车停车库,佣人接过唯景的包包。
当她走进客厅时,林太太正坐沙发上等她回来。
“死丫头,显然把自己当千金大小姐了,住这么高档的别墅,林家的别墅还没这么奢华吧,我真是看走眼了,当初怎么也不能把你放在沛文身边伺候的,你是用什么手段捕获他的心的?”
唯景站在那里不好说什么,惠芸看着唯景华丽的装扮,越看越生气,上前打了唯景一巴掌:“收拾好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沛文有给你银行卡吧,也给我交出来。”
唯景不想争辩什么,从佣人手里接过包,拿出了沛文给她办的附属卡。
惠芸从她手里抢过卡:“他的附属卡?”想想他还没给她办附属卡呢,简直太把她当回事了,又甩手打了唯景。
唯景含着泪跑了出去,走在别墅外的走道,唯景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
沛文,打电话给沛文。她拿出手机拨打沛文的电话,那边的手机是关机的,现在是晚上七点,美国时间早上七点,沛文没理由没起床不开机的,他是跟哪个性感的美国女人在一起吗?她居然会嫉妒这个了,在台北家里看到他跟丽霞、林曦她们暧昧,半夜还从她们房间出来的,那时候她就很不爽,其实这也用不着她不爽的,他是她的沛文叔叔,他有正常需求,她们又求之不得,何乐不为?
唯景想着想着越哭越伤心。
“是唯景学姐吗。”素英出现了。
唯景抬起头:“张素英你怎么会在这里。”
“唯景学姐,我是给你们这边的一家送蛋糕的,你们这边好高档哦。”素英流露出羡慕的眼神。
“素英,你能收留我去你家住一夜吗?”
“唯景学姐,你不是说笑吧?你不要嫌弃我家就好。”素英想着她是跟家里人闹别扭玩离家出走吧。
唯景跟着素英一起走出了所谓的富人区。
“唯景学姐.....”
“你叫我唯景吧。”唯景打断了她。
“我现在可以这么称呼你唯景,在学校还是称呼你学姐吧,唯景,我在西街的蛋糕店打工,还没到下班的时间,要不要你去我打工的地方坐坐?”
唯景很乐意去。
素英打工的蛋糕店在西街的拐弯处,门面不是很大,是容易被忽略的角落,可当你走进它时,却被它感染了,这里是个充满了童趣的蛋糕店,头顶的挂饰是一颗颗星星和月亮组合的,蛋糕也不是传统的圆形或方型,它可以做成月亮的半圆状,上面装饰着在月亮上吹泡泡的小女孩,它可以是五角星状,它会有长长的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弯弯的嘴巴看着你微笑......,就像进入了童话故事中一般。
沛文叔叔从她十三岁开始,每年的6月6日都会给她买蛋糕,过只有他们两个人的生日,虽然也有蛋糕,却从来没吃过这么精美的,可爱到都不忍心吃掉的蛋糕。
“唯景,要不要尝一下,喜欢哪个我拿给你。”素英说。”
唯景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么落魄,在北海道时算得上是很落魄了,也没落到现在这么身无分文、无家可归的地步。
“我没带钱包。”唯景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来我这里陪我,当然是我请你了。我帮你选一块吧,这个‘芭比公主‘怎样,像你。”素英笑着说。
她已经不再是公主了,唯景苦笑着:“这个吧,两个手牵着手的小女孩。”
“哦,哦那个是‘友谊‘,我来拿。”
“素英,一起过来吃吧,一个是你,一个是我。”
“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唯景学姐?”
“当然可以,只要你不嫌弃我。”唯景很失落,她现在的境况连素英都不如了。
“素英,可以让我试下做一个蛋糕吗?”唯景问。
素英有些为难:“我可做不了主,要问问我们老板的,我带你去见他。”
素英带唯景去了后面的厨房,跟老板讲明了来意,老板是个年轻妇人,她打量唯景的打扮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就算是给她惹麻烦了,也是有钱赔的主就同意了。
唯景兴奋的穿上素英递过来的围裙,她做了一个在荡秋千的小女孩,秋千下有个王子向她张开双臂要接住她。
“唯景,你怎么做到的,你有学过吗?”
“老板,你做蛋糕的灵感太棒了,它就像一幅美丽的画,怎么想的就怎么把它画出来。”
老板也很意外唯景做的蛋糕如此惟妙惟肖,如果能加以培养的话,她的才艺不会输给她。
“那么老板,我也可以来这里打工吗,我可以帮你做蛋糕的。”
“这位小姐,看你的打扮,我可请不起你。”
唯景有些失望:“老板给我跟素英一样的薪水就可以的。”
“素英是前台的,做蛋糕可是技术活,我可以付给你高她一倍的薪水,前提是你要做的跟这个一样的好。”老板想着肯定是有钱人家小姐闲着无聊吧,哪天没兴致了,不给她添乱就好。”
“没问题的老板。”唯景向老板做了OK的手势。
“素英,谢谢你。”
晚上十点半,素英下班的时间。
两人走在回素英家的路上,唯景很兴奋,蹦蹦跳跳转着圈,老天爷还是眷顾她的,每次在她危难的时刻总会有奇迹出现,在北海道她遇到了哲瀚,不知道哲瀚这个小白脸现在在做什么。
“唯景,你确定要住在我们家吗,你跑出来家里人会不会担心。”
唯景终于要面对现实了,她必须要告诉素英她现在的境况。
素英听完唯景的身世,感动的流泪:“唯景,你住我家,你爱住多久就多久,我有疼爱我的爸爸妈妈,他们也会像疼我一样爱你。”
“谢谢你,素英。”
第二天,唯景是走去上学的。
秀媛惊讶的合不拢嘴:“唯景你昨天去哪里了,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对于这些名媛贵族看来,同一套衣服穿上两天,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
唯景没说话走向崔教授的工作室。
“崔教授,你好。”
“唯景这么早,上午没课吗?”崔教授对唯景这个点来很意外,平时她是下午没课时过来的,他的课程学的人不多,难得唯景坚持到现在。
唯景说:“我可以做你的助手吗,我可以协助你做好数据的计算和数据库的整理,还有你要帮我争取到奖学金。”
崔教授用很惊讶眼神看着唯景,这不奇怪,每当她说出她要打工挣钱的时候,每个人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我发生了点变故,我现在只能靠我自己读完大学了。”唯景觉得没必要跟崔教授解释的太清楚。
“你愿意来做我助手是我的荣幸。”
从崔教授那里出来,朴秀妍急匆匆过来了。
她惊讶的眼神不亚于池秀媛:“唯景,你怎么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唯景懒得理她继续走她的路。
“唯景,有位很高贵的夫人在咖啡厅等你。”秀妍追了上来。
唯景冷笑着,还会是谁,陈惠芸呗。
坐在窗口的惠芸用贵族标志性的虚伪笑容看着唯景:“这么憔悴,昨晚睡的很不好吧?有去跟沛文撒娇了吗?哈哈。”惠芸笑着:”你是联系不上他的,他现在在台北,那个手机上他只存了你的号码吧,他平时也不怎么用,我关机了,他也没在意。”
“是吗?你也联系不上他吧,你都不知道他具体在做些什么,我可能知道的比你多,他又会‘失踪‘很久吧,这样你才会有机会来找我麻烦是吧?”惠芸出现在这里,她想得到她会对她羞辱到怎样的程度,也就没必要给她好脸色。
“陈唯景,我给你机会了,你自己不珍惜还要跟我作对,没了沛文的银行卡看你怎么生活?”
唯景冷笑着:“你有打算还给我吗?我抢了你老公,你怎么可能放过我。”唯景什么也不在乎了。
“陈唯景这可是你自己承认的。”惠芸露出得意地微笑,甩了甩那张银行卡:“看,我都带来了,准备还你的,是你不要的。”
“不要假惺惺了,林太太。他回来了,你知道你会多惨吧,不会比我现在好到哪里去,我只是暂时受点委屈罢了,你可是一辈子。”唯景也学会了嘲笑她,其实她也不想惠芸跟沛文的关系这么糟糕。
“顺便提醒你,千万不要在沛文面前替自己狡辩,说我坏话,他会更讨厌你的。”
周围的人听了这些对白很自然地会联想到小三和原配的角色。丽娜、秀妍她们已在议论开了。
那个丫头说的没错,她是准备这么跟沛文解释的,但她不能显露出唯景的猜测,唯景比他更了解沛文吧,她心里的苦楚又能像谁倾诉呢?
她还是装出很得意得神情:“你好自为之吧。”
唯景强忍着泪不流出来,你要我不好过吗,不会让你如愿,我会好好活着。她以后要面对的羞辱可想而知,唯景笑着离开了咖啡厅。
丽娜说:“表面上的清纯都是装出来的,居然是...,我都无法启齿。”
秀妍说:“我虽然没有学姐们这样高贵的出生,也不至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秀媛说:“我真替政赫哥不值,怎么会主动结识这样的女人。”
唯景能够想象秀媛她们会怎么议论她的,自己是不是她们认为的那种人,她自己知道就好,不需要解释,解释了也是借口。不知廉耻的话她必须自己说出来,还能保存点尊严,由惠芸嘴里说出来的话,她自己都无法忍受。
唯景深呼吸了下,也可以说是解脱了吧,不用再跟她们虚伪的生活了,未来会很辛苦吧,可那是真实的自己。林沛文又不是她的什么人,不能一直依靠他。
唯景找了树林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素英过来了,刚刚在咖啡厅谈话时,素英恰巧经过听到了谈话内容。
“唯景学姐,她们怎么可以这样说你,你为什么不跟她们解释。”说着拉着唯景要走:“你去跟她们解释,你不说我跟她们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解释?我干嘛要跟那些虚伪的人解释,素英你听着,我们为我们自己而活,不要去怕他们,不要再对那些人卑躬屈膝了,看,我比你更惨吧,我都不怕。”
素英呆呆的站着,她只想安安静静的读到毕业,能找到好工作就很知足了,她“懦弱”是不想给自己惹麻烦,不想她们去她家的杂货铺给她家人惹麻烦。
唯景起身要走。
“唯景你是去哪里?”素英不放心唯景。
“我还要好好生活下去的,当然是找点事情做做养活自己了。”唯景很乐观的样子。
这边的树林要走到教学大楼有一段路程,学长学姐们嘲笑戏论,学妹们也会跟着起哄,呵呵,无所谓了,这才是真正的自己。
下午没课,唯景去了崔教授的工作室。
“崔教授,我的事你也应该听说了吧。我上午说要做你的助手,现在你可以拒绝我的。”唯景不想要为难崔教授的。
“唯景,这些跟你工作无关,我认为你能做好研究工作,其他都不重要。”
“谢谢你,崔教授。”
“唯景,我会帮你尽快申请奖学金,你也可以安心下来读书,现在住哪里?”
那个别墅她是不会回去了,惠芸走了她也不会回去的。
崔教授继续说:“你可以申请免费的学生公寓的。”
“那太好了,太感谢你了,只有你不嫌弃我。”唯景终于感受到贵族的社会还是有温暖的。
崔教授的用心的地方远远超过他对工作室的用心程度,他才不会笨到放弃唯景这棵摇钱树,林沛文怎么舍得这么可爱的丫头不顾,他会回来找她的,她会做回原来的她,她会为他曾经帮助过她,感激不尽。
人性是很残酷的,表象的虚伪面具你也许能看穿它,而人性内心的虚伪,未必能看到它的本质,这些唯景还没懂,她还没学会用心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