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尘警慎的盯着这头棺材兽,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变形的铁门上血淋淋的睡着两个人。
说是人,却已经不成人形了,呈一种诡异的姿势扭曲成一团,内脏的碎块流了一地,整颗头颅被压平了,红红白白的脑浆在铁门上铺开,显然是全身上下的骨头都被撞碎,死得不能再死了。
看服饰,言若尘心底一沉,这两人都是宗家人,半响听不到任何声音,银发老人他们恐怕凶多吉少。
“吼!”棺材兽咆哮一声朝言若尘奔去,四蹄翻飞间,大大小小的水泥块飞溅,棺材兽几步踏过,楼梯被震裂,水泥块飞溅,露出手指粗的钢筋。
“轰隆隆!”楼梯塌陷,棺材兽陷了下去,被网状的钢筋缠住,吊在半空。棺材兽挣扎着,将钢筋绷得笔直。
“嘎嘎啦!”钢筋网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言若尘瞳孔猛的紧缩,冲着楼梯下用出全力大声的呼喊,“小杰,你们快躲到楼层里去!不要在楼梯上!”
“吼!”棺材兽听到言若尘的呼喊,以为言若尘在对自己挑衅,猛的发出一声更甚之前的雷鸣巨吼。
“喯”……
钢筋断裂声响成一片,棺材兽猛的掉了下去。
“轰!”……
再次砸塌一条楼梯,棺材兽掉了下去。
“轰!”“轰!”……
轰鸣一声连着一声,显然是棺材兽砸穿了一座又座楼梯,向楼下坠去。直到最后一声闷啍在楼道里回荡,表明棺材兽落到了底,没有了其它声音,不知是摔死了还是摔晕了。
不过若是这都不死,那就真的是妖孽了。
“小涯!小涯!”言若尘冲着楼下大喊,焦急万分,“快回答我!小涯!小杰!”
“大哥哥,我没事!大哥哥与叔叔也没事!”小涯清脆的声音传上来,“大哥哥,你没事吧!”
言若尘心底松了一口气,“放心,我没事,你们退到屋里,不要在楼梯上,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就下来找你们!”
“好的,大哥哥!一定要下来,我们等着你!约定好了哦!”
言若尘心底暖暖的,嘴角挑起一抹会心的微笑,“嗯,约定好了,我一定会下来!”
说完,言若尘转身走向三十二层这个顶楼的大厅里。
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击碎了言若尘心底的那一丝侥幸。入目,一片血红,半截的残尸遍地,更有断手,断脚,甚至只剩下一半的头颅,散乱的铺在地上,这些,都是属于宗家人的。
如此惨烈的场面,若是普通人看见,肯定要吓个半死。而言若尘见得太多了,尽管如此,他心里还是感觉到一阵压抑的悲伤。
“前辈!前辈!听得到吗?前辈!”言若尘在一个又一个房间里寻找,除了残尸碎肉,还有一地的的血迹。除此之外,就再见不到任何的活人或活物。
地上坑坑洼洼,可以看出那头棺材兽肆虐,无人可治。
而如此大的动静,在外面却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哪怕百兽之王的白虎也听不到,仅此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一层楼的诡异与凶险。
“咦?”言若尘目光一凝,在一处相对完好的地方蹲下,将水泥碎块移开,定神观看。
“什么?!”一看之下,言若尘惊得跳起来,“蹬蹬蹬”连退数步才稳住脚,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清理出来的那块地方。
那里,刻着一排排复杂的花纹。或者说某种文字更确却。
一个个好像花鸟虫鱼,飞禽走兽,如同原始社会的像形文字一般。但比起像形文字,却又要圆润华丽许多。这是一种几乎不为人知的文字,说成是失传的文字也不为过。
每一个字好像一幅画,相互组合又形成一个独立的宇,字字相扣,完美的衔接在一起,生出无穷数的变化。
如此复杂的文字,简直不是人看的,那么多组合,那么多变化,纵使是语言学家来了,也无法解读出要表达的意思。
言若尘愣愣的看着那一块残留的文字,脸色变得无比愤怒。
“是谁!是族里的哪个人?竟然将族里的祖字外漏!难道不怕祖灵惩罚吗?”
“吾可未曾将祖字外传,祖灵之惩罚,吾亦不敢面对。”一个古意盎然的声音从言若尘背后传出来,听不清是男是女,更听不出声音里所要表达的情绪。但这个声音,却令言若尘全身僵住。
言若尘十分明白自己如今所处环境的危险。能无声无息靠近自己的存在,不论是人是鬼,都可以轻易的将自己杀死。
“转过身来,吾尚不敢触犯族规残杀同族之人,吾族后辈!”
吾族!他(她)说吾族?!言若尘震惊的转过身,“你是我的族人?”
面前,是一个满头白发的青年,穿着一身丝绸制的汉服,那头枯白的长发用发带随意的束了束,泄意的披到后腰。整个人充满了贵气。
幽深的双眼带着一丝笑意与言若尘对视,在那双眼中,言若尘看到了长辈对后辈的慈爱。
“然,汝为吾之后辈,毛河镇,如今是否是此名?”
言若尘心底一惊,眼神冷了下来,“你是长生者?你可知道,你已触犯了族规,是要被逐出族谱的,削去族籍的,我的族人明白这一点,也不会触犯这一点,你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的族人?”
“后辈,汝趣意无穷亦!吾为何要冒充?益处何有?”
“那你为什么走长生者的道路?不怕祖灵追拿,施展族罚?”
“一千一百三十七年之前,三代太葬亲见,祖灵族罚,是时吾已出族。”青年开口,说出让言若尘震惊的话。
“一千一百三十七年前!三代太葬!你是谁?”言若尘瞪大了眼睛。
“吾?吾与三代共争太葬之位,斗法三次一负二平,汝说吾乃何人?”白发青年笑着问言若尘,却让言若尘心底惊雷炸响。
“是你!言太易!与第三代太葬齐名的人物!你竟然坠落了走上长生者的路!”言若尘惊呼,怒瞪着眼前的白发青年。
“已逐吾出族,竟于族中书留吾名?!”白发青年神色复杂,“祖灵之心甚软!甚软!”
“前辈他们呢?”言若尘询问银发老人的下落,刚才他转了一圈,并没有见到银发老人的尸体,除非银发老人粉身碎骨,但观看现场可知尸骨无存的可能性不大,应该还活着,只是被眼前这位活祖宗弄到不知哪去了。
“确有活下三五人,实力平平,怡笑大方之辈罢了,找他们做甚?”白发青年不解,“区区闲人,何须论其死活?”
“你是长生者,我的年龄连你活的岁数的零头都比不上,你见惯了生死,自然不将你眼里的闲人放在眼里。然而我不同,我有我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执着,所以我必须要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不论你说不说,我都会去寻找。”
“愚!太愚!汝之愚,愚不可及!”白发青年怒斥,“强者之友亦为强者,亦只为强之者!”
“错!大错!除非你不是人,不然你的朋友将涉及到各个层面!”言若尘大声反驳,不把白发男子的话当作是正确的。
“我们眼界不同,没有共同语言,快点告诉我前辈他们在哪里。”
“若吾不说,汝待如何?”
“不说就不说,我不稀罕。”
白发青年面色一愕,继而沉下了脸,“吾将杀汝,汝不惧之?”
“杀不杀是你的事,进了这一行,就没有想过要善终。”言若尘毫不畏惧的与白发青年对视,不做任何退让。
白发青年神色一阵恍惚,喃喃自语道,“真像汝啊。”
言若尘疑惑,“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白发青年敛去一切表情,对言若尘说道:“后辈,与吾一赌如何?”
“赌?赌什么?”
“吾将他等之所在告之于汝,且吾亦不出手,看汝等能否将吾之布局破解,若能破之,吾便退走,且不做任何抱负。”
“如果不能破呢?”言若尘眯着眼问了出来。
“若破之不能,他等尽死,汝亦必须随吾共去。汝以为然否?”白发青年笑着询问,那不输于言若尘且更显成熟的俊美的脸十分迷人。
“好,我同意了!”言若尘毫不犹豫的直视白发青年,“击掌!”
“善,击掌以为誓。”
两人正色,同时伸出了右手面对面用力拍了三次,誓言成立。
“现在,告诉我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我要去看看他们是否安全。”
“然,他等皆位于此楼之地下之室也。”
“地下室!加起来一共三十三层,阵眼在地下室!?”宗思杰惊呼,“好深的算计!”
“后辈,此赌局可开始否?”白发男子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不因言若尘找到阵眼而变色,平静得让人心惊。
“从你告诉我他们现在的下落时,赌局就已经开始了。”
白发青年一愣,继而轻笑,“既如此,后辈,此赌局开始,吾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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