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第一个慌里慌张的学期,在拉长的两个身影中匆匆飘过,寒假如期而至从不迟到,许一承主动约了魏子诺,又带她来到暑假的苗圃。
魏子诺对这里已经熟悉,只是冬天荒凉了很多,树枝光秃秃的裸露着,枯草被稀有的脚印踩得直不起腰,没有小草的覆盖,黑色泥土隐隐约约露出本来的颜色,可是,下过雪的北方尽管萧确是另一种美好。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银白色,赋予世界几多万丈光芒。风儿吹过,树枝抖落束束多情的雪片,魏子诺已经可以很自然的将手放在许一承上衣口袋里。无人的雪地里一串串脚印,脚底不断传出咯吱咯吱,这个声音很动听,只有北方的冬天下大一点的雪才听得到。
魏子诺手拿一盒磁带“喏,林志颖的专辑,里面有一首十七岁的雨季,你回去听听,我特别喜欢”许一承盯着林志颖帅气的头像
“咱们把这个磁带藏起来,中考结束后再来找怎么样,看看,能不能找到?”“你傻啊这怎么藏?除了树就是树啊怎么分辨的出来。。。”魏子诺的第一反应,觉得许一承天马行空的想法很白痴
“就埋在这颗树下”许一承随手一指离他们最近的一棵树“就它吧”魏子诺不太情愿的配合着许一承,清理那颗树下的积雪,撇开残缺堆叠的落叶,在冰冷的泥土上挖一个小小的洞,把包装好的磁带小心放在里面。
“活在小说里的女生才会做的事情吧”魏子诺直起腰双手拍打着手套上的泥土,在心理嘲笑着他。许一承用长长的手臂从身后抱住她,猝不及防的。魏子诺任凭全身的血液都往脑袋上涌,血压蹭蹭的往上涨也没有反抗,直顶顶的矗立在原地,凝聚成一座内心汹涌的雕像。他带着体温的呼吸渐渐靠近她的耳边,魏子诺不禁闭上眼睛,他柔软的双唇在她脸上嘴上额头上移动着,魏子诺瑟瑟发抖又好像陶醉其中。他的双手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慢慢的向上,向上,虽然隔着冬日厚厚的衣服,她依然能感觉到逐步逼近自己胸部的双手,魏子诺一时呼吸不上来,像上次一样一把推开后跑开。许一承也像上次一样在后面追赶,不同的是,魏子诺娇羞的笑而不是惊吓的跑回家。许一承随手捧起散落的雪抛向魏子诺,她捂着头躲开。。。雪地里到处是哒哒哒哒快乐的节奏。
他们跑累了,倚在一颗树上喘息着。天蓝的像许一承夏天的衬衫,大朵的白云被风推着走的很快,一会一个样子一会一样子。“你记得去年夏天我们来过吗?”许一承呆呆的凝视着天空,“当然”魏子诺不假思索,“你说。。会不会树叶黄的时候我们绿了,树叶绿的时候我们黄了。。。。。”“你在说什么呀,怎么弄的像个诗人,装哲学那”魏子诺斜眼看他“我是说,会不会,现在树叶是黄的,但是我们在一起,等夏天树叶绿了,我们却不在一起了”许一承看着淡淡的云发呆。
魏子诺眼里第一次出现忧伤的许一承,很不习惯。
他俯身捡起一块石头,在树上用力刻下“魏子诺,我爱你”看着树皮上被撕裂的几个伤口,特别是那个“爱”字,让魏子诺浑身觉得不自在,她从未想过“爱”是什么,连说“喜欢”都羞于启齿的年龄,“爱”是个很沉重的字眼。“到你了”许一承把石头递给魏子诺“我。。。没有劲,写不动啊”她急忙找借口难得的撒娇起来。“快——点”许一承严厉到,“哎呀。。。”魏子诺咬着嘴唇“怎么了?”“不好意思嘛!”她娇嗔道,许一承没有再强迫她,脸拉起老长,又用力的描摹了一遍刚才写的“魏子诺,我爱你”,他的动作和表情刻在那颗苍老的杨树上,也深深的刻在魏子诺的脑海里,每一片在他身后出现过的落叶和云彩都不曾少过。
“天真岁月不忍欺,青春荒唐我不负你,大雪求你别抹去,我们在一起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