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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意外突如其来

生命是永远没有彩排的表演。我记得有个人对我说过,她好像是一个戏子,在别人的舞台上流着自己的泪。可是她或许忘了,在自己的舞台上流泪何尝不是一种痛苦。任何一个人都无法代替别人去承受痛苦,所谓的感同身受,深有感触,也只是同感,无法同受,这就是人生。

旅途的颠簸让我筋疲力尽,毫无胃口的我,这几日消瘦了很多。我的假期已经临近,可近几日回城的飞机票都已售空,无奈之下我只好选择坐火车回家,不过不用再坐船,由水路转陆路也让我稍有安慰。买完明天早上6点的火车票后,我随便找了一家临近火车站的旅馆住下,这是间没有窗户的屋子,屋内的灯光晦暗,陈列简陋。我轻轻的将邱哲放到我铺在床上的外衣之上,邱哲生前是爱干净的,我不忍将他直接放在腌臜的床上。此刻的我突然感到很寂寞,从接到邱哲死讯到现在,一切都像是梦,这几日不吃不睡不说话的我,好像与世隔绝一般,可现实还是叫醒了我,邱哲走了,时间还在继续着,它毫不留情的把生命变成过去。我好想和邱哲说说话,我相信他听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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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胡思乱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想到父母出门时的慌乱,我猜到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正当我忧心之时,电话突然响了,我飞一般的冲到电话旁:“妈,到底出什么事了。”接起电话的我,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电话有可能不是父母打来的。

“我是典雅啊。”

“啊……我以为是我……”

“不过我家里真的出事了。”

“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儿……”

典雅把我约到她家附近的网吧,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典雅哭,可是这次的场景太过惨烈,她哭的已经失了平时的样子,鼻涕和眼泪都大把大把的流出,我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劝她,只能呆呆地看着。

“我好害怕啊,我怕我爸爸出事。”

“不会的,你妈妈现在不是赶过去了吗?如果有事会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的,你应该在家里等你妈电话,而不是在这里一直哭,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妈妈让我在家里陪奶奶,还嘱咐我千万不要让奶奶知道,可是我害怕,爸爸怎么会出车祸呢,我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瞒过奶奶,所以我不敢呆在家里。”

“别怕,不管发生再大的事情,我都陪着你,好吗?”

“嗯嗯。”

典雅终于平静了下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眼睛依旧肿肿的。我在网吧的吧台买了纸巾和饮料给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我很心疼,可是我本来就不大会哄人,所以只能沉默,她抬起眼睛看着站在身边的我,可怜的就好像一只流浪小狗等着热心的路人喂它食物一般,在短短的几分钟沉默之后,她开了口。

“谢谢你陪着我,要不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应该的,我们是朋友啊。”

“对,我们是朋友。”典雅对着我轻轻地扬了一下嘴角,虽然现在的她很憔悴,但是她的笑容依然让我感觉很温暖,自然不做作,这就是我认识的典雅。把典雅送回家后,我匆忙的跑回了家,因为心里惦记着邱哲。

回家不久,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母亲的声音颤抖着,顿了许久才吐出几个字:“邱哲的爸妈没了……”

“怎么……会……”

“邱哲奶奶病重,转院路上出了车祸,邱哲他爸妈当时就没了,邱哲和他奶奶还在医院抢救……”

“现在邱哲怎么样啊?他知道他爸妈的事情吗?”

“这我不知道,我和你爸还是他家出事之后,邱哲用他爸的手机打电话求救的,我们赶过去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邱哲也不省人事了。”

“妈,你们在哪家医院我要过去。”

“你小孩子家,过来有什么用。今天爸妈不回去,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听话啊。”

“妈……妈妈……”母亲挂断了电话,我呆呆的坐在沙发里,手中的电话听筒里发出“嘟嘟嘟”的声音。车祸?一天之内,怎么我听到了这么多关于车祸的消息。我现在的脑子里很乱,根本理不清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但是我第一次真诚地向上帝祈祷,祈祷邱哲和邱奶奶可以平安。

天气一点点的暖起来,太阳也不再偷懒,每天早早的起来,为这个世界提供光明和温暖。路上的学生脚步也不再急促,好像是在享受着清晨的日光浴。而我的心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无心骑车的我,推着座驾缓慢地向学校移动。我无法接受身边的人就这样突然离去,因为印象中死亡仿佛是离我十分遥远的事情,那应该是发生在电视电影里的剧情,可是就在今天它实实在在的发生在我的生命里。突然很心疼邱哲,以后的他又该如何生活,毕竟他只有14岁。

“怎么有车子不骑,散上步了?”不知什么时候,典雅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你爸爸怎么样了?”找不到借口的我,索性转移了话题。

“我爸爸今天早上回家了,就是昨天晚上太黑,开车不注意不小心拐进沟里了。好在我爸爸没什么事儿,不过车子好像得大修了。”

“你爸爸真幸运。”

“昨天可真的把我吓坏了,你也被我吓到了吧,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

“你怎么回事儿,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是因为我昨天哭的太丑吗?”典雅发现了我的不在状态,我能感觉到她很紧张。

“不丑啊,大小姐。我确实是有点心事儿,但是我保证跟你没有关系。”

“哦,那你就跟我分享一下你的事好不好?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呢。”典雅闪烁着自己那双灵动的大眼睛,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用了,你帮不上什么忙的。”我真的很想告诉典雅一切,可是说了又能怎样,我们都太年轻,年轻到没有能力做任何事,只能等,等着父母带回来的消息。

“你就别问题多多了好吧,快迟到了,走,我载你。”实在招架不住典雅的追问,我就干脆什么都不说,准备载她去学校。

“亏我把你当朋友,什么都告诉你,你呢?你要是不说我就不坐你的车!”

“随便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我装出骑车要走的架势,典雅着了急,一屁股坐上我的自行车,有些生气地嗔怪道:“小气鬼,爱说不说,懒得管你的闲事儿。”

这一个上午我心神不宁,根本就不知道老师在讲台上说了些什么。中午放学之后,我骑着自行车飞奔回家。

“妈,邱哲怎么样了?”回到家里看到母亲的那一刻,我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邱哲还没醒过来。”母亲悲伤地说道。

“邱奶奶呢?”

“没了,昨天晚上12点死在医院里……”母亲说完这句话,就忍不住哭出了声。我也感觉眼睛胀胀的,视线一点点地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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