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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周曦的笑

现在的我习惯了一个人,有时身边多出一个人的存在我反而不适应,渐渐地我淡离了人群,那时我才发现,原来心是可以静下来的,风景是可以独赏的,而孤独和寂寞是可以变为习惯的。

我回到宾馆房间,把衣服换下来,叫来客服帮我干洗。然后坐在宾馆的床上,呆呆地看着名片上方离的名字。“这丫头也就二十几岁,年纪轻轻地就做了总经理,真是有能力不及有助力。”我自言自语地说道,然后闭上眼睛,身体向后一仰,栽到柔软的床上,不过30秒钟之后,我猛然睁开双眼,快速坐了起来。此刻我心生一计,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公司和方程继续合作就有望了,想到这我兴奋地手舞足蹈。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来到方程公司,前台接待看到我的时候,以为我又是来谈业务的,所以并未阻拦,我顺利的坐着电梯来到五楼。

其实我也不知道总经理的办公室在哪里,我只知道会议室的位置,但是我想,像这种公司开早会是必不可少的日常工作环节,所以我早早地来在这里。果不其然,我刚到五楼就看见方程公司的一些员工陆续走入会议室,从胸卡上看,这些人都是领导级别的干部,我猜想方离很快就会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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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愤怒地骑着自行车从典雅家的小区出来。我不想回家,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于是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不知不觉我竟停到了和典雅去过的那家旅馆门口。现在这间旅店的门上挂着几个清晰娟秀的大字,暂停营业。我站在门口推了一下门,门竟然打开了。我大脑空白根本就没在乎那门上的提醒,直接走了进去。

“对不起,今天不营业。我的牌子你没看到吗?”一进门就听见了一个女孩干净的声音,这声音与这间有些破旧的旅馆格格不入,好像一只美丽的孔雀站在破败的枯树旁开屏,对比如此明显。我没理会这个声音,继续向我和典雅曾呆过的那间屋子走去。

“喂,你怎么还往里走啊?”这个声音再次出现,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高挑的女孩从二楼的楼梯上下来。

“周曦?”我看清了女孩的脸,正是我的同桌周曦。

“李默,怎么是你?”周曦有些惊讶的看着我这个‘不速之客’。

“对,就是我。”我的声音没了感情,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不在状态的时候很少,而像现在这样几乎没了魂儿的时候更少。

“你怎么了?我刚才在楼上听见脚步声就提醒你今天不营业,你为什么还要往里走,害我还得下楼。”周曦的声音又恢复了从前的冰冷。

“对不起,我想住店。就这间106。”我用手指着106号屋子对周曦说。

“你听不懂话吗?今天——不——营——业……”周曦有些不耐烦地对我说。

“我想在这呆一会,我给钱,就一会儿。”

“不行。你快点走,我还得去楼上收拾东西呢。”周曦下了逐客令。

“我不走。”我好像没听见一样,站在门口不动。

“你想让我报警是不是?”

“报警吧,我不怕,正好没地方去。”我不但没有要走的意思,说完这句之后竟干脆地坐到106号房门前的地上。周曦无奈地吸了一口气,说不出话来,可能在她19岁的人生中,就没遇到像我这样没脸没皮的人吧。她绾了一下袖子,开始拽着我的衣服向门外拉扯。但是因为力气太小而且她还太瘦,我几乎是一动未动,而她已经累的开始喘起粗气。

“你到底要干什么啊?”周曦被我折磨的有些失控,已经不再是平时那个冷艳的形象。

“住店。”我从唇缝中蹦出了两个字,面目表情几乎没有改变,周曦听完这两个字之后彻底崩溃了。

“李默,算我服了。你能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说话,我大姨到外地办事,旅店不营业,我只是帮着照看一下,不营业的意思就是不能住店,不管是谁,都是不能的。”

“我给钱。”

“给钱,也是不行的!”周曦估计是疯了,她说完这句白痴到极点的话后,开始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同桌,算我求你行吗?”我猜想那一刻我的样子应该很可怜,周曦看着我不再说话,而是无奈地转身走到吧台拿出106的钥匙。

“就一会儿,而且就你一个人,别把你那对象也叫来,要不就马上滚出去。”周曦把钥匙递到我手里,然后略带威胁的跟我讲条件。

“我没对象。”我自嘲地笑着说道。

“没对象?那个和你开过房的典雅不是你对象?”周曦的声音带着讽刺。

“不是,她不是。”我继续用刚才的语气否认着。

“才在一起睡过,就分手了?你们还真开放。”周曦的语气越来越刻薄。我不再理她,点着头说了声谢谢,就开门进了106号房间。

这个房间光线不是很好,那天和典雅在一起的我,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这个房间的样子。房间不大,一张双人床占了大半个屋子,床上的紫色被单不知重复利用了多少次,被洗的脱了色,有些地方已经发白。这张床上不知道有多少男女在此翻滚过,又有多少像我和典雅一样,躺在它上面只为彼此依偎的人。我坐在床上,把我和典雅在一起的每一幕都重新回放了一遍又一遍。眼泪如洪水决堤一般,止不住地下落。我突然好想喝酒,于是擦了擦眼泪站起身来。

“周曦,周曦,有酒吗?”我打开门对着楼上喊着。

“有,你要干什么?”周曦手里拿着一块抹布,从楼上下来对我说。

“给我拿点。”

“不行,不是说好只呆一会儿么。你现在又要喝酒,是不是过分了点。”周曦没好气的说着。

“我给钱。”

“你从进门开始,就你给钱,你给钱的。你很有钱啊。”

“我没钱,我要是有钱,典雅怎么会离开我?”我听到周曦的话,突然想起典雅和章浩。钱,这是多么讽刺的一个字眼。而周曦看着两眼泛红的我,不屑地说道:

“李默,我和你不熟,本来不该说,但是你真是我见过最没出息的男人,想喝酒是吧,行,我请你。”周曦说完就从吧台拿出两瓶一斤装的二锅头,递给我。

“啤酒,我没喝过白的。”我没有接周曦手里的酒。

“啤酒有什么好喝的,要喝就喝白的,喝酒就是为了买醉。”话毕,周曦拿起一瓶白酒咬开了瓶盖,喝了一大口,然后把剩下的大半瓶酒递到我面前。我看着喝完酒后表情纠结的周曦,突然有种想膜拜的感觉,这女的,简直就是个汉子。

“周曦,你牛X。”我接过周曦手里的酒,也喝了一大口。这时旅馆的座机响了,周曦走过去接。

“哦,哦,我知道了。妈你注意安全,放心,我帮大姨收拾完屋子,就锁上门回家。别担心,好的,妈,再见。”周曦接完电话,走过来对我说:

“我妈今天夜班,我不用着急回家,我陪你喝酒。”

“好。”我看着周曦这个平日里话都懒得跟我说的女孩,此刻却如何慷慨大方,让我心生感激。周曦把旅店的门锁上后,带着我来到二楼。

“这是我大姨家的厨房,这里还有……花生米,黄瓜,咸菜……”周曦在她大姨家的厨房里翻找着吃的。

“不用弄了,我喝点酒就好。”我不好意思的说着。

“没有下酒菜怎么行,你等着吧。”即使只能找些咸菜之类的菜品,周曦依然不忘她那固有的语气。

周曦把菜装在小碟子里,然后和我分坐在餐桌两边。

“你经常喝酒吗?你爸是不是把你当男的养?”我看着忙完的周曦,说道。

“我家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我爸爸死了。”周曦听到我的话,表情凝重。好一会才说出这句话。

“对不起。我……”我觉得失言,但是道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周曦拦下。

“很久以前的事了,没什么好道歉的。”周曦轻描淡写的说着,然后转了话锋“来,第一次和你喝酒,咱们干一杯。”话毕,周曦就干了足有二两多的一杯白酒。虽说我现在是很想喝醉,可这种喝法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但是身为男人总不能太丢脸,于是我也闭着眼,要将一整杯白酒喝下。

“咳咳……”酒喝到一半,好像呛到了一样,辣的我一口就喷了出来。

“哈哈,你也太弱了吧。”周曦忍不住笑了出来,印象里我从未见过周曦的笑容,可能是这一刻酒精的刺激,也许是这个冰美人的笑容太过惊艳,反正此刻的我觉得这个笑容好美,好像是传说中的天使微笑了。她的牙齿如贝壳做的工艺品手链般洁白而整齐,嘴角的梨涡很深,陷在白皙的皮肤里,下午3点的时光,阳光正透着窗子罩在这张脸上,她虽不似典雅那般美丽,但她的笑容足以遮挡阳光的刺眼。

“你笑起来,真好看。”我痴痴地看着周曦说,她的笑容却被我这句话冷却,慢慢地变成从前的样子。

“你别这么看我,好像我正陪着一个痴呆喝酒,跟我说说你和典雅的事吧。”周曦说道。

“她……不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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