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中,棺材安静地躺着。周围青砖下正堂上对立着两盏烛台,里边婴孩手臂大小的白色蜡烛上还燃着火星。
沐画泽在听完楼思彦的那番话后思绪万千,低着头沉思。
“其实你也不用太过防备我们,虽然在这之前我的确是为了试探你而让你差点丢掉性命,但现在你要明白,我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而我们共同要面对的是那个暗中隐伏不出的人。”楼思彦说到这,眼神不时瞟向燕回,那话中的意思虽是对着沐画泽在解释,可其中也隐含着另一种意思。就是想告诉燕回,他与他也一样是可以作为同盟的!
“我大哥说的没错!清明夜那晚我与南星之所以会在文物馆也是因为得到有箫月祭祀踪迹的消息。哪知那天去后是真的看到了我们守墓者专有的棺材,当时还没上前确定就有人暗中出手抢夺,更是与我们交手!打斗过程中引发了爆炸,不然那棺材怎么会流落到你的手里?”
“那又如何?”
叶南星这时也插了句上来,“你是真不知还是装作不知?这一月来发生的事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察觉?那个陪伴抚养你长大的老人,你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吗?要知道这世界这么大,凑巧的事哪有那么多?况且还一次性的在你身上发生?”
“你!”
叶南星蔑笑,“恼羞成怒?”
怅然、张慌失措!沐画泽低头不语,面对叶南星的追问,楼思影的话里话外。总是围绕着一个看似不在场,却处处都能链接在一起的人,不是抚育自己六年的张老头还能有谁?
要说谁最了解自己的底细那不就是张老头吗?那晚若不是他领着自己去偷汉白玉,又怎会遇上那口棺材?这看起来那般凑巧,但哪处没有他的影子?
被楼思彦抓走的那天,她明明看清时间的,那晚本该到点回茶馆的人却没有回来。本来去个黑市,按老头平时的习惯是不会带阿旭去的,可是那天他却拉走了阿旭,当时她还觉得奇怪但也只消一会便不多想。只是这种种的巧合,却如一定时炸弹掩埋在心,随着叶南星的直接了断,像跟导火绳一下子炸开在脑窝。
不是没怀疑,只是拒绝去猜想而已。在她心底,当作亲人的人怎么可以轻易去怀疑?
痛苦、纠结,毫无掩饰的表现在几人面前。楼思彦静静等着她平复心情,“就算与张至容无关,你也是被别人推了进来,如今我们处境都在被动。不巧的是,那人早已盯上了你——与守墓人!怕是从郑航领回那口棺材开始,那人就已经为我们摆好了棋。”
燕回眼底微微一动,没料到一觉醒来还有这么些事情。“所以,你才会利用她来唤醒我?”
“是的!毕竟对手可能很强大,既然如此,当然需要大祭司你的能力来守护!”
“呵!你以为我还会守护祭祀神庙?”燕回讥讽。自从被关进神庙地底,他就等同如弃子般,那些人怎还会让他翻身?不过是看其余两个祭祀消失的消失,死去的死去,这怕是才想起还有他来。
“大祭司何必那般仇视?这只是一个双赢而已!毕竟您此刻也还需要我们,而我们也需要有您做我们的后盾。不然,——您甘愿放弃自己被尘封未解的一身法力吗?”
燕回勾起唇角,这还是第一次正眼看待面前这位处之泰然的人。的确,早在被封印的那年起,那几个老家伙为怕他凭着自身强大力量冲出神庙,不惜以自己生命为引,不但封印住他这个人,还封住了他的法力。如今的他,其实连楼思影都对付不过来!这也是他为何在找到了墓穴位置后果断离开的原因。就像那晚对沐画泽说的一样,他根本不能相信面前的这几个人。
“你说的对!我的确需要你帮我找出当年那几个老家伙,就算是他们死了,也要找到他们的后人!”话音拖尾,在空旷的墓室里显得是那么寂寥深幽。
沐画泽抬起眼帘,正襟危坐,“所以我们要合作?可你拿什么来让我相信,你!和你们不会伤害我!”最后,她手指离开楼思彦,指向剩余的三人问道。既然疑惑都说开了,那么至少也要拿出诚意来让我看看。
沉默了十秒,楼思彦下定决心般,一脸严肃的道:“帮你找到张至容!”
“其实你对我的生活资料了解的也不少!”否则怎么会知道张老头?不然叶南星又怎么能那般肯定?若是不了解,楼思影也不会提起张老头来。
呵!沐画泽淡笑,我们,是可以合作的!因为我也很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
“当然,收到那张匿名信后,将信将疑也要先了解你一番!自然也就知道了收养你六年的张至容。”楼思彦在说到老头名字时,却是一字一句像是咬着说出来的。这感觉仿佛是在说一个认识了很久,却一直没有见过面的人一样。心底划过一丝疑虑,却没有进行探查。
蹲坐在地上半天,身后的蜡烛嘶嘶的吐着火星,一道长长的影子从沐画泽身后拉的老长。她并未抬头看向任何人,看不清表情,只在那半掩暗色中问道:“说半天,你们到底需要我做什么?”
楼思彦理了理身前的衣领,头微微朝下,眼角带着笑意。这好心情自然是因为蹲在地上的人答应了合作一事。“因为我们要找的不仅是箫月祭司,更是要找世代守护箫月祭司的大执法!而你,是我们与他联线的唯一一座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