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赤看着五名纵马归来的士兵问道:“人呢?”
领头的士兵下马行礼后对哈赤道:“禀统领,中箭已死。”
哈赤打量几人,“怎么不见其人头?”
领头士兵结巴道:“对方中箭坠马,跌落到赤峰山山谷,没办法下去拿人头。”
“射中哪儿?你如何确定对方已经死亡?”
“这......这......”领头士兵支吾了半天不敢欺瞒,只能如实答道:“射中腿部。”又急忙说道:“那人胸口早先中了一箭,追击时已经疲惫的不得了,现在腿部中了一箭跌落峡谷,就算跌落山谷不死,在这样的鬼天气,他身受重伤行动不便没吃的没喝的一样也活不了多久。”
“陈队正一定不会死的,你们这群该死的天澜人就等着吧,哈哈哈。”此时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刘憨,因为他中箭失去战斗力被哈赤的手下生俘。只是看其现在的样子狼狈不堪,满是污血看来被对方毒打了一顿。
“一群废物,一个重伤的家伙都不能拿下。”此时又出现一个不和谐的声音
哈赤怒视努歇儿,转身朝刘憨走去,刺啦一声手起刀落,刘憨的人头滚落到一旁,双目圆睁,似乎还要叙述着什么似的,但一切的一切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也许是流年不利,所有出来埋伏的队伍中,只有哈赤所带的队伍出现的波折最多,还被努歇儿不断的嘲讽。哈赤握着带血弯刀对那个领头的士兵怒斥:“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去给我把那个人的人头取来,如果取不来你们也不用回来了。滚!”
领头的士兵不敢有丝毫辩解,连忙起身上马,带领其他几人朝着赤峰山而去。他心中苦闷,这天色到了赤峰山搜索一阵就要天黑了,如今大雪覆盖四野,原本就对山谷地形不熟悉的他们要如何搜索啊!谷中沟壑众多,都被大雪覆盖万一旦踩到跌落下去那是必死无疑,但此时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搜索了,如果不去,他相信哈赤统领现在就会结果了他。骑着战马的他渐渐远离人群,心中恨意滔天他恨自己的无能为何自己只是一小兵,恨哈赤的蛮横,更恨出言激怒哈赤的努歇儿.....
看此地以无事可做,努歇儿又轻视道:“有本事朝我来,对个俘虏和小兵耍什么威风啊。博拉我们走。”
“你.......”哈赤怒视努歇儿,双手不断的颤抖,但想起他与黑袄男子的战斗愣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远处两名蛮渊战团的士兵牵着两匹巨兽在众多黑羽军士兵之间犹如闲庭信步朝努歇儿慢慢走来。
两米高的彪形大汉在这座骑旁也略显单薄,蛮渊战团的坐骑不是一般骑兵所用的战马而是天澜草原特有一种巨兽,蛮角犀。(蛮角犀形似犀牛,一般成年蛮角犀体长三米左右,肩高一点八米,体重两千八百千克至三千六百千克之间。皮厚粗糙,外表皮有一层厚厚的硬甲,喜群居,脾性暴躁,极难驯服,冲击速度优良,负重能力优秀但耐力不佳。)
黑袄男子看着眼前的彪形大汉与小山一般的巨兽,不禁想起日后他们在战场上的表现,一个个彪形大汉骑着这些小山般的巨兽,身披重装战甲,手持一把把重型武器,奔驰在战场之上,大夏士兵所摆的战阵如同纸糊一般一触即溃,士兵纷纷丢盔卸甲,仓皇失措。这简直已经不属于骑兵的范畴了,而是一座座可以移动小型战争要塞。想到此情此景,黑袄男子不禁冷汗直冒,为北疆众多兵士捏了一把冷汗。
努歇儿骑上蛮角犀,狠狠的拽了下手中的绳子,正在发呆的黑袄男子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努歇儿对其说道;“小子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叫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的奴斗士,我天澜第一勇士的努歇儿的奴斗士。‘
“我要你记住。”
“我,是天澜第一勇士!”
“我的兵团,是天澜第一兵团!”
“我的奴斗士,将来也要是天澜第一,如果哪天在斗场上失败,你也不必再奢望见到明日的太阳了。”
看着一脸傲气的努歇儿,黑袄男子终于明白那两个士兵从何而来的信心,果然一支军队的灵魂与其带队的将领息息相关,努歇儿的傲由内到外,让其所带领的下属也被其同化。
努歇儿带着博拉和两名蛮渊士兵,慢慢朝着后方大营而去,在即将靠近大营的时候,努歇儿对博拉说;“你带他们两个先回大营,我到旁边的望澜坡呆会。”
“喔。”博拉应了一声随即嘱咐道:“别惹事。”说完带着两名士兵朝着大营而去。
努歇儿带着黑袄男子来到望澜坡,对身后的黑袄男子道:“看你一身黑衣又在黑叶林被我俘虏以后就叫你黑夜吧。”
努歇儿凝望着远处的天空长叹一声。
“累?原来如此强悍的男子也会累啊!”黑袄男子不禁感慨,心想:“不知何事能让地位超然,武力超然的他累成如此?”
“你知道吗?第一很累!但是再累我也不愿回到以前的生活了,我有我的梦,但巨大身体成了我的负担,没有战马能驮我纵横战场,一身蛮力让我变成了一个强力运输人员,后来我被一个部落的头人看中,于是我变成了他的门卫,一个跟随他四处炫耀其实力的高级打手。”
“梦远了,但我的生活还算可以。”只见努歇儿越说越激动
“但一场阴谋,一场权力游戏的漩涡之后我效命的头人沦为了游戏的牺牲品,我也失去了全部。原来应该一同死亡的我,因为这壮硕的身体,强大的力量让我免去一死成为他们的娱乐工具一名奴斗士。”
人们疯狂的呐喊,不断的刺激着我,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与人死斗,与兽搏杀,一场场的血腥的打斗,让我慢慢明白空有一身蛮力是不够的,我的搏杀之术在无数次死亡的威胁中融入了我的身体,血液,我的心里。慢慢的在斗场上我崭露出了狰狞的头角,如同每场厮杀,血腥伴随着我在人们心中留下了深刻映象。”
“与往常一般我再次被带上斗场,我将用我血腥的表演再次博取看客们的愉悦,然后回到我的世界中去,等待下一次的表演。”
“但那一天我的表演结束了,我跟随一个年轻的男子离开了那个舞台,我又自由了。”
讲到这努歇儿停住了他陷入了无尽的往事之中,喜.怒.哀一一在其脸上呈现出来,不知后来他又经历了什么事情。
“你不甘心吧!不甘心就这么样死去吧!我看你的武功不错但是花式太多了有不少地方其实很不适合你,你不觉得吗!武是什么?武乃杀人技,十招制敌一招制敌有区别吗?也许你能用你现在的剑在斗场上取胜,但想要见到明日的太阳,就多留些气力,一切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听完黑夜心中一紧,想起了师父临行前的告诫,四季沐歌你已经全部学成,但剑法终归是先师所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习惯,长处。所创立的功夫也是依据自身为起点,后人就算悟性再高,自身条件再合适,再勤勉也很难达到前人的地步,想超越更是难如登天,你此次出行一切随心,能否有所得就看你个人的机缘了,不用太过勉强。
黑夜想起师父的忠告,又听到大汉的话语两者不断在其脑中呼应,他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事情。
努歇儿在提醒完后也陷入了对往日的追忆。两个人如此石头一般矗立在山头,一起遥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