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信山,看够了没,给老子带人冲上去,想让兄弟们白死吗!”
“你……”周信山无奈只能带人涌了上。
东段城墙被敌人攻占的那块区域,原本人数密集,一阵箭雨过后还能站立在那的人不过寥寥数人,周信山乘势夺了回来。
阿布达原本见突袭成功,满心欢喜,正准备带人冲上去,不曾想对方也是个狠人,竟然不顾自己这方士兵的性命,用弓箭将那边一片士兵全部清空。
又打了一阵,见自己这方没有取得多大成果,阿布达只能下令撤退。正所谓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鬼金部落的士兵在听到退兵号令后哗的一下撤了下来。
铛……铛……铛,见对方退却,大夏士兵这边纷纷坐了下,刚才由于战斗激烈众人不曾察觉如今敌兵退却疲倦感一下子涌了上来,众人如烂泥一般瘫软了下来。
周福正在下达命令,调换人员。只见一男子,身穿布衣,来到他的面前,duang的一声跪了下来。
引的正在休息的士兵纷纷侧目,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福满头雾水,心中颇有微词,自己这已经是焦头烂额了,你小子这是哪般,唱的是哪一出啊!
“廖义这脱盔卸甲的是干什么啊!”
属下该死,刚才我私自下令,向正在与敌厮杀的士兵射杀,一共造成我们三十二人死亡。请总长发落。”说完便‘碰,碰,碰’连磕三个响头,鲜血延着额头便留了下来。
“你……”周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南段城墙被敌人突破他也看到了,只是自己这边也分身乏术无法前去支援,后来见周信山带人上去夺会城头,他便没太在意。只是不曾想会是这一过程。
周信山走下城墙,得知廖义去找周福,心知不好赶忙跑了过来,见廖义到正跪在地上,立马上去搀扶。但不管周信山如何用力,廖义依旧死死的跪在那儿不肯起来。
“信山,刚才廖义是不是下令朝城墙上放箭?”
“是的,只是……”
见周福举刀便要砍下,话未说完的周信山连忙扑了上去,死死抱住周福的手臂,恳求道“总长,廖义没错,都是我的错,要杀您就杀我吧!”其他几名总正离得有点远,不知所以见这边的状况,也赶忙跑了过来跪在廖义身边替他求情。
“你们……都给我滚开”看着众人周福心中既愤怒又心痛
“兄弟们,谢谢大伙了,都让开吧。”
见状周信山大急:“总长,廖义其实也是无奈之举啊,刚才抢占东段城墙的敌人是由敌人千夫长,百夫长组成的突袭小队,如果不是廖义果决,只怕此时我们是否还能站在这里还是两说。哦,刚才还俘虏了两个受伤的百夫长,我这就叫人带过来。”说完变往东段城墙跑去。
众人一听,额头冷汗便冒了出来,心中后怕不已。若刚才真让对方占据整段东面城墙,只怕不是两说而且全部阵亡。
周福看着下跪的廖义,心痛不已,在自己手下的的十个总正(左右边塞,左边塞卫长胜混日子的,右边塞总正甲性格比较特立不合群)中就数廖义最被他看好,虽然廖义武功不高,但为人冷静,遇事沉着,心细胆大颇有大将之风。
起来吧廖义这事不怪你,再说信山也没说有多少伤亡啊,也许没有你想的那么多,别太自责了。
“请总正责罚,死去的兄弟,是我在心中一一默数下来的不会有错。”
众人大骇,心知廖义此时心中苦楚,一想到他一边向手下下令,一边默数着被自己误杀的士兵,都为他感到难过。
周福见廖义如此,心知不对其责罚,只怕他自己都无法谅解自己。“廖义你杀害同僚其罪该杀,但谅你事出有因,阻敌有功,暂卸任总正一职,降为队长,原大队人暂由你管制。”“来人将廖义雅兴,鞭挞二十下。”
“谢,总长。”见四周无人押解自己,廖义自行起身,朝着行刑台走去。对于廖义来说这样做兴许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
众人觉得周福罚的有点重,便想开口求情。只见周福摇了摇头,示意大伙不必开口。
不多时,周信山便押着两名天澜人赶来。
“信山,张远你们两先负责城墙上的事物,等下向我汇报。”
说完便与赵威,邓杰,张恒顺三人一同押着两名天澜人去了下面的房子里。
当四人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神色十分怪异,周福不断提醒着三人,刚才的消息一定不能散播出去,否则众士兵知道后只怕会失去抵抗的信念。
是啊,十万先头部队,百万大军明日即将抵达,后面还会有大量的士兵陆续赶来,一想到此情此景周福也不禁打了个冷战,难道天澜人打算倾巢而出吗?这次打算图谋什么?只怕这次援兵不会来的太快了!
“总长,这次一共阵亡六百多名士兵,重伤一百三十二人,一夫也走了,如今库房内药品剩余不多,如果再有人伤亡只怕药品就不够用了。”
“我们是否立刻退到中垒堡中,只要熬个十天半月的,到时援军就会赶来了。”周信山满是期待的问道。
是啊,按以往经验,众人往中垒要塞中一躲,十天半个月后援兵过来就没事了。只是这次天澜人与以往不同,只怕如此多人躲进中垒堡中,到时只怕最后不是困死于堡中,便是出堡投降。周福也不与周信山多做解释,摇了摇头:“暂时不进中垒堡中,廖义现在如何?”
“没什么事,正在城墙上巡逻呢!”
“恩。”说完便径直离开,留下周信山独自一人站在那儿。
耶律萨摩坐在大帐之中,想起出发前自己曾豪言,三日内一定拔除这座拥有不破神话的中垒要塞,可如今却连……越想越气,看着眼前桌上一堆没用的东西,只听哐当一声,满桌的物品连带桌子一起散落一旁“废物,都是这群没用的废物,如果不是怕损耗本族的实力,攻城器械的珍贵,自己早就攻打下来了。”
翌日清晨,中垒要塞内城上,廖义与周信山密切的关注着远处天澜营地的情况,按前几日的情况,等会天澜人就要发起进攻了,只是今日对面营地如此平静,丝毫没有要发起进攻的意思。
周福走上城头,拍了下两人的肩膀问道:“情况如何。”
廖义回身行礼,“禀总正,对方营地似乎有些异常,今日迟迟不见对方行动,只怕有所图谋,我们要小心提防。”
周信山弱弱的问了一句:“会不会是我们的援兵到了?”
我怎么会有这么蠢的手下,当初怎么就瞎了眼把他给提携上来了。周福有些气结,不去理会这憨子。
见两人完全无视自己的,周信山有些不服赌气道:“我说的不对吗!”
“我们发出赤云烟不过三日,天幕城虽然有一定数量的骑兵,也不敢单独派遣过来,后方调集士兵需要时间,没个十天根本就打不过来。”无奈廖义只能向周信山说了一遍原由。
“嘿……嘿嘿。”周信山挠头傻笑了一下,“这……我知道啊,我不是希望援兵早点来吗!”
是啊,人都需要点盼头啊。两人略有深意看着周信山,见二人如此盯着自己,周信山反到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信山,你先在这里盯着。廖义跟我来我有事情找你。”
廖义跟着周福来到下面的营房内,见周福面色凝重,廖义心中默默的盘算起来。
“哎。”周福大叹一口气,“廖义,只怕这次我们没多少人能活着回去了。”之后便将昨日审问俘虏得到的信息都说了出来。
这时廖义终于明白总正为何面色如此凝重了,纵使自己听后心中也是久久无法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