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九年,在数位帝王不断的努力下,兴王朝迎来了其最巅峰时刻。在位帝王的野心也不断增强,每每看到自己眼前这张九天地图,他的心便久久不能平静,虽然众附属国纷纷臣服于兴王朝但那毕竟不属于自己,他绝不容许这样的存在。
他要在兴王朝的历史长河中抹上重重一笔,他要将整个九天大陆都吞并到自己名下,要让后世铭记自己的丰功伟绩。为了这位兴王朝帝王的勃勃野心,兴王朝这个庞然大物开始暗自运作起来,一时间整个九天大陆暗流涌动。
一老者躺在床榻之上,看着身前的三个儿子头疼不已,心中不断推敲着这三人的性格、心智。
老大性格有点憨(缺心眼)、孝顺、做事比较老实,如果只守固有领土还是让他比较放心的,但若论争……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里,只怕是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多少的;老二为人比较活泛,有时做人做事比较出格(不着边);老三心思细腻,无论做事还是考虑问题都比较全面(胆小,怕事)。
他命人拿来一捆树枝,抽出一根用力折断,随手扔到一旁,又将那一捆树枝拿在手中,用尽气力,结果那一捆树枝没有断。老者有点气喘:“你们看到没?有没有看出什么?说出来听听。”
他的大儿子皇甫猛上前答道:“父亲,您的意思是独木难支让我们兄弟团结吧!您放心我一定会和两个弟弟和睦相处,一同捍卫守护咱们皇甫家的领土的。”皇甫猛想起自己小时看过的典故,也不曾深思老者的话语。
老者不作答看向二儿子问道:“你怎么看?”
老二皇甫尚易沉思一阵皱眉道:“说不好,绑在一起不一定有用,分开了也不见的一定会断,这要看谁用力,有多大力量,用怎样的工具。再说就是我们愿意,别人也不见的愿意捆绑在一起。人心叵测!”
“尚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认为大哥是那样的人吗?还是在说老三?”听道老二话皇甫猛十分不满,感觉对方是针对自己,存心不让父亲放心,好安心养病。
“果然是属牛的,用力不用脑,白长这么大个。”皇甫尚易轻蔑的说道。
“你……!”
见大哥急眼,二哥还在挑衅大哥,老三皇甫辰无奈,两个哥哥向来喜爱互相拆台,连忙开口劝阻“大哥,二哥别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如此。大哥,别生气,二哥他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哼”皇甫猛别过头,不再理会皇甫尚易。
老者在一旁沉默不语,看着三人的争吵也出言不制止。见三人平息老者看向自己的三儿子问道:“你呢?你怎么看。”
“大哥、二哥说的都有道理。如果就家族内部而言大哥说的那样没错,团结是我们当先之事。”
皇甫猛见自己的三弟认同自己观点,脸色稍微缓和了下来。
“如果像二哥说的那样,只怕我们现在要加快步伐了,尽量多做几手准备,该隐的隐,该抗的抗,该合的合,一切以家族存亡为重。”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皇甫猛听完也猛的警醒起来看来自己将一切看得太简单了,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的表现。
老者开口让老大皇甫猛暂且留了下来,示意其他二人先到门外等候。
“猛子,你也快三十了吧?这些年跟我身边枯燥吗?”
“父王,儿臣愚钝,愧对您这些年的教导。”
“猛儿,你为人憨直,这些隐晦曲折,拐弯抹角本就不是你擅长之事,有何愧对父亲之处!”
“可是刚才,二弟、三弟,都猜出了父亲的话语,而我却……”皇甫猛十分懊恼自己的无能,跟随父亲多年可是仍不及两位弟弟聪慧。
“猛儿,这不怪你,原本有你两个弟弟辅佐,我想你一定能成为一代仁君的,但是如今乱世即将来临,为父担心啊,为父不曾教你的太多太多了,只怕如今已是来不及。”
“孩儿不孝,让父王您费心记挂了。”皇甫猛跪了下来向其父皇请罪
看着眼前孝顺,憨直的大儿子,老者无奈叹息起来。“猛儿起来吧,是为父对不住你,没能给你一个安定未来,我打算让你弟弟来继承皇位,由你全力辅佐,你可愿意接令。”说到最后老者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己的话语。
“孩儿遵命。”皇甫猛脸上苍白,心中不知作何感想。
“下去吧,将你二弟和三弟传唤进来,你先回去休息吧”老者心中愧疚不已,若非乱世他又怎能做出如此残酷的决定,看着失魂落魄的长子,心痛不已。
不大一会皇甫尚易与老三便走了进来,“父王大哥是怎么了,看他好像很失落,脾气也有些不对。”
“尚易你平日爱闹,没个正行日后要多改改啊!国主就要有国主的样子日后一切以国家为重明白吗?”
“父王,我一贯……什么!”尚易实在无法相信自己所闻,说了一半的话停住了,嘴巴微张,双眼圆睁紧紧的盯着自己父亲。打小自个就没个正行,偷奸耍滑,混迹于各各层面的人群之间,并不讨自己父亲喜欢。可如今父亲却要自己接管国家,这让他一时难以接受。
老者没在搭理自己发呆二儿子,转头对老三说:“三,你平日做事谨慎,本来留下来辅佐你哥是再合适不过了,但是如今打乱降至,为了家族的延续,我希望你能够隐藏起来,改姓’陈’。”
“是。”
“等下去你大哥那劝劝你大哥有些话我不好说。”
老三默默的退出了房间,房间一下子静了下来,老者看着还在发呆的尚易,有些微怒,哼了一声。皇甫尚易被拉回现实当中看着自己的父亲,不知如何开口。
“一点小事就能让你如此……真让我太失望,表了框架的画布无法容下你的天马行空,现在框架散了,你就小心,大胆的画吧,记得要好好待你大哥。”
第二日皇甫辰改名陈复涣带着自己的妻子和四名亲随与几名丫鬟悄悄的离开江甫城。
同年末,兴王朝以贡品数量太少,品质太差,不敬上朝为由,攻打南部大国洪云国,洪云国国主与南部其他三个大国结成联盟,四方盟。正当其他众附属国翘首期盼之际,兴王朝却以拉朽摧枯之势,击败了南部四方联军,顺势将整个南部并吞到自己的版图中。
众附属国纷纷抗议兴王朝的作为,兴王朝却仍旧我行我素,继续完成其在南部的最后清剿。
归元十年,平静的表面下暗藏汹涌,各附属国之间平平往来,兴王朝的君王默默的注视着这一切仿佛在观看小丑表演一般。
归元一十一年,双方如预定好似的集兵于明月平原。大战一触即发,附属国的联盟军在明月平原三战三败,数十万兵士倒在明月平原之上,鲜血印红整个平原久久不曾褪去,此战之后明月平原改名为血月平原。
明月兵败后,诸国联盟内部争论不休,最终只能无奈的不断征兵抗击兴王朝的大军。战争的天平似乎朝着兴王朝倾斜,胜利的捷报不断振奋着士兵与国民的士气,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战线不断的延长,兴王朝仿若陷入一个无底的泥潭,数之不尽的物资运往前线,不计其数的男子不断奔赴前线。这时人们对于胜利的捷报已经感到疲惫,只希望这场战争快点结束。
归元一十三年,各地百姓在沉重的赋税,频繁的劳役兵役的重压下终于爆发了。乱,整个九天已经不能用乱来形容了。诸国联盟与兴王朝也被这一暴乱打乱了阵脚,一边互相攻伐一边回援救火。
皇甫尚易确抓住了这个机会,鼓动了兴王朝的一部分将领,吞并下了大半的义军,使自己无论在军力和人望将众国主抛到一边。
归元一十八年,战争已经足足打了七个年头,战火所过之处断壁残垣,白骨累累,而战火未波及之处,有些地方已是十室九空,好一点的地方也是家家挂起了白帆,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整个九天大陆。
兴王朝那位原本雄心勃勃的皇帝,疲惫的坐在自己的皇位之上,他不知自己哪里错了,为什么在关键的时候一些将领纷纷叛变,致使自己后期频频战败。如今联盟军兵临城下,想起自己最初的宏愿在兴王朝的历史上重重的抹上一笔,可如今这一笔却是重重的画上了一个终点。真是人生百态,变幻莫测。
杀啊!经过数天的攻打,兴王朝的都城终于被攻破。皇城内的禁卫军勇猛的抵挡着不断涌入的联盟军,皇城内到处充斥着喊杀声。哐当一声,大殿的正门被人一脚踹开。只见兴王朝那位野心勃勃的帝王此时正端坐在他的宝座之上。众人立马围了上去,待走近一看才发觉这位帝王已经自我了解,一把龙首短剑插在了他的胸口,滴滴红珠延着匕刃上的龙口不断滴落,滴答,滴答,每一滴都仿若有了魔性一般深入灵魂重重的击打在众人的心里。
皇甫尚易独自走上前,看着这位昔日独占众生之巅的王者,心中不免为之叹息起来,其实他并没有败给众人他是败给了自己,败在了他天下归一的梦想之下。
看着眼前之人,突然他被兴帝王身前大案上的一副字给惊呆了。
“乱世诸侯,太平贼,成于诸侯,败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