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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光

小乞丐的生活因为两个小男孩的突然出现而变的有些不同。

每天晚上都是小乞丐认为一天之中最开心的时段,因为有两个小男孩可以陪着他。而一向沉默的小乞丐也逐渐的话多了起来。当然,两个小男孩一直不知道在很晚之时小乞丐会发疯。

两个小男孩大部分时间都会待在巷子里,因为他们很害怕追债的人找到他们。因为这样,小乞丐开始烦恼了起来,他藏在裤裆里的那个布袋越来越薄了。这样下去,说不定两个小男孩会饿死。

小乞丐在付出了二十块的代价后,换来了跪在另一条稍好的街一个星期的权利。

小乞丐依然跪着,但是他不再麻木,他开始相信希望。

“哎呀,姚聪你怎么跪在这里,你又在玩cosplay吗?”带着明显喘气声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进小乞丐的耳里,然后一双好看的小鞋停在了小乞丐的面前。

“喂,干嘛不理我啊。”来人拍了拍小乞丐的肩膀。小乞丐吓了一跳,惊愕的抬起自己低着的头。

画着奥特曼的裤子,画着奥特曼的衣服,胖嘟嘟的小脸在笑着。小眼睛在盯着小乞丐看,这是双很好看的眼睛,跟陈红星的眼睛一样,都闪着光芒。

陈红星眼中的光芒来自于他自己的无限自信,而小胖子眼中的光芒则是相信,相信美好。一样的光芒却代表了两个意义,一个是活在自己世界的白痴,一个是活在这个世界的耶稣。

看着小乞丐的脸,小胖子有点错愕,慌忙的解释:“抱歉抱歉,我认错人了,你跟我一好朋友太像了。”

小乞丐并听了小胖子的话,只是把自己的头又重新的低了下去。

“你难道没有看到吗?就是一个和你很类似的人,也是披头散发的,个子跟你也差不多。”小胖子似乎并不打算放弃寻找自己的朋友,说话时双手还不停的比划着。

小乞丐只是摇了摇头,依然沉默。

笑了笑,小胖子打算离去。“很高兴认识你,我叫刘昊。”

小胖子逐渐远去,不知道为什么。仅仅只是说了几句话的小胖子在小乞丐的脑子里留下了很深刻的映像。这种感觉,小乞丐只在那个有点白痴的陈红星的身上感到过。

又到了夜晚,小乞丐与两个小男孩分享自己在白日时所遇到的事情。

“奥特曼啊,那是奥特曼。”小武说着,解答小乞丐的疑惑。

“奥特曼?”小乞丐并不懂。小文笑了笑,说:“抗日使者奥特曼啊。”

夜晚很快过去,白日来临,小乞丐又得“上班”了。

“昨晚睡的不是很好呢。”小乞丐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向着自己上班的地点走去。

远远的,小乞丐就看见自己本该跪着的地方有个身影在蹲着。

小乞丐慢慢的靠近,带着点紧张。

“你来了?”带着绝对严肃的话语响起,身影慢慢的站起。

小乞丐不知道他是如何被发现的,只是傻傻的停住自己的脚步。但是透过清澈响亮的声音,小乞丐已经明白了这是昨天那个眼睛很好看的小胖子。

小胖子突然转过身子,脸上带着迪迦奥特曼的面具。“当当当。”小胖子双手举起,做出要飞翔的动作。

小乞丐懵了,这是什么意思?用行动表示自己抗日的决心吗?

“嘿嘿。”小胖子把奥特曼面具移到头顶,爽朗的笑着,露出自己有几个洞的两排牙齿。阳光刚好洒在小胖子的身上,小胖子显得阳光而又神圣。

总之小乞丐活了那么久,看厌了的眼光第一次觉得很好看。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小胖子的一个笑容。

小胖子移过身子,在小胖子身后的地板上静静的放着两个冒着热气的一次性碗筷。

“昨天真是不好意思。”小胖子丝毫不介意的坐在小乞丐的旁边,大口的吸允着。

小乞丐紧张的吃着,很普通的一碗面但是这样完整的一碗面他真的没吃过。他不明白为什么小胖子要对他这样。

小胖子一边吃着一边解释着:“我很少出门,我以为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和我一样幸福的生活着。”小胖子顿了顿,“但是这个世界并不如我想象的那样。”

小乞丐只是安静的吃着粉,沉默的听着。这个世界,一直是这样。

小胖子依然在说着:“昨天我跟姚聪说了你的事情,一开始我认为你和姚聪是一样的,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和你很相像的那个人,也是我最好的朋友。他每天都会穿不同的样子,你这样他也穿过,还说是行为艺术什么的。所以,我很抱歉,昨天我不小心伤害了你。”

“我问姚聪,我说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为什么要孤独的跪在有那么多人的街上,为什么心甘情愿的接受着别人的施舍与怜悯。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可以用鄙视的目光看待你,淡然的说着难听的话语从你面前走过。”小胖子还在说着,可是似乎有点愤怒?“你知道姚聪怎么说的吗?他只是简单的回了我一句,因为那个人,他看不到光。”

“我没有听懂姚聪的话,什么是光?光不是照在每个人的身上么?为什么你会没有?可是我明白,你缺少很多人生来就拥有的东西。”小胖子伸出手,阳光洒在了小胖子的手上。“至少我明白了你生活过的很幸苦,也许我并不能帮到你什么。但是我希望,你不要放弃,生命是靠自己去改变的。”

这么大一大堆的话大部分小乞丐都没有听懂,但是他明白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在鼓励着他,并不是安慰,而是鼓励。

小胖子站起身子,把奥特曼面具从头顶拿到手上,“我出来的时间很少,我要走了。这个送给你。”小胖子把奥特曼面具递到小乞丐的面前,“他叫迪迦,也是光的意思。”

小乞丐愣愣的接过面具,“谢谢。”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小胖子问,小乞丐摇了摇头。

“名字都没有么?那么我给你取一个名字吧,小聪?你们,真的很像呢。”小胖子笑着,“我叫刘昊,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我走了。”

小乞丐静静的看着小胖子远去,手里奥特曼面具中有一张纸安静的躺着。

很遗憾,因为小乞丐不识字,而两个小男孩读的书太少。这张纸终于到了陈红星的手上。

“本大爷来读读看啊。”陈红星接过纸,“呀,字写的真的丑,和本大爷一点都不能比呀,要知道本大爷只有照镜子~~~”陈红星的豪言壮志并没有继续下去,他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了。

“开始了啊。”陈红星把手指插进鼻孔,一只手拿着纸。

“当我单纯的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是你的出现改变了我一切的看法。当我因为看到奥特曼击退怪兽保卫了世界而为之感动喝彩的时候,也许你正在默默的跪着。这个世界是没有奥特曼的,但是我仍然相信,有一天你的奥特曼会出现,会给你的世界带来光。”陈红星读着,双手不知何时已经紧紧的抓住了纸。

“所以请你不要放弃,我会为你祈祷。如果我们能再次相遇的话,我希望你会把我送你的迪迦戴在自己的头上,我希望你能在阳光下露出自己好看的笑容,我希望你能把迪迦还给我,因为你不再需要他。你的朋友,刘昊。”陈红星读完,双手捧面,“马丹太感动了,小子你不要犹豫了,你的奥特曼已经出现了。”

“嘀嘀嘀”的声音响起。“喂,马上。”陈红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炫耀的把手机举起,“诺基亚撸妹920,看见没有,可以防子弹。”

小乞丐安静的思考着,并没有理会陈红星。

陈红星自讨没趣,他知道小乞丐在做决定。“防子弹呢,都不惊讶么?”陈红星撇着嘴走向被吓傻现在正坐在地上的那个成年男子。

陈红星走到男子身边,踢了他两下,把手中的手机突然递给男子。“喂,你拿着。”

男子傻傻的接过手机,他已经彻底的明白这个奇葩有多么恐怖。

陈红星在把手机递给男子之后,慢慢的走到倚在墙壁的小文和小武旁边,“看着啊。”陈红星从口袋里突然了摸出一把手枪!

“砰!”几乎不给男子反应的时间,陈红星快速的扣下扳机。

陈红星走到已经晕厥的男子身边,拿起几乎崭新的手机举起。“看见没有,我就说打不穿。”

开枪的声音打断了小乞丐的思考,小乞丐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小乞丐脸上的稚气神奇的消逝,仿佛一下子长大了。“谢谢你,你真善良呢。但是很抱歉,我已经无法再相信这个世界了,光么?”小乞丐的嘴角浮起一丝笑容。“我懂了呢。”

“我真的很难如你所想的那样去相信什么希望什么光,我的世界本就如此。但是,他们不因该这样,他们没有理由变得跟我一样,失去灵魂一样的活着。”小乞丐看着两个小男孩,坚定的神色出现在小脸上。

“喂!”小乞丐大声叫到,这样大的声音他几乎从来没有发出过,这也表达了他的坚定。

陈红星收起手机看着小乞丐:“怎样,跟我走吗?”

“可以,但是我希望他们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小乞丐说着,他从不会相信天上有掉下来的白食。陈红星对他如此执着,他身上肯定有陈红星所需要的东西,虽然他自己不知道。

陈红星笑笑,“当然,你叫什么名字?”

“我记得你的名字好像是陈红星吧?”小乞丐反问。

“对,这就是本大爷的名字!”

“我的名字,陈小聪。”

陈红星笑了,小乞丐的回答他非常的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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