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瑟循着大火来到难民区,发现那里火势汹汹,仅有少数难民逃出生天,且还在嚎哭。
随便拉了一个守兵问这里的情况,木槿瑟只打听到火是混在难民中的数个不明身份的高手所放,他们趁着夜里难民们熟睡之际,悄无声息的潜入帐篷杀害了他们,直到火起这里的守兵们才发觉。
木槿瑟抱着碰运气的心态在四周查看,走至一处时还真给她发现了件物什,那是一个哨子状的指甲盖大小的东西。
走上前将东西拈起来,木槿瑟但见其上一个小孔,周身画有繁复的石刻图案,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好奇之下将小孔放在唇边轻吹,却并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撇撇嘴收起此物,木槿瑟正要离开,却突然一阵眩晕,她强撑着身子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另一只手扶着额头。
一个人徐步从黑暗中走出,慢慢走至木槿瑟面前。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木槿瑟默然无语:乌旭还真是乌鸦嘴!
“陛下,臣办事不利,请罚!”徐楠单膝跪地,头颅压得极低,放在膝上的那只手紧握成拳。
凤倾雪听罢徐楠的禀报,面上平静无波,只看着徐楠缓缓开口:“确是你办事不利,但对你的处罚,等此事终了再议,接下来该如何,按原计划,继续。”
“是!”徐楠领命而去。
待徐楠离去,凤倾雪才蹙眉沉思。自从知道乞丐中混入不轨之人,她也令人严查难民区,但那些人还真是防不胜防,最后仍是得了手。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不信那些人能无孔不入……
“主人!”房间里悄无声息的进入一个黑衣人,与黑暗融为一体。
“可是有眉目了?”凤倾雪问。
“那些流寇与二十年前因造反而被先帝诛杀的方氏一族有干系,本来他们在犁城占山为匪,和朝廷一直相安无事,但前段时间有人找上他们,说是能为他们报仇,而那人,是寒国一道人,此人现在是珏王幕僚。”
“…珏王吗?”凤倾雪皱眉。珏王镇守寒国边境,莫不是欲要挑起两国争端?但是,中秋将近,他不回去参加皇族家宴吗?
“珏王回京了,但那道人却打着珏王的名号行事,不知是私心还是早就与珏王商量好的。”
良久,凤倾雪的声音才响起。“你且去吧。”待人去,凤倾雪才懒懒地歪在椅子上,仰面望着上方屋顶,琥珀似的眸子乍看波澜不惊,又看却似是有汹涌暗流。
“徐老头,你怎么看?”凤倾雪找到徐则,开门见山的把天清道人和珏王的事一说,转而抛球。
“哼哼!”徐则表示对凤倾雪不满,这事往简单处说了是小,往复杂里说了就事关重大,这小娃娃忒阴险,专来坑害老人家!“你怎么想的,说吧,又不是没坑害过老头子!”
“徐老头,怎么能这么说呢?我那是为你好呢!你还别不识好心人!”凤倾雪挑眉。
逼他辞官不只是因为她初登大宝想要杀鸡儆猴,也是为了让他好好修养,不然这臭老头的性子又臭又硬,受了那么重的伤也不当一回事,只想逞强着去威风八面统帅千军,最后保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则无言以对,最后只得哼哼两声作罢。
“徐老头,你也知道此事不简单,所以我来就是要请你出山,毕竟这些年只是些小打小闹,那些小辈的威望与经验仍是不足。”
“……”徐则沉默了,他这些年离开战场,早已习惯如今安宁的生活,经历过大风大浪再过平静的生活是会上瘾的,如今又要面对血雨腥风了吗?
“永安公,拜托了。”凤倾雪突然站起身,俯首向面前的老者郑重一礼。
“臣-领旨!”徐则也郑重的一掀衣袍,单膝下跪,依稀间又恢复了当年的荣光,凌利杀伐的气势陡然在老者身上凝聚成形。
一座囚牢之中,木槿瑟呈“大”字形被绑缚在一个刑架上。
木槿瑟的面前摆放了一张矮桌,一个中年男子坐在矮桌前。
待木槿瑟幽幽转醒,看到的便是面前的中年男子。
“你终于醒了。”中年男子道。
是“你终于醒了”而不是“你醒了”,木槿瑟微微皱眉。“我好像并不认识你。”
“是,但我认识你的母亲。”中年男子道。
“看来,”木槿瑟看看绑住自己的锁链,笃定的挑眉,“我母亲跟你有过节。”
“小姑娘,何止是过节?你应该更大胆的猜想,是深仇大恨!”中年男子的眸中涌现戾气。
“哦~所以我可以认为你这是不能报复得了我娘,却来迁怒我喽?”木槿瑟悠哉的吹了声口哨。
中年男子豁然起身走至木槿瑟跟前,狠狠地捏住木槿瑟的下巴,警声道:“牙尖嘴利,掩盖不了你的弱小!”
“斗不过我娘,耍诡计才捉了我来,你,又能强到哪儿去?”木槿瑟话语刚落便挨了中年男子一巴掌,脸顿时偏到一侧,脸上火辣辣地疼。
“伶牙俐齿!我看你能忍到几时?”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立刻有人端上一盆炭火,里面一根烙铁已然通红。
中年男子拿起烙铁,在木槿瑟身上比划,“你看,你这张娇嫩的脸上若是印上这东西,嗤~立刻就会变得无比好看了,你说是不是?”说着就要把烙铁往木槿瑟脸上送。
那灼热渐近,还未接触到皮肤便已觉到炙烫,木槿瑟抿紧嘴唇,咬紧牙关,终是闭上了眼睛。
“啊!”铺天盖地的痛楚袭来,意识也在此时无比清醒,所以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疼痛,噬骨,入魂,以致她不停地抽搐,死死地咬住嘴唇,口中都弥漫了血腥。
中年男子在烙铁快要触及到木槿瑟的脸时突然将方向一转,将烙铁狠狠地摁在木槿瑟胸口处,那里的衣衫瞬间化为飞灰,镶嵌在血肉模糊的胸口上,木槿瑟胸口立刻出现了一个黑洞。
“怎么样?滋味如何?”中年男子看着木槿瑟痛苦到扭曲的脸,很是满意。
“…还…不…赖……”木槿瑟勉强弯了弯唇角。真疼啊!你当初是不是也如这般?木槿瑟眸中露出追忆。
“哼!”中年男子猛然将烙铁深入炭盆,直至烙铁通红时取出,“希望你能撑得时间长些。”说着又印上木槿瑟刚刚的伤口处,让那伤口更深一分。
如此反复,五次后木槿瑟终于疼得晕了过去,中年男子满意地令人撤了炭盆,而后将木槿瑟用冷水泼醒。
“很好,我倒要看看你能扛过几种酷刑!”中年男子恨声道。说罢甩袖而去,走至劳房门口时令人将木槿瑟放下丢到潮湿的茅草上。
接下来的几天,木槿瑟每天都能受到一种刑具的招待,每次中年男子都等她晕过去了才停手,甚至在她快要死时让人全力救治,之后仍是毫不留情地各种酷刑招待。
如此过去半个月,中年男子已经失了继续折磨木槿瑟的心思,直接传命让属下杀了人了事。
最后两个小吏被派去杀人抛尸。
“这女人长得还不错,反正要死了,不如我们二人……”说到最后小吏甲的语调变得淫邪。
小吏乙咽了咽口水,“我也好久没开过荤了,这女人就这么死了也是可惜……”
二人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木槿瑟,目光染上淫yù,伸手去扒木槿瑟的衣服。
“嗯~”木槿瑟本是昏迷着,这时被二人的动作弄醒,动一下身体便一阵颤栗,伤口开裂的痛楚蔓延全身。
待看清自己的处境,木槿瑟眸中幽深。“找死!”这些天每日沐浴在鲜血中,她竟是不再惧血了。
“你这女人,死到临头还嘴硬,告诉你,若我们二人舒坦了,一定给你个痛快的死法,你看如何?”小吏甲虽这么说,手上动作却是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