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是冤家路窄,她的两个仇人都在这儿了。
床上的两人同样愣了。
还是那所谓的神医先反应过来,开口道:“你们别误会,我在给她针灸呢,我们是清白的!”
木槿瑟呵呵一声,看看这枚熟人神医,再看看床上趴在那里的某没节操女君,人还笑呵呵的和她打招呼:“瑟儿,你怎么来了?”完全不觉得被她捉奸在床有什么不对。
焚桥脸一黑,“你这无耻之徒,还不帮着我解释一下,如果被人误会我还要不要活了?”
某无耻之徒朝焚桥丢去潋滟一瞥,“我和你本来就不清白嘛。”
焚桥强咽下喉间一口老血,指着某女君咬牙切齿:“你这无耻的女人……”
木槿瑟看焚桥衣衫完好的穿在身上,而某女则衣衫不整像是刚被凌辱过,不由作恍然大悟状:“哇原来你这女人喜欢自淫?!”
“噗!”焚桥一个没忍住,捧腹大笑,这不是笑木槿瑟的话,而是欣慰他的清白总算保住了。
“卿、九、瑟!”凤倾雪的脸霎时黑了,机械地扭头瞪木槿瑟。
“干嘛?!想打架啊?”木槿瑟也回瞪她。
焚桥闻言,在一旁一呆,上下打量了木槿瑟一番,确定这人确实和那个在欣瑞山庄内叫苏沫音的女人言行举止一般无二,不由叹息。
虽然他听无耻女君说了卿羽澜如何把夜廷钧的暗人苏沫音抓住并让卿九瑟易容成苏沫音接近城的事情,但他却是没见过卿九瑟真容的,现在这么一看,这丫头竟是还不到二十岁的模样。可惜啊,就这么毁在了城的手里。
“爹爹,我抓到你了!”突然,一个小娃飞扑到焚桥身上,紧紧的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木槿瑟和凤倾雪同时把视线从对方身上移开,看着小娃娃。
木槿瑟:“说起来这才多久?你竟然都喜当爹了?”
凤倾雪:“阿桥这是你孩子?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焚桥决定不搭理某无耻之徒,而是面色复杂看向木槿瑟:“这孩子是我云游路上捡的,叫箫箫。”
“哦。”木槿瑟突然想到了宝宝贝贝,但也只是一瞬的恍惚,转念又想起解药这茬,木槿瑟伸出左手,将手腕递过去,示意焚桥为自己把脉,“给我解毒!”
“原来是你中毒了啊,”焚桥恍然,转而扭头无奈的看箫箫,“你又把药吃掉了?说了多少次,那些不是糖……”
箫箫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回看他,揉揉肚子“我不是故意的,饿……”
“嗯嗯,你个臭小子真不让人省心!”焚桥嘴上这么说,已经切过木槿瑟的脉,然后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递给木槿瑟。
木槿瑟迫不及待的吞下药丸,这阵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焚桥又好说歹说将树袋熊一样的箫箫从身上扒下来丢给木槿瑟,然后来到床边将凤倾雪后颈的银针一根根拔了,再从身上摸出一堆小瓶子摆到室内的桌子上,“你要的药放这里了!”
凤倾雪淡淡应了一声,从床上坐起,揉着后颈,试着扭动一下,这才欢快的道:“阿桥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最近奏折多得要死,害我脖子疼死了!”
凤倾雪也不管桌上的药,迈步走向焚桥,用诱拐未成年美少年的口吻道:“阿桥,要不你跟我回宫去吧?我绝对会好好招待你的!”
焚桥额上青筋鼓鼓,看凤倾雪就像是看逼良为娼的老鸨,也顾不上管箫箫了,自己拔腿就冲到窗边,打开窗户就跳了下去。“箫箫就暂时交给你们了,我还有事后会无期!”
凤倾雪悻悻地看焚桥跳窗而去,眼珠一转看向木槿瑟怀里那枚水灵灵的娃。
木槿瑟赶紧抱着箫箫退避三舍,一脸嫌弃戒备的看着凤倾雪,凤倾雪向她无辜摊手:“瑟儿干嘛这样对人家嘛?人家好伤心啊!”
木槿瑟呆愣愣看她数秒,果断转身扬长而去,六律也不敢一个人留下跟凤倾雪告罪,忙跟上木槿瑟。
待人都走了,凤倾雪才扫兴的撇撇嘴,换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走向放了一堆药瓶子的桌子。
木槿瑟的毒已经解了,便也无事可做,但看看怀中的箫箫,不由有些为难,虽然养一个小娃不难,但看这小家伙儿对焚桥的依赖程度,事情会不会不太好办?
“箫箫,你还能找到你爹爹吗?”木槿瑟问。
“之前放在爹爹身上的药被发现了,刚刚忘记再放一些了。”箫箫皱着小脸。
“……那你怎么办?愿意先跟我回家吗?等联系到你爹爹再回去。”木槿瑟征询其意见。
“好啊!”小家伙儿倒也不排斥,小手圈上木槿瑟的脖子,亲昵的叫:“娘娘!”
“?!”木槿瑟身子一僵,不明白为嘛自己突然从姨姨升级成娘娘了。。。“箫箫别乱叫……”
“娘娘?”箫箫委屈的咬手指,眼眶里蓄满了一汪泪水,就这么可怜兮兮的看着木槿瑟。
木槿瑟无力望天,“随便你吧。”
“娘娘!”箫箫开心的大叫,两只小手圈住木槿瑟的脖子,脑袋在她脖间亲昵的蹭蹭。
“……乖。”木槿瑟心绪复杂的滕出一只手放在他头上揉了揉。
就这样,木槿瑟去时两手空空,来时抱了团子一枚回到宫中。
“咦?这个小不点哪儿来的?妹啊,不是你强抢良家少男搞出来的吧?”卿羽澜调侃。
木槿瑟懒得理他,这男人连自己老婆都守不住,她表示自己对他很鄙视。
倒是某只团子礼貌的露出六颗小白牙,“舅舅你好,我是箫箫。”
卿羽澜震惊了,他刚才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这真是自己外甥!“妹妹,这是你私生子?你什么时候强抢了男人我怎么不知道???”
木槿瑟一脸看白痴的看他,“这是焚桥他儿子,焚桥你认识吧?”
卿羽澜:“哇!你什么时候和焚桥勾搭啊呸,焚桥这厮竟然几年前就勾引我妹妹,他在哪儿啊我绝对不放过他!”
木槿瑟怒目:“你这脑袋什么构造啊?!箫箫是焚桥捡回来的儿子,他硬要叫我娘我也没办法!”
箫箫听不大懂以上对话,但听出娘娘好像不喜欢他叫她娘娘,不由泫然欲泣,“娘娘,箫箫想要你做娘娘,爹爹不要我,娘娘也不要我了吗?”
木槿瑟头大,她向来不知道怎么和小孩子相处。“娘娘怎么会不要你呢?箫箫最乖了,娘娘最喜欢箫箫了!”
箫箫这才破涕为笑,小胳膊小腿挣扎着要下地去,木槿瑟只好放他下来。
箫箫有模有样的朝木槿瑟跪下,郑重的磕头,“娘娘在上,箫箫给您磕头了。”
木槿瑟此时不知,箫箫这一个头磕下去,就算是和她绑定了,是一重因缘造化。
卿羽澜在边上看得有趣,“舅舅也是长辈,箫箫也给舅舅磕个头?舅舅给你大礼哦!”
箫箫皱眉纠结了一会儿,方才不情不愿朝他磕了个头。
箫箫一站起身便去抱木槿瑟的腿,还不忘看边上那只舅舅,“舅舅,说话算话哦,我的礼物别忘了!”然后又转头央木槿瑟抱他。
接下来的几天中,木槿瑟深深的感觉自己被坑了,捡只娃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苦力,她还要给人喂饭吃给人当苦力,当初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答应给人当妈的?!想想就一阵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