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迪娅却不再迟疑,没入林间消失不见。
林雨堂一愣间,另三人压力倍增,阿森首当其冲,长刀一下被蛟龙撩飞,劲力将他抛出十米开外,俯在地上不能动弹。
林雨堂心下焦心,立时前去察看阿森伤势,铁柱和泥鳅牵制住蛟龙,两人被攻得只有招架之力。
林雨堂翻过阿森,只见他人已昏迷,胸口被龙爪扫岀四条血口,皮开肉绽,旧伤未愈,新伤又至。
林雨堂抱着阿森,呼唤:“阿森,醒醒,坚持住。”
那边蛟龙右爪挥击逼退铁柱,龙尾扫开泥鳅,对准林雨堂后背,深吸一口气,鼻孔内竟有火焰隐约冒出,而林雨堂却毫无察觉。
“小林子,小心!”泥鳅见蛟龙这架势似要对林雨堂喷火。
铁柱也是心惊,这妖兽竟如此厉害,难道真会喷火,这一口喷下去小林子哪还有命在,大喝一声,腾身跃起,一斧砍向龙腹。
泥鳅离林雨堂近,他飞身一箭射向龙口,奔向林雨堂。
可那蛟龙杀红了眼,不顾来袭,一口火焰喷涌而出,那火滚着黑烟扑天而至。
林雨堂听到警告,扭头看时,火柱已喷至身前,哪还有躲闪余地。
眼见林雨堂和阿森就要命丧当场,泥鳅却急运《朱雀心经》真浑身绿芒灌身,硬是挡在二人身前。
巨烈的火焰立时烤在泥鳅身上,泥鳅痛不可当,“啊…”惨烈的哀嚎撕心裂肺。
林雨堂惊呼“不,泥鳅!”
铁柱一斧劈中,破开鳞甲划开一米多长的伤口,血如泉涌,那蛟龙痛得仰天长啸,低下头不断舔舐伤口。
铁柱一回头正瞧见泥鳅被烧得浑身焦黑仰面倒下,铁柱不管巨龙急奔过去。
林雨堂抱住泥鳅,心如刀绞与铁柱一起不停呼唤:“泥鳅,兄弟!”
那蛟龙稍有喘息,咆哮着又冲过来,铁柱怒不可遏提起巨斧迎面而上。
泥鳅面目已如焦炭,他动了动脑袋,口中仿佛念念有词。
林雨堂俯耳倾听,依稀听到泥鳅断断续续地说,认识你们,我好快乐,小林子,别难过,要坚强。
林雨堂含泪点头,口中泣不成声。
泥鳅用尽最后的力量,撕裂喉舌又说,为了革命,为了大统领,我愿赴死!
泥鳅咽下最后一口气,浑身一软,不再动弹。
泥鳅死了。
林雨堂手提星魂,心中燃起熊熊怒火,剑指蛟龙怒吼:“今天,我拼死也要宰了你!”
林雨堂挥剑便上,招招以死相博,毫不留余地,铁柱也是贴近蛟龙拼死。
铁柱刚刚一斧恰砍中蛟龙静脉,此刻二人疯狂攻击,蛟龙闪转腾挪,伤口处血流更为汹涌,蛟龙萌生退意。
蛟龙虚晃两招,挡开二人,抽身向林间急退。
铁柱岂容他逃脱,猛然将巨斧掷出,一下正击中蛟龙七寸,斧刃破甲而入,蛟龙“噢呜”一声趴伏倒地。
林雨堂抓住机会,跃上龙身,找准蛟龙心脏位置,一剑刺入,直没剑柄。
林雨堂恨极,一剑刺入拔剑又刺,龙血喷射而出,将林雨堂染成血人。
蛟龙伏地翻滚,垂死挣扎,林雨堂扎剑入龙心,死也不撒手。
铁柱也跃上龙身,拔出巨斧,跳上龙头,一斧劈开龙头,蛟龙这才一命呜呼。
二人堕下龙身,一屁股坐倒在地,气喘吁吁。
正在这时,林雨堂突然发现有一人蹲在泥鳅和阿森躺身之处不知在动什么手脚。
林雨堂大惊失色,高呼:“巴鲁!”
铁柱大喝一声:“滚开!”飞扑过去,林雨堂随后赶上。
那巴鲁见二人扑来,赶紧起身,冲入林间,发足狂奔。
巴鲁心下狂喜,真是上帝保佑,我巴鲁这一次又赢定了,四瓶解药在手,我只要躲起来,顶多两周之后,他们必定毒发身亡,我便不战而胜。
还顺便从那具被烧焦的尸体上摸来神品弓箭,黄色臻境后期精魄一枚,还有瓶丹药,虽只一粒,但清香扑鼻,绝非凡品。
巴鲁心里乐开了花,那叫藤原森的小子却是穷光蛋,身上什么也没有,就怪不得我宰了他放血制药了。
想到艾伦战死,巴鲁又有些感伤,不得以只能将他的尸体与两个暗影刺客的尸体一起焚烧,希望在天堂里的他不要责怪自己,一切为了特兰帝亚。
而此刻林雨堂跪伏在泥鳅和阿森的尸体前,痛哭不已。
林雨堂不断捶胸自责:“我怎能忘记工事内还有敌人将阿森一个人留在这里。”
铁柱从工事内检查出来安慰:“这不能怪你,那种情形,谁又能细想。”
铁柱拉起林雨堂:“小林子,记住,我们都是战士,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林雨堂默默点头,与铁柱挖坑掩埋泥鳅和藤原森尸体,出于人道将工事内烧为焦碳的尸体也另挖一坑掩埋。
二人结伴向H补给点前进。
远在地球亚平宁共和国龙城国家副主席司马平官邸门前北野洋介从专车下来,身后跟着下来的是丧尸博厄。
博厄走前指引:“北野将军请走这边,司马主席在偏厅等着见您呢。”
北野洋介停下脚步说:“你最好加上那个副字。”
博厄连连点头称是,解释“我疏忽了。”
博厄打开偏厅大门,北野走了进去,博厄轻轻关上门。
偏厅不大,原木包墙,桌椅书橱一应用具均为檀香木打造,装饰极具奢华,司马平年约七十,头发花白,面相和蔼,精神饱满。
司马平招呼北野就坐,亲手沏了杯茶端给北野,北野起身接过,称谢。
司马平笑道:“自家人不必客气。”北野连声称是。
司马平又说:“我并非军方人士,你不必着军服见我。”
北野知犯了忌讳,起身解释:“属下走得匆忙不曾来得及…”
司马平示意北野坐下。
司马平安慰:“你的小徒藤原森为国捐躯,此刻我与你一样深感痛心。”
北野洋介面露悲意说:“承蒙司马副主席厚爱,能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
“本来不想让你徒弟身赴险境,奈何唐主席执意调林雨堂前往,打乱了计划。”
“属下不理解,唐主席不是非常在意林雨堂安危吗?为何又让他参加狩猎?”
“你们不了解他,我跟他打交道数十年,我却深知他为人。”司马平点上一支雪茄,也送给北野一支,继续说道:“唐龙是个杀伐决断的人,不破不立一向是他处事风格。”
“可这狩猎当真九死一生,万一失败林雨堂战死了呢?”
“那么这个人对唐龙不会有任何用处了。”
北野洋介起身问:“属下一直不明白这林雨堂对唐主席真的那么重要吗?”
司马平点头:“是的,他不惜搭上他的心腹徐云山亲孙的性命。”
“他到底有什么用?”北野知自己一时失语问了不该问的话,忙要称罪。
司马平却坦然说:“这个只有唐龙清楚,不过一定与他的修行有关。”
司马平吐出口烟继续道:“这十多年来他将政事军事都交由政治局处理,自己一心修行,我猜他定是已到瓶颈。”
“那又与这林雨堂有何关系呢?”
司马平打开墙壁上的显示器播放林雨堂粹体时的画面,司马平意味深长地说:“也许秘密就藏在他的身体里。”
北野洋介看得目瞪口呆。
许久,司马平缓声说:“此人对我们同样至关重要,此次若他活着回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
北野洋介正色道:“属下明白,定不辜负司马副主席厚望。”
司马平点头微笑:“你回去吧,代我向川上老门主问声好。”
北野洋介起身告辞:“属下一定代到。”
门外守侯的丧尸博厄一直将北野送上飞车,才转身回去,半边脸烂得越来越彻底,不时要用舌头舔去脓液。
龙城西北五百余公里外,烈日炙烤大地,黄沙万里。
一辆电动飞摩掠过黄沙,扬起漫天黄沙,向一处沙丘疾驰。
车体完全封闭在玻璃罩内,车身略显破旧。骑士却是位妙龄女郎,身材婀娜,乌发披肩,一身黑色皮衣紧裹,小腿肚一边一支绑着黑鹰光武,正是耶莉娅。
飞摩接近沙丘停住落地,沙地突陷入地下,复又平复,飞摩不见。
此地正时革命党龙城附近的一处地下据点。
经过复杂的坑道,耶莉娅进入据点。
大门开启,迎面走来一个破旧的机器人,头发蓬乱,面胶脏而发黄,一照面就嚷开来:“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大厅里灯火昏暗,面积却不小,足有两三百平米,高也有七八米,内有不少仪器闪炼光亮。
数十人各自忙碌着。
不少熟人与耶莉娅打招呼,耶莉娅点头致意。
大师兄方卫国走过来说:“师傅在里面等你。”
方卫国年近五十,耶莉娅十分敬重,向师兄问过好后径直穿过大斤,走向师傅郭啸天的住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