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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从未得到,何须放手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他呢。将近十年的时光……

那时,她多希望一天可以在漫长一些,那样,他毕业的时间便可来得迟一些。

可是转眼期末,年级与年级交换教室、交换人员,得知她们两班交换的时候,她几乎激动得落下泪来。

夏禾还清晰的记得,临考前,她迟迟不肯离开本班教室,因为他来了她们班的教室。

她呆呆的望着,这一望,似是过了沧海桑田。可其实,不过短短几分钟而已。他的目光依然略过她,停留在远处。

呵。

那时的我,还傻傻的以为,他看不到我的目光,所有人都不会知道我在看他,只有我自己知道而已。

后来我才知,我那时的样子,十足的二逼,目光岂会被隐藏?有人目不转睛的看着你时你也能感觉到对方目光的啊。

那天期末考,我中午多睡了一下,其实是因为梦境太美好,我不舍得醒来罢了。

匆匆赶到本班教室时,乐阳正斜斜依靠在门边,帅气的面庞上挂着微笑。

我一瞬间呆住,不过下午两点啊,考试时间是两点半,他怎么会来得那么早?

因为我是生活委员,掌管着本班教室钥匙,要提前开门才会来得那么早的啊。

可他,竟也如此早?不是说他最讨厌学习讨厌考试的吗?

“呵,终于有人来开门咯!”乐阳见我掏出钥匙,移开身子站到一边,语气里却没有半分不耐烦。

“是啊,早知道别来那么早了。”一个陌生的声音,是那个经常和他一起的小个子男生。

“对不起。”我推开门,低着头不敢看他。乐阳早已进了教室。

我说完匆匆逃开。我不敢,不敢让他瞧清我满脸的青春痘,不敢让他见到我平凡到卑微的脸庞。我怕,我怕玷污了他。

我爱得如此卑微。我爱的人,从来都不知道我爱他,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与他最近的接触也不过那次。

初三下半学期毕业班的学习氛围突然紧张,我再也没能在球场上见过他的身影。

于是,我周六总会拉着姚姒,坐在篮球桩下,身后便是初三教学楼,因为是毕业班的缘故,整栋楼灯火通明,周六补课,直到21:20准时下课。

姚姒也和我一样,开始变得捉摸不定。她抱着篮球在球场上用力的砸篮板,我知道,她在发泄,可是我没有问她怎么了,因为初三下晚自习了。

“这么晚了还有人打篮球啊,哎,初一初二真好。”有学姐感叹着经过,我只是坐在篮桩下,静静望着她们走过,我一直注视着台阶,因为那里灯光最为耀眼,不会让我看漏什么角落,这样,我就不会错过一次相见。

我果然没有失望,我能从百十人中轻易的一眼寻到他。

是的,假如你真心爱过一个人,那么你总会记得他的特别之处,总能从人海中一眼认出他来。

又一个周三下午,我班老班大发慈悲,让我们自由活动。班里的一个比较热情开朗的女生拉过我,让我和她们一起去第二篮球场打篮球,我知道,第二篮球场就在初三教学楼下,那么,我是否可以看到他?

本不算熟识的女生,我却没有拒绝,开心的与她一同前去。我班女生与一零四班女生比赛,只是友谊赛而已,大家却都认了真。

女生间的球赛,本就没有可看性。可我却发现了林乐阳,他站在球场边,认真的看了三分钟,是的,最多只有三分钟。而后,他不屑的转身离开。

“低年级的女生打球果然没有可看性,不如我们年级的女生比赛来得精彩,走吧,看了也是浪费时间。”这是他转身前说的话,当时我正抱着球站在他的面前,想要扔向篮筐的球就这么抱在了怀里,僵硬在原地。

我突然感到很委屈,有着想要流泪的冲动。是不是?是不是对我说的那些话?是不是?是不是故意在我准备投篮的时候故意说的那些话?

我没了兴趣,匆匆告诉之前的女孩子自己突然不舒服。然后慌忙逃离。自那以后,每每接触到篮球,我总会,想到那个下午,那个黄昏,那个地点,那个少年,而后便觉得,手里的球有千斤重。

初三的体育中考迅速到来,乐阳的1000米测试似乎并不好。

因为我们的政治老师也是他们班的政治老师,确切的说,我们班的所有老师,都是他们班的老师。

因为,都是重点班的缘故。

体育中考刚刚结束的时候,政治老师在我们班说:“你们该好好听课了,有的同学总是心不在焉,知道初三的最近学习紧张吧?我教的那个毕业班,有个同学学习成绩是班里倒数,身高有着优势,本以为还可以拉些分,结果一测下来还不如那些个子娇小的同学。”

“老师,是谁呀?”有同学问。

“这个,老师就不好说了,总之,你们呢还有希望,从现在好好学还来得及。”

我知道,是他。可是,即便你不是优秀的人,我也依旧飞蛾扑火了,不是吗?

哪怕这场爱情,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在。

“嘟……”铃声又响起来,夏禾这才回神,姚姒来电。

“喂……”

“喂你个大头鬼,死哪去了?”姚姒担忧的怒吼出声。

“呃……我,在六楼……”

“快下来,准备回家了。”姚姒突然放柔了声音,“我们在门口等你。”

“好。”

匆匆挂了电话,夏禾一路飞奔下楼(刚好六层的楼,并没有安装奢侈的电梯)。

眼前木质的楼梯,似乎变得格外可爱。

她真想,立马将这份喜悦同她分享。

“姚姒!”跑到一楼的时候,果然看到她和男友等在门外,当然,不只她俩人。

“姒儿……”夏禾飞奔而去,一把搂过姚姒瘦小的身体:“我见到他了,我见到他了,我见到他了……”

说着说着,竟然泣不成声。

“谁?”姚姒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她搂得太紧,几乎喘不过气。

“呜呜……我见到他了……我好开心……”她是喜极而泣的,心里砰砰砰的声音,在诉说着她的激动。

“好了好了,别哭了,丑死了。”姚姒拍着她的背,明白了她话中的意思。

原来,她真的从未放下……却还信誓旦旦的对她说着“从未提起,何谈放下……”

想必,她当时想说的,其实是从未得到,何谈放手吧。

ps:祝各位友友五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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