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继经过了六百多年的发展,现如今的医疗水平到底怎样,从资料上并没有太多介绍到,但料想也不会差到哪儿去。再说邹凯也没有想到他所救的这个年轻人要需要的资料是如何庞大,而就医院的规模,目前国际上将医院分为A.J.S由低到高三个等级,仁立医院便是S级医院。这也足以说明纳容这个城市还是颇具规模的,可以想像,当张林说出不知道这个城市时,邹凯那错愕的神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先进的身份识别功能和信息资源的共享,在多国联盟内的居民身份都是独一无二,无法假冒的。所以在仁立医院就医只需要提供本人的一些证件用于整理个人历年的病历,而看病是不需要花钱的。其实如今这个世界上医疗大多都是免费的,这也间接的说明了整体世界经济的富庶。
起初张林心中还在担心着如此高质量的医疗服务,定然价格也是不菲,这钱从哪儿掏呢,现在想想倒也不是问题了。然而自己现在这样的情况身份从何而来呢?说出真相?有人信吗,即便有人信了,这么大的新闻一出,估计自己也绝对会更加麻烦。
抽回手指,张林挠了挠头,另一只手臂上的吊针已然自己松开,见状他下意识的看看上方悬挂着的药瓶,里面的药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了,仔细再看手面上针头的尾部有一个管状的接口,看来在药水结束的时候药管就是从这个位置自行脱落的。用力握拳,针头虽然还在,但手上却没有丝毫不舒服的感觉。单单从病人治疗过程中的痛苦程度来说,和他之前的那个时代相比的话,这个时代的人显然要幸福太多。
“真是个让人为之着迷的世界呀!不知道在这里到底会有多少事物会颠覆我记忆中那些自以为是的知识呢?”沉吟少许,或许是昏迷过度,慢慢地舒展着身子,张林悠悠的伸了一个懒腰。这一天给他带来的惊奇太多了,这些新鲜的事物就如同一把强力的水枪冲刷着他的大脑,虽然爽快,惊人兴奋,但要这样快速地接受这些事实对于脑子的负担也着实不轻。
可能是实在太累了,张林没有试着下床走动。就呆呆的半靠在床上,他想到了父母亲人,想到了从发小一起长大的损友,还有那个可以让他愿意舍去全部都要去保护的女人——雅雯。但是这又也么样呢?自己的一次意外居然让他跨越了六百年,而他曾经所拥有的这些人在几百年后的今天应该早已不在世上了。
泪水不经意的从眼角滑落,纵使能够来到这个科技远远先进于以往的时代,能够切身感受到人类文明的另一个高峰。但又能怎样,只身一人活着就算能够不死永存又有何意义?更何况这里本就不属于自己。是的,甚至自己连一个合法的身份都不曾有过。
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此时张林心中的痛。一个人在昏迷了几天醒来后忽然发现这个世界就剩下自己了,那些原本属于他的最珍贵的亲人都不在了,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如果能够选择,他甚至希望死去的是他自己。
握住拳头在脑门上狠敲了两下,张林带着满脸的颓丧,嘶哑着嗓门低吼道:“为什么是我?我不要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到属于我的时代。”
张林静静的坐在床上,没有人回答他。双手紧抱着膝盖,他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
当人在面临痛苦和绝境的时候,他的理性会被屏蔽掉,所以大部分人出于本能,会选择逃避。然而另一些人却能够在混乱中找到一丝清明,当理智主导大脑的时候,往往也能够绝处逢生,柳暗花明。道理谁都能懂,而真正可以做到的人怕也是凤毛麟角吧。
悲痛中的张林缓缓的抬起了头,眼圈微微发红。但令人可喜的是,那双略显浑浊的眸中难得得可见一丝清明。显然这个年轻人在经过复杂的斗争后,选择了理智。
缓缓的张开口,轻吐了两口胸中的浊气。张林喃喃自语:“事实已然如此,无法改变。若老天执意要捉弄于我,我也定不能轻易如了他的意,即便是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我也要照样的活得精彩!”语声虽轻,但从中却透着坚毅。
双手轻轻的揉了揉脸,张林翻身下床。伸出手指,在光示上划了几笔,房间靠床一侧的墙壁忽的向一边移开,露出另一个房间来。经过刚刚对光示的了解,他已经大概了知道了整个病房的结构。而光示也正是整个病房的控制中枢,也就是说通过光示可以控制整个病房所有的包括水电,门窗之类的设施。
显然病房的大小实际上并不是先前所看到的大小,这里也不过算是一间卧室而已。经过之前种种的事情,他对于这个时代的新异已经有了一定的免疫功能了。在他那个时代的基础上有经历了六百多年的发展,用小脚趾也能猜到变化的何其之大。
或是许久没有走动,双腿还是有些酸软。稍稍活动了几下,张林悠悠的向门外走去,穿过房门,一个很精致的卫生间便呈现在眼前。地面和四周墙壁上用的瓷砖比较讲究,柔和的灯光倾斜着从屋顶上照射下来,映得整个卫生间洁白锃亮。
张林轻移两步,走到一侧的洗面台前。看着镜中略带疲倦之色的自己,身着病服,头发也稍有些蓬乱,他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没有因为环境的舒适而逗留太久,简单的洗漱一下后,他便出了卫生间。
径直来到病床对面的墙壁前,墙壁上有一个不算很大的金属面板,伸出手来轻轻按在面板上。面板正好比手大一点,正当张林把手按上去的时候,只见面板周围一阵绿光一现即散。紧接着靠近面板右侧的墙壁也是忽的从右推开。
随着墙体移动过去,一个更大的房间也就此展现出来。这是一个客厅,没有料想中那么豪华,但厅内沙发,茶几,甚至连酒柜也是一应俱全。显然这个客厅是为了前来探病的家属朋友而准备的。
走到其中一张单人沙发前张林翻身坐下。沙发的面用的应该是一种布料,颜色浅灰,摸着手感也还不错。坐在沙发上正好可以看到阳台,光线很是充足。
虽然对如今这个陌生的世界仍然充满了好奇,但显然此刻的张林内心比之先前已经平复了许多。就现在的状态而言,他还是显得比较轻松的。
张林懒懒靠在沙发上,内心沉吟:“不得不说,现代的医疗条件很不错,这样的病房已经赶上一个小型套间了。如果换作以前,一家医院的住院部,各个科室病人人满为患,更有些常规科室甚至需要在走廊过道增加床位,如果要实现这样的条件,那么它的规模得有多大?又或者说现代的医疗技术高超很多,病人也不象以前那么多了。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也许会有更多的惊讶在外面等着我吧!”
想到出院,张林又开始犯起难来。自己现如今的身份,怎么才能通过出院这一关还是问题。说明真相?至少现在还不行,一来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大致情况还不算了解,天知道会捅出什么篓子出来;二来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讲了也没人相信吧,别到时候以为自己是脑子出了什么问题再给转个院什么的,那这运气可真是好到家了。
眉头紧锁,再也无心就这样安稳的坐着。张林起身,在厅内来回的慢慢镀着步子。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呀,什么都不知道,任凭你脑子如何灵活,哪怕就是诸葛亮被弄过来怕也只能是焦头烂额。
重重的叹了口气,既然苦思冥想无果,索性抛开这烦恼不再去想,俗话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张林信步走到阳台,双手握住窗台前的栏杆,望向窗外。站在这里看外面比起躺在床上看,视野是完全不同的。
从视角上可以看出,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这座医院大楼的较高层,视野也很宽阔。夕阳无限好,天边那一轮红日包裹着一抹残红,渐渐地向地表方向退去。隐约可见远处如林的耸立着各式的建筑物,有些成塔形,有些像球体,更有的其建筑似针一般直插云霄。这些建筑有的三两成群,有的鹤立独行,在这夕阳晚霞的衬托下,宛如艺术品似的被人摆放在城市中,却是旁人不由的生出一种庄严肃穆,磅礴震撼的视感。
俯身望着地面,医院的一角尽收眼底。首先,一个巨大的草坪,绿意盎然。其间几条蜿蜒的小道向着四周散开,路边每隔一段距离都会安置一些石椅,石凳。而中间一条稍大些的小道所过之处竟然还连通着一座造型古朴的亭子。也许是天色将晚,亭子,石凳大多都是空着的,也就少数几人在闲逛着。草坪外围整齐的种植着几排不知名的树木,好似护卫一般的将这一块绿地守护其中。而透过树林却是一片开阔的河道,河道宽度比较整齐,应该是人工开凿而成的。
张林默默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真的难以置信,这样一处仿若江南园林般仙境只不过是“后人”治病救人的医院而已。要是换到几百年前的话,能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的总该也是有些地位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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