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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真相

斯托克被刚才剧烈的冲击弄得头晕眼花,浑身上下如同散了架般疼痛,他挣扎着从书堆里爬起来,他的眼睛无法聚焦,模糊中他看到两个人影。他努力甩甩头,眯起眼睛,让视线尽量清晰些,当他看清眼前的一幕时不尽目瞪口呆——海恩斯爵士正威风凛凛地站在那里,脚边蜷缩着一个人,那个人浑身发抖,还不停地边哭啼着边求饶,仔细一看,那个人竟然是卡恩伯爵!斯托克一鼓作气让自己的膝盖离开了地面,站起来的瞬间他感到一阵眩晕,摇摇晃晃的险些再度跌倒。

海恩斯发觉斯托克正跌跌撞撞地走向自己,顿时一惊,急忙跑上前去一把扶住他,“谢天谢地,您还活着,探长先生,您要是出了事,我可真没办法向老鲍勃交代了。您现在觉得怎么样?”斯托克点点头,“还行,就是头有点晕,身上有点痛。”海恩斯发现斯托克的额头渗出了血,“探长先生您的头撞破了,需要找医生给您处理一下。”斯托克却没有理会海恩斯的话,指着蜷缩在地上仍在发抖的卡恩伯爵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海恩斯却不以为然地说:“没什么,小小的惩罚而已,谁让他把您扔到书架上了。”

这时,管家乔冲了进来,见此情形,慌忙扑向躺在地上的卡恩伯爵,“老爷,老爷,您这是怎么了?你们,你们到底对我家老爷干了什么?”乔狠狠地说。海恩斯也不示弱,“我们只是来办案的,可你家老爷把探长先生当球儿扔到了墙上,你看,额头已经出血了!你最好快点找个医生来!至于你家老爷嘛,他没事,就是受到了点惊吓,很快就能恢复神智了!哦,对了,你家老爷已经认罪了。”

“什么!”失声,跌坐在卡恩伯爵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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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的火苗在壁炉里跳跃着,时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卡恩伯爵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衬衫,裹着一条毛毯,一声不吭地蜷缩在沙发里。对面的沙发上,海恩斯和斯托克并排坐着,海恩斯翘着腿,把身体倾斜在沙发扶手上,手里端着茶杯,时不时送到嘴边来上一小口。斯托克的脑袋上被缠上了绷带,双手抱在胸前,整个身体靠在沙发背上。整个房间虽然被炉火烤的十分温暖,但气氛却凝结到了冰点。

许久,仍没有人出声,海恩斯终于耐不住寂寞先开口了,“我说,我们就这么坐着能解决什么问题?”他刚一出声,卡恩伯爵便哆嗦了一下。一旁的斯托克轻咳了一声说道:“卡恩伯爵,在密室里您亲口承认您杀了自己的妻子,您愿意讲讲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卡恩伯爵看了看斯托克,目光却仍无法落在海恩斯身上,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那就得从我的身份开始说了。我是卡恩家族第九代继承人,而卡恩家族的人身体里流淌着特殊的血液。”他顿了一下,“我们是吸血一族。”

斯托克听到“吸血族”几个字的瞬间,差点蹦起来说‘简直是胡扯!’,可是他想起恩师的信,想起刚刚在密室里的一幕,想起卡恩伯爵只是动动手就把自己扔了出去,想起爱琳夫人身体里的血液枯竭,种种现实使他变得困惑。这时,卡恩伯爵继续娓娓道来,“但是卡恩家族的人并不吸人血,不只是因为这是家族的规定,还因为我们是半血族,一半吸血族血统,一半人类血统,我们不惧怕阳光,吃人类吃的食物就能维持我们的生命。但是,在每到月圆之夜,还是会产生严重的渴血症状,我们有时会取动物的血来缓解症状,从来没有伤害过人类。”

“但您吸光了您夫人身体里的血。”海恩斯插嘴道。

听到说起自己夫人的事,卡恩伯爵的眼里顿时充满了泪水,“都是我的错。但是!探长先生,是有人陷害我的!我的妻子是被我误杀的!对吧,海恩斯先生,您知道的,是吧!”

斯托克见卡恩伯爵殷切的看着海恩斯,心中十分疑惑,“什么意思,伯爵先生?怎么回事?”斯托克转向海恩斯,希望他能给个明确的解释。海恩斯耸耸肩,漫不尽心地说:“恐怕是这样的,伯爵被人算计了。伯爵先生您干吗不说说那个密室?”

卡恩伯爵急忙说道:“好,好的。那个密室叫‘忏悔之室’,每个卡恩家族的人都会在自家里设置那样的密室。月圆之夜到来之前,如果没有及时补充动物的血液的话,会变得异常狂躁,会丧失神智像野兽般到处觅食,所以我们会把自己关进密室。”

海恩斯借机又插嘴道:“那个巨大的魔法圆真是太完美了!今天得亲眼见识了它的威力,真是太壮观了!”

卡恩伯爵见海恩斯提到了墙上巨圆图案,就解释道:“啊,那个墙上的圆形图案叫‘忏悔之轮’,据说是卡恩祖先定下不吸人血的规矩后,请一位伟大的巫师为家族量身定做的魔法禁锢咒。两位也见识过它的威力了。进了密室之后,密室的门会自动关上,魔法禁锢咒就被启动了,被魔法圆禁锢了之后,直到回复常人神智,开始忏悔,禁锢咒才会解除。”

斯托克的眼前又出现了卡恩伯爵被挂在墙上受火烙和荆棘缠身酷刑的惨不忍睹的一幕,后脊背一阵冰冷,忍不住打了哆嗦。“既然您进了密室,被魔咒困住了,可您又是怎么跑出来,之后又……”

“那个魔法圆缺了一部分。”海恩斯又插嘴道。

“什么意思?”斯托克转头看着海恩斯。

“是的,有人破坏了魔法圆,等我进密室后发现它失灵了,但为时已晚。之后发生了什么我全然不知,等我恢复神智,发现爱琳躺在自己脚边,身体里的血已经被我吸干。”卡恩伯爵说道。

斯托克变得更加疑惑了,“可是,刚才我和海恩斯爵士都亲眼看到,您被魔法圆吊起…之后...”

突然,一边的海恩斯突然大声笑起来,前仰后合无法自已。

见海恩斯笑的如此夸张,卡恩伯爵的脸上露出一丝怒意,“是您修复了破损的魔法圆,没错吧,海恩斯先生!看到我被吊起来受折磨,您就这么开心?”

海恩斯拍着大腿,还是止不住大笑,“抱歉,抱歉,伯爵。但是如果不那么做,您也不会那么痛快的坦白一切。我随探长来你家就是为了帮他尽快破案的啊。”

斯托克在一旁也翻起了白眼,“您早就发现了一切,爵士!您要是一开始就直接把真相都告诉我,那这案子会破的更快,而且,我,还有卡恩伯爵也不用这皮肉苦。”

“如果不让您亲眼见识一下,您能相信我说的话么?”海恩斯说道。

斯托克白了海恩斯一眼,转向卡恩伯爵,“之后呢?伯爵?”

“之后,为了掩盖爱琳脖子上的牙齿痕迹,我就用这把刀割开了她的喉咙。”卡恩伯爵看着桌子上的月牙弯刀,眉头紧皱。

“这锋利的弯刀是您家祖传的么?”海恩斯问道。

“是,它叫‘卡恩之月’,只有家族继承者才能拥有它。”

“它是用来干嘛的?”海恩斯继续问。

“用来惩戒犯下罪行的家族中人得。”卡恩伯爵的脸上露出一丝冷峻。

“那么,在卡恩家,破了古老规矩,吸了人血,该怎么惩罚?”海恩斯的冷冷地问道。

“被卡恩之月剜心而死。”卡恩伯爵紧紧地闭上了眼睛。“发现妻子死在自己手中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去拿‘卡恩之月’自尽。可是,我被人算计,害得妻子惨死,如果不能找出真凶,手刃仇人,就算死了也不能安息。所以,我开始秘密调查和我有关的一些人。”

“那您查到有嫌疑的人了吗?”斯托克问。

“我怀疑是商会的人。自从我到这里经商,就受到伦敦商会的百般阻挠,即便我已经加入了商会,他们也对我处处提防,暗中使坏。我正在查他们每个人的底细。”卡恩说。

“不,不,不,您这样是查不到什么的。商会的‘老狐狸们’才不会让您抓到他们的把柄的。”海恩斯插话道。

“那我该怎么办?”卡恩伯爵急切的问。

“与其去查那些老家伙,不如先弄清楚是谁破坏了您家密室里的魔法圆。据我所知,能破坏威力如此巨大的魔法禁锢咒的人,在伦敦,恐怕只有两个人,一个人是我,另个人是…”

“是谁?”斯托克和卡恩伯爵迫不及待地同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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