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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藏书室的秘密

斯托克从没想过会骑着个“铁牛”在大街上奔驰,有好几次,大风险些吹跑他的帽子。大街上的人都驻足观望,这让斯托克难以忍受,他觉得自己就像个招摇过市的小丑,‘这都怪您,爵士阁下。’斯托克不友好的看了看坐在自己旁边的海恩斯。

几个小时前,斯托克还在海恩斯的会客室里劝说海恩斯帮助自己破案,等到他成功吊起了海恩斯的胃口,之后的事情就不开始不受他控制了。先是海恩斯要求马上就去案发现场,接着便是海恩斯漫长的“梳洗打扮”的过程,等到海恩斯顶着怪异的发型和一身花哨的着装出现后,他又开始抱怨如果动作不麻利些就无法赶回来喝下午茶,因为他只吃英格利特做的黄瓜三明治和水果蛋糕,因此,他们没有坐马车出发,而是坐上了这个“大铁牛”,美其名曰汽车。

海恩斯将汽车开进了卡恩伯爵府邸的庭院里,巨大的噪音惊动了伯爵家的人,管家慌忙跑出,很多仆人也挤在门口看热闹。

“您好,探长先生,您这是...”

斯托克忙地跳下“铁牛”,“您好,管家先生,我们想再看一次案发现场,来的有些突然,很抱歉。”

“可是我家老爷今天不在家。”管家边说边看了看驾驶座上的海恩斯,显然他觉得这个开着“铁牛”闯进他家的人很可疑。

“卡恩伯爵今天不在?不在也无妨,我们只是来看看现场,哦,对了,这是我请来的顾问,海恩斯爵士。”斯托克忙介绍道。

“哦,您好,爵士。”管家见对方是个有身份的贵族,多少放心了些,向海恩斯行了个礼,海恩斯也友好的朝管家点了点头。

“那请吧,二位。”

海恩斯摘下脸上的防风镜,跳下汽车,跟着进了伯爵府。

当藏书室的大门被打开的瞬间,海恩斯感觉自己突然被巨大的光柱包围,眼睛被刺得作痛,而斯托克早有防范地将头低下并用手遮住了眼部。海恩斯转个了身,让自己的后背对着强烈的光线,眼睛在暗处稍稍缓和些以后,他才遮着眼睛缓缓地转回身。海恩斯走到巨大的落地窗下,在强烈的白光的笼罩下他那一头淡淡的金发呈现出白色,肤色也衬得更加苍白,他伸出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背,青色的血管根根清晰可见,他皱了皱眉,快速转身走向管家,管家被他风风火火的架势惊动步步后退。

“管家先生,您能给我们来点红茶吗?”

“好的,好的,请稍等。”管家慌里慌张的跑了出去。

海恩斯见一旁的斯托克一脸的有话说不出的样子,便说:“怎么了,就是杯红茶嘛,我家英格利特不需要招呼就会给客人送上茶点的。”

斯托克摆了摆手,“好吧,好吧,我也没说什么不是么。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爵士先生。”

“把闲杂人等支走,才方便我们放手干嘛。啊,还有,别叫我爵士。”

“这是人家的地盘,我们才是闲杂人等呢。恩师是怎么称呼那您的?”

“奥斯维德。”

“我也能称呼您奥斯维德先生么?”

“不行!”

“好吧,海恩斯先生。”

海恩斯撅着嘴看了看斯托克,便转过身去。

海恩斯之后的行为令斯托克瞠目结舌。他先是像一只两栖动物登陆了一般开始在地上迅速的爬行,接着又像只兔子一样满屋子的蹦来蹦去,最后他爬上了镶嵌在书架外侧的可以滑动的梯子,并且还张牙舞爪地指挥斯托克在下面推动梯子。

斯托克被海恩斯一系列让人无法直视的古怪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海恩斯先生,您到底在干吗?”

海恩斯嗖地一下子从梯子上跳下,吓了斯托克一跳,“检查这些书。”

“您刚才的样子可一点儿都不像是在检查书。”斯托克掸掉落到衣服上的灰尘,说道。

“我刚才趴在地上检查了靠近地面的几层书,之后又检查了和我身高差不多的几层书,最后上了梯子检查了最上面的几层书。”海恩斯一边说一边上下挥动着手臂,斯托克的眼睛完全跟不上他手臂挥动的速度,开始感觉有些目眩。

“您是在检查这些书上没有没被溅上血迹吗?初次勘察现场的时候,我就和我的警员们把这里的书检查了遍,除了灰尘什么也没有。”斯托克一边揉着发酸的眼睛一边说。

“对,就是灰尘。我发现...”海恩斯突然中断了对话,脸虽然还朝着斯托克,但眼珠已转向门的方向,斯托克见此情景也下意识的看向房门的位置,只见门把手轻微的转动,发出细微的声响,然后缓缓地开了一条缝。斯托克莫名的紧张起来,身旁的海恩斯却突然大步走向房门,到了门前,忽地一下打开了房门。门外,管家手托茶盘,一脸惊讶的站在那里。

“哦!管家先生,您的茶来的太是时候了,我已经口干舌燥了。您把这盘子交给我就行了。”海恩斯一边抢过管家手里的茶盘,一边急忙把房门挤上,门外的管家不知所措地大声问:“二位还需要多久能检查完这屋子?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么?”

“很快就完了,管家先生。您可以给自己也来杯茶,放松一下,谢谢。”海恩斯冲着门缝喊道。

打发走管家,海恩斯将茶盘放在和门并排的小桌子上,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端给了斯托克。

“来,探长先生,一边喝茶一边继续刚才的对话。”斯托克接过茶杯,“您刚才说您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几本落灰并不严重的书。”说着他站到了屋子的中央,面对房门背对落地窗,展开双臂,他的右手举着茶杯,左手手腕轻柔的转动,手指曼妙的在空气中舞动,“我左手的这一面书架里,有几本书非常干净。”说罢,迅速地从靠近门一侧最底的一层书架里抽出了一本书,接着直起身子,移动到整面书架的中央,踮着脚伸长胳膊,从高于他身高的一层又抽出了一本书,最后把梯子滑向靠窗的一侧,爬上梯子,开始用手比划着找到了目标书籍,但他并没有立即抽出它,而是对斯托克大声说:“探长请您站到对面书架墙的中间位置。”斯托克乖乖地站了过去,“请面朝书架。”斯托克转了个身,面向书架,背对着在另一侧书架墙梯子上的海恩斯,然后听见海恩斯大声问:“准备好了吗?探长先生?”

斯托克刚想问‘准备好什么?’,海恩斯唰地一声抽出他早已定位精准的那本书,与此同时,惊心动魄的一幕的出现在斯托克眼前——两扇书架微微颤抖着地先前移动,斯托克惊得连连后退,在向前的移动停止后,两扇书架开始向两侧移动,就如同两扇大门一般徐徐敞开,将两侧固定的书架重叠后才停止不动,而露出的是一扇真正的大门,一道密室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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