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韩立有要事求见!”僻静的长老院外响起一道清朗的声音,韩立抚开衣摆单膝跪倒,来到门外。
“诶,你来此的意图我等已然知晓,进来说话吧。”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韩立直感觉门内一股蓬勃的气劲拂面而过。一步迈入大殿之内,发现长桌两侧坐着诸多鹤发童颜的老者,皆带着饶有兴味的眼神看着自己。首座之上乃是一瘦削的中年男子,一身黑衣黑袍,他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与韩立的眼神碰撞之时,给后者的感觉就像星空中无垠的黑洞漩涡般,难以揣度。
“各位长老,此次圣祖院开院,大皇子的亲子胤灏也在被选中的一批人之内,我想知道他近况如何了。”
说罢,韩立顿了顿,拿出手中裂成两半的玉牌,继续道:“小子自小与胤灏乃是堪比亲生手足的兄弟,此玉牌容纳我二人的部分生命精元,而今玉牌断裂,说明他已经遭难!还望院长和各位长老告知我,胤灏现在在哪一院,到底发生了何事?”
中年男子耐心地听韩立将话说完,淡淡道:“你是皇朝新生血脉中最为耀眼的天才之一,对于你的背景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也知你与胤灏的关系。所以早在你闯进长老院的时候,我等已然知晓你的意图。”
说到这,中年男子缓缓起身,来到韩立面前。韩立被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所压迫,心脏狂跳不已,便竭力稳住自己的情绪。
“我想告诉你的是,胤灏现今不在八院中的任何一院。”
韩立闻言眼皮一跳,不在任何一院!那灏弟究竟在哪?
中年男子又道:“相比较你对胤灏的关心,其实我们更为想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毕竟他是大皇子唯一的儿子。我圣祖院最近也一直在承受着来自东宫菁皇妃的压力,想法设法获取他的信息。因为,胤灏他去了阿难渡厄虚境啊。”
韩立听到中年男子口中说出的“阿难渡厄虚境”,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仿若掉进了无底的悬崖,耳朵里一片轰鸣声大作,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仰了仰,就要站立不住了!
阿难渡厄虚境!灏弟怎么会想到去那种地方!玉牌已裂,他一定是遭劫了!
想到这儿,韩立觉得再也不能在乾院内多呆片刻,自己一定要闯进虚境救出灏弟!
正当韩立准备告辞之时,中年男子右手按住他的肩膀,道:“你是想进入虚境救出胤灏对吗,但是你想过没有怎样进入虚境?虚境必须要靠胤氏直系血脉进行血祭才能打开,而且一旦封闭之后,十日之内是不能再次被打开的。而且即便你进去了,其内危险重重,还未等你救出胤灏自己便可能身死了。”
韩立的眼睛已经变得血红,冷声道:“灏弟我必须要救!至于如何打开虚境,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说罢,便欲离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中年男子的手中动弹不得半分,一怒之下体内的炎金真气瞬间暴动,直欲震开那手掌。却发现自己的真气刚刚冲破体表,便像泥牛入海般尽数流入中年男子的体内!
“呵呵,韩立,你虽是皇朝新秀,但毕竟只是气海境巅峰而已。想震开院长大人的右手,纯是妄想罢了。”长桌边侧的一老者微眯着双眼,笑道。
韩立见院长根本不想放走自己,内心的焦急化作一片火焰简直要焚烧自己仅存的一点理智!
中年男子见韩立体内爆发的真气像是疯狂了一般,尽皆奔腾而出,眼眸内的血色愈加深红,心中一惊,这小子再这样下去怕是要走火入魔了。
随即毫不犹豫手掌化刀,劈在韩立的后颈之上将其打晕,看着他的身体软软地瘫倒在地,不禁叹息道:“难得见到如此有情有义之人,今日我便收你为入室弟子,日后造化如何,全凭你自己了。”
听到中年男子这般低语,在座的各位长老面庞之上皆露出惊骇的神色!院长在他们心目中一直是十分神秘的,今日却收了韩立为衣钵传人,真是匪夷所思。
兑元境之中,胤灏此刻的脸色愈加苍白,松开了环住北叶灵腰肢的右手,微笑道:“丫头,去边上等我。”
北叶灵听到他不加掩饰地言语上占自己便宜,心里却并无半点愤怒,胤灏这样强撑笑颜,只令她感觉心里很难受。
太昊盯着胤灏,道:“小友,此局谁先行?”
胤灏闻言,戏谑道:“你都是成名万载的兵阵大家了,自然得让让我这小辈,而且,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想请教一下。”
太昊惊疑道:“小友如此天赋卓绝,若有问题,但闻高见!”
“你说兵阵古籍上记载的种种兵阵,被研究了千年万年,各种破绽和应对之法都已寻出,对于真正的兵阵大家来说,那些古籍是否没有了存在的必要?!”
太昊听到胤灏抛出的这个问题,一时之间竟不能回答出,思索了片刻之后,略带迟疑地道:“依老朽之见,有些经典的古籍还是需要常常温习的,不可能做到完全舍弃吧。”
胤灏嘴角一扬,对着棋盘一指点出,厉声喝道:“开!”
北叶灵见到胤灏抢先一步出手,不由得很是惊讶,不是刚刚才说让让自己这小辈吗?怎么就执阳鱼先行了呢?
太昊也是面露惊容,这小子第一局失利了之后非但没有气馁,反倒先手而行,果然好气魄!
未等二人思考明白,一道懒洋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太昊,我的兵阵已经排好了,该你走下一步了。”
只见棋盘之上的阳鱼区兵士,跟开局之前的并无半点不同,瞬间,除胤灏之外的二人感觉脑子不够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