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一模一样的身影从那黑暗的树影后面慢慢的走了出来。
我,哲科,还有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渐渐地被那三个身材高大的“三胞胎”,围成了一个小型的包围圈。凛冽的寒风挂在我的脸上,呼呼的风声夹杂着烦躁的虫鸣。他们两鬓长须飘飘,被风带得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在时间的推移下,他们只是举着那把能威胁到我们生命的大刀,却迟迟未曾前进一步。光滑的刀面,闪烁着寒光,引得我起一层鸡皮疙瘩,我们三个不由得靠得更近了。
再犹豫,可真的来不及了。他们迈着小步子,向我们靠拢,手上也有一些小动作了。那大刀被他们带动着,拖曳着,与地面发生的摩擦,产生了金属碰击的声响。这令我的确很不舒服。我的头上也在不知不觉中滴下了冷汗。物品紧紧的握住了哥哥送给我的那本早已泛黄的日记,心中却波澜起伏,久久不能平静。
不行,不能就此倒下,不能就此放弃。还有那么多的羁绊等着我,还有那么多的人将希望寄托于我,我想到了哥哥,我想到了冯宇轩,我还想到了那个美好光明的世界。我不能将这些美好的东西付诸一炬!看着哲科,和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的脸,我的头脑中产生出了一张作战的蓝图。三十六计,走为上,拼了!
“数到三,我们分开跑,一个解决一个,到时候我们在营地汇合。记住,不能失败。实在不行,将他们引入绝境,再另行他法。”
“兄弟们,是死是活,就此一搏!”
“一——!”我们三个同时抛出了自己手中的火把,想着三个不同的方向跑去。
“二——!”大刀无情的向我们侵袭,一刀,一刀,又一刀!刀刀都擦肩而过。
“三——!”我飞速的冲了出去,掏出了我的怀表,突然绊倒了一根藤蔓,我的视线里是天旋地转的,当我身体的惯性停止住的时候,我立马翻起身来,我的视线中已没有我那两个兄弟的身影,我警惕的移动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地方。
“哼,果真是你这个畜生,我还怕了你不成。baby,come!”那个高大的身影再次向我奔袭而来,我又是一滚,他的刀再次砍到了空处,看着我戏耍他的那副模样,我心里油然而生的自豪感。他四处寻找我的身影,看到了,又是一刀,刀刀相扣,衔接的十分完美。看见他又气又恼,我爬起身来,掏出我的怀表,
“没招了?累了?好,那该我反击了。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一,二,三。我的心里在默念。
滴,答,滴,答。
时间在流逝。
滴,答,滴,答。
指针在转动。
滴,答,滴,答。
敌人倒下了。
“呼——”我的心里松了一大口气。看来,清醒催眠的火候还真是不够到家。我掏出了那个身材修长的男人送给我的一把匕首,斩开了这个追杀我已久的敌人的护甲。但是,他的面罩却死也打不开。我撬了又撬,砸了又砸,一点反应也没有。我只好就此作罢。我将他的全身衣物卸去,在他的背上,我看见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马字,是血红色的,我想,他死之后会不会有同样的文字会出现在他的身上,就像那个兵字。
我将他吊在一棵巨树之上,头朝下,脚朝上。我不忍心用刀直接结果了他的性命。大概是因为我的解剖学没有学好的缘故,再加上我怕见得血。于是,我想,就给他一个安乐的死法吧。我向着营地的方向走去。
一声巨大的轰鸣在我的身后响起。我马上转过身去。不对,我明明绑得那么的严实,怎么会出事,一定是我多想了。
“不可能!不可能!”
一根绳子孤零零地悬挂在树枝上,他的衣服还在,人,却凭空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吃惊的我还站在原地。
“怎么...会...呢..”怀表从我的手中滑落在地上,我却死死盯着那根没有扯动痕迹的绳子......
......
“终于将你引开了,希望那两个笨蛋不要有事才好。”哲科说完,一边脱下他的大衣,一边闲庭信步的走在那荒无人烟的泥泞小路上。他的背后跟着一个面色凶煞,手持大刀的高个子。
“再跟着我,我就要将你就地正法了哦,最后一次警告。”哲科头也不回,一丝玩味的表情显露在他的脸上。他背后的那个高个子不甘心挥舞着他的大刀,好像一刀一刀地想要砍在哲科的身上。他十分吃力地挥舞着大刀,哲科的身体被他一刀一刀地撕裂着,散落在地上。不过,这肥沃的土地上,却没有鲜血流过的痕迹。那个巨大的身影还在不休不眠地虐待着哲科的尸体。想必他是想看见一束光柱从这个位置升起来吧。
一阵寒风吹过,地上哲科的尸体化做点点星辰,冉冉升起,然后又合成了哲科生前的模样。“我说过了哦,你想杀死我,是不可能的,然而,我要杀你,却是轻而易举的事。”说完,许许多多一模一样的哲科从树林子里面钻了出来,一个哲科站在高个子头顶上的树枝上,俯视着高个子,双手合抱着,轻蔑的瞥了瞥他,“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这是我的能力,纸傀儡。一切和只有关的事物,我都能坐上我的标记,以我的视角去全方位观察任何我想观察到的东西。乃至杀死,重组。好了,接下来就是…”哲科说完便从树上一跃而下,他手中拿着一张纸,就轻飘飘的脚尖点地,然后,那个高个子的头便咕噜噜地滚到了地上。风吹动着哲科的头发,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知道吗,纸的侧面十分地锋利,只要速度足够,金石可割。好了,接下来就去找那两个笨蛋吧,希望他们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