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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苦战

猪妖被杀死的地方附近刚好有一块天然空地,这块空地上空没有树木遮蔽,地势平坦,直径约三丈开阔。齐天施法前,为了方便护法,众人将猪妖拖到此地中央。

一切准备妥当后,张天舒突然发现齐天停了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有什么问题?”张天舒疑惑道。

齐天点了点头:“突然感觉有点力不从心,这次施法的时间可能有点长。我现在有点后悔,我们这么做到底值不值?”

想到之前三方势力谈判的一幕,齐天心情沉重,他实在无法想象人性的自私可以到这种程度,为了利益如此**裸的不顾一切。想到这,他心头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张天舒为之语结,道:“我也不知道值得不值得,或许有些事,必须有些人去做。虽然明知道这样很傻瓜。”顿了一下,道:“这些事还是以后再说,现在还是赶忙施法。现在每在这里呆上一刻中都会多少一分危险。”

齐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在一边打坐施法。

以此同时,另一边。

何青寒和莫玉环分别站在树干的两边,何青寒凝神细细的打量四周。

莫玉环环视四周,然后侧头看着何青寒,看着后者有点婴儿肥的侧脸,皮肤如凝脂。她深深看了一眼,装作毫不在意的道:“刚才林宇挺在意你的嘛!这么隐蔽和短距离的攻击,他居然都发现了,而且不顾一切的帮你挡下攻击。”

何青寒回头,两眼正好遇上莫玉环直视过来的目光,但没发现目光深处隐含的深意。她看着后者的微笑,两颊绯红,快速的低下头,呐呐道:“那、那有的事。要是换做是你,林宇也一定会奋不顾身的救你。他就是这么善良。”

然后,她突然想到在郊外和林宇相处的一幕,莫名的想到自己被蛇咬,那时候看到林宇担心的样子心里感到特别的温暖;林宇因“治疗”而和她接触的时候,她能感到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像是微小的电流流遍全身般;而当林宇受伤的时候,她却感到心里酸酸的。她心道:真是很奇怪的感觉,和修炼一样的特别。

莫玉环见何青寒脸色绯红,特别是后者说到“林宇”连声音都柔和很多,感到心里有异样的情绪翻涌。她回转头,眼神闪烁不定,但却一脸平静的直视前方,不带丝毫情绪的道:“是啊!很善良的一个人。”

相对何青寒和莫玉环两人的忙中偷闲,林宇就显得小心很多。

他蹲坐在树干上,凝神细听,还不时打量着四方,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

四周昏暗,能见度不高,再有参差不齐的枝叶遮挡,能见度就更低了。他担心一不留神下,就有什么妖怪从旁边悄然而过。齐天不能脱身,只会吹牛的王小泉那是不用太过指望,受伤的张叔不知道能不能抵挡的住。

之前齐天得到的消息不是很清楚,只是粗略知道还有其他妖怪,具体数量和实力一概不知。在这个地方,最怕就是来了两三个像猪妖一样的妖怪。

“千万别要这么倒霉。”他心里暗暗祈祷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宇正有所分神的时候,听到前面有动静,凝神细听。他突然感到大脑昏昏沉沉,差点一个不慎往下面掉去,好在身手敏捷的扶住树干才稳住身形。

“难道是身体脱力过度,现在有后遗症了?”林宇心道,转念一想又感觉不对,离战斗结束这么久,要真有脱力之类的后遗症早应该发现,怎么现在才感觉到?

这时,大脑迟缓的感觉再度来袭,这次,他清晰感觉到大脑像是受到某种无形的影响。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波动导致大脑不适。

刚发现这个诡异的问题,再联系到前面传来的动静,林宇脑海中仿若一道闪电掠过。他脸色微变,迅速做出戒备的姿势,目光在前面来回扫视。终于,他看到一道灰色的巨大影子在前面下方飞掠,没等他来得及判断,灰色巨影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快速出现在面前。

他大惊,急忙闪到一边,并高声连喊:“妖怪。”

灰色巨影从林宇身边飞掠而过,在空中滑翔出两丈左右远,一个回转,再度飞速往这边飞来。整个过程流畅的如同一支优美的舞蹈,而灰色巨影是优美的舞者。

巨影再度飞来,速度比之之前快上了几分。林宇脑海中飞速判断巨影到达身前的时间以及可能的攻击范围,他在巨影近前时,身形微闪,侧身举剑,就要对着后者砍劈而下。这时,他感觉到巨影身上某处波动一起,一丝危险的兆头在心头略过。他心生警惕,急忙跳到另外一棵树上。

人在半空,他侧头回望,发现巨影身下某处往原先站的地方一抓,隐约中有暗淡的流光出现。当巨影飞过,他发现被抓过的树干硬生生遭了灾,成人腰粗的树干上留下深入三分一之多的抓痕。

“我的乖乖。”林宇脸色微白的舔了舔嘴唇,两眼发直的看着树木上留下的痕迹。这一抓,要是被抓实了,恐怕是练了金钟罩也抵挡不住,普通武者估计当场就挂掉。

以他现在实力大打折扣的状态下,战斗是不明智的选择。但又不能往张天舒那边撤离。按巨影出现的时间,他估摸着齐天还没有施法完毕。要是将这个家伙引过去,说不定会让施法中的齐天当场反噬。可他也不敢独自一人将它引开,要是这个家伙不是独自一个,而是后面跟有同伴,那他就得被围殴致死。两难之下,林宇阴晴不定的站在原地,一边小心翼翼的盯着前面的巨影。

这时,他也看清了巨影的模样,原来是一个浑身灰黑色的变异蝙蝠,它身体有普通成人三分二腰粗,两尺左右高,两翼展开有半丈长,面相丑陋恐怖,两眼还发着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的幽光。

“这也太唬人了吧!”林宇看见其模样,心里都不由打了个寒颤,浑身起鸡皮疙瘩。单这尊容一两相就可以吓退一大部分人。不但实际战斗力惊人,连这副尊容战斗力都这么强。

连续两击不中,变异蝠妖怔了怔,张着翅膀在空中略微停顿,然后对着林宇方向亮着亮幽幽的两眼。林宇正要琢磨着它想要干嘛!却见变异蝠妖嘴巴大涨,无声的嘶叫一声。

林宇作势欲闪,却发现并不是想象中猪妖那样类似芒劲般的攻击,便站在原地,却发现前面的枝叶被无形的波动影响而翻动,一直往这里延伸。波动很快,从发动到临身只是他一愣神的功夫。

林宇最后想要躲开的时候,身形只移动半个身位,他便感到一阵熟悉的无形波动侵蚀着脑海。

“啊”他惊叫出声,脑海深处像是被针扎般的剧痛,又像脑海深处被无形大手搅动撕裂般。他感到眼前一黑,身形不由自主的从半空掉下。人在空中,他感觉到身体大部分知觉被迟缓,连动一根手指头都很困难。他心道:“难道上次不死,这次却大意丢了性命?”

不过幸运的是,他下落的身体正好砸在一枝延伸出来的枝叶上,他的身体在枝叶上略微停顿才继续往下落,当他从枝叶上继续往下坠的时候,却发现身体上的知觉已经恢复,而伸手可及处还有一枝足可承受一人重量的枝桠。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他连忙抓住那枝桠,心里松了口气,只是当他看到再次飞掠而来的变异蝠妖,顿时觉得通体发寒。他现在身悬在离地两丈多高空,正下面是一片裸露出来的菱角分明的乱石。如此高的地方落下,虽不至于摔成肉酱,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半身不遂。另外,身在半空无法腾挪的那片刻时间就可以让变异蝠妖将自己杀死。

他想借助手中的枝桠荡道一边或者爬上树已然来不及,这两个方案都需要两个呼吸的准备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只会成为活生生的靶子。

感受着体内几乎干枯的内力,林宇脸色发青的咬咬牙,将不多的内力都灌注在手上的剑中,挥手虚空一甩,一道纤细的芒劲对着变异蝠妖直射过去。

这道芒劲只有之前发出来的芒劲二分一左右粗细,威力自然大减。全盛时候的一击都不能击破猪妖的防御,要是变异蝠妖体表的防御有猪妖的一半左右,这一道攻击和搔痒差不多。但这也是林宇无奈之举,总比束手待毙的强,要是碰巧变异蝠妖防御不强,或者这一击可以吓住变异蝠妖,起码可以让他多争取一线生机,即使是很渺茫的一次机会。

幸运的是,幸运女神今天貌似对林宇格外开恩。那变异蝠妖见芒劲袭去,急速飞行中往上急飞,从林宇头上半丈多的高空掠过。

林宇大喜过望,趁机爬到大树干,凝神戒备。意外的是,变异蝠妖在没有回转身攻击,它一直飞出很远,在林宇目瞪口呆的眼神中消失。

“怎么回事?”林宇先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然后再看变异蝠妖飞遁而去的方向正是张天舒等人所在位置,他不由心里暗喊一声糟糕,然后也不管其他人能不能听见,扯着喉咙高呼:“张叔、张叔,有一个三分一人身大小的变异蝠妖往你那边飞去了。”

他一连呼喊几声,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枝叶,他不敢肯定其它人能不能听见,只好一边往回赶,一边不住的喊叫,希望可以引起下面其它人的注意。

另外两个方向,莫玉环和何青寒先听到林宇的喊叫,她们赶忙高呼通知陈彪。两方人得到信息,只略微犹豫片刻,便赶忙往林宇处赶去。只是没走多远,再度传来林宇的喊叫,得知有妖怪直接往张天舒方向飞遁而去,几人急忙又往回赶。

与此同时,张天舒等人所在位置。

王小泉看见手中的寻妖仪动了动,指针停在某个方向,他急忙对张天舒道:“张叔,可能妖怪往这里赶。”

正在一边看着齐天施法的张天舒回头看王小泉,眉头微皱,开口问道:“你确定?可以知道大概有多远?”

王小泉底气不足道:“寻妖仪要是没错,那的确有妖怪过来,但我不知道有多远。我不知道寻妖仪可以搜索的范围到底有多远。”

张天舒正想再问,隐约可以听到林宇方向有声音传来,但隔着太远而听不清楚。隔了片刻,声音模糊可听,明显是林宇的呼喊声,声音焦急短促,但还是听不清楚呼喊的内容。

“该死的!”张天舒烦躁的低骂一句。

王小泉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准备战斗,妖怪就要过来了。你在这里看好齐天,我往林宇方向去探探。”说罢!也没等王小泉答应,拿着枪便往树木深处赶去,连续几个飞掠便消失在茂密的枝叶间。

王小泉忐忑的站在原地,拿起朴刀,如临大敌般环顾四周,那神情仿佛四周随时可以蹦出无数妖怪般。

片刻后,张天舒离去方向传来短暂的打斗响动,又过两个呼吸的时间,王小泉可以清晰听到张天舒气急败坏的声音,然后就是后者对这边急促大喊:“小泉,蝙蝠妖飞往你那边飞去了。它会音波攻击,注意别让齐天中了音波攻击,不然一切都全功尽弃了。”

言毕,王小泉就看到一道深灰色的巨影从前方某两颗树的间隙间飞出,只见其翅膀轻轻连扇几下便飞出三丈多,正好在王小泉的侧上方。

它在半空盘旋,很快发现地上两人和死去的猪妖,然后扑翅停在空中,对着王小泉方向嘶叫连连,像是很愤怒的样子。而王小泉也看清了其颇为吓人的丑陋面目,吓的直要别过头去,但还是强忍住了。

变异蝠妖只是稍微一个停顿,便往下俯冲而去。王小泉紧张的扎马立刀,身后是齐天,他避无可避,只有硬着头皮硬碰硬了。这时,张天舒从林子里跳出高喊:“挡在齐天前面,不要让音波攻击影响到他。”

说完,他将长枪当做标枪般往变异蝠妖扔去。

变异蝠妖俯冲到一半,大口一张,刚发动音波攻击,张天舒手中的长枪如流光般直射过来。它不由得改变了飞行的轨迹。

从王小泉方向看去,那个丑陋的变异蝙蝠只是刚张开大嘴便被张天舒的长枪逼的往高处飞去。他心里松了松,抬头正要往变异蝙蝠处看去,却突然感到一阵头昏脑涨,身形把持不住的晃了晃。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音波攻击?”王小泉勉强稳住身形后,一阵心怕。他不知道的是,要是没有张天舒逼走变异蝠妖,他中了一击完全的音波攻击,再加上飞扑而来的变异蝠妖补上一抓,也就凶多吉少了。

而经过张天舒和王小泉的抵挡,何青寒、莫玉环、陈彪和林宇等人也先后赶到现场。因为变异蝠妖攻击诡异无比。众人围成扇形及时将齐天遮在后面。

变异蝠妖见下面人数众多,连连几次攻击都没能取到很好的效果,变的谨慎起来。但它有着高空优势,在林宇和张天舒不敢冒着内力耗光发射芒劲的情况下,也只有何青寒和莫玉环的远程攻击偶有奏效。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众人作为肉盾去承受变异蝠妖的音波攻击。

而每当众人又破绽出现,变异蝠妖偶尔也会俯冲下来偷袭一番,弄的众人一阵手忙脚乱、好不狼狈。同时众人身上也个个带伤。

当下,变异蝠妖又一击音波攻击,制造出一个破绽,然后再度对着身体素质较弱的何青寒掠去。却被硬生生顶住音波攻击的张天舒凑准空挡打了一记。

变异蝠妖被打飞,惊叫的往上空飞去,呲牙咧嘴的对着张天舒怪叫。

这时,莫玉环余光瞥见齐天掉在地上,吓了一跳,急忙招呼张天舒:“齐天晕过去了”

“什么?”张天舒一击逼退变异蝠妖,自身也被巨力扇的直后退,一直退了三不才稳住身形,而肋下受力牵扯,伤口也隐隐作痛。这时,他听到莫玉环的惊呼,本就微白的脸色更是惨白几分。

他一把冲过去,抱起瘫软在地上的齐天,看着后者脸青唇白,大惊,抱着齐天的手都不由颤了颤。最后在胸口摸了摸,发现心脏还跳动,才打消心头的忧虑。再次检查一番,发现齐天没有其它异样,他冲众人道:“咱们撤。王小泉你过来背着齐天,一定要看护好他。待会避开变异蝠妖后,清寒和玉环在前头开路,小泉你躲在中间,林宇、陈彪和我留下掩护。”

众人应了声。张天舒让王小泉背着齐天,他拿过后者手中的朴刀,砍下猪妖大半截大腿,拎在手里。然后领着众人且战且退的往山下退去。

一直退到山脚下,变异蝠妖一边翅膀被何青寒打伤,它这才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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