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尾小鱼落入水中，溅起一地水花。两人一惊，愣愣地看向那一潭水。
水潭很干净，透过水潭，端木蓉看得到池中的几尾小鱼。小鱼游得很欢，合拢，散开，再合拢，如同在玩闹一般。两人愣愣地看着水中，突然相视一笑。
上帝关上一道门，便会开启一扇窗，或许真的不错。（请不要纠结那时候有没有上帝这个说法）二人绕道潭的一侧，清晰地看见，水中竟有一条能容纳一人通过的洞穴。只是，那洞穴不知连接在哪一处水池...
小牧笑得开心，如阳光一般：“蓉姐姐，我们要过去吗？”
“总比在这边等死好。”端木蓉冷下脸，说道，“走，下去看看。虽然不知道会通往哪里，在这座山中的话，自然找得回机关城的位置。”
小牧点头。自己不熟悉附近的地形，但蓉姐姐很熟悉。她相信蓉姐姐。
两人拉着手，跃入中央的那一潭水，俯下身子，在水下挣开双眼，看着水中的小鱼游动着，摸索着往那水下的洞窟游去。
水质很不错，不需要担心眼睛会感染。这段路并不长，却让二人游得很累。
终于浮出了水面，却仍是一片黑暗，小牧一阵害怕，却被端木蓉握住手，勉强冷静下来，唤出火苗，照亮周围。
看起来，这是一个山洞，似乎没有被改造过，应该不在机关城之内。山洞中听得到几声鸟叫，顿时让二人安心了不少。鸟类不习惯生活在洞穴中，这边有鸟居住，代表着这个洞穴有通往外界的出口。
“蓉姐姐，这是哪里？”
端木蓉摇摇头。墨家所处的山区山洞太多，她分不清楚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山洞。她借着微弱的火光，看到有鸟飞过，便开口说道：“小牧，你将整个山洞弄点亮。我要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小牧点头，快速地点着火花。山洞渐渐变亮，端木蓉抬头，正巧看见一只赤红色的鸟飞快地飞过。她一愣，开口：“这边大概是墨家后山的山洞。山洞中生活着一种鸟类，被唤作血鸦，全身赤红，但性质温和，不会主动攻击人，有的甚至与人友善，会飞来与你玩耍。”
小牧不出声，只是观察着四周。端木蓉只是判断出了这是什么地方，却并不知道出口在何方，只好领着小牧到处转着，竟一下子找到了出口。
走出门，端木蓉赶紧照着记忆，带着小牧快速地跑向机关城。
山顶。二人看着跑过的端木蓉与小牧，一愣，对望一眼。这二人正是阴阳家的大少使命。
那个方向，是墨家机关城吧？大司命冷冷一笑。那孩子与端木蓉往机关城跑去...
小牧，竟然加入了墨家？她一撩额前垂下的那一撮发，看着一脸不知所措的小司，开口道：“我们的行动...不会改变。小司，准备一下，马上要出动了。”
身边的孩子一愣，不解地看着自己。
小司已经十六岁，身材愈发地高挑，与大司命只差了半个头，却仍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大司命无奈地叹气，单手放在小司的额上。
我们...不可以违抗阴阳家的命令啊！
今日，自己的任务是刺杀墨家的首领，也就是弟子口中的巨子。小牧作为墨家弟子，或许会恨自己？或者...几年后，作为墨家最出色的弟子，奉命刺杀自己？
冷冷一笑。是命躲不过，那孩子终还是与她为敌了。
她过得可好？...有端木蓉在，小牧自然是被照顾得十分周到吧。她离开阴阳不过半个月，竟已进入墨家......这一回，自己的任务是暗杀，不会与小牧正面碰面。那下一回呢？
终有一日，她将不得不用看着琼芳的眼神去看小牧吧。不知那一日，自己是否能下得去手。
小牧逃出阴阳家的笼子，但自己仍然是阴阳家的死亡使者，令人畏惧的大司命。一撩额前的头发，她伸手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小司会意，一转眼便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看太阳，现在似乎只是刚刚过了午后，还很早。明明自己与蓉姐姐折腾了这么久，时间竟只过去了这么一点，小牧惊喜着。或许，现在回城还能赶得上时间......
二人小心地闪躲着秦军的军队，丝毫没有多余的思考，快速冲入机关城的中央大厅。
只是门口，小牧便感到了大厅内巨大的气势。她与端木蓉只好待那气势稍微减弱，这才走入屋内。
屋内，纵横之剑相互碰撞着，两名女子长发飘飘，由剑而发的剑气猛烈地在空间中撞击。小牧倒吸一口冷气。这就是传说中的纵横剑法。
大厅中分为两边，一边是墨家，一边是流沙。端木蓉快速判断局势，一闪身子，带着小牧闪到了雪女身边。雪女微微一惊，却被端木蓉示意不要出声，赶紧收住了声音，改口说道：“盖聂为什么还不出剑？”
“这样下去不行！”大铁锤一声大呼，欲冲上前，却被小高一手拦住。小牧觉得小高做得很明智。不论大铁锤是否能让盖聂出剑，他这么上去，根本是送死。大铁锤确实一脸不解。
“剑客的生死成败，是靠手中的剑来决定。盖聂，正是背负着“天下第一剑”之名的男人。”
小牧抬起头，看着高渐离。这是她第一次好好观察这个人。他一身白衣，十分干净，白净的脸蛋显得俊俏秀丽，手中握着一把淡蓝色的剑。那剑，便是徐夫子铸成的水寒剑。
他一脸紧张，却迟迟没有出手。或许...除了那几分对于盖聂名誉的保护，他还有出于私情的一些想法吧。小牧想着，却没有开口。误会，要解开的话，必然不能靠旁人的劝解。
只是，盖聂现在确实十分危险。她只守不攻，小牧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司命曾经与自己说过，打架，只要不出手便一定会输，那么盖聂这样下去，自然会...
卫庄看着盖聂的犹豫，心中怒火丛生，不禁大喊道：“你到底在等什么？！为什么还不出剑！”
盖聂没有说话。小牧很喜欢盖聂这个性格，在战斗中，多说一句都可能是在作死，因为开口说话便有语气，便会体现自己的心情，便给了对方可以攻入的破绽。
而卫庄的姓盖明显比盖聂浮躁不少。她一挥鲨齿，一剑，自上往下劈下：“你的剑还是那样！一样犹豫！一样怯懦！！！”
盖聂却突然发生了变化。她被卫庄一剑撞出很远，却稳下身形，握紧渊虹，猛地击出。渊虹快速地往前方飞去，盖聂身形一闪，随着剑跟上，伸出一手控制剑的方向和速度。
小牧一惊。这便是...传说中的，百步飞剑。
而卫庄却丝毫没有表情，反倒是她身后的赤练握紧了练剑，却被身边的白凤拦住。一剑刺过，盖聂微微有些喘气，而卫庄却丝毫没有乱阵脚。她微微一笑：“一刃断喉？百步飞剑？很好。你果然已经练成了纵剑术中至高的必杀之剑。”
“如果真的有必杀之剑，现在你应该已经死了。”
两人的性子都偏向冷淡，只是盖聂更冷一些。这两人相爱相杀几十年，对于对方的攻击方式都十分清楚。而此刻，两人却似没事人一般，续起旧来。
“初入鬼谷之时，我曾经败在你的剑下。”
盖聂一愣，随即开口：“你是我生平仅见的武学奇才，当时如果不用纵剑术，我无法胜你。”
卫庄冷冷一笑，站起身：“今天，你发出了纵剑术的至高之剑，却连我一丝一毫也没伤到。”
“你的确，变强了。”
转身，白发飞扬。她举起剑，竟做出与盖聂相似的动作：“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今天，是你最后一次用百步飞剑！”
盖聂瞳孔微微放大，眼看着卫庄使出自己刚刚使用过的百步飞剑，赶紧举起渊虹，微微一挡，化解了危机，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卫庄，会百步飞剑！
刀光剑影之间，盖聂早已顾不得战局是否失利。他攻防兼顾着，张口，厉声问道：“你会，百步飞剑？！”
卫庄冷笑着，化解着盖聂的攻击：“我是鬼谷弟子，师傅他老人家又凭什么不传我剑法呢？”
怒气积聚于盖聂的上丹田，她冰冷地看着卫庄，举起剑：“你到底做了什么？！”
卫庄不语，猛然跃起，自上而下，一剑砍向盖聂。小高瞳孔一缩，脱口而出：“不好！”
盖聂举剑，看准时机，架在了鲨齿之上，一剑砍中卫庄的左肩。卫庄十分清楚渊虹的锋利，为了保住自己的左手，转攻为守。两剑之间摩擦出点点火星。
“你到底对师傅做了什么？！”
“哼。”卫庄开口，“世人只知道渊虹排名第二，而鲨齿却被称为妖剑。可见天底下都是些愚昧不堪的人，只知道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你到底是要驾驭他们，还是，和他们一样！这就是你不顾一切要追求的梦！”
“我的梦。与你不同。”
“你真可怜，你已经忘了到鬼谷第一天所说的话。你和那些人一样，都是愚昧不堪的废物。”
盖聂眼中杀气渐增。风起云涌，她一用力，却并没有成功使出剑术。
哐当。渊虹，断了。
门口，突然出现了那个跟随着盖聂的孩子。她正大喊着不。
众人皆不相信，渊虹竟然断裂。
渊虹断裂，墨家存活下来的希望......
卫庄却一脸淡然，看着盖聂。她们相爱相杀这么多年，为的，只是一场胜负。
纵与横，这就是每一代鬼谷弟子的宿命。
小牧微微捏了下端木蓉的手。端木蓉低头，看见那孩子竟一脸恐慌，赶紧再次掏出定心丸。这几日，小牧状态很差，再这么吃下去，怕是她不得不研究新的药方了。
药丸被塞入嘴中，小牧却没有入以前一般快速吞入。端木蓉不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她这才反应过来，吞下药，怔怔的说出一句：“原来...剑，这么可怕。”
端木蓉哑然。她突然回想起多年前，念端师傅对她说过的一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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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w没死...（别打我）
更新有点晚了，抱歉。我去睡觉了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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