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没走出多少,便有一位墨家弟子跑来,见自己便问:“你是不是小牧?”
咦?怎么搞的?明明我刚刚来墨家,就有人认识我了?小牧微微皱起眉,在脑中回想了三遍,没想出他是谁,只好问道:“...嗯,我是的...你是哪位?”
“别管我是谁了!整个墨家医部的弟子都在找你!快快快,端木头领叫你过去!”
蓉姐姐?叫我?她点点头,匆匆地与三人告别,便被拉完墨家的一处石室。石室外,大部分墨家的核心人物都聚集在一起。她有些发愣,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端木头领,小牧已经找到了!”
门内先是一片寂静,不久便传出熟悉的声音:“让她进来。”
弟子走上前,拉开石门。小牧赶紧进入,却着实被屋内的景色吓了一大跳。屋子并不大,却放着一张巨大的床,床上躺着一个巨大的男人,双眼紧闭,却看得出他还醒着。
端木蓉见自己来了,开口:“小牧,帮我一下。伤口太多,我忙不过来。”
她赶紧点点头,接过绷带,顺便看向床上个子十分高大的男人:“他是...大铁锤?”
“是的。他出去巡山,遇到逆流沙的隐蝠。幸亏雪女小高二人及时出手,才保住性命,虽然大多是皮外伤...却被雪女的一式《白雪》的寒气所伤,伤的不算轻。”
“嗯...”小牧点着头,伸手把脉,开口:“幸亏内伤不严重,皮外伤的话...蓉姐姐,伤药还有多少?”
“......问题的关键不是这个。小牧,你看看大铁锤的伤...这样的对手,你有多少把握能赢?”
床上的男人微微睁开眼,看着眼前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女孩:“她?我看她只有送命的份。”
“你别说话。先不说你伤的怎么样,至少你的体力看起来消耗很严重。躺好休息。”小牧仔细地看着大铁锤身上的伤口,好久才说出话,“看伤口的形状,对方用的是铁爪一类武器,速度很快,否则伤口的切面不会这么平整。”
“对。”端木蓉包扎完最后的伤口,说道,“且大铁锤受伤造成的失血远远大于正常,传说流沙隐蝠会蝠血术,怕是真的。”
“我现在无法使用以前用过的高攻击类型招式,对上他,我怕我并不一定能自保。”小牧叹了口气,“我的速度并不快,闪避依靠的全部是当年雪女教我舞蹈时学到的身法,我的实力怕是与她部中的弟子...差不了多少。”
“若你能跟着盗跖学一招半式的轻功...应该能稍微好一些吧。”她起身,洗了洗手,突然语气一变,“...我家小牧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学会冷静地分析了?”
脸微微一红,小牧翻了个白眼,本想大喊,却因为身边的病人不得不压低声音:“早就会了!我已经十六岁了!...”
她微微一笑,起身,将小牧按进怀中:“对。当年第一次看见你,你才七岁多一点...我家的小牧长大了。”
什么情况?明明不远处有个病人,蓉姐姐这是干什么?她不好意思推开,只好开口:“蓉姐姐...我们出去吧。雪女姐他们还在等我们治疗的结果呢。”
“嗯,我知道。”她立刻放开小牧,往门边走去,“我待会便让盗跖教你轻功,你先回房间呆着。”
身后的孩子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反抗自己的指令,乖乖地走出门,往房间的路上走去。端木蓉眼神复杂地看着离去的孩子,无声的叹了口气。
你...至少要能自保啊,小牧。
轻功的练习与舞蹈有些相似,但轻功更强调速度,舞蹈更强调协调,小牧却是学得辛苦。轻功的领域她从未接触,且她的体力并不强,加上盗跖硬来一般的高强度训练,若不是她意志坚定,怕是早已被玩的半死了。
墨家机关城建立在群山之间,地势十分险峻,倒是个练习轻功的好地方,唯一麻烦的便是自己必须记住哪些地方安放着机关。这几日城内戒备森严,自己与盗跖两人到处飞檐走壁,倒是给墨家的弟兄们添了不少麻烦。
盗跖没料到自己加大了难度的训练,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女孩竟能拼命地跟上,甚至偶尔超出他的预计。小女孩的身法很不错,看得出是与雪女学过的,还是个佼佼者,就是体能...略微差了一点。轻功讲究速度,但增加速度的同时,若无法提高体能,这轻功便显得有些鸡肋。
小女孩拼着命跟着自己跑着,喘着粗气。他有些看不下去。就算是训练情报部门的弟子,他都没有这么严厉过...
“小牧,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小牧微微一愣,停下,缓了缓气,抬起因为疲惫而通红的小脸,固执地摇了摇头:“不行。时间大概不多了,我现在还太慢...我必须快一点。”
唉...若情报部门什么时候有这么要强的孩子该多好!他摇了摇头,瞬间从小牧眼前消失,丢下一句若有若无的话:“练轻功讲究劳逸结合!你这么搞下去,我怕蓉姑娘非得杀了我不可!你去玩吧,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了。”
这丫头!一定要和蓉姑娘好好报告一下......
她眼看着盗跖消失,没有追过去。她很清楚,自己这样子根本不可能追得到。昨日她便听蓉姐姐说过,盗跖想走,没有人留得住他。
而且,她早已累得不行。若硬要说这种感觉...可以说,有几分像那日刚进入阴阳家的第一天,与大司命拼命战斗的那次,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一次比这一次疼。
这么说来,不知道大司命姐姐和小司怎么样了?
剧烈运动后,需要好好放松。她想着,勉强抬起酸的不行的腿,催动体内的内力,慢慢走向前。眼前微微有一些发黑,不过并不碍事。
微风吹来,稍稍拂去她额上的汗水。她突然觉得全身一阵阴冷,这才发觉自己的衣物竟被汗水全数弄湿...不行。这样下去会患上伤寒的。她皱了皱眉,却觉得这里离自己的房间距离太远,就算跑回去也......算了,反正赶回去也是感冒,干脆不回去,四周逛一逛吧。
不久后,她便发觉她实在是太天真了。现在正是夏秋之交,天微微一变脸,温度瞬间便掉了下来,而她身上半湿着的衣服随着秋风的吹动...
“阿嚏!...”
好冷。她想着,往有热气的地方走去,直到走至门口,她才发觉,这边便是昨日她喊着不要来的铸剑池。
里面的火气似乎很旺盛...她皱了皱眉,心想着,只是进去一下,衣服干了便出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她果断地打开门,却听见少羽的一声惊呼:“不好!月姑娘,快点离开天明!”
她一皱眉,便看见月儿双手搭着天明的背,似乎是在用真气压制着毒性。这个方法她小时候便在蓉姐姐口中听说过,但因为平日中毒一般都有药材,大不了就是用银针,她竟然从未使用过。
但情况似乎不太对。小牧仔细一看,发现月儿眉间竟缭绕着一股黑气...她一惊,下出一身冷汗:反噬了?不对,看起来不像...与其说反噬,不如说...月儿的真气根本拼不过天明身上缭绕着的黑气。
天明身上,似乎有月神的阴阳咒印在吧?她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坐到月儿背后,伸出双手搭上月儿的背,猛地推入一股真气。
救人本身是件危险的事,医者最要注意的,便是救人时不要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月儿还不算个正式的医者,不懂也是正常的。下次得好好与她说说。
咒印被缓缓压制,月儿双目微微回神,喘着气。小牧收了功力,顺便分开月儿与天明。她可不保证,月神加在天明身上的咒印会不会卷土重来。
她虽然觉得自己与月儿稍稍努力一些,或许能解开咒印,但月儿的真气明显不够。若是蓉姐姐在...或许能成功。
是的,是或许能成功。月神的功力远在自己之上,自己的阴阳术又被封印。以前水部的九水风起一式中的防御可以轻松地用在解咒上,而现在...没有防御用的招式,一旦失败,能活下来就已是万幸。
“牧姑娘...”
“小牧。你这么叫听着太奇怪。”小牧冷冷地开口,顺便扶了下月儿。月儿累得不轻,也被吓得不轻,无力地靠在自己身上。她明白月儿对于内力真气的运用完全没有经验,安慰一般地摸着她的背。
“哦...小牧,幸亏你及时赶到...”
“巧合而已。我只是练轻功练得出汗,被风一吹,感觉冷,想进来稍微蹭点暖气,谁知道你们在这里干这么危险的事情。”她正色,“月儿,医者能救天下人,唯独无法救自己。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原来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正想来再给你强调一遍...”
咦?蓉姐姐?她赶紧回头,便看到端木蓉一脸阴沉地看着自己,手上正抱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而她身后还跟着个脸色难看的徐夫子。
“不用了...我很清楚的...”
“那你干嘛那么玩命地练习轻功?盗跖说他看着你都要吓死了。”端木蓉走近,一脸严肃,“轻功的练习又不可能一日到家,你这么急做什么?”
小牧脸微微一抽。惨了。盗跖...居然去打小报告了。
看着端木蓉一脸阴沉,小牧暗暗觉得今晚将是个不眠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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