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并不是每一个敲响医馆的门的人都是病人:他也有可能是来拆台的。门外站着的了然是一个男青年,二十三四岁的样子,面色红润,嘴角含着一丝微笑,丝毫没有一丝重病之人的模样。但这并不是三岛,怎么会有人可以破开自己的术法?小牧有些不解,她示意端木蓉不要上前,自己快速跑上前打开了自己家的门:“你有病?面色桃红,明明是健康人的模样,你怎么会找得到这座屋子?”
“只不过是找一间屋子,并难不倒我。”那人微微笑着,“我是一名云游的术士,据说此处有一间房屋,如生长在水中一般,只有重病之人才能看见,据说里面的人会赐予重病的人仙药,我不过是想来见识一下这个人是何方妖孽罢了。”这语气逼的小牧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这么不屑?小牧不由得眯起了双眼。这个人明显是来找茬的啊...但他居然自称术士?她忽然有些好奇这个所谓的术士又多厉害。但至少这个人破解了她的术法吧?就算他很差劲,却应该也不至于是那一类虚张声势的存在。她有些认真起来,冷下脸:“妖孽啊...好吧,若你硬要认为我们是妖孽那也无可奈何。毕竟人类没有一个是聪明的嘛...所以,你来这边是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是来除妖的?”
“呵呵呵,姑娘真是开玩笑了,不过这个玩笑倒也没有开错。我确实是来除妖的,只是这边的妖...到底是哪一位呢?”他眯起眼,看向小牧身后的女子。女子比小牧略高一些,神色之中显得更为淡然,一身淡蓝穿在身上反倒衬托出她的气质。只是这个女子看上去却有些不同: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不同。这人正是端木蓉。小牧的恋人。但这一下小牧却又搞不懂了:明明端木蓉和她只相差了两百岁,但为何那个人却不把自己看成妖孽?
“看来我猜对了。”术士冷笑起来,随手撵出一张符纸朝着端木蓉丢去,却在半空之中被小牧给抓了个正着:“我可没有允许你碰我的姐姐。我的姐姐并不是妖孽,我也不是,我们是来自瀛洲的人,至于被你们的定义弄成什么样子,这并不是我们的错误。而且,我们在这边呆了十来年,并没有害过任何人,你应该并没有什么理由除掉我们。另外...与拥有着极其漫长的生命的我们对战,你是想要输得很惨?还是想要落荒而逃?不过结局只有一种,你必然是无法战胜我们的。”
端木蓉虽然想要阻止小牧的话,却觉到了小牧的愤怒以及恐惧:即便是在她看来根本不可能伤到她的人打着自己的主意,小牧都会将他看成威胁。这种奇怪的,类似于护主的意识是怎么回事?她的脑中猛然跃出长着狗耳朵的小牧。或许正是因为上一次的分别太过于痛苦,才使得小牧有了这样奇怪的意识吗?她微微一笑,伸手接过被小牧给接下来的符纸:“...这都是什么?这边的人要靠着这样奇怪的鬼画符才能使用术法?...哦,不过男孩子的天赋确实很难直接空手施咒呢。”
术法的天赋大多是在女孩子身上的,当然也会有个别的男孩,只不过这个个别少的有些过头,几乎可以看做是无。但很奇怪,听到了这句话后的术士反倒很是惊讶:“怎么会?!不论是力量还是术法的天赋,大多都是处于男孩的身上,女孩出生后大多都是直接训练力量,或者直接考虑婚嫁的...”
这并不是关键吧?端木蓉有些无奈。不管是什么样的孩子,在三岛之上都有着测试自己适合那一种战斗的机会,也有着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战斗方式的机会。这个大陆之上似乎是将女孩子的力量完全无视了吗?两人有些无奈。男性政权的时代吗?这个大陆也有着女娲造人的传说吗?瀛洲正是因为有着这个传说,女孩子才被格外重视:当然,小牧的存在本身便是事情最好的证明。小牧的力量一向很可怕,也正是继承了女娲强大的内力和灵性的缘故。
不管是在直觉还是预判之上,女孩都远远比男孩强得多,这个世界压制着女孩子的生长,倒也不是什么很难理解的事情:这个术士自称很强大,但还是不得不靠着符咒战斗,而小牧和端木蓉却可以随手捻起一个咒诀创造很奇特的术法,甚至只是改变之中的一个字的发音都会产生一些微妙的变化。这边的人的术法恐怕是很依赖着符咒的,而三岛之上并没有什么符咒的原因便是符咒的使用过于复杂:不但复杂,而且没什么力量,加上上面的咒语无法改变,这样的攻击实在是太定式了。
自然,小牧是不会将这符咒放在眼中的,她同时也顺便无视了术士那张充满惊讶的脸:“就这样的攻击还妄想着干掉我们?唔...最近的人真是有些无法理解呢。连独立施展咒术都做不到,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可以干掉这边的两个被称为妖孽的存在...唔,好吧,想到这边的异兽的血统我也有些能理解,都是混血的嘛...”
自然,小牧也是混血,混了女娲和弑神的血。但端木蓉不是,她是有着纯正的血统的白泽。这两人的组合是连三岛之上的任何人都要害怕的存在啊...小牧瞥了瞥眼,问道:“呐,姐姐,我们要不要和他打一场?虽然这样子的训练毫无意义...不会有人说我们欺负二三十岁的小孩子吧?”这句话从这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岁的女孩口中说出确实有些奇怪,包括那位自称术士的人也皱起了眉头,但端木蓉却并没有犹豫,点了点头:“好啊,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手了...少说有一千年了吧?”
顿时,端木蓉看到了那个术士脸上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但端木蓉并没有说谎:她和小牧都已经是上了两千岁的人,不管是在阅历还是在战斗的经验之上都远远高于这个眼前的术士:不但如此,端木蓉的控制加上小牧的进攻应该可以在这个大陆指上轻易地干掉任何人。但她们从未伤人:因为是医者,也是隐居的人。
但此刻,这个坏了两人的玩性的可怜的术士却正好撞上了这个枪口。端木蓉只是闭上了双眼便化为一只纯白色的巨大的白泽,张开她硕大的翅膀,缓缓蹲下。小牧毫不犹豫地跃上白泽的被,抓住它的脑袋之上的两只微微卷曲的角:“姐姐,这一场不能打死人我知道,但我可以折磨他吗?毕竟是个来找茬的,我觉得不给他一点记性一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我可不想以后三天两头有人打扰我们的独处。”
“自然,我们必须好好虐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士,我也不希望我的医馆给这些不知道来干嘛的混蛋弄得乌烟瘴气...小牧的攻击只要保证他不死就好,反正一般的受伤我都能搞定的对不对?”随后,端木蓉却顿了顿,再次开口:“其实打死了也没什么关系,毕竟你有着特殊的处理尸体的方法,应该也能做的不留一点痕迹...难得我们想要出去玩,这个可恶的术士竟然冲进来打破了我们的计划,而且他还不是来求医的。必须要好好教训!”
自然,术士还没有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快速从袖口掏出五六张符咒,念起了奇怪的语言。但两人并没有在意这个,也丝毫不顾朝着自己飞来的符咒。这些低级的不能再低级一些的符咒根本伤不到这两个人,两人自然也不需要担心自己会受伤。进攻的主动权在瞬间转换到了自己的手中,端木蓉微微眯起了双眼,随后发去了自己特有的信息:“小牧,准备开打。你数三下,朝着你的正前方攻击,其他什么都不需要管。”
小牧也不回答,只是伸出手,淡粉色的气体在她的手中浮起,她微微笑起来,随后开始数数。姐姐说了,三下,那便绝不会让自己等到地四下。一,二,三。随后她微微扬了扬手,气团快速飞向了不远处的术士,而在这瞬间,术士的脚下窜出十五六枝藤蔓,皆带着尖刺。藤蔓的攀附能力狠可怕,术士还未来得及开始挣扎便被勒紧,随后觉到了身上一阵阵奇特的痒:全身都很痒,但具体又说不出是什么地方在痒。
天哪,难道眼前这两个女子真的是妖孽吗!他不禁砸着嘴。他不过是个普通的术士,也不过是因为好奇才来这边花了十来天破解了这个阵法,结果竟摊上这么个结局!他欲哭无泪,却又哭不出来:全身的痒弄得他想要翻滚,却又因为藤蔓的缠绕,勉强扭动着的身体被尖刺刺破,竟传来一阵阵奇特的快感?!
而眼前那个化为一只白色的羊的女孩已经变回了原样,但藤蔓却还没有变回去。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藤蔓的束缚是一个时辰,在这之前就算你能割断它也无法离开。小牧的雾气也是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吃掉这药...在一个时辰之前吃都没有用:哦,对了,一个时辰之前你也没办法吃呢。”
术士瞪了眼,不语。两人自然懒得管这个不知道哪里窜出来的术士,快速对视了一眼,回到屋中,取出了刚刚整理好的包囊,顺便加固了自己门前的结界,随后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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翘课失败,这下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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