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白泽站在地上,打量着这一枝巨大的扶桑神木。她正在确定屋子的大小应该做到多少大。她发觉,自己化作白泽之后内力猛地增加了不少,便不再急着变回去--毕竟造个屋子又不是不需要内力。只不过这个身体的高度实在是太...以至于端木蓉完全没办法估摸好地形。
最后,她只好以小牧的身高作为参照,想办法踩着树枝,确定了高度,随后顺着这个高度确定了长度。幸亏扶桑树之下的地图足够亮堂,否则只怕她量出了长度都没办法好好造屋子--至少不可能弄得很漂亮。端木蓉觉得,对于小孩子的审美观,一定要从小好好培养。
于是,在巨大的神木之上,很小巧的屋子就这么被搭建起来,和整棵树一般,金色配着赤红,漂亮得狠。建造的位置被端木蓉好好考虑过,屋子在整棵树上并不会显得很突兀,隐藏得很好,以至于她可以肯定除非有人上来,否则绝不会被发现。她打算就在这边和小牧一起住着,也没有想过要住多少年。
蜃楼。端木蓉已经进入昏迷整整一日,没有要出来的迹象,也没有出了什么事的感觉。两人静静地躺着,状态都不错。小牧的内伤在逐步愈合,这是个好兆头,但众人却不敢确定这是个好兆头。
两人若一直这么沉睡下去...那先不说蜃楼之行,光是阴阳家这一群人就足够被吓得死去活来的了。大少司命的内力在一整天之后终于接近枯竭,被强制拉下场,换了云中君和月神。
对于大司命而言,这倒是一种解脱--如果不在意因为内力枯竭导致的全身酸痛,四肢乏力,以及要勉强自己在每一个阴阳家弟子面前装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模样。她突然有些可怜起早年小牧内力枯竭后无法恢复的状态。若是这样无力个两三天,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吧?
脸上突然传来微凉的触感,她下意识伸手握住,却因为抬起手那一瞬间的动作皱了眉--天哪,只是伸个手,有必要抽筋?她大司命何时这么柔弱了?!摇摇头,赶紧放下了自己微微发疼的手。不行不行,这边的大庭广众之下。若不是最近阴阳家的适者生存政策缓解了,自己怕是早就死了。
低下头,对上小司关切的目光,她这才微微缓解了自己紧皱着的眉头。小司大部分的情绪都隐藏在双目之中,若不是多年的生活经验,她必然是不会懂得小司那双深邃到无法言表的双眼中所含的意义的。但若自己不懂...小司与自己的相遇便不会发生,然后,怕是小司早就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了吧?
缘分这种东西啊...她微微笑起来,没有任何多余的意义的笑。只是单纯地觉得开心。小司真的很可爱,明明她和自己一样,内力枯竭却在担心自己。自顾自地摇起头来,大司命默默地想着,真是个不知道自我珍惜的孩子。小司这么瘦,平时肯定没有好好吃饭,下次要找云中君做点补药什么的...
她丝毫没有料到,小司此刻在想的居然也是同一件事情。
冥姐姐怎么这么瘦...明明身高比我高这么多,腰居然比我还细,一定是没有好好吃饭。小司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学习厨艺,然后好好地喂饱她家的姐姐。
两人同居一个屋檐之下十来年,想的明明是同一件事,却完全不是同一种思考方式...小司天生便是有着贤妻良母的资质的吧。自然,大司命是不知道这些的。她牵着小司,缓缓走向两人的屋子。屋子的布置仍然是照着原来的那样子,两人一起生活了十年之久的样子。
久违的床。大司命没有多想,便牵着小司走到床边。刚刚还想着的补一补在困意之下完全没有意义。两人此刻极度缺乏内力,加上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两人早已极度困乏。一沾着床,小司便开始眯起双眼,一副极度疲劳的模样。平日杀人不眨眼的少司命在此刻却显得格外可爱。
毕竟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孩子。大司命微微笑着,帮着小司解下了面纱,取下了背后的架子,随后轻轻吻上她的额头:“睡觉吧,乖孩子。”她看见小司的脸微微泛红,这是很少见的。
但这一回有些不同。她看得出小司极度困乏,却也看得出她强撑着意识不愿意睡去的模样,不禁失笑:“怎么了?困了就睡,你要是饿了,我去叫厨子做饭就好,做完再叫你起来吃...”
小司摇摇头,眯了下双眼,随即挣开。大司命撇到小司双目之下微微的黑色,不禁一阵心疼,伸手取下她常带着的发饰:“别勉强,我相信我的小司想要什么会好好表达给我的,对不对?”
她看见小司困惑地皱起了双眉,随后伸出手,指着自己的嘴唇。她这才想起来,不知从何时开始,小司完成任务后便会对着自己索要奖励,而自从小司对着自己表明了心意之后...这个奖励便成了固定的,不再是糖醋鱼,也不是糖葫芦。她微微笑着,抬起小司的下巴:“这么想要吻,直接告诉我就好了,不一定要等到任务结束啊。”
小司固执地摇着头,淡紫色的长发被轻轻晃乱,却丝毫不失美丽。她一直觉得,奖励必须是完成任务后才能有的,否则这就不能被称为奖励了,因为没有任何的意义。
“呵呵,你一定又在纠结那个无所谓的任务了吧?”大司命笑起来,伸出手点了点小司的额头,“那不久后阴阳家将要隐居了,以后就没有任务了,小司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要我的吻了?”
这可不行!小司想着,没来得及说话,双眉便快速皱起,看起来很不开心。看着自己家的孩子如此纠结,大司命实在忍不住了。若不是此刻自己的身体太过于虚弱,她绝对将这孩子...不行不行。小司还太小。她收住自己的意念,抬起女孩的下巴,轻轻落下一吻:“乖孩子。我吻你,是对你爱我的奖励。”
小司眯着双眼,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这句话。大司命无奈地接住小司落下的身体,笑着将她的外衣脱下。这孩子...
无意间她瞥见小司的身体,微微笑起来。刚刚见到的时候明明瘦的要命,没有胸也没有臀,现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家的小司已经长大了。真是,刚刚还把她当成小孩子来着的。
她快速解下自己的外衣,随后突然想到了那个躺在床上昏迷着的孩子。小牧...她才算是真正的小孩子吧?没有胸没有臀,或许还可以加一条没有脑子。她又笑了,将已经熟睡的孩子搂入怀中。嗯,手感不错。
蜀山。墨家此刻出了名的两位美人--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其中一位是归属于流沙的。这两人正在山崖之上生着火,火堆一边放着几根备用的木条。而此刻,两位之中的其中一位正在干着一件难以直视的事情--杀鸡。
对于赤练而言,杀鸡早就是做习惯的事情。流沙经常遇到没办法回去的情况,以至于不得不在野外生存。她猛然想起那些年她追着卫庄,对自己有多残忍。
自己几乎是在两三年间便从韩国最娇贵的公主,成长为一名合格的流沙刺客吧?想必卫庄对自己的能力必然是认可的--只限于能力。她早已不期待卫庄对自己的其他地方感到满意了。她是那样一个追求力量的人,自己并不符合她的要求。
或许,在她眼中,符合要求的一直只有一个人,那便是盖聂了。赤练无奈地笑笑,拿出链剑,快速地将那只鸡解体。这招剑法若是被庖丁看到,恐怕都要稍微称奇一下。赤练这一招完全不比庖丁的解牛刀法差,不过这一招似乎只适用于野山鸡。
她看着一脸惊恐的雪女,看了看她手中停下的打火石,便明白了雪女已经被自己吓傻了。刚刚她还问了自己是人是鬼,怕现在肯定已经确定了最终答案吧?赤练笑了,是单纯觉得墨家最精明的女头领在此刻实在是好笑之极。
她微微伸出手:“我是人,你放心,我也不纠结你骗我的事情了。看你的脸色也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好好生火,我烤山鸡给你吃。...喂,阿雪?”
“啊?...没有。”雪女反应过来,微微笑起来,“我只是在想,以前小牧烤山鸡也这么肢解...想来觉得有点好笑而已。你想想,小牧的刀工这么差。”
“噗。”赤练无奈,伸手夺过雪女手中的打火石,“好了,我来吧。小牧切菜从来不用刀,你又不是不知道。据说她的气刃就是专门为了切菜学习的...看来她在很小的时候就能烧很好吃的东西了。”
“贤妻良母吗?”雪女微笑着,随后话题一转,“看你这般娴熟,也勉强算你一个贤妻吧...至于良母...阿雪这么暴力,以后如果有了孩子,肯定是被你吓死的。”
“...”雪女自然知道赤练在开玩笑,并没有在意,只是摇摇头:“真的不是被你的蛇咬死的?”
“怎么可能,我的蛇那么乖...”赤练微笑着,却突然愣住,随后反应过来,“等下,阿雪...你这么说的意思是以后要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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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晚了,因为作者睡着了...
唔,好吧,感觉我的文风在一种微妙的情况之下发生着微妙的变化,嗯,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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