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雪女有些狡猾的笑容,赤练突然觉到自己爱上的不是雪女,而是一只会笑的白狐狸。当然,这两者还是有共性的,都很漂亮。她没有移开目光,只是打量着雪女。
银白色的长发在蜀山的阳光之下发着金灿灿的光芒,很漂亮,仿佛这就是它们本该拥有的光芒。被阳光染成金色的长发之下衬着一张脸,倾城倾国。赤练无奈摇摇头。她知道这一辈子自己是离不开这个人了的。不但是离不开,大概还要乖乖地被这个人耍一辈子。想至此,她却丝毫不觉得难受,反倒有些反常的开心。
为什么会开心?赤练并不清楚,却只是舒展了有些皱起的眉,轻轻笑起来。雪女自然是看不懂赤练突然的笑,便歪了歪头:“怎么了?脑子被我说坏了?”
怎么可能...赤练无奈地想着,到了口中却是另一番话:“是啊,脑子被你一句话给说坏掉了,你可要对我负责,不准赖啊。”话罢,她微微一笑,“想着你不得不对我负责,我可是开心的不得了呢...你看,我的蛇都已经准备跳舞了。”应着她的召唤,一条小蛇吐着信子,在她的手掌上团团跳起舞来。
虽然见惯了赤练玩蛇,但不知为何,见到这种花花绿绿的,滑腻腻的生物,雪女还是一阵不舒服,漂亮的双眉皱起,一脸嫌弃:“拿开。丑死了。你不要一直玩蛇,哪天你变得那么丑,我可不要你。”随即,她挥手,扯着水袖驱赶着赤练手中的那条小蛇。不料那小蛇丝毫不畏惧带着寒气的水袖,竟一弯身子,顺着水袖爬上去了。
雪女一阵难受,赶紧将水袖与身体分开,使它舞动在空中。但那小蛇却也是抓得紧,竟硬是缠在水袖上不下来,甚至那滑动的身姿越发灵活,似乎已经习惯了在水袖之上行动。雪女顿时心急起来,瞪了一眼正微微笑着的赤练:“还不把它弄下来!要不要你的蛇了!我今天要把他们全部冻成冰块!”
知道雪女生气了,赤练赶忙上前,将那调皮的小蛇扯下,顺便伸手指着那小蛇的头:“叫你淘气!你看,把你姐姐惹恼了吧?听到没有,姐姐说要把你冻成冰块,怕了吧?嗯?”
虽然知道赤练这是故意在逗自己笑,雪女却仍没有控制住自己的笑意。赤练手上的小蛇似乎听懂了一般,垂着脑袋,一脸丧气,就像个好心做了坏事的孩子。而赤练确实很像个母亲,认真地教训着自己不听话的孩子。她突然幻想到一家三口的场面,中间站着的是赤练,她的身后有一条大腿粗的蛇,脚边是五六条细细的小蛇。
一阵恶心。这场面...太不忍直视了。雪女赶紧摇摇头,为了报复赐予自己这般想象的赤练,她上前,一个爆栗子:“别闹了!机关城重建还要准备材料!你倒是给我去搬木头!一日不做一日不食!”
赤练有些委屈。明明雪女自己都没有以身作则地去搬木头,又怎么能让自己这么个细胳膊细腿的女孩子去干粗活?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既然是雪女的要求,她也无法拒绝,却还是一脸无辜:“你确定我们离墨家的工作场地十来里,现在要跑过去?”
雪女显然忘了这一点。她的俏脸微红,摇摇头:“算了。紫苏,我们去哪里玩吧。你有什么推荐的地方?”
紫苏微微一笑:“你们要去看大象吗?”
蜃楼。小牧醒来,已经是中午了。端木蓉早已起身,少见的在一边练习着木遁。她虽然醒了,却没有急着要起来。昨天不知怎么,睡得明明很好,身体却如要散架了一般,又酸又疼,就像被暴打了一顿一般。她第一时刻便联想到那个奇怪的梦。她突然觉得,自己在梦中的格斗是真的。否则,身体又怎么会这么难受?
但自己身上没有丝毫的伤疤啊...她皱起眉,继续想着。而端木蓉正巧停下了手中的木遁,吐出一口长气,准备休息一会,回头便看到小牧一脸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她有些好奇,抬头,却什么都没看见。她下意识觉到小牧的身体出了问题,立刻起身,快步走到小牧身边,抚上她的手腕。
脉搏的跳动有些混乱,她看起来平静,似乎很紧张。端木蓉随即顺着她的手,抚上手臂的肌肉,顿时觉到有些不对劲。她似乎进行了很激烈的运动,肌肉软得完全不可能使出力气。微微一捏,她便看到小牧因难以忍受皱起的双眉,以及发出的一声惊呼。她明白,刚才她那一捏,小牧不是疼了,便是觉得酸了。
“酸?还是疼?”她低声问道,却看见那孩子微微动了动双唇,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她觉得不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惨了,她烧的很厉害。端木蓉微微皱眉,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杯水:“先喝了,我去给你弄药。”
小牧微微抬起手,却很快垂下。端木蓉愣住,随即明白小牧是连抬起手都做不到了。她只好上前,扶起瘫在床上的孩子,小心地将水灌入她口中。好在小牧还能吞咽,否则她可要觉得头大了。
眼看着小牧的脸色微微好转,她转身出门。要做出最好的药,让那孩子快些好起来。
小牧烧的厉害,却丝毫没有打断她的思考。她觉到自己额头上有什么在发着烫,却无力举起手来感知一下,便猜测是自己额头上那块月牙斑。那斑是在自己与蜃楼联系上后出现的,似乎并不是巧合。而且,不但是自己,连玄都有着这样的特殊印记。这些事情的矛头,最终都指向那个神秘之处。
海上的仙山,瀛洲。
她下意识觉得自己倒了瀛洲只后会知道很多自己曾经想知道的东西。但不知为何,此刻的她却莫名有些恐慌。她感到自己排斥着那些自己曾经渴望知道的东西。她微微皱眉,摇摇头,随即门便被推开了。
这么快?她平躺着,看着端木蓉端着一碗药进来。那药的气味仍然是那么难闻,预示着那药的难吃程度...但小牧却必须将这东西吃掉。吃不掉?端木蓉现在已经可以很容易地控制药物,若不愿意,那便按在床上强行灌下去。
自然,此刻的小牧是无力反抗端木蓉的,只好看着她将自己的嘴打开,用嘴唇试了试药水的温度,然后微微放低自己的脑袋,将温度略有些偏烫的液体缓缓倒入小牧口中。小牧自然是哭得难受,却无法阻止自己按着身体最简单的动作,将那药全部喝了下去。
口中是浓浓的,散不开的苦味。她喝下端木蓉递过来的水,突然想到自己喝这么多,若要上厕所...怎么办?她有些担心。毕竟是十六岁的人了,又怎么可能尿床,怎么可能让姐姐陪自己去厕所?
端木蓉却没有考虑过这个,只是微微笑着,将小牧的脑袋抱紧:“好孩子。吃点什么?我去找云中君要。你刚才喝掉的药对胃有些伤害,现在你必须想些东西出来。”
她想吃水晶虾饺。但她此刻根本没有说话的能力,更不用说等虾饺到了之后的咀嚼和吞咽。无奈,她只好有些不开心地看着端木蓉的一脸关切,闭上双眼,叹气。端木蓉这才意识到小牧根本说不出话,脸一红,逃一般地出了门:“我...我去问云中君和冥,你先躺着,别起来。”
自然不会起来。她此刻连说话都没力气,又怎么可能起身?
看着端木蓉离开,小牧叹气。好累啊...胃部伴着中药的热度,翻江倒海。若不是自己仰卧着,怕是这些药水早就弄湿了一整床被子了。她觉得不舒服,却也只好默默忍受着。
蓉姐姐已经去拿吃的了,再过一会,吃点东西就不难受了。但她却低估了这次的疼痛。
她觉得脱力,突然胃的下方传来一阵剧痛。她猛地皱眉,瞬间失去了意识。她没有坠入梦境,只是单纯地被疼晕过去了。而但她刚刚有些入睡的感觉之时...
“唔啊!”伴着一声痛呼,她惊醒过来,正好对上端着一碗白粥的端木蓉。
端木蓉自然没有料到小牧竟会疼成这样,赶紧放下食物,上前把脉,却发觉小牧的身体...此刻可以说是千仓百孔,虽然这些都是内伤。但以她此刻的状态定然无法运气疗伤...
扶起小牧,她用自己并不那么雄厚的内力开始了治疗。治疗过程很漫长,她都觉得有些脱力。
直到小牧真正睡去,而不是被疼晕,她才停了手。
明明她一直在小牧身边,为何她会突然受那么重的内伤?端木蓉怎么都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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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了。
唔,好吧,好困。本来以为老师不来了,正整理着书包...然后老师来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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