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蒙蒙亮,阮辛的酒楼早已开张,他在家烦闷又睡不着,就早过来收拾一下,说起来昨晚他一晚上都没睡好,因为一静下心来就感觉脑海里有个女人喊他的小名,细听却根本没有声音,那就像是在他灵魂深处的呼唤一样,这可把他吓得不轻,他还没听说过谁身上,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一时间他也不知怎么办才好。
酒楼开门不久,便来了几位客人,他们镞拥着一位英俊的少年,直接来到一个雅间,阮辛早已等候在那里,其实不少人就能认出,这便是多兰的太子殿下“多隆”,毕竟多兰并不是一个大国,来来回回也不过就那么些人,多隆太子他为人亲和,又爱到处打猎,被认出也不足为奇。
多隆在阮辛对面坐下,期间阮辛也并未起身行礼,两人之间已经相识非浅,多隆示意几个侍卫到门外守着,只留下阮辛单独谈话。
“你真的那么做了?”多隆刚坐稳迫不及待的问。
阮辛给他倒上茶水,送到他面前,不急不慢道:“嗯,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出这种馊主意了”。
“你就不怕赵乾坤那老匹夫,提刀来砍你?”多隆下抿了一口香茶,续又几口将整杯吞下。
“应该不会,殿下应该也知道他赵家占卜法师一死,相对我武家处于劣势,我想他不会这种局势与我武家开战”阮辛同样品了品自己泡的茶,有点苦却有甘香在后,就如向往的生活,苦中带甜才是人生。
多隆将空掉的杯子推到阮辛面前,示意他满上:“就算你们两家要开战,我也会出手阻止,毕竟都是多兰的重臣,值得一提的是···你的茶艺越来越精甚了”。
阮辛一阵苦笑,品茶可没有像他这样生喝硬吞的,估计什么味都没尝到,不过他没点明,毕竟人家是王子,将来的一国之君,还是给他留点面子的好。
就在阮辛与太子殿下品茶的同一时间,一个十五六岁,下人打扮的男孩带着一封信来到赵府,这人正是武家阮辛最亲近的仆人,也是酒楼里的小厮“豆芽”,他手里的信,是阮辛让他交给赵乾坤的,他在赵家门外等候,通过禀报很快便被人领进一个门院,在院中一个看似普通的中年人,正提着一个水壶浇花,但他一眼便认出,这人就是赵家现代家主赵乾坤。
“是武天那小儿写的信?他居然会写信了!真是长见识了!”赵乾坤未曾回头,只是自顾自的整理植株随口问道。
赵乾坤虽背对着豆芽,但作为多兰的三大武将之一,其气势威严甚重,不知不觉,豆芽已出了一身汗,豆芽强自镇定:“是我家家主书写”。
“哼!”赵乾坤将水壶放在一旁,接过书信随便扫了一眼,立刻便看出这是一封休书,是以武家家主名义写的。
“武天会让你这个孩子来送信?管家去给孩子喂奶去了吗?滚回去!告诉阮辛那小子,少给我耍花招!老实在家呆着,后天娶我女儿!”赵乾坤一挥手,便有下人连拖带拽的把豆芽赶出赵家。
同一时间,在酒楼不远处的街道,正发生一起争端,原本宽敞的路面被看热闹的人群挤满,刚刚开始双方只是磨嘴皮子,但很快便变成了武力较量,声音越闹越大,酒楼正在喝茶的两人也注意到了,等阮辛他们赶到,阮辛顿时便感到一阵头疼,因为正在打斗的两人,正是他的弟弟与赵家大少爷,也就是赵乾坤的儿子赵融。
赵融今已二十二,比阮辛年长了三岁,虽说资质平平,但本身刻苦修练,早在四年前就已是多兰护城军的一名中队长,曾带领人手将一个臭名昭著的盗贼团全员消灭,在多兰也算小有名气,然而软辛看得出来他却陷入一场苦战,而对方却是自己的弟弟,比赵融小六岁的霸天。
霸天年仅十六,虽说多兰有传言,说他是武家近代难得一见的奇才,但没有人真正见过他战力如何,就连阮辛也未曾见过,一直以来他这弟弟都在父亲为他单独建造的练武场修炼,其他人根本不允许进入,今天他这弟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居然能够与早已是大剑士的赵融战个旗鼓相当。
“小子,你杀我良驹,若心诚道歉,并将理赔与我,此事我便不再追究,若不识相休怪我长剑不长眼”赵融便战便道,他虽心惊霸天实力惊人,但他自觉战斗经验丰富,更有藏技未曾使出,自有信心将其战败,现在赵家与武家有意平息恩怨,若不是良驹被杀咽不下这口气,他也不想多此事端。
霸天手中长剑越攻越快,把赵融的话当做耳风,他冷声道:“少废话,要战便战,我早想见识赵家功法的最终奥义,来让我体会一下”。
“找死!”
找个台阶让对方下,却被置之不理,赵融大怒,他此时再不有任何顾及,一剑将霸天逼退,狰狞一笑,将长剑在手臂轻轻一划,顿时便有鲜血流出,他非常诡异的将伤口送到口边开始舔吸,渐渐像是发生了什么,赵融原本清澈的眸子,越发变得猩红,面目变得狰狞可怖,原本大剑士淡淡的斗气变得浑厚,整个人气息完全大变。
“这是你想要的!”赵融大喝,一脚踏出,只是瞬间便已杀到霸天面前,长剑力劈而下,浑厚的斗气肆虐,像是将霸天一斩两段。
霸天脸上出现一丝凝重,但他并未就此退却,长剑同样开始闪耀斗气的光芒,只是与赵融相比要暗淡得多,“砰”两柄剑撞在一起,霸天明显力弱,手中长剑差点脱手而去,他立时改变间剑刃走向,错开赵融的剑锋不与他硬碰硬,身形一转,左右躲闪从强攻变成游斗。
赵融挥剑大开大合,每一剑挥出都犀利无比,若是霸天被劈中定被绝命于此,但大开大合之间剑招空隙却也多。
霸天身法快的出奇,每每都是长剑临身都被他躲过,同时借机还击,已在赵荣身上留下几处伤口,他像是灵巧的野兽,不停围绕赵融寻找弱点,不求一击致命只求不断削弱对方,他很清楚赵家这种类似狂战士的战斗方式,是要付出巨额的体力消耗,甚至会对自身造成很大程度的损害,必定维持时间不可能太久。
赵融同样很清楚霸天的想法,他的确无法长时间维持这种状态,只有短短三分钟已是极限,可越是如此他就越着急,三分钟即将过去,那时他将进入非常虚弱的状态,再无可战之力,他必须要尽快将其拿下,全身斗气狂泻而出,速度与力量再次提升。
霸天始料未及,被一剑砍中,像球一样被抛飞出去,重重落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
赵融见状立时大喜,他经历战斗颇多,被他在这种状态下劈中,还没有人能有再战之力,即便是穿着重甲的兽人也要被活活震死在里面,早已到达极限的他,立刻解除了狂暴状态,顿时一阵眩晕袭来,差点让他倒下。
阮辛心中着急,他趁身旁的多隆没注意,将精神力注进左手的戒指里,戒指微微散光,一个手掌大的瓶子突π的出现他手里,他连忙跑向霸天的位置,想要查看他的伤势。
然而,原本应该倒地不起的霸天,此时却缓缓站起来,他嘴角溢血眼神冰冷,冷冷的注视赵融,就如同盯着即将死在他手里的猎物,左臂已经脱臼,左胸更是有一出恐怖的豁口,吱吱的往外流血。
霸天将左臂接上,看都没看着急的阮辛一眼,手提长剑走向赵融,长剑挥出,便要斩杀毫无还手之力的赵融,然而他却一剑斩空了。
“霸天!别伤他性命!若他死了我们与赵家定会不死不休”阮辛将赵融按倒在地,将手中的药剂递向霸天:“这是我练的疗伤药,你快止一下血!”
霸天怒视阮辛:“刚才我被劈中,如不是我有软甲在身早已命丧当场,你现在居然护着差点杀了我的人”他一剑将阮辛手中的药瓶劈碎,晶莹剔透透着淡淡绿色光芒的液体洒在地上,顿时引起人群一阵骚动。
“看到没?那是有元素气息的疗伤药!堪比教廷低阶疗伤魔法啊!”一个识货的法师道。
“而且那是满满一瓶!至少能使用七八次!价值几千金币!”
“真是浪费!那可是准炼金士才能炼制的东西啊!”
阮辛苦笑,整整炼制了四个月才积攒了两瓶而已,这东西不但炼制费时,主材料生长地野兽满布凶险无比,搜集起来非常难,这一瓶拿去给任何一个佣兵团或着某个冒险团都会被重金抢购,这可是关键时刻能救命的东西,现在就这么被毁去一瓶,怎能让他不心痛,这倒还好,关键他这弟弟望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吃了他,让他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见阮辛被自己吓得脸色微变,霸天一脸鄙夷,他撕过阮辛的领口一甩,阮辛便像一只布偶被扔飞,重重的摔在远处。
“不杀他可以,便取他一只手臂,算给我赔罪!”霸天手起一剑斩向赵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