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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人恒有旦夕祸福

雪彩带着雪天到堂屋吃饭,张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雪彩招呼雪天坐下,雪天从来没吃过这样的饭,虽然他不用吃饭也不饿,可为了不露馅,只好乖乖坐下。

雪彩看着雪天坐下了,给雪天夹了一块肉,说道:“多吃点,希望你早点康复。”

雪天看到只有他们两个人吃饭,不禁问:“雪玉姐姐怎么没来吃饭。”

雪彩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只有一瞬间,雪天没有看到。

雪彩说道:“姐姐呀,一直都是让张妈把饭拿到她的房间内,她都自己吃,从来不在桌上吃饭。”

“她为什么不出来吃呢?雪玉姐姐为什么一直带着斗笠,在家里也不脱下吗?”雪天早就想问了。

雪彩的脸色又变了变,随即恢复了平静,脸上严肃起来:“雪天,以后不要问别人你雪玉姐姐的事,更别问她自己,否则你惹她生了气,我也不能护着你了。”

雪天满肚子的疑问,也不敢再问出来。学着雪彩的样子拿筷子,可是他哪会拿筷子呀,怎么弄都夹不起菜,好不容易夹起来也又掉了下去,后来干脆把筷子一丢,用手抓着吃。雪天吃着从来没吃过饭菜,感觉好吃极了,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雪彩看他的样子,刚开始不好意思说,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了:“怎么能用手抓着吃呢,多脏啊,你连拿筷子都不会了?我还是教你吧。”

雪天嘴里塞满了食物,嘴都张不开,说不出话了,只好连连点头。这一点头,嘴里的食物簌簌地掉了下来,掉的满桌子都是。

雪彩终于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雪天看着雪彩如嫣的笑容,不禁呆了,傻傻地跟着笑了。

雪彩只好像教小孩子似的教雪天拿筷子吃饭。还好雪天不笨,很快见学会了用筷子。

不知不觉二个月过去了。雪天已经在雪家待了两个月。

雪天本来就对人间的一切都是不了解的,也什么都不会,所以他说自己失忆了,雪家没有人怀疑他,反而热心的教他。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发现他没有失忆。其实第二天雪彩就找来大夫帮雪天看病,可是大夫都说他没有病,雪彩也只好作罢。

雪天后来知道雪家只有这两个姐妹了,她们的父母三年前去世了,张妈是他们家的仆人。

雪天虽然对人间不熟悉,在世人的眼里显得很笨,其实他聪明,在这两个月里他学会了很多东西,雪彩一有空就教雪天做这做那,他刚开始有点笨拙,后来越学越快,很快人间的东西都学的差不多。雪天有时还帮张妈烧火、做饭,不久他就能独自做饭了,当然不会好吃,只能够得上能吃的级别,这样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雪玉虽然对雪天很冷漠,还是教了他一些防身的武功,雪天也认真的学,现在也练的有模有样了。

雪天这两天一直想,自己是不是该告诉她们自己的没有失忆,是不是该走了,现在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但又舍不得走,她们对自己太好了,自己就这么走了,是不是太无情了。

这天半夜,雪天又想到这个问题,怎么也睡不着了,其实他不本来就不需要天天睡觉的,只是在人间也就入乡随俗了。实在睡不着,就出来走走,今天他又出来走走。一轮又圆又亮的月亮挂着天空,冲着雪天微笑。他果然又在前面正屋的屋顶上看见了一个身影,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带着一个斗笠,正是雪玉。

雪天自然地走到房下,问道:“雪玉姐姐,你在看什么?”

雪天刚来的第一天晚上,不想睡觉,可又无事可干,于是出来走走,就看见房上有一个身影,吓了一跳,以为是坏人,问他是谁,也不动也不回答,那天月色也和今天一样的好,雪天大着胆子走到房下,才看清是雪玉,也是问她:“雪玉姐姐,你在看什么?”

谁知雪玉不理他,雪天又和她说了几句话,雪玉总是不理他,雪天知道这个姐姐不爱多说话,也就不再说话,只是在坐下面的石凳上,陪她一会,自己悻悻地回去了。之后的每天晚上雪天都能看到雪玉在房顶不知在看什么,雪天每天也一样,和她说几句话,之后有时回去,有时陪着她。

今天雪天的心更乱了,在外面石凳上坐的时间长了点,看着雪玉在房顶呆呆地看着天空,冲她说道:“雪玉姐姐,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吧。”说完,正准备回房。

“你也上来吧。”雪玉叫住了他,让雪天很是意外。他听见雪玉的声音虽然依旧低沉,但没有那么冷了,心里很是高兴,明白她终于拿当他当自己人了。之前,雪玉就是在教他武功时,声音也是冷冰冰的。对外人说话更是冷,不,她很少和外人说话。只有再对雪彩和张妈说话,才用这样平常的声音。

雪天搬来了一个梯子,爬到了房顶,坐在了雪彩的旁边。雪天等了好久,雪玉依然默默不语,只是愣愣的看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雪天知道雪玉不喜欢别人吵闹,不敢乱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坐在一旁。

过了很久,雪玉悠悠地说:“你看,天上的星星多么漂亮啊!”

“是啊!”雪天看向天空,今天的月光很亮很美,倒显得星星没有那么亮了,反而有种朦胧的美。

“星星,那么漂亮那么神秘,承载着多少孩子的梦想。可是若掉落到人间,将会毁了多少孩子的幸福。表面上看起来美好的东西,实际未必如此。表面上丑陋的东西,反而……”

雪玉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我怎么会和你说这些呢?”雪玉喃喃道,像是对雪天说,又像自己对自己说。她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膝,像个受伤的孩子。

雪玉平时很少和雪天说话,他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雪天虽然看不到雪玉的表情,但能感觉到到她的失落。莫名的心里一疼,不由说:“雪玉姐姐,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一副冷冰冰、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为什么总是闷闷不乐,我能帮你吗?”

雪玉愣了好久,才淡淡地说:“你帮不了的。”

“虽然我可能帮不了你,但你能告诉我吗?说出来或许就会舒服些。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雪天善意地说。

他真的很想帮助她,他知道雪玉一定经历了很多事,才会如此的。

“你帮不了我的。”雪玉依然淡淡地说。

“雪玉姐姐,既然不想说,我不问了就是。”雪天闭上嘴,陪着雪玉看星星。星星眨眨眼睛,冲着两人调皮的笑着。

看了一会,雪天看到雪玉今天难的说这么多话,小声的又问:“雪玉姐姐,你为什么早晚都戴着斗笠?”

“好了,你下去休息吧,不用陪我了。”雪玉冷冷地说,语气虽然冷,但比以前还是温和多了。

雪天知道她有点不高兴了,没敢逗留,想说的话也没说出口。

第二天早晨,雪彩要去采荷花,雪天没有跟着去,说要帮张妈做早饭,其实是他在想怎么告诉她们自己的事情,没有心情去。雪玉也没有去,其实她本就很少出门。雪彩只好去找了程屹一起去了。

早饭做好了,可是雪彩还没有回来,雪天和雪玉坐在一起等雪彩回来。

雪天偷偷地看向雪玉,雪玉面向大门,看都不看他,黑纱完全遮住她的面容,看不出她的此时表情。雪天反而松了口气,他下定了决心,还是先告诉雪玉吧,他实在不好意思向雪彩说,毕竟她对自己那么好。

雪天小心翼翼地说:“雪玉姐姐我在你家里住了这么久,真的太感谢你们了。我想我不能老是麻烦你们,我想我该……”

话还没说了,只见程屹慌慌张张地像见了鬼一样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六神全无,大喊:“不好了,不好了,雪彩不见了。”

“啊?”雪天吃了一惊,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见耳边一声“怎么回事?”雪玉已经站在了程屹的面前。雪天也赶忙走向前去。

厨房的张妈也听到了动静,跌跌撞撞地走了出来。

程屹两眼无神,满脸惊恐,惊魂未定。

“我……我和雪彩去湖上采荷花,刚要回来,谁知忽然船上多了一个人,不……是妖怪,长得青面獠牙,十分恐怖,我被吓昏了。醒过来,雪彩就不见了。”

程屹的话让所有人都大惊失色,雪天问道:“妖怪?你知道是什么妖怪吗?竟敢光天化日害人,就不怕上仙把他收了。”

雪玉没有说话,一旁的几人感觉空气骤然变冷。

张妈听不由的落下了泪,呜咽地说:“可怜的二小姐,不知道会受多少罪,不知道会不会……肯定不会的,肯定不会的!大小姐你快去救二小姐。”

“程屹你再说的详细点!”雪玉的语气带着焦急和冷冽。

“我真的只知道这么多,我不该这么胆小,我……我对不起雪彩!”说着呜呜地哭了。

“怎么办?怎么办?大小姐,我们上哪去找啊!”张妈慌了。

“分头去找。”雪玉说着,就冲向门口,其他人跟在她的后面向门外奔去。

“雪玉姑娘,快去救雪彩姑娘。”众人刚走到门口,听见有人在门外大喊。是魏俊,后面跟着一群青年男子,每个人都面含焦虑。

魏俊看到了雪玉,来不及喘口气,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雪彩姑娘被汪呜将带走了,你快去救他。”

“什么?你说清楚点!”雪玉听了一头雾水,其他人也一样。

“汪呜将说,要把雪彩姑娘带回无顶山。还说,雪彩姑娘是他们大王万灵大王要找的人。”魏俊说。

听到这里,大家更糊涂了,谁是汪呜将?谁又是万灵大王?我怎么都没听说过呀?无顶山又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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