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还是黑夜,下雪还是炙热,他都穿着一件黑衣,脸上蒙着黒巾。
他好像不想让任何一个人看见他的脸,不管那个人是谁,就算是他的徒弟也是一样。
他这种人简直就不应该在白天出现。
大雪之后,阳光很足。他自远方走来,手中领着一坛打开的酒,酒香飘散在了空中。
像是看见了熟人一般,好朋友一样,他热情的道;“我这里有酒。”
庄易看去,盯着他的人也盯着他手中的酒,道;“什么样的酒?”
月道;“好酒,你没有喝过的酒。”
话了,他一提手中的酒坛,抛在空中,手掌反手一推,酒坛就朝着庄易飞去。
庄易反手一抄,轻轻的抬着酒坛,闻了闻后,果然就往嘴里倒酒。
他擦了擦嘴边的酒,道;“好酒。”
月笑道;“当然,这种酒在边关也很少人能喝上。”
边关。
庄易转头看了看凌山,忽然发现凌山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愤怒的表情。
那种愤怒简直像是要猎狩的狼。
庄易又把头看向黑衣人,心中道;“这个人一出现,便让凌山脸上有了怒容,但凌山却没有开口,也没有动手,看起来两个人是熟人,为何凌山脸上有怒容?难道凌山不喜欢这个熟人,或者是,他只是不喜欢这个熟人忽然出现在他的朋友面前?又或者他非常不喜欢别人插手他与朋友之间的事情?哪怕是熟人?”
他开口道;“看来你并不很适合这里?”
月哈哈一笑,道;“适合和不适合,对于你来说是不是太无趣了?你既然喝一个不认识人给的酒,那么结交一个不认识的人又如何?”
庄易道;“结交?”
月点头道;“跟我结交,对你有着很大的好处。”
庄易道;“比如呢?”
月道;“酒如何?”
庄易点头哈哈一笑道;“很好的理由,任何一个人用这个理由跟我结交,我一定认定这个朋友,但是你不行。”
月道;“哦?难道你认识我,对我有偏见?”
庄易摇了摇头,道;“不,只有一个理由,你让我的朋友开始不高兴。”
月看向凌山,凌山脸上的怒气不光没有消失,眼睛里也有了一丝怒气。
他叹惜道;“你不该这样。”
凌山道;“你也不该这样。”
月道;“为何?你难道不想让你的朋友与我们一起奋斗?”
凌山道;“我想。”
月道;“想为何还要让你的朋友讨厌我呢?你不清楚一个人要结交一个人,就决不能让他朋友的脸上出现怒容?”
凌山摇摇头,道;“我只有一个理由。”
月道;“什么理由?”
他忽然间发现,从边外出来以后,凌山第一次对自己有了抵抗。
像是一个忽然有了自己想法的孩子。
凌山的确有自己的想法,他的想法很简单,决不能把庄易牵扯到这一湖浑水里面。
因为这浑水不光能让人变得脏了,还能让人窒息在水里面。
庄易也忽然发现凌山从边外出来并不是这样简单。
他有着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
庄易问道;“你刚才说奋斗,那么你们为什么而奋斗呢?”
月看向庄易,眼中的愤怒也已经平静,道;“边外太过于荒凉,适合养精蓄锐,却绝不适合奋斗。”
庄易点头道;“的确,相比之下,中原比任何一个地方都要适合开创事业。”
月笑着道;“很高兴我们有着同样的见解,所以我想你一定不会反感加入我们。”
庄易道;“不,不反感,也不会加入。”
月脸上的笑不见了,道;“为何,我相信任何人都有着野心,特别你还有着能完成你任何野心的功底,你为何拒绝?”
他忽然似懂了一般,接着道;“你在乎的东西都没有什么,只要你来,未来就是你和凌山的,而我,只是你们的好帮手。”
庄易摇头道;“多谢你的好意,也谢你的大方。”
月忽然间不太懂,一点也不懂这个年轻人。
他一直坚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年轻人都有着野心有着抱负。
那些人无法完成自己的野心,是因为他们的基础。
而庄易,像他这种有着完美基础的人,为何会拒绝未来一个势力的首领之位?
难道他的心就没有一丝的抱负?
月失望的摇摇头,道;“或许我选择错了,我也不应该出现。”
并不是他选择错了,也不是庄易没有一丝的野心。
只是因为他的心不在江湖,他的人又怎么能在江湖?
人和心既然都不在江湖,又谈何在江湖中奋斗。
如果这个邀请在入狱之前,那时候的庄易一定会答应下来,但现在,他的心亦不在江湖。
他的心在哪里,只有他自己清楚。
月叹了叹,又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来江湖?”
任何一个不想要入江湖的人,就绝不该来到江湖,不然只会让麻烦上身。
庄易道;“因为我有着我要完成的事情。”
月又笑了起来,道;“不管什么事情都是要用权利来完成的不是吗?”
庄易想了想,才点点头道;“是的,可以这样说。”
月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加入我们,那时候你的事情就是我们的事情,总比你一个人完成那件事情要轻松的多。”
庄易就要摇头,也要开口。
忽听凌山一字字认真的道;“够了,你在说,我绝不会再听。”
他不听,也代表他就要动手。
只有两种方法他才能不听,一黑衣人死,二他死。
月轻轻一笑道;“我反而搞不懂你了。”
凌山道;“我不需要任何人懂。”
月的双眼已全然冰冷,道;“我太放纵你了。”
他忽然转身,离去,一句话也没有再说。
凌山却已知道他也要跟庄易分离。
他看着庄易,认真的道;“我们还是朋友?”
庄易点头。
凌山道;“既然是朋友,就不要问我,我也不想说。”
庄易再次点头。
凌山眼中忽然有了冰,像冰一般的寒冷,道;“我与你,只有我还你的情,然后你在还我的情,现在我们的情已经还完。”
第一次,他喝了庄易的酒,用命去还,杀了松风子。第二次庄易为了他去正气盟,他用命去救。
他们之间的情的确已经干干净净的了。
下面的话,庄易忽然不想要听,也不想要再面对凌山,他全身颤抖。
凌山道;“这江湖永远不会如你的意,你早应该知道,我也知道。”
他忽然转身,接着道;“今后,不管你听见什么,千万不要再来,你即便来,我也绝不会认识庄易这个人。”
他脚步轻抬,迈向了远方。
离开了他朋友的身边。
庄易在阳光下颤抖,他忽然看向走远的凌山,大喝道;“从一开始,你就已经知道你绝不该跟白玉景成为朋友?”
远方,凌山的身体忽然停止,微微颤抖。
他知道,但他还是与白玉景成为了朋友。
就像是一场梦。
直到黑衣人的到来,打破了凌山的梦,凌山才知道梦是时候该醒来了。
他终于点了点头,然后朝着远方走去。
冷风又刮了起来,冷风中,庄易自言自语;“那么你不也努力过了吗,为什么不在努力呢?”
为何不在努力?
他不懂。
但他知道有一个人绝对懂,他转身,决定去天涯海角。
他一定要知道凌山为何也选择离去。
他忽然发现,自己所结交到的朋友,在一瞬间全都选择了分开。
他们的心却若有若无的在连接着。
但一道墙,一道凌山和白玉景都决不能砸倒的墙,堵住了连接起来的线。
他现在所能想到的人是项龙。
他呢?
又能在无尽的黑暗中想到谁?
黑暗终于被光芒驱散,为何又一次笼罩着他的天地?
他的生命里是不是更本就不应该出现光芒?
那样只会让他再一次沦陷,比以前更深的沦陷入黑暗。
鞭声,熟悉的鞭声,抽在他****的背部,一鞭子下去,一条血痕就浮现出背部,透出了血液。
他也早已经熟悉这种感觉。
从六岁开始,他还喊痛,还会乱躲,躲那躲也躲不掉的鞭子。
直到他的背上已满是鞭痕,他已经学会不再躲,也不再喊。
黑衣人用力抽下一鞭,大喝道;“你是谁。”
凌山道;“凌山。”
又一鞭下去,黑衣人道;“你的仇人是谁。”
凌山道;“刘飞鱼。”
黑衣人道;“你为什么活着?”
凌山张嘴,就要喊出痛,却咬了下去,把痛咬回了肚子中,他满嘴已是血液,大喝道;“复仇。”
黑衣人道;“你活着为什么?”
凌山眼睛里忽然有了血红,大喝道;“复仇。”
他明白,又一次明白,他的生命里不可能再有其余的东西,他剩下的和所拥有的只有一件‘复仇’。
他不能有爱,也不能有朋友。
爱会让他变得软弱,朋友会让他的心出现其余的东西。
复仇这两个字像是一柄刻刀,刻在他的背上、他的身体上、他的脸上、他的心里!
他活着就是为了复仇。
鞭声渐渐消失,山洞中没有了鞭声,黑暗把整个山洞笼罩。
凌山穿上了外衣,走出了山洞,阳光是那么的刺眼,让他好想把双眼蒙上,随便也把身体蒙上。
似乎,他更加适合把整个身体藏在黑色的衣服中。
他却在阳光下行走,心中只有师傅的那一句;“继续挑战各路高手,直到打败刘飞鱼为止。”
他手中有一个字条,字条上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人他并不认识,但已不在重要。
他生命里所杀的人和挑战的人,有很多很多他都不认识。
夜还是来临了,充满灯火的山庄却把黑夜驱散。
夜晚,他们反而比白天更加拥有活力。
庄易站在船上,船上只有他和撑船人,海面上的夜空,繁星满天,映的海面上也出现另一片星空。
海面像是星河一般。
船就在星河上游走。
四面一览无际,既没有山也没有岛屿,只有海,星河一般的海面。
他双眼中出现了一股奇怪的情绪,因为他忽然发现一个秘密。
这片海他来过两次,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他才发现自己在这里好像已经没有了方向。
他也相信,任何人到这里都没有方向。
他问道;“你在这里撑了多少年的船?”
撑船人划着浆,道;“很久了。”
他语气中竟也充满一种迷失在时间中的感叹。
庄易叹道;“这样的日子一定非常的无聊。”
撑船人道;“有时候也很有趣。”
庄易道;“有趣?”
撑船人道;“没有我,没有人能到达天涯海角,所以有时候非常有趣。”
庄易的双眼忽然亮了亮,像是海面上的星星一般闪烁。
他望着远方,远方已出现一座岛屿,道;“的确有人知道天涯海角,但一定没有人知道如何进入天涯海角。”
撑船人没有问答,也没有点头和摇头,撑着船。把庄易送到岸边,又消失在迷雾之中。
像是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庄易顺着山路走上山顶的山庄中,他又回望身后的海,自语道;“所以正气盟才要抓住黑魔,他们以为黑魔一定能进入天涯海角,却不知黑魔也无法进入天涯海角。”
或许连悠悠自己也不清楚如何进入天涯海角。
能进入天涯海角的人必须要坐着他的船。
这个问题,所有天涯海角的人都知道。
灯火充斥了整个山庄,街道上人声沸鼎,人来人往,像是一个不夜之城。
庄易却直直的朝着山庄深处走入,没有停留,也没有留恋着繁华到什么也不缺的街道。
黑龙王还没有睡,庄易找上他的时候,他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紧张。
他只是皱眉道;“我说了,你最好不要来这里。”
但庄易能想到的地方只有这里,所以他一定要来。
这也许就是天涯海角能如此吸引人的秘密之一。
因为这里没有秘密。
庄易道;“我要打听一件事情。”
黑龙王已发觉庄易的情绪低落,问道;“发生了什么?”
庄易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大哥,你可知道凌山?”
黑龙王点头。
庄易道;“他在边外的事情你可知道?”
黑龙王道;“你为何忽然关心起他从前的生活?”
庄易道;“因为我发现一些东西。”
他叹了叹,接着道;“他有着势力,他来中原也有着目标,而且他的目标跟正气盟似乎很冲突。”
黑龙王沉思起来,忽然抬头,道;“他拉拢了你?”
庄易道;“不算,只是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人拉拢了我,我才发现凌山是有着要完成的事情的。”
黑龙王道;“那事情跟你有关?”
庄易摇了摇头,道;“跟白玉景似乎有关。”
黑龙王低低一叹,他也清楚这三个少年之间的关系,那关系本来很纯,现在又很复杂。
复杂的简直让人头也大了。
他忽然按住庄易的双肩,道;“你忘了你的目的。”
庄易第一次发现项龙认真的时候,严肃的像是庄大人。
他道;“忘了?”
项龙道;“他们有他们的目的,但你也有你的目的,庄易你最好不要牵扯江湖太深,不然你只会越陷越深,你只要记住一件事情,帮助庄家恢复清白。”
庄易微笑道;“没有,我一直没有忘,可是这件事情是急不来的,需要的证据很多…………”
项龙打断他的话,道;“但你收集到了什么证据?”
庄易道;“还没有,因为我忽然发现一件事情。”
项龙道;“什么?”
庄易道;“我发现庄家倒霉只是一个开始并不是结束。”
项龙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
庄易松开皱着的眉头,脸上一片淡然,道;“从庄家倒霉开始,一些从前被庄大人堵住的财路就已经通了,比如鸦片、但押送鸦片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需要一条路线,也需要江湖中人的帮助。”
他看见项龙要开口,打断道;“大哥,你先听我说完。鸦片有多暴利是任何人都清楚的,而一个人在江湖上不论干什么都要用到钱,钱甚至能养出一个强大的兵团。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但随着江湖日变,又出现一股神秘的势力,我不得不怀疑有些人想要控制江湖。而控制江湖最大的敌人一定是正气盟。”
项龙狠狠叹了一口气,然后盯着庄易道;“我一直不想让你想这样多,但一切在开始就错了,我或许就不该救你,让你去服劳役,那样的话,这些危险的事情,你便不用考虑,也不用加入其中。”
庄易眼中有着感激,又带着一片亮芒,道;“大哥是不是早已经清楚这件事情不是这样简单?”
项龙道;“我只是一个突破口,用我来突破庄大人那牢固的城墙,现在城墙已经塌了,城墙后那庞大的财路就通了。”
他叹着气,接着道;“我来天涯海角正是因为这里能知道所有的事情,如果有人勾结江湖陷害庄大人,我在这里一定能查清楚。”
庄易道;“那悠悠?”
项龙笑了笑,道;“你真的以为我会把所有的希望交给悠悠,在事情没有水落石出之前,悠悠也有着怀疑。”
他看着庄易,又笑了起来,接着道;“你与悠悠的三月之约定,简直就是可笑。”
庄易冷道;“大哥的意识,悠悠也有参加那件事情?”
项龙道;“天涯海角能有今天必须要拥有一个东西。”
庄易道;“钱!非常多的钱!”
项龙点头,又道;“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情。”
庄易道;“什么?”
项龙道;“悠悠好像清楚正气盟每一步的打算,所以她才能在短短几年建立起天涯海角,所以…………”
庄易道;“所以我要知道黑衣人的身份也可以先找她。”
黑龙王还要说些什么,忽然一笑道;“她回来了。”
她的确回来了,从她说她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情中回来了。
客厅中,坐着六个人。
黑魔、任天行、土二娘、中年人范良、当初在客栈中的那个黑衣人锦凌、黑龙王。
前五个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涯海角八大护法,随着王二离去,黑龙王也成了其中之一。
庄易只能在院子内,等待悠悠等人商讨完事情。
悠悠站在客厅,道;“十三处据点是谁告的密,已经不再重要,我确认我们这里并没有叛徒。”
任天行道;“没有叛徒,为何白玉景能得知十三处据点的?”
悠悠道;“只怕还有些人是我们不知道的,他们一直在关注天涯海角,所以十三处据点被他们得知,也不代表我们这里出现叛徒,毕竟没有永远的秘密。照我猜测,应该是有人把十三处据点告诉了白玉景,其中牵扯到什么,也就不是很清楚。也许那些人就是正气盟暗地里的人。”
她忽然示意黑魔等人不要打断她的话,接着道;“三天后,白玉景带天池去一处树林跟青天会见面。”
范良惊讶道;“他们之间?”
悠悠把所知道的事情给众人说了一遍,竟把白玉景与黑衣人之间的关系说的详详细细的。
项龙眼中的惊讶更多,为何悠悠能知道这样多?
范良道;“天主的意识?”
悠悠道;“青天会既然跟白玉景结盟,就不该再跟我们结盟,他们的心太大,是时候让他们知道天涯海角了。”
土二娘道;“那么我们如何做?”
悠悠看着范良,笑而不语。
范良笑了起来,道;“很简单,既然正气盟不知道白玉景跟青天会的勾结,那么我们就让他们知道。”
正气盟知道后会如何?
三天后的见面必将更加多彩。
悠悠笑道;“你们五人现在立即出发,去三天之后见面的地点,这一次我要你们统统跟青天会见个面。”
见面又是何意?
走出客厅后,黑魔对着任天行道;“你可知道天主的意识?”
任天行摇头,又问土二娘。
土二娘断断续续的道;“或许…………大概是这样,如果三天后正气盟知道白玉景和青天会的勾结,我不知道白玉景会如何,但那时候正气盟绝对会借此机会灭掉来见面的青天会,如果我们及时出现,救下青天会,或许青天会从此以后对我们都很敬畏。“
敬畏便会被悠悠掌控住。
黑魔脸上带着震惊之容,感叹起来。他忽然看见院子中的庄易,说道;“天主在厅内。”
庄易笑了笑,走入大厅。厅中除了悠悠,还有范良。
范良对他笑着点头,像一个好好先生。
悠悠道;“看来这里马上就成为你的家了,你越来越勤快来这里了?”
庄易道;“难道你不欢迎?”
悠悠笑道;“扫榻相迎。”
庄易笑而不语。
悠悠道;“听说你要打听一个黑衣人?”
她不待庄易说话,接着道;“那个人是不是每时每刻都穿着一件黑衣,即便是白天?”
庄易点头。
悠悠道;“三天之后,项龙等人会去一处地方,你可以跟着去,看一看是不是那个黑衣人。”
庄易道;“去哪里?”
悠悠道;“黑衣人对你很重要?”
庄易点头。
悠悠道;“那么你就一定要去。”
庄易笑道;“好,我去。”
他转身,又对着范良点点头,离去。
悠悠看向范良,道;“你觉得如何?”
范良道;“并不是不可以掌握的一个人。”
悠悠沉思一会,才道;“但那件事情。”
范良笑道;“只要值得,没有什么是不可以舍弃的,跟官府的那条线,就看你的决定,是庄易重要还是那条线重要。”
鱼和熊掌上桌。
悠悠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她道;“人才很难得,只可惜我并想争霸江湖,不然我一定会得到他。”
范良道;“那么就快点除掉他。”
悠悠没有在开口。
客厅中静寂的无声。
她和庄家落魄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
还是说便是她救走的黑龙王呢?
她轻笑起来道;“我现在需要黑龙王的力量,直到浩然正气盟毁灭以后。”
范良道;“那就让事情加快,不然我怕会出现一些变化,而且青天会这个变化已经出现,不能在出现另外的变化。”
悠悠若有若无的点点头,坐在了空无一人的客厅中。
在沉思,也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