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东邪西毒

那络腮胡子咋舌道：“想不到天下居然有这般奇人，那‘西毒’又是何方神圣？”掌柜的摇头叹道：“那西毒却不是甚么‘神圣’，说他‘毒’是因为他善于用毒，其人品又如何是一个‘毒’字了得。”那络腮胡子急问何故。那掌柜的抬头张望一下门口，好似那西毒会一下子冒出来似的。众人都随着他的眼光往门外张望，门外阳光明媚却哪有半个人影？那掌柜的见大家齐齐的看他，便放低了些声音道：“那西毒叫欧阳锋，他的拿手绝枝是‘蛤蟆功’，一旦发功便有山崩地裂之势。当者无不披靡。”众人听得无不变色，掌柜的手拈他那八字须，缓缓道：“这‘蛤蟆’功也不是欧阳锋的唯一杀手锏。他外号‘西毒’，最得意的杀人手段自然不是强悍的武功，而是他用毒制敌的本领。这欧阳锋手里无时不刻拿着一根手杖，那手杖上时时盘绕着毒蛇，一旦对敌，那手杖上的毒蛇便会出其不意伺机出击。”那掌柜的举起手来比划着，弯曲手腕关节作蛇行状，忽地手掌向外一吐手尖向前快速点出，就象毒蛇出击一般。对面坐着的壮汉举着酒杯刚要喝下，冷不防的一愣，手中的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摔个粉碎。那掌柜的脸色一变道：“一个茶杯五文铜钱。”那摔杯的汉子正待分辩，坐他身边的络腮胡子正听得入神，生怕被打断，忙摸出几个铜钱递上。那掌柜的收了铜钱才叹了口气道：“那西毒欧阳锋长年盘踞在西域白岮山，不识礼教甚是阴险歹毒。连他自已的亲生哥哥都不放过，居然见嫂子有几分姿色，就把他自个儿哥哥给杀了把嫂子给占了，居然还与嫂子生了个儿子。”所有人听了尽皆摇头，面露鄙夷之色。”那掌柜边摇头边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那掌柜的吁了一口气，又道：“那‘南帝’却是正宗的皇帝，只不过不是咱大宋国的皇帝。却是南隅云南大理国的皇帝，姓段名智兴。大理国本也是中国之人，那太祖圣神文武段思平本也是一员武将。只因中原大乱才带兵自立为帝。大理国从中原带走大批武功秘籍，世代钻研，居然也自成一派。武功甚是了得。他们的绝技‘一阳指’可隔空点物，不用点到人的身上，便能利用空气伤人，端是历害无比。”众人听得更是咋舌不已。那掌柜的见大家听的入神，更是得意。干咳了一声又道：“那‘北丐’叫洪七公却是一个叫化子。”络腮汉子大奇道：“要饭的功夫也能练到绝顶高手。”那掌柜的白了他一眼道：“你们懂什么，自古英雄在草莽。这北丐洪七公是丐帮帮主，丐帮历代帮主都是武功出众的英雄好汉。这洪七公更是此中佼佼者，他不但学全了丐帮本门所有武功，还结合前人武功，自创了至刚至猛的‘降龙十八掌’。此掌法一旦施展便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到处只见那飞砂走石。只要被掌飞扫到，非死即伤。”众人顿时听得瞠目结舌、心驰神往。孔二已看了一眼郭靖，他以前见过郭靖和人过招，好象降龙十八掌没这么大威力，正待开口相询，却见郭靖意兴阑珊,只是埋头喝酒，仿佛听不见众人议论。便不再勉强，继续凝神听那掌柜的说话。那络腮汉子见掌柜的不说了，忙又给他斟上酒，道：“那这几个当世奇人比到最后，到底哪个最强？”那掌柜笑了笑道：“他们五人在华山之巅不眠不休，比了七天七夜，终于尽皆服了王重阳，公认了王重阳的武功为天下第一。于是从此江湖上便有了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的说法。”众人听了齐齐点头，本以为掌柜的已将故事说完。谁料那掌柜的却又道：“这事本来也就这样过去了，但问题就出自这次华山论剑的彩头上，众人忙屏住呼机静听下文。那掌柜的叹了口气又道：“这次华山论剑的彩头是一本叫‘九阴真经’的奇书，这‘九阴真经’是宫内一个太监在大内收集多年武功秘籍，日日参悟,终于汇集成一本集天下武功之大成的秘籍。凡人只需学的其中的一招半式便可扬名立万，纵横江湖。”大厅里所有人都一时怔住，和掌柜的同桌的几个壮汉更是面现贪婪之色。更是催着掌柜的把其中细节细细道来。孔二已见天色不早，无心听那掌柜的说下去。便叫来小二结完帐，便对郭靖道：“郭兄弟，你少喝点吧。既然你要上华山去找黄蓉，我便陪你一块儿上去看看。难得世上高人在这华山齐聚，我们也想上去看看，没准机缘巧合能让我们这些兄弟学的一招半式，以后要是和别人打起仗来也是受用无穷。”郭靖大喜道：“那就请孔见弟一起走吧，路上也有个照应。孔二已心道：“是我照应你吧，你小子一路跑来身上怕是没了银子花，跟你一道难免又要被你蹭吃蹭喝了。心里想着嘴里却打着哈哈，带着众人和郭靖径直奔华山而去。华山又称太华山，华者，通花之意也。可见华山之名就是夸它的美丽的，孔二已一行边行边欣赏美景，恍然如入仙境，一时既然觉得超凡脱俗。一行人正指点江山飘飘欲仙，半山腰的岔道上却传来喧哗声。孔二已一行人走进一看，却见一大帮道士手执利剑把守着上山的道路，许多人正和他们嚷嚷着说理。只听的人群中一人高叫道：“我们苦苦等了十年，就是想一见几位当世绝顶高手风采，哪怕远远看上一眼，也足慰平生了。你们全真派为什么在这儿强行拦截，不让我们上山呢。”只见那帮道士中走出一个人来抱剑当胸行礼道：“各位如若在这华山上的全真道观烧香敬神，请往左行。如若要直上华山却是万万使不得。”人群中有人大声喊道：“我们不烧香，我们千里迢迢的来华山，就是要见一见那几个高人的风采。你们全真派凭什么在此阻拦？”那抱剑当胸的道士依然挡在路中道：“小道尹志平，奉家师之命在此把守去往绝顶。不让闲杂人等过去，你们若是强行要闯过。”尹志平比划着手中的利剑道：“那就要问它答不答应了。”众人见那长剑耀眼，不由的齐齐退了一步，半晌出声不得。正僵持不下，人群中有个破锣声音叫道：“我不是闲杂人等，我乃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十年前就接到你们祖师爷王重阳的邀请，要我前来参加这华山论剑，只是当时我无暇应约前来。现在我已练成了铁砂掌，可以让我上去和他们一决雌雄了。”孔二已一听那声音便知真的是裘千仞，便和众人快步赶了过去。只听见尹志平躬身行礼道：“原来是裘前辈来了，只是先师已仙逝多年。这次华山论剑我们全真派并未邀请裘前辈前来。小道只是奉命行事，还望裘帮主体谅。”裘千仞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再阻挡可别怪我不怪气了。”裘千仞身后一大群帮众帮挽起手臂趋步上前。全真派的道士们都后退半步，明晃晃的剑尖向前齐齐指向他们，蓄势而发。裘千仞骈指对着尹志平道：“有种放下武器，咱俩大战三百回合。”尹志平侧身挽着剑花，带着众道士紧盯着铁掌帮众，兀自不退让。郭靖忙上前抱拳道：“尹师兄，这些人都不要让进了，我师父洪七公就在山上，我是他的弟子，我要上山找我师父有要事相商，请尹师兄行个方便。”尹志平冷冷道：“谁也别徇私，论剑期间谁也不能上山骚扰，除非能从我身上踏过。”孔二已走近，对郭靖道：“你小子太不仗义了，你跟他们讲私情却把我们扔这儿，这算甚么回事嘛。”郭靖不理，仍是盯着尹志平，对孔二已道：“你们上不上去都一样，我蓉儿在上面，我非冲过去不可。”尹志平毫不退让，紧握剑柄狠狠道：“今儿谁也敢耍横，我们全真派奉陪到底。”郭靖指着尹志平的脸道：“你小子再挡路，我可不客气了。”尹志平冷声道：“有甚么本事就使出来吧，我们也豁出去了和你们死拼到底。”郭靖喝道：“好，那你把剑放下，咱比划比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