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千仞跳下轩辕台,见自已的帮众倒成一片,血肉模糊。没断气的还在呼喊呻呤。裘千仞沉着脸对裘千尺道:“能走的相互挽扶,跟我们回去,不要在这里现了。不能走的就扔这儿了,看他们自已的造化,以后能活下来,就自个儿寻回帮中。”说完头也不回,先行朝山道走去。裘千尺只得带着尚能动弹的帮众跌跌撞撞的跟上。临了,不忘回头望了望孔二已。孔二已笑道:“妹子要是舍不得我,就留下来,咱慢慢聊聊?”裘千尺冷哼一声,和众帮众蹒跚而去。孔二已看着她的背影,兀自叹道:“多好一姑娘呀,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出来瞎折腾。要是破了相,以后还怎么嫁人呢?”黄蓉接口道:“孔二,你这是在说谁呢?”孔二已看了她一眼,道:“你管呢,反正不是说你,你反正赖上人家郭靖了。以后要是破了相,人家郭靖不要你,你落了单,可别忘了还有我这一哥。”黄蓉啐了他一口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怎么就不盼着我好呢?”
黄蓉见杨康不知道什么时候趁乱溜了,打狗棒也扔在了台上。马上跑过去,把打狗棒捡到手里,四处张望寻那杨康身影。孔二已劝道:“别找了,那小子识相,扔下这玩意跑了。你现如今当务之急是接任帮主之位,稳定军心。你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家会听你的吗?你抓住了杨康,人家狗急跳墙,反咬你一口,这事且有得争哩。”黄蓉道:“他做了亏心事,还有什么可说的?”孔二已叹道:“你想吃人家的肉,怎能指望人家不咬你呢?”黄蓉低头想了一下,便不再言语,举起打狗棒对台下大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好的在临安,根本没死,你们不要听那姓杨的胡说八道。”台下众丐帮弟子见那杨康一上台便要众弟子全部南迁,对铁掌帮唯唯诺诺,没有一点骨气。众弟子早已对他甚是不服,又听黄蓉说老帮主没死,都是高声欢呼。黄蓉又接着道:“师父只是受了点伤,才将打狗棒交予了我,要我出任帮主一职。只是在半路我们中了杨康那贼子的暗算,让他下了蒙汗药,被掳来此处。杨康实是认贼作父之徒,堂堂大宋良将之后,居然认了那金国六王爷完颜洪烈为父。那杨康拿着打狗棒企图骗到帮主之位,就是要号令丐帮南迁。如若让那奸贼诡计得逞,我们丐帮将万劫不复,从此步步陷入人家的圈套。”黄蓉说着看台上仅剩下的两个长老道:“你们是愿意认我做帮主呢,还是执迷不悟,继续认那杨康呢?”鲁有脚叫道:“我看那小子油头粉脑的,早就看不顺眼了。我愿认你为帮主。”说完带头朝黄蓉身上吐了一口口水。台下丐帮弟子又是一片欢呼。梁长老脸上阴睛不定,见孔二已不怀好意的望着自已。心道:“这人心狠手辣,自已又身上有伤,不可与之争锋。”想了想便对黄蓉道:“只要你格守帮规,不许胡人混进丐帮,对污衣和净衣弟子一视同仁。我自当认你做帮主。”黄蓉点头道:“我丐帮和胡人势不两立,长老你就放心吧。”梁长老当下便朝黄蓉吐了口水,黄蓉大喜,举棒接受众弟子的欢呼。
梁长老高声道:“那黎生和余兆兴勾结胡人,已逐出丐帮,帮主可不能翻案,让兄弟们不服。”孔二已笑道:“是你们净衣派不服吧,不过你们不要人家,我可要了。”说完转身对黎生和余兆兴道:“你们可愿和兄弟一道,以后快意江湖,不再受那帮规国法约束,做点自已的良心事?”黎生和余兆兴低身举手行礼,黎生叹道:“孔大哥一再相邀,也救过兄弟两次,兄弟岂是那不识抬举之人。只是以前对丐帮还有一丝幻想,现如今只能跟着孔大哥共奔前程了。”孔二已大喜道:“好,那我们以后就一起混了。”又对黄蓉道:“那帮中的胡人难民你们不要,就让我带走吧。”黄蓉冷冷道:“你是不是早就算计好了?”孔二已笑道:“在下和黄姑娘及丐帮是友非敌,你怎么老用老眼光看人呢?”黄蓉对台下喊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谁愿意跟这位孔大侠走的,可以跟他走,无论你是胡人还是汉人,他这人一概都收。只是你跟他走后,以后就跟丐帮毫无瓜葛,大家各奔前程。”
孔二已对台下大叫一声:“好”。两手在空中挥舞。只见远处几艘大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己停在君山下的洞庭湖畔。孔二已又喊道:“你们谁要是愿意跟我走的,就上那船去,我先带你们去北方再做打算。”轩辕台下,远处低等乞丐许多人便站了起来,成群结队的朝大船走去。孔二已朝郭靖、黄蓉、梁长老和鲁有脚举手行礼告别,带着黎生和余兆兴跳下轩辕台,寻公主和采菱而去。
孔二已回到原先坐的地方,找到公主和采菱。向树从中拍了拍手,张老实便从里边去掉伪装,带着火枪走了出来。孔二已只道了声:“走吧。”便带头向山下走去。一行人顺着山道向着山道前行,黎生和余兆兴跟在后面殿后。有帮里平日和黎生和余兆兴交好的许多人都跟了上来。孔二已一看,居然有几个背后有袋子的弟子,大喜。心道:“这些人浪迹江湖多年,经验老到。对大江南北的山川地形也是了如指掌。以后可让他们组成一个‘侦察连’。消息灵通才是成功的首要条件啊。”
孔二已一行到了湖边一看,江边要跟他走的有上千人。采菱用西夏话一问之下,居然大多数是西夏逃亡而来的难民。孔二已让黎生和余兆兴引导大家上船。张老实从身上拿出海螺呜呜的吹起来。从林中埋伏的新近训练的士兵便一个一个的冒了出来。张老实在海边大声的喊着口令,指挥那帮士兵列好队形,然后分别派到各只船上警戒。孔二已见这些日子的训练卓有成效,心中大慰,带着众人上了船梯登上了船。
张老实吹响海螺,各条船上的士兵便督促着各自船只的船老大抛锚起航,大船顺流而下,一会功夫君山便被抛在脑后。众人回首望去,朦胧的夜色中君山渐渐远去,唯有身边的水声才是如此的清晰可闻。众人皆有恍如隔世之感,想不到刚才还是刀光剑影,如今却是如此的静谧安详。一阵困意袭来,大都相拥着渐入梦乡。有的却是趴在船舷上狂吐不止。
天亮了,孔二已让船停在码头,让大家下去活动下筋骨。孔二已叫来黎生和余兆兴道:“西夏人许多人不惯乘船,你带那些会晕船的人,和张老实从陆路去北京找明月庄园。我带着其他人顺流下去,从海路回北方。路上若遇到愿意回去的西夏人,或与我们志同道合之人,都一并带去明月庄园。”黎生和余兆兴领命和张老实挨船询问,带着那些愿走陆路的人向北而去。
孔二已在船舱里泡上一壶茶,悠哉悠哉的品着。嘴里还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眼望窗外万里长江奔流入海,心里万丈豪情顿生。外边却有人报道:“有人要亲见大哥,见还是不见?”孔二已微感惊讶,在这船上,还有谁要见自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