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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莲花落

这几日,客栈原先的客人陆陆续续结账走了。只剩下西夏公主和孔二已一帮人。黎生和余兆兴见大家平家无事,便来向孔二已告辞。孔二已甚为不舍道:“孔某难得遇到二位英雄,二位英雄闯荡江湖多年,兄弟正想多多向二位指教。如不嫌弃,就在此住下,共谋前程如何?”黎生抱拳道:“小人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孔大哥救命之恩黎生永世不忘,只是我既然是丐帮中人,自该四海为家,吃那百家饭。岂能忘本,在这里丰衣足食,逍遥自在?”孔二已见他们去意已决便道:“人各有志,那兄弟也不为难你们了,我们且上那‘醉仙楼’一醉方休,就当是为两位送行吧。黎生和余兆兴也不再推辞,随孔二已出门,一行三人往醉仙楼去了。

黎生和余兆兴酒量甚豪,孔二已频频劝酒,相谈甚是投机。黎生几杯下肚,便是对天下大事娓娓道来。听得孔二已暗自感伤,心想:“这丐帮弟子遍布天下,消息自是非常灵通,这两人又是忠肝义胆的人,如能拉进自已的队伍,能壮大不少实力,可惜这两个家伙油盐不进,只能慢慢再找机会网罗这样的人才了。”

孔二已和黎生、余兆兴在醉仙楼喝的尽兴。临别时孔二已拿出几绽金子相送。黎生和余兆兴坚辞不收,嘴里犹自哼着‘莲花落’摇摇晃晃的举手拱礼,头也不回的走了。孔二已独自回客栈倒头便睡。

天刚蒙蒙亮,张老实便吹起了海螺,“呜呜"声中众人都起了床,洗嗽完毕,张老实便带着那帮西夏人训练而去。孔二已不知道自已晕乎乎的睡了多久,头还是有点疼,不过精神头还不错,便想跟上去看看张老实这几天把他们训练的咋样了。

来到偏僻的训练场,孔二已看了一会儿训练情形,认为总体情况还是不错的。这些四处流浪的汉子,还是挺能吃苦。孔二已大喜过望,便陪着他们一起训练起来了。因为现制火枪已来不及了,所以孔二已重点训练他们队列、口令和投掷。中午吃饭时,大家便围着孔二已聊起天来了。李金问道:“孔大哥,你看现如今我们这样回去,能打败那蒙古人吗?”在众西夏人心中孔二已甚是英明,所以不由的都屏息注目的望着他。孔二已笑道:“你们回去,会不会打败那蒙古人现如今倒是难以知道。不过我教你们一招,保命自是没有问题。”众人忙向孔二已请教。孔二已便续道:“那蒙古人杀人成性,攻城掠地捍不畏死。他们行军打仗都是主力在前,骑着快马冲锋,他们的家小便用老弱的牛马载着在后边压阵。这样,蒙古人只能破釜沉舟向前冲,不能向后败退,因为一旦向后溃逃那就会冲死自已的家人。”那帮西夏人都吃过蒙古人的苦头,知道蒙古人的凶捍,当下忧心忡忡。孔二已安慰道:“你们若是想活命,就带把锯子,斧头和尺子之类。打不过逃跑时,拿在手上,便不会被杀。那蒙古人是草原游牧民族,生产能力极低。他们善于破坏却是不精于工艺。所以大量需要有手艺的工匠。你们带着那些傢伙,蒙古人以为你们是有用的人,便会暂且留下你们的性命不杀。”众西夏人想到城被蒙古人攻破,自己拿着工具,摇摇晃晃狼狈而逃的情形甚是滑稽,却是笑不出来。

孔二已看看天色已晚,便先行回客栈休息。回到客栈,孔二已还没躺下,采菱便来寻他。孔二已微觉诧异,道:“采菱姑娘,你想通啦?这是要找我私奔吗?”采菱啐了他一口道:“你想什么呢,谁要跟你私奔?一天到晚就没个正形。是我们公主差我来请你。”孔二已懒洋洋的起身,往公主住处走处。嘴里还在嘀咕着:“小看人,就算跟我私奔咋地啦,我总比你那一天到晚,满脸一本正经的主子可爱吧。”采菱也不理会,跟着孔二已进了公主的房间。

公主端坐椅子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孔二已见公主不开腔,自已便也不说话,找个椅子坐下,抬头四处瞎张望。公主见孔二已没把自已放在眼里,又气又急。但只得说道:“黎生和余兆兴二位大侠离去了,现如今只剩下采菱与我相伴。那君山大会就将开始,我们女流之辈如若前往,也不知前景如何,想起来便是让人惴惴不安。”孔二已道:“丐帮豪侠仗义,天下闻名。公主径自前往,就说丐帮人数众多。多几个人和少几个反正也没多大关系,让他们把西夏的乞丐都让你带回去不就得了?”公主叹道:“孔相公是聪明人,想那丐帮是天下第一帮派,帮内自是鱼龙混杂。怎么会都是那明理之人。我和采菱都是他们眼里的番邦女子,只怕是一言不合,我们连脱身也是件难事。”孔二已沉默不语。公主只得又道:“孔相公神通广大,还望能一起前往,我们两个弱女子才有照应。孔相公有什么条件可以提来,只要我们能做到,便尽力而为。”孔二已道:“在下这点微末道行,哪称得上什么‘神通广大’,不过既然公主相邀,自当义不容辞。只是在下也有一件难事,还望公主成全。”公主一看便知他是趁机要些金银财物,便道:“孔相公只管开口,但说无防。”孔二已看着采菱道:“我家有一小妹,身材和这位小妹相仿。在下出门日久想买几件衣裳回去给她,不知公主能不能放这位小妹陪我出去走走,顺带买些合适的衣裳?”公主愣了一下,想不到孔二已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便道:“采菱,那你就陪孔相公出去走走,不可轻言顶撞。”

孔二已带着采菱漫步上街,街上繁华昌荣,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孔二已心情大好,笑眯眯的对采菱道:“采菱姑娘,自我第一眼看到你,心里就有一种感觉。感觉你我之间冥冥之中好象就已注定要走在一起。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好象哪里见过你似的,有种很是面善很是亲切的感觉。”采菱白了他一眼,问道:“你这话跟别的姑娘也说过吧。”孔二已认真道:“你管以前我有没有跟人家说过?反正现如今我是跟你说,我只是想听听你的感觉。采菱‘哼’的一声加快脚步就走,顺口道:“没感觉。”孔二已只得讪讪跟了上去。

街边角落地上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手里拿着一串铜钱抖得‘嗦嗦’‘嗦嗦’的响,嘴里轻唱着‘莲花落’。老妇人满脸皱纹,弓腰驼背模样甚是愁苦。她的面前放着一个破碗,破碗里稀稀拉拉的放了些铜钱。老妇人牙齿不全、满嘴漏风,大家也听不清她到底唱了些甚么。街角转来一阵踢踢踏踏的声响,一个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男人拖着鞋皮,披头散发的从街角跑过。只是经过老妇人身边时,他快速蹲下,抓住老妇人面前的破碗里的铜钱,起身就跑。老妇人呼天抢天的哭喊起来,几个精壮汉子忙追了上去,那瘦男人拚命逃跑。却怎奈体力不支,没跑几步便被捉了个正着。众人正准备狠揍他一顿,只是那瘦男人身上皮包骨头,又脏又臭实是无处下手。老妇人见了更是嚎啕大哭,使人侧隐之心大起,纷纷拿出些散钱给她。孔二已来到那瘦男人身边对那几个骂骂咧咧着要揍他的汉子道:“算了吧,大哥。你们这几位身强力壮的,这一拳捶下,只怕这家伙便要一命呜呼了,还是放他走吧。他或许是饿狠了,也只好抢那老乞丐的铜钱了吧。”那几个精壮汉子见瘦男人弱不禁风的模样也只得叹了口气,放开了手。那瘦男人忙扔掉破鞋便跑,转眼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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