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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Di_013

Di_013哭诉

伤心的事都来得太突然。一件一件潜伏着,在等时机的到来,就毫不留情报复在我身上。这场噩梦,好如一个隐藏得很深的狙击手,在我不留神时候往心脏处开了两三发子弹,每一发都足以致命。

被骂得狗血淋头的郭虎开门进来,他垂头丧气的叹了一声。我知道他一样是累了,都想结束这无谓的战争。

“呵呵,看到你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就【特】想笑。“醉醺醺的曾家豪还是誓不饶人,故意的惹是生非说着,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不累吗。

我和郭虎都沉默了不语。

“早就知道你是一个虚伪的人,你跟我哥有什么区别!!都是贱人!烂人!你明知道我有多恨他。也知道他是故意在挑衅我,嘲讽我。但你为什么要帮着他,是不是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说!你说!我可以给你十倍好处!!只要你像条狗一样听话就行。“

“他从小都就爱欺负我,长大了更是看不起我。我恨他!而你呢,为什么还要拦着我,不让我狠狠痛打他一顿,还要帮他说好话,反过来说我的错!!!天大的笑话了,枉我还一直把你当兄弟,原来你就是一只悲贱的….”

曾家豪一直灌着酒,酒精似乎把他的神经都麻醉。让他把内心憋着的话都吐了出来,可从他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对郭虎的不满,更多的是对他哥的仇恨。那是发自内心的恨。

“闭嘴!!!你到底疯够了没!你以为狠狠地打他一顿就可以解决任何事吗?”

郭虎忍不住,苦着脸,皱着眉的冲着曾家豪大吼。

“他当着全部人面前这样数落我,当我爱的女生面前指责我,嘲笑我。这又是什么意思!!我到底哪里做错了,难道我就那么没用的任由他羞辱吗!!他凭什么!!”曾家豪激动得满脸通红,带着沉重的心痛挤出了这些话。又咽了几口红酒,脸上的深红没有消去,反而加深。

“他明明在针对我,说一些难听的话。说我是个败家子,只会玩世不恭,刚上学就耐不住寂寞的到处玩乐,又指责我没有认真的做过一件事,都是半途而废,碌碌无为。白活了一辈子!!”

“对,我就是一事无成,那你很成功对吧,我知道你在爸公司里实习得很好,很被看重。可你凭什么要否定我,数落我,难道这样做可以会让你开心吗!是不是觉得我是扶不起的烂泥。就可以任意的践踏我的自尊!!!”

“还狠狠的往我脸上泼了一把水,真够什么意思!!贱人!我恨你“失控的曾家豪在自言自语,闭着眼睛挤出一颗冷艳泪水,在灯光的闪烁下显得楚楚可伶,可泪水是融入了这个充满恨意的场景。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特酸。就从我离开酒店遇到曾家杰,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命运是这么可恶,偏偏要这样安排,让早已反目成仇的兄弟在一个开心的聚会上来一场翻天覆地的厮杀,这是多么的残酷。

“他为什么要泼你水,我为什么要拦着你。你有没有想过,难道你就一点错都没,说得自己好像被欺压一样,装可伶吗。别忘了,你大声的对着全部人说了什么。

“你不是我哥,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只是抢走我幸福的杂种。“

不满的郭虎底气十足的反驳,但他是那么不理智,仿佛踩了一个爆炸力很强的地雷,那是分分钟会让他炸得粉身碎骨危险,我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我只能死盯着已经暴走的曾家豪,盯着他那恐怖的一举一动。

“你给我去死吧。杂种!!!”

累了,大家都累了,可命运还嫌我们还伤得还不够吗,还没至于生不如死的感觉吗。

曾家豪已经被仇恨给控制,成了一个没有血性的傀儡,仇恨会肆意摆布着他,教唆他如何去伤害身边最爱的人,如何让他们成为自己的牺牲品。

“啵”一声响亮的清脆声过后,是一片不可收拾的寂静。

曾家豪把手中的红酒瓶朝着郭虎狠狠砸去,早有意识的我推开了郭虎。而那红酒瓶就狠狠地砸中我的头——【碎了】。红酒就像开花般溅撒出去,同时伴着滚烫烫的液体流出,红了我的脸,红了我的衣服,红了干净的地面。一阵阵剧痛很明显的不是从头部传过来,而是从心里钻出来,那就是钻心的痛。已经无药可救。

我整个人傻呼呼站着,一点反应都没。这时的我已经说不出什么感受,麻木得就像注射了上百支麻醉针般。被推倒在地的郭虎瞪大眼睛看着我,停顿了好几秒。而坐在上床曾家豪趴着被子上,小哭的泣声。

“咔”开门声。

“现在就给我抓了个正着吧,呵呵,看看你们都在干些什么。”让人恶心的宿管阿姨“凤姐”又来了,她早有预谋的拿着后备钥匙开了门,还把宿舍灯开了一个光亮,冷艳的小灯光一下弱了,而我们显得更狼狈不堪。

看着一动不动的我们,“凤姐“十分得意洋洋。

“好重酒味,你们这群烂家伙,喝酒晚归还敢在吵闹。你们看吧,喝得这么严重就不怕中毒,连地上都是碎玻璃和酒,你们还算是大学生吗,跟外面的流氓有什么区别。”一副领导嘴脸的她很可恶。

“现在给我出去。”我低着头狠狠的说。

“你现在还敢顶嘴啊。你有什么本事顶嘴!”

“给我滚!快点滚!”肥胖的郭虎显得十分彪悍,怒吼一声。

被洪亮的巨吼吓破胆的“凤姐“白了脸,匆忙走了。但不甘心的她在廊里抱怨一句“你们明天就知道错,这么嚣张的流氓。”。

“我草你个大爷,给我滚远点!!!”郭虎用尽全力的叫骂着,把心里的委屈都发泄。

门关了,灯灭了,冷艳的灯光又泛起。

安静了,安静了。心累得软了酸了,该伤的早已伤得重重的。郭虎把我扶到床上坐着,他用湿毛巾帮我擦去那早已分不清是红酒还是血液的伤。这时候的他很体贴,很稳重。估计换是女孩,这时候或许会感动得要嫁。

我看着郭虎勉强的笑。

“你们都不知道。我除了整天忙工作的老爸会偶尔问几句话,关心一下之外,其他的人都巴不得我死。”

曾家豪用着仅仅剩余一丝的力气说。

他是生活在一个比我们都要富有的家庭,但那也是一个给他带来无数悲伤的地方。

曾家豪的父亲第一个娶得不是他母亲,而是他所谓的后妈,就是家杰和嘉怡的母亲。所以家豪和家杰是一对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的父亲和第一任老婆是一段家庭政治的婚姻,根本没有感情可言,不久后他们因为种种不和而离婚。第一任老婆气得诅咒他没儿子送终,就带着小孩回娘家。

而这时,他的父亲跟自己的初恋情人爱上了,很快结婚,生下曾家豪。他们三个人之间的幸福只维持十年,这也是曾家豪仅仅拥有的十年幸福。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母亲得了重病去世了,刚去世不久。第一任老婆就强势介入这个破碎家庭,强加了一个“后妈”的称呼给曾家豪。并让他过上了被数落,被欺负,被孤立,被指责的灰色生活,他永远都只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像受伤的小猫狗般舔着无数的伤口。岁数大的父亲失去心爱的人,而只能用工作麻木自己,也很少关心受尽排斥的曾家豪。

后妈控制了家庭生活,也让曾家豪过了煎熬的日子。

所以曾家豪恨他们,比谁都恨,他认为母亲是被她们给害死的,幸福都是因为她们介入而摧毁得支离破碎。

“你们知道我小时候是怎么过的?”

“连我都不敢想,现在想起来,真的很害怕。”

周围都十分安静,只剩下曾家豪哭过后嘶哑的声音。

“记得小时候,我所谓的哥经常找我玩,可每次都让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推开,每次都用那种狠毒眼光盯着我,不但阻止哥跟我玩,还教会他与我之间的区别。就是我连下人都不如,连一条狗也不如的杂种。教他如何欺负我,骂我打我。”

“我却都不能还手,连哼一声就不敢。我试过反抗,但下场很惨。不是被吊起来痛打一番,就是被绑紧身子,在门口跪到天亮。小时候的我怕得尿湿裤子,但还是要跪着,哭再大声都没人理会。”

“住在这么漂亮大房子,我会饿到流泪,但却不能哭出来,哭会被笑的,我只能看着恶毒的人吃得多香,每天都渴望老爸能早点回来,快点回来救救我。可有时候他不会回来,如果没有那个从小把带我大的保姆给点剩菜剩饭我吃,估计我会饿得生不如死。

“是的,生不如死,因为那恶毒的女人不会让我死去,因为有我爸在的一天,她都不敢杀死我。”

曾家豪用手抹着滚烫的泪水,闭着眼睛。这一刻,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多不懂,真的不懂,或许我觉得自己伤得够重时,他还比我的伤更重,更久。

“有一次,哥把家里一套贵重茶具拿来玩,不小心给全部摔得个稀巴烂,而我呆在自己房间什么都不知道,却被活生生拖出来破口大骂。那个恶毒的女人不单止骂我,连我妈也骂了,她诅咒着我”为什么不跟那个贱人一起死去,你活着是家里的负担,留着一点用都没有,你就是个杂种。是你该死的老爸和病死的老妈生下来的杂种。是造孽。“

当听到这些话时,我的心很痛,很痛,她可以骂我打我,但为什么要这样侮辱我过世的妈妈。我真的很想把她给杀了。可十几岁的我又能怎样呢,愤怒地拿起来扫把赶她,要把她永远从这大房子赶走。那所谓的小舅,就是恶毒的女人的弟弟,抓着小不点的我就一拳接一脚的打,狠狠捶我背,踢我胸口,伤痕累累的我第一次哭出来,蹲在角落里大哭,换来的是什么,是无情的嘲笑。“

“当爸回来时,那个恶毒的女人带着哥和姐一起指证我,把我说得多坏,打碎茶具不承认还反拿扫把要打她。多想老爸骂我一顿。我明白,她想让我委屈的自杀去。”

“所以,我能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说到这句话,曾家豪彻底忍不住的痛哭。

我和郭虎都了解他性格,他要的不是几句安慰就可以。我们只能安静陪着他,听着他哭诉。

曾家豪对我们所做的一切伤害,都不是存心故意的。他仇恨的人不是我们,而是他们。却错误地发泄在自己爱着的人身上,那是我们。我带着和张晓沫那些不愉快的事发泄在他身上,而郭虎也没想过他过去是多么的委屈。

我们都错了,错的是不懂得体谅对方,不懂得包容对方,只想得自己。

“过去的事不想提,不过我已经长大了,她们不能那么嚣张的欺压我,我也明白,那些财产,我有该得到一部分。侥幸的是她们阴谋没得逞,没把我弄死。所以我要变强大,我要以十倍痛苦报复她们,要让她们也试一下生不如死的感觉!!!”

曾家豪用上最后一口气,大声说完。

安静的,安静的睡去。

他的阴影是永远抹不去的,我们都没能力改变,只想让他知道,不管大家伤的如何,过去是多么不堪回首,但现在至少有我们在一起,这里永远是一个温暖的家,温馨的家。

“好点了吗?小冬”郭虎松开毛巾。

“没事了。”我淡淡说一句。

这时郭虎站起,一个人静悄悄走到烟台点起了烟,他那肥大的背影在月光有点模糊,我也猜不出现在他在想什么,有什么感受。

看着曾家豪睡着真浓,自己心里好了许多,那一条条明显的泪痕不再是伤痛,多好,我轻轻的帮他盖上被子。

“你们这些混蛋,你们不知道薇薇对我多好,对我多重要。”

脏兮兮的我正准备洗澡时,于志杰吞吞吐吐的碎碎念起来,那是他的回忆,他说起了他和许薇薇的爱情故事,虽然不感兴趣,但我还是想把他的话听完,听完他那点滴美好回忆。

(蔡小冬:《那冻伤的冬天》后面的内容更精彩。请各位喜欢这小说的读者们收藏一下,推荐一下。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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