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懒洋洋地挂在头上,几朵白云稀疏地点缀着天空。空气格外清新,给人一种秋高气爽的感觉。
东北农村生活单调,开放后也未见多大起色。老虎村大街上几个妇人还在谈论着老杜婆子宇佳家的新鲜事、、、、、、
病情渐渐得到好转的六儿杜云,近几天格外舒畅,本已被宣判死刑的他没想到被瘸嫂子给治好了,堪称奇迹。他要加倍补偿她、、、、、、他来到村东碱沟,一片连绵不断的绿毡子在脚下伸展着,没有山丘,没有冈陵,一平如镜。抬头仰望,天高云淡,绿毡上点缀着马、牛、羊。绿草绒绒,蓝色的马莲,粉红的野百合,紫色的香蒿,金色的蒲公英、、、、、、微风过处,翠绿的花草波浪似的舞动着,像五线谱似的摇曳着。随着太阳的升高,草原上一忽儿葱葱茏茏,一忽儿轻纱曼妙。杜云吮吸着夹杂着草叶鲜花的沁人心脾的香气,像个重拾回生命的孩子一样在大草原上撒着欢、、、、、、
不远处放羊的弟弟老八杜河,正在碱不蜡里洗着澡,看见六哥来找大嫂了,慌乱地跑出泥坑,泥鳅似的抱着裤子跑向了羊群。
瘸大嫂正在埋头给心上人杜云挖着蒲公英,杜云望着嫂子的背影,高高耸起的右臀就像模特摆的造型。她右腿长左腿短,走起路来就像蛙泳的泳姿那么撩人,那么让人想入非非。杜云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从怀里掏出几根麻花和几个煮鸡蛋,轻轻地放在臀部翘起的山峰上。只听“妈呀。”一声,大叫道:“该死的老八,你故意在我面前洗澡我不理你就算了,你还要蹬鼻子上脸啊、、、、、、”她猛地转回身,臀部的食物掉到绿草地上,当她发现立在面前的是自己的最爱杜云时,她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狂吻起来、、、、、、外表柔弱的瘸子发起情来也是蛮野性的,她疯狂的啃着他的脖子、脸颊、舌尖,禁不住挑逗的小叔子顺势躺倒在了草地上,瘸嫂子乘势趴在了他的身上、、、、、、
放羊的老八哪里见过这种场面,眼睛抻直了看,两眼像聚光灯一样,不肯漏掉每一个细节。他不停地数着六哥在嫂子身上做的俯卧撑动作,脸上憨憨地笑着,忽而看见两人雪白的皮肤,忽而被绿草遮蔽,气得老八大骂道:“怎么不来场大火,把遮蔽物烧尽了,那透明度该多大啊。看样六哥的幸福比自己的大母羊老婆要爽上千倍了。”按捺不住的老八径直奔向了羊群,去寻那个曾给他带来无数欢乐的秃尾巴羊去了、、、、、、
身心得到极大释放的两个人继续挖着蒲公英。蒲公英的生长是有规律的,有的地方有就是一片,原来结满籽粒的降落伞花被秋风吹散后都飞不多远,就会落在草地上,第二年又重新发育起来。可见蒲公英的繁殖就像核裂变一样,数不尽挖不完。
他俩轮流动手,找的找,挖的挖,拾的拾,时间不久已装满一筐缀满黄花的蒲公英。
杜云左手挎筐右手挽着瘸嫂子,陪着她跳着舞步行走着,头上艳阳高照,脚下柔软如棉,臂膊相挽,情谊绵绵,有说有笑,惬意连连。突然,瘸嫂子小声说道:“老六你看、、、、、、”只见老八正趴在秃尾巴羊身上放纵呢、、、、、、“哈哈,没想到他也知道快活,怪不得村里人说他用羊当老婆呢?”
他俩来到村头,看见五嫂艳之从地里回来。艳之笑呵呵说道:“恭喜六弟,在大嫂的调理下,病好了气色红润了,秋收快到了,咱两家和在一起搞秋收吧,以免收晚了被他人偷了我们的劳动果实。”
“他是我的拐棍,得听我的指使。”
“哈哈,嫂子我不夸你功劳大呢么,你若是皇上比武则天更强,若比打仗不会比穆桂英差。”
“别顺竿爬了,你刚才说秋收的事有道理,都是本家子的事,插套子应该的。”
瘸嫂子抢着回答道。
一晃,大地变得一片金黄,地里的庄稼已开始收割了。
卜艳芝赶着马车“得驾、、、、、、得驾、、、、、、”地向地里走去。
“哟喝,骒马都驾辕了、、、、、、”艳之瞥了眼以前霸占过自己的看青人卜贵说道:“今非昔比吗,骒马驾辕日子甜甜,哈哈、、、、、、哈哈、、、、、、”她边说边向这个鳏夫投去了迷离的一瞥、、、、、、
“嗨,世道变了,看你嘚瑟的、、、、、、”老光棍抻直了眼目送着远去的车辆,羡慕极了。车子来到玉米地,小叔子杜云和艳之用簸箕装着玉米棒子。瘸嫂子在前面放倒的铺子前扒玉米,艳之的丈夫老五正在用镰刀割着玉米秸秆。
车子装满后,艳之哟喝着牲畜,往家里运着金黄的棒子。艳之人称大美人,她是个让男人愿意为之付出,让妇人嫉妒并想法勒住自家男人马嚼子的女人。
她赶着马车走出不远,看见到处是抢收玉米的人群车辆,富裕人家用机器收割,她心生羡慕、、、、、、
她看着人家收割的速度快,不觉心里五味杂陈,便很抽了几下枣红马的屁股,没想到枣红马却像个不听话的学生闹将起来,前蹄蹬开打着响鼻。卜艳芝大骂道:“你还反了,我好草好料供你,你却不听我的话、、、、、、”她边骂边抽,雨点样的鞭子落在枣红马的身上,它嘶鸣着,拉着车在地头踅了起来,吓得人和牲畜都躲让着,恐生危险。地上几个干活的孩子叫嚷着:“马毛了,车踅了,给大美人的扁扁货压瘪了、、、、、、”
路上是横七竖八颠下的玉米棒子、、、、、、
不远处腾腾突突冒着黑烟的联合收割机来到近前,司机田发隔着玻璃窗望去,被枣红马气哭坐在地上的人正是自己的老铁。他匆忙刹了车,纵身跳下驾驶室,冲到枣红马面前,一把抓住缰绳,在惯力带动下滑行了十多米,终于制止住了闹套的枣红马、、、、、、
他把马车重新牵到老相好艳之近前,只见她浑身沾满泥土,从车上被甩下时
裤子和皮肉都卡坏了,原本迷人的面庞正被泪水和尘土覆盖着、、、、、、他轻轻地搀起了艳之,试着走了几步,感觉没伤到骨头。接着便高兴地说道:“事情既然出了,委屈也没用,相反到应该庆幸只是个皮外伤,倘若真摔成折胳膊断腿的,岂不连秋也收不成了、、、、、、”
“去你的,我浑身疼还耍贫嘴、、、、、、”
田发把艳之扶到还剩少半车玉米的马车上,牵起马缰绳欲送她回家。艳之说道:“别耽误你的活了、、、、、、”
“我自己的车自己说了算,可不像以前让队长管的服服帖帖。”
“不行,掉的那些棒子还得捡起来,要不太可惜了、、、、、、”
“你身体和棒子比起来哪个重要,还是听我的吧,损失我给补上还不行吗?”
在田发的劝说下,两人边说边闹地赶着马车回到了艳之的家。艳之给田发沏了杯茶,自己用湿毛巾敷了左腿伤口。她拿起卡坏的裤子心疼起来,田发见状笑嘻嘻地凑了过来,给她塞了二百元嘱咐买条新的,然后便帮她解了腰带从后面把一个硬梆梆的东西塞了进去、、、、、、一阵粗喘声过后,艳之的屁股后面已挂满了白色的树挂、、、、、、
田发边提裤子边说:“好好养几天吧,别逞强了、、、、、、”
说完一溜烟似的跨出房门,径直向田野里的收割机奔去了、、、、、、
天空有些阴沉,有几片云彩在空中低低地伏着。成片成熟的待收的玉米在秋风的吹动下发出沙沙的响声,忽而向东,忽而向西波浪似的摇摆着。
联合收割机像头巨兽吞噬着玉米秸秆,齐刷刷地成排地倒下去,棒子被撸下后吐出绞碎的秸秆均匀地撒在大地作原料。
等在地头的人们正用各种车辆运着从收割机上卸下来的棒子,男男女女就像装着金元宝那么兴奋。
司机田发从驾驶室探出半个身子,笑呵呵说道:“老少爷们,你们拉棒子时让车躲着点大美人丢下的棒子,甭把车轱辘镶上金边、、、、、、”
刚嫁到老虎村的一个腆着肚子的俏妇爽快地接了话茬,“物质不灭定律吗,即使把棒子压扁了,来年照样繁殖出新的、、、、、、”
“哈哈,老虎村文化人多起来了,未来有希望有希望啊,希望你多生几个,免得干活人手不够用。”
“那可由不得你说算了,你家掌柜的若种个孙悟空生出个猴能帮做活么?、、、、、、”
“叫你贫嘴,指桑说槐的、、、、、、”俏妇说完拿起个棒子打了下小青年,然后扭转身双手捂着骄傲的肚子离开了现场,身后传来一阵甜脆的歌声、、、、、、
不远处卜艳芝的婆婆宇佳拎着篮子走了过来,一个佝偻身躯满脸火车道的老伯说道:“杜嫂子好心情啊,你也下洼收秋啊?”
“五儿媳摔坏了,我得赶紧给地里的人送点吃的。”
“你儿媳能干啊,真能吃苦,一般老爷们比不过的。艳之家地多这几年收成好,小日子过上去了、、、、、、”
“老哥,其实儿媳的日子也是大家帮的,有几个孩子的地都让她免费种了,否则单靠她自家分的几亩田,就是长金子也不行的、、、、、、“
“是啊,我们村这几年旱涝保收也有我们老人修防洪工程的功劳呢,否则,发大水或大旱的年头还不绝产啊、、、、、、”
“您所言极是,我们是在吃老本啊,到什么时候我们也不能忘记鲜红岁月的印迹、、、、、、”
少顷,收割机突突突地冒着黑烟向人们冲了过来,几个孩子蹦跳着,哼着自编的儿歌:收割机真厉害,轻轻一抓就起来,玉米秸秆撂倒了,苞米棒子撸掉了,躲进仓里睡觉了,农民伯伯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