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雾隐村风波以最意外的方式落下帷幕,结局却并不尽人意。
在三人小队赴往雾隐谈判的期间,疑似写轮眼的受害者却源源不断地在水之国出现。就当雾隐越发地仇视木叶时,突然传来木叶村的高层志村团藏遇刺未遂的消息——杀手是雾隐村的暗部打扮。雾隐村自然拒不承认,木叶却转而穷追猛打。一来二往雾隐受到了极大的压力,最终被迫妥协,两件事情皆不了了之。
所以说政治是种神奇的东西,雀觉得自己永远都看不透。一提到雾隐她就会想起幕后黑手面具男,只是带土为什么要暗杀团藏,又为什么要打扮成雾隐暗部的样子,仔细想来无处不透着蹊跷。无论如何,那次暗杀之后的团藏似乎收敛了许多,大幅度地缩减了明面上的动作——就连对雀的压制也减轻了不少,使雀获益匪浅。
乌云密布忍界忽然恢复清明,好似有贵人相助。
精神世界。
一束影子迅疾地穿过迷雾,如黝黑的灵蛇般伏地滑行。双手用力击地,便有方正的土墙兀然耸起,阻挡了影束的去向。紧接着袭来一支起爆苦无,在炸碎土墙的同时绞起层层雾气。待白雾散去再定睛一看,对手已毫无踪影。
叹了声气,雀不情愿地退出冥想模式。要吸收奈良鹿丸的查克拉还需再费些时间,这种始而往复地逃跑战术着实苦手,从骨子里验证了他的生性懒惰。睁开眼睛便看到鸣人站在课桌上往门缝里夹粉笔擦,教室里只剩下包括自己的三人。佐助、鸣人,加上自己,今天即将成为木叶下忍的第七小队。
神色不屑的佐助倚在椅子后背上,双臂环抱。“怎么,终于发现这种吊车尾只会拖后腿了吗?”
“……不是,刚刚在想以前的事情。”
狐疑地斜视着雀,佐助警惕地捕捉到一丝狡猾。支着下巴的雀不急不缓地道:“本来以为小樱会被分到这一组,以后见面的机会也要变少了……佐助还没有好好地向人家道歉吧,关于那次?”
“……无聊。”立即后悔开过了口,佐助转头眺望窗外。新毕业的下忍小队已经全部尾随着导师离开,广场里空无一人。“身为忍者想法却天真得可笑,是她自己的错。”
在少女低沉的笑声中,佐助的侧脸可疑地泛起微红。宛如三年前的夏天,雀郑重其事地递出粉红的信封时所见到的窘迫表情。经过一番推心置腹地倾诉后,小樱决定大胆地向佐助告白,导致了拜托雀转交情书的闹剧。最后结果引起了佐助的误会,说出了尴尬的话后却发现搞错了对象,一时脸色红上加红。倒是之后雀也感到了些许内疚,因为一直只是把佐助当成孩子照顾,忽略了少年逐渐萌生的情感。只是这感情永远没有未来罢了。
完成恶作剧的漩涡鸣人见没人注意即刻失去了耐心,双手背在脑后撅着嘴走来,六道胡须抖来抖去:“什么什么啊,佐助要向小樱道歉什么?”懊恼地切了一声,佐助向他投去鄙视的目光:“……走开,白痴。”
“啊啊?你说什么,大妹控?!”鸣人的额角暴起青筋,威胁似的举起拳头。井野给佐助起的绰号倍受鸣人的追捧,两人的关系却由此陡然恶化。其实鸣人也不知道妹控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是光收效立竿见影这一条就十分受用。当然为此他也没少受过教训,就是屡屡不长记性。
果不其然,佐助愤然起身,吱呀地一声推开了椅子。夹于中间雀正准备介入纷争,教室的门却忽然敞开。三人齐齐回头,只见黑板擦直线坠落——拍在来人银灰色的草窝头上。
“……你也是白痴吗?!”
暴跳如雷的佐助脱口便道。
“……”
失神地眨了眨他的死鱼眼,本来打算考验学生协作力的上忍卡卡西一阵语塞。谁来告诉他这样的问题应该怎么回答?还有,三代目到底分配给了他多么大的麻烦啊?
一只乌鸦飞过。
四人一起来到了天台上。佐助恢复了冷漠的气场,鸣人亢奋了起来,卡卡西认命地仰眼望天。
“那么,大家先来自我介绍好了。”干劲不足的老师坐在扶栏上,“从最右边按顺序开始吧。”
发现卡卡西指的是自己,鸣人眯起眼睛道:“先等一下!老师先自我介绍啦!”
“我嘛……我叫旗木卡卡西,是你们的带队上忍,就是这样了。”
“这么短!!”被敷衍的鸣人叫嚷道。另一边,佐助和雀私下里交换了眼神。“我来我来!我叫漩涡鸣人,喜欢恶作剧和拉面、特别是伊鲁卡老师请吃的一乐拉面!将来要成为超越火影的男人!”
卡卡西耸起眉毛,略为少年的雄心壮志惊讶。被村里的人嫌弃却维持着乐观,确实不失为了不起的成长方式……虽然看起来不太靠谱就是了。这样的愿望也会实现吗,水门老师?把目光从蓝眼睛少年的身上移开,卡卡西转向另外的两个学生。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佐助,喜欢什么不重要……总有一天会杀掉那两个叛徒,然后重振家族。”佐助双手紧握道。胡思乱想的鸣人后颈上泛起鸡皮疙瘩,雀则面无表情地看向地面。宇智波佐助,被仇恨侵蚀着的天才少年……心道果然如此,卡卡西在面罩下的表情愈发严肃。
“我的名字叫宇智波雀,是感知型忍者,请多多指教。”见轮到了自己,少女略加思索,道。
“矣矣,感知型是什么东西?”
“就是对查克拉的感知力比普通的忍者强一些,更容易分辨敌人或者任务目标的方位的忍者。当然还有其他的便利,主要因人而异。”鸣人不耻下问,雀耐心地解释。
“我知道了!总之就和牙的小狗一样吗?”突然理解的鸣人兴奋地跳起来,“好厉害!”
“……对女孩子这样说会很失礼的,鸣人。”卡卡西无奈地挠了挠头,向雀投去抱歉的眼神。虽然表面上不卑不亢,这个女孩却是三人中最麻烦的问题学生。作为三代目交代的重点观察对象,她的管治在一定情况下自己不介意采用暴力。“嘛,自我介绍到此结束,我来说明一下明天的任务吧。”
提及任务,三人同时竖起了耳朵。
“听好了……这可不是什么随便的任务……”
所谓的非常任务定于第二天的清晨五点。
天还朦朦亮,三人便相聚在了交叉路口。鸣人挂着两个眼袋,一副睡眼惺忪随时会倒下的样子。佐助和雀从相反的方向而来,一个心猿意马、一个漫不经心。称之为任务的生存演练实际上是最后一道毕业检测,据说将淘汰掉三分之二的忍校毕业生,是以卡卡西为对手的终极考验。佐助和鸣人都严肃地准备了一宿,雀花时间准备了三人的便当。
太阳按部就班地从东方升起,丛林里鸟兽的声音繁杂起来。不负责任的上忍老师并没有出现,被告知吃早饭会吐出来又信以为真的两人逐渐感到胃肠空乏。虽然雀有提出过分享早饭,倔强的少年们还是执意坚持到了烈日当头,直至卡卡西姗姗来迟。
“太晚——了!!”鸣人咧嘴大喊。佐助也明显心情不悦,冷哼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的卡卡西傻笑了两声,习惯性地找了拙劣的借口后便开始介绍生存演练的内容。
“好,我把闹钟定在12点!”卡卡西从背包里取出一只闹钟,又掏出两个铃铛:“这里有两个铃铛……你们的任务就是,在中午之前从我这里把铃铛抢走。在中午之前没有从我这里抢走铃铛的人就没有饭吃,而且要被我绑在那根圆木上看我吃便当。”
“抢到一个铃铛就够了……”神情狡猾的老师继续晃了晃铃铛,“不过我这里只有两个,所以一定会有人被绑在圆木上。”
鸣人和佐助肚子应景地辘辘作响。突然想起了少女的提议,鸣人惊叫道:“早知道就吃了雀做的早饭了!可恶!!”
演习刚开始就出现了不和谐份子,卡卡西神情不善地转向胆敢顶风作案的雀。
“越是严峻的演练越需要补充体力,我是这么想的。”少女无辜地眨了眨眼,“所以也准备了午饭的便当——现在看来真是太好了。”
“万岁!!”自动脑补自己被绑到柱子上的鸣人立即由地狱升入天堂,向空中击拳:“这样就够三人份了!卡卡西老师是大笨蛋!”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卡卡西忍住扶额的冲动。许久前的一幕浮现在他的脑海里:树林里的盲眼女孩,满脸的血污却仍然泰然自若,奇迹般地透过暗部的面具和眼前的黑暗道出他的名字。稍微有点像那个记忆中的鼬,让人好奇这个女孩到底在想什么。
“很遗憾,那是不行的。我说过的,失败的人会被绑起来……而且任务失败就是不及格,要被送回学校重修!”
提到返校鸣人也安静了下来,终于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环顾四周却见死对头佐助一脸势在必得,优等生雀也无动于衷。突然想起了二人密切的关系,鸣人害怕地吞咽口水,颤声道:“等、等等!这不公平的啊!到时候佐助一定会拉着雀桑一起上,我一个人如果抢不过他们两个就会被送回学校……但是我好不容易才毕业的啊!!怎么可以……”
鸣人向来心直口快,即使是自己在做思想斗争也会说漏嘴。闻言,佐助更是摆出一副‘你才发现’的得意表情,变向地验证了鸣人的猜想。反观一旁的雀却认真地思考起来,自言自语道:“有道理,这样的话……”
“雀桑!连你也!”鸣人彻底着急了,隐现崩溃的征兆。空气中升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炽热,警觉起来的卡卡西眯起眼睛。
理清思路的雀抬起头来,语气坚定地说:“不要误会,鸣人。是不会抛下你的……正因为只有两个铃铛。”
瞬间大脑短路,鸣人怔怔地盯着少女。同时意识到了什么,佐助仿佛受到了侮辱:“什么?!别说你要和他——”
“不,我是说三个人。”雀答,“一起。”
“唉?!可明明只有两个铃铛的啊!”“为什么要带着这个吊车尾的!”
“本来我在想,以我和佐助现在的实力即使打不过卡卡西老师也能成为下忍,不管他定下怎样的规则。毕竟实力是会说话的,拥有写轮眼就一定会成为忍者。虽然生演习可能考核的重点是团队合作,我还是想挑战自己的极限,试着和佐助一起抢走铃铛。”
“不过鸣人的话让我意识到了一点,那就是如果只有两只铃铛,抢到的人一定不是鸣人。我和佐助是会联手的,想必老师也清楚。那么,既然如此还是定下了两个铃铛的规则,只有两种可能——”
雀竖起两根手指:“其一,卡卡西老师不想让鸣人通过。其二,即使我和佐助抢到了铃铛,卡卡西老师也不会让我们通过,而且说到做到。”
待少女言罢,机敏的佐助立即陷入了沉思,鸣人仍旧是满头雾水,卡卡西却真的动怒了。一个早晨两次被拆台,即使是菩萨也忍不下去了,何况对方是目无师长的学生?
“……呵呵,分析的不错。不过你忽视了第三种可能,那就是……从一开始,你们就谁也不可能抢得到铃铛!”卡卡西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