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九个月二十三天,安笙变了许多,比如,身体的变化。她不在是那个想去哪就去哪,想怎么疯就怎么疯的安笙了……甚至说,她不是安笙了。在医院里住了三年九个月,在这活得就和在自己家似的,即使闭着眼也能照样生活。她逃不出医生的视线。闲暇时,靠在床上,看着秒针,分针,时针,时间在一点点流逝,但她还没病到连床都下不来的地步,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四季的变化,流逝。她从未感到如此无助,四季变换如此之快,她还有几个四季呢?(也许你有疑问为什么三年安笙就不动手术呢?其实是因为她身体情况比较差,而这次手术是个比较大型的,风险很大。)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能活多久了,医生不知道,Caesar不知道,她不知道。三年,都变了。
“Winnie”(因为在伦敦呆了三年,所以交流没障碍。)她不是安笙了,现在她是Winnie,想要告别之前的一切,但这也许根本不可能,就像一把匕首在你的胳膊上硬狠狠划了几道,即使这件事过去,但伤还在那,你始终会记得,即使伤疤消失,可你始终会记得,当匕首可下去时那钻心的痛楚。
“Caesar”她没有移开视线,始终望着窗外。
“Do,you,want,to,go,out?”(你想出去吗?)(因为在伦敦生活了很长时间,英语交流没问题了,这会不听外国小哥的蹩脚中文了。不加逗号的话发布时字母都会连一块。)
她将目光移到他的脸上,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但仅仅是一丝,转瞬即逝而已。
“I,can't,go,out,of,here.”(我出不去)她坐在床上,很若无其事地说。
“Okay,just,go,out,one,time.They,won't,find,out.”(没事,就出去一次,他们不会发现的。)
“Really?You're,not,lying,to,me?”(真的?你不骗我?)抬眸,眼睛里多了些灵动,生气。
Caesar笑着重重的点了点头。
“Thank,you!”露出了久违的微笑。
“Shall,we,ask,Laurel,to,go,out,with,us?”(我们叫Laurel一起去?)
“Sure!But,I'm,not,a,light,bulb.”(当然可以,不过我不当电灯泡。)
Caesar用“恶狠狠”的眼神看她。
“Don't,be,angry.I'll,call,her.”(别生气啦!我打电话给她。)拿起柜子上的手机,从上往下扫视,在Laurel的下面一个不能再熟悉的名字____Luhan.即使换了手机,还是第一时间把他的号码存上。轻轻用指腹在这两个字上摩挲。你是不是忘了我呢?从我离开,好像从来都没收到你的消息。我现在是不是在犯贱,明明嘴里说着要你忘记我,你没联系我,我不该高兴吗?可我现在犯贱的又想让你别忘记我,希望你联系我。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Winnie”没有回应。
“Winnie”Caesar把安笙的手机夺了过来。
“What,are,you,looking,at?”(你在看什么?)
反应过来“Give,it,back,to,me.”(快还给我!)安笙上前抢,他才还给她。可一个名字还是记在他的脑海里___Luh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