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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糟,喝猛了

毫无疑问,肖然又回到了他上班的地方。只是这次貌似动静有些大了,“啊”的一声尖叫让整个办公室的同事都纷纷为之侧目。

“肖然,你**了吧?”

“我看哪,不仅是磕了药,还是磕了那种药,受不了了吧……”前音刚落,又一娇滴滴的女声传来。却是和肖然要好的一女同事,一边对肖然极尽吐槽之能事,还不忘抛来一个媚眼。自是引来哄堂大笑。

感情又是一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只是肖然这会儿可没那闲工夫搭理他们,脑子里出现的那一幕幕只有在小说和电影里才会出现的场景已经让他分不清何为现实,何为梦境。

“不出意外,接下来便会接到谷靖的电话。”肖然拿起搁在电脑旁边的手机,摁下关机键想道,“我关机了看你还怎么打电话进来,既然接不到电话,也就不会有后边什么事了,心里的疑惑和犹豫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肖然,有电话找你。”

肖然还没来得急夸赞自己有够聪明,便见公司前台那妹子款款而来,对他道。

肖然闻言,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却也不作他想,跟着前台妹子接电话而去。

“肖然,你手机怎么关机了?”

听其声音,明显是谷靖无疑。肖然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顿时崩塌,脸上不自觉得抽了抽,道:“怎么是你啊?”

“什么?”

“额,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知道我公司的电话的?”肖然自知说漏了嘴,赶忙转口道。

“上次不是在你那拿了张名片吗,名片上有你公司电话。”谷靖无疑有他,不等肖然回话,继而又道,“赶紧来趟医院吧,有事和你说。”

“是不是关于小凝的?”

“恩,情况不容乐观。你赶紧过来吧,见面了再细说。”

“也许这一切都是真实的,虽然后悔药什么的听着很是荒诞无比,但如果,只是如果,如果真的有后悔药呢?到时即使改变不了小凝生病的事实,但至少也能阻止潘阳那混蛋卷钱跑路,让小凝的治疗不受到任何的干扰不是。”肖然这样想到。于是他在挂掉电话后,并没有直接去医院,而是决定先去找自己脑海里那个反复出现的中年男子,进一步确认这一切究竟只是自己在白日做梦还是确有其事。

许多的科幻电影里面都不只一次的提到,时空具有很强的自我修复能力。即使某个人回到过去,只要不做出一些影响世界格局或者影响文明进程的大事件,比如灭掉一个国家,又或者是把现代科技带回古代,那么不管这个人怎么折腾,在时空的超强自我修复能力面前,也只是犹如掉进大海里的一颗小石子而已,翻不起多大风浪。当然,一般人也没这个能力。

肖然这次没有打车,而是选择了坐公交,因为他始终还是觉得之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惊悚。你不是都计划好了吗?我偏偏不根据记忆去行事,管你什么扯犊子的后悔药,都一边玩儿去吧。

可能是因为是工作日,又是中午的原因,公交车上并没有多少人。肖然上了车,找了个靠近窗边的位置坐下,闭上眼,准备小憩一会儿。这段时间他真的太累了。虽然不至于说什么心力交瘁,不过照这情况看,估计也差不多了。一个骆驼都能被一根稻草压倒,更何况肖然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肖然正整理着脑海里混乱的思绪,却是没发现公交车慢慢停了下来。

“师傅,这还没到站呢,车怎么停啦?”一个靠近司机的乘客问道。

“诸位稍等片刻,车好像出了点问题,我先下去看看情况。”司机道了声抱歉,便开门下去检查车出了什么毛病去了。

很多人都不喜欢等待的感觉,特别是没有什么结果的等待,肖然也不例外。虽然只有几分钟,他恁是看了不下十次的时间。

司机回来了,发动机出了毛病,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了。没办法,大家只能在司机的歉意中道了声“晦气”,便另寻他路去了。不过还好,这附近就有地铁站,也就走两步的事儿。

这么一耽搁,又小半个小时过去了。肖然也不犹豫,两步并作一步,向地铁站赶去。只是这贼老天好像和肖然杠上了似的,等他到了地铁站才发现该地铁因信号故障,暂时停运了。

好吧,时间不等人,肖然最终还是向贼老天妥协了,既然你硬要让我打车,那我卖你个面子就是了,这都不是个事儿。只是大家都说,这人吧,真要倒霉或者真要让贼老天给盯上的时候,即使你喝口水也会塞牙缝。你说公交车坏了就坏了吧,地铁也停运,靠11路吧又太远了,尼玛最后都决定打车了,还偏偏打不着车,要么是有人了,要么就是去交班不载客了。

不得已,肖然只得忍着骂娘的冲动,打电话叫车。

当叫的出租车到来的时候,已是十来分钟之后了。本来以为一切都OK了的时候,肖然在打开车门的一刹那,仿佛大白天见了鬼一样,愣在了原地。

“怎么又是你啊?”肖然和出租车司机竟异口同声道。

“啊?我们认识吗?”出租车司机瞬间反应过来,问道。

“可能我之前坐过你的车吧。”肖然呵呵干笑了两声,随口敷衍了一句,便硬着头皮上了车。

出租车司机不置可否,只是心里不禁嘟囔着,“我为什么要说又呢。”

人生唯一的失败就是放弃,但谁又能忍受这其中的单调与寂寞,忍受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忍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肖然坐在车上,静静的望着窗外快速倒退的景色和匆忙行走的路人,感觉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他本来不是一个纯粹的无神主义者,也相信这世界上确实存在许多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但要他亲自从容面对这些事,却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一念及此,肖然突然觉得自己现在正在经历的完全就是国外一部关于无限重生的电影--《明日边缘》的翻版。当然,相比之下他或许要幸运一些,至少他没有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和痛苦。

……

想回到过去

试着抱你在怀里

羞怯的脸带有一点稚气

想看你看的世界

想在你梦的画面

只要靠在一起就能感觉甜蜜

想回到过去

试着让故事继续

至少不再让你离我而去

……

车里突然响起的歌声将肖然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周杰伦的《回到过去》。很熟悉的旋律,也很浪漫唯美的歌词,只是此时此刻听在肖然的耳朵里,却又显得无比的诡异。

“师傅,就前面靠旁边停吧。”

“得呢!”

肖然下了车,一眼便看见那中年男子。而那中年男子也在看着肖然,依旧一身藏青色正装打扮,且身无旁物。只是让人感到惊奇又疑惑的是,这大热天的还西装革履(其实是没履的)的也就罢了,偏偏身边还没一代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到这地儿的。

“先生现在可相信我的话了?”

肖然走到那中年男子面前道:“相信又如何,不相信又如何?”

那中年男子见他嘴硬,也不在意,晒尔一笑,道:“先生心存疑虑也实属人之常情,只是这世上无法用常理解释的事情太多了,相对来讲这还只是小儿科而已。”

肖然闻言,心里不禁抽了抽,问道:“为什么是我?”

“一饮一啄

莫非前定,今生种种,皆为因果。”

肖然听着那中年男子满嘴跑火车般不着调的言论,想着医院里等着手术的栾小凝,便起了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反正就算是到头来只是一场闹剧,也没啥损失。于是心一横,道:“咱们也不用在这拐弯抹角了,你就直接告诉我后……那玩意儿怎么用吧。”

肖然本来是要说后悔药的,只是这三个字要在平常开开玩笑,说着玩玩儿也就罢了,可这会儿真要正儿八经的说出来,却总感觉有些别扭。

“就像之前那样喝下去就成。”

“我的意思是量怎么把握,比如说如果我想回到一个礼拜之前,需要喝多少?”

中年男子做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拿出那个熟悉的瓶子,在上边比划了一下,道:“喝到这儿就差不多了。”

“有什么后遗症吗?”

“这个嘛……就是时间上有时候不是很准确,也许比预期的早上那么一两天,或者晚上一两天。”

“……如果将整瓶喝完,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在下就不得而知了。”

“不需要握着你的手吗?”

“不需要。”

“那之前你给我示范的时候为什么要握我的手?”

“那是怕你被我给吓跑了。”

“……”肖然不禁一脸的黑线,一想到一大老爷们儿和另外一大老爷儿们非礼节性的手握着手,就感到一阵恶寒。

“对了,你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肖然看了看中年男子的下半身,抛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不说这个还好,一提到这个,那中年男子就来劲了。只见他坐在地上,手往剩下的半截大腿上一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

“现在的人哪,真是道德沦丧啊。你说你抢东西就抢东西吧,连我这样一个残疾人的轮椅都抢。而且你抢了就抢了吧,还把我扔这儿就不管了……”

“……”

瞧这模样,哪里还有之前的神秘感。肖然也没搭理他,弯腰从正在发癫的中年男子手中拿过装着后悔药的瓶子,拧开瓶盖,便准备照着一个礼拜的量喝下去。

如果大家都觉得事儿到这就算有了一个了结了,那就大错特错了。只听见“碰”的一声巨响从后边传来,却是不知道哪个倒霉孩子因为学艺不精还是咋滴,开着车狠狠的撞上了路边的护栏。也正是这一声巨响,冷不丁吓了肖然一个哆嗦。这一哆嗦不要紧,只是肖然一哆嗦便将瓶里的液体一股脑给倒进嘴里喝了下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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