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游走的爱
作者山一鹰
第二十四章梦悟
懵懂不知摘星事直到流萤舞成眠
一
黄玉在跌跌撞撞中，回到了“惠君发店”，关上门，艰难的来到二楼。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儿来。她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忽然感觉这里的一切是那样的陌生。她像做了一场梦，一场噩梦。
“嘿！我当是怎么回事呢？可能是刚出道，受了骗吧。”
“嗐！我们女孩子就这样，一不小心就受那些臭男人的欺负。”
“算了吧，你也不说，一不小心那些臭男人口袋里的钱，就塞到你胸脯里去了。嘿嘿！”
这是那群女孩子的声音。她的耳朵隐隐作痛。
“干什么？你想干什么？你不就是来找哥哥要钱的吗？”
这话听起来多么恶心呀。这就是人们说的色鬼吗？黄玉不敢往下想了，在恐惧和不安中黄玉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度过了那个上午。
“咚！咚！咚！”好像有人敲门的声音。
黄玉在二楼侧耳细听。“咚！咚！咚！”
“啊！是敲门声。”听到这声音，黄玉心里害怕极了。“不会是那个－－－－色鬼吧？他会找到这里来？他知道我在这里？”黄玉吓得脸色腊黄。越怕那事，越往那想。黄玉几乎不敢喘气，她瘫坐在床上，浑身打颤，她极力地在想如何自卫。
“黄玉！开门啊！”有人喊她的名字。
“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此时，黄玉几乎被吓傻了。她看到面前的桌子上有一把废弃的剪刀，那是她拿来平日里壮胆自卫用的。剪刀就近在咫尺，可是，现在她不敢、她也无力去拿到手中，他怕那个人一下子闯进来。她只有把被子蒙住头，这样也许会安全些，她想。
“咚！咚！黄玉，我是方伟，开门呀！”
黄玉听不到方伟的叫喊声，她还在担心，来的时候是不是把门关好了。越担心，她就越怀疑。她慢慢掀开被子。“下面的门是不是没有关好啊？”她在屏住呼吸，静静地听。。。。。。
“咚！咚！开门呀黄玉，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呀!”
“啊！他知道我在里面？他没有进来？”这时，黄玉才回过神儿来。她身上出了一身汗，她全然不顾。她一边望着楼梯口，一边快速把近在咫尺的剪刀拿在手中。因此她也似乎有了些许胆气。
“开门呀黄玉！我是方伟。”
“是方伟！”她似乎见到了救星，尽管他们才认识。但在此时，她别无选择。她相信方伟哥会给她带来安全的。因为她实在太害怕了。她的眼泪都快眼掉下来了。
“开门呀黄玉！。。。。。。”
大概过了有一刻多钟，黄玉才从二楼蹒跚的走下来。听到方伟的声音，她几乎哭出了声来。
门外的方伟听到黄玉的哭泣声。催促道：“开门黄玉！”
黄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打开了一条门缝。
方伟推开门，一步迈进来。她盯着黄玉，呼喊着黄玉的名字：“黄玉，黄玉，你没事吧？”
看到真的是方伟，黄玉一下子扑倒在方伟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起来。方伟此时好像自己的身份一下子变了似的。对怀中的黄玉产生了莫名的感觉。
“你没事吧，黄玉？”方伟抚摸着黄玉的头发，把她扶到连椅上。
惊魂未定的黄玉许久仍紧紧的抱住方伟，哽咽着。方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他为黄玉擦拭的眼泪。望着黄玉既可怜又可爱的脸蛋，他注视良久。然后，他不自觉地慢慢把嘴靠了上去，轻轻吻了黄玉。。。。。。
黄玉被方伟这突如其来的一吻惊异了。她猛地把方伟推开，如梦初醒。她两手用力拍打着方伟，吼叫着：
“你出去，你出去！”
方伟也感到十分的突然，他不知如何是好。也许他不该在这个时候去吻她，或许本就不该吻她。望着黄玉愤怒的面孔，他一边后退，一边怯怯的说了一句：
“对不起啊！我错了。”
然后，退出门去。
“咣当！”一声，黄玉把门用力关上。里面传来“呜呜”的哭声。
“黄玉，我不是故意的。”
门里面，黄玉的哭声丝毫没有停止。方伟在门外站了片刻，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无奈的离去。。。。。。
二
方伟回到思雨发廊，一脸的沮丧。他在为自己的冒失而内疚。
“黄玉怎么样了？”
小辉看到方伟回来，有些担心的问道。方伟没有答话。
“我说你聋了是怎么的？到底怎么了？黄玉。”
“你不会自己去看看吗？”方伟把眼一瞪。
“哇！吼我干什么呀？”小辉轻声的说了一句，刚要走开。
“你们俩在干嘛呢，嘀嘀咕咕的？”刘姐来了。
“没事，刘姐。”
“没事吵什么呀？”
“就刚才，那个叫黄玉的女孩早早来了，好像被人欺负了。就跑回去了。”一旁的几个女孩边听，便插嘴：
“哟！怜香惜玉啊，小辉？是不是自己没有尝到鲜，吃醋了。”
“哎！哎！说什么呢？怎么这么难听呀。别把人家小姑娘当成自己，不值钱呀。”
“你说谁不值钱啊？”一个女孩的嗓门高了。
“嚷什么嚷？不怕人家笑话呀？该干啥干啥去？”刘姐严肃的表情，似乎有些威严，大家虽不再吵了。但是，那个女孩心里很不服气，感觉自己受了憋屈，一气之下，留下一句：“此处不养娘，必有养娘处，走了！”
“喂！小雪，我又没说你什么，干嘛走啊？”
这个叫小雪的，本来在这里做正规按摩，就没有心思做，这回儿，正好有个台阶下，她就头也不回，走人了。
“你看看，什么事呀？小辉，你请客吧？”
“为什么？”
“你把人家气走了。”
“我哪里气她了？”
嗑着瓜子的刘姐嘴里含着瓜子皮说：
“你‘睡’人家不值钱。”刘姐把“说”说成了“睡”。
“我睡人家不给钱？我什么时候睡过人家了？”小辉瞪大了眼。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都大笑了起来。
三
黄玉走在回家的路上，这回她是乘车走的。虽然今天她遭遇了有生以来从没有遭遇的屈辱，但是，她在临走前还是没有忘记买上孝顺爷的东西－－－－－－一斤点心，二斤水果。
车子在宽宽的柏油路上奔驰。透过车窗，放眼望去，金黄的田野一派繁忙的景象。那边成片的玉米秸已经倒下，人们忙着收割庄稼。天上的燕子在尽情享受大自然给予的美食。这边马达轰鸣，东方红拖拉机在翻耕。一群孩子在新翻的土地上翻滚、打闹、嬉戏。
黄玉可没有心情去欣赏这个。她只想看到爷，看到娘。她心里明白，再多的委屈，也不能告诉爷娘。但是，她觉得见到了爷娘，她心里会好受很多。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车子已经到了终点。
“下车了，小妹妹！”黄玉还沉浸在木木然中，听到有人喊她，黄玉才回过神儿来。她走下车，也许是忘记了，连句“谢谢”也没有说，她径自往家走去。走近胡同口，一眼就看到娘在那里。她知道，娘有事无事的就会来胡同口，等她、盼她。黄玉已经有近三周没有回家了。这回看到娘，她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
有人对着她娘在比划，意思告诉她娘，你女儿回来了。娘猛地转过头，脸上立即显露出兴奋的表情。她一边比划，一边向这边走着，嘴里还是习惯的那样不停地咿咿呀呀说这话。黄玉来到娘跟前，一肚子的委屈不知从哪里来的，自己想哭。但是，看到周围的人，黄鱼还是强忍着把眼泪咽了下去。
“回来了黄玉！”
“长得真出息。成大闺女了。”
“是啊！长的还这么俊呢。”
娘笑嘻嘻的，知道人家在夸自己的闺女。黄玉脸红红的，似乎没有听到，她没有搭话。不过她还是没有忘记勉强的向大人们投去微微的一笑。
回过头去，眼泪就不住的流了下来。她不想让娘和爷看到，但是越不想，眼泪越不听话。来到家里，没有看到爷以前的习惯－－－－－－－爷总是在院子里坐着听收音机。黄玉回过头，问娘：“爷呢？”
娘比划着说：“最近，你爷不舒服，在屋里。”
黄玉一听，对爷的牵挂和自己遭遇的委屈一块涌来。
“爷！”黄玉快步迈进屋里来。
“回来了黄玉？”爷在炕上躺着听收音机，听到黄玉来了，连忙起身。
“你是不是病了爷？”
望着跟前眼里含着泪花的女儿，老黄头安慰黄玉说：“没什么，就好像受了点凉，没事的。看你，哭什么？又没有什么大事。都这么大了，还像小孩的似的。”
黄玉听了爷这么一说，心里也放松了。“以后注意点啊！”黄玉把给爷买的点心、水果拿出来，给爷放在抽橱上。
娘在一边吵嚷着。黄玉扭过头，娘的脸上露出期待的眼神。原来是墙西院子里那棵石榴树上结的石榴，红红的咧着嘴，呲着牙，十分惹人喜爱。娘正拿在手里呢。
“就结了四个，一个被虫子吃了，一个坏了一半。就这两个好，你娘给你留着的。”爷斜躺在炕上又补充说：“很甜，是甜石榴。”
望着娘手中的红石榴，黄玉心里一阵好热。是啊！以前不管有什么好吃的，娘和爷都是给自己留着的。可现在自己长大了，这么一个石榴，爷和娘还不舍得吃，留给自己。自己真有些感动。她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黄玉啊，不管自己在外边受了什么委屈，绝不能让娘爷知道，绝不能再给他们增添伤感。”想到这，黄玉抹掉眼泪，装作高兴地样子，接过娘递过来的红石榴。开心的端详了一会儿，然后找了一根红线，把红石榴拴起来，挂在了屋里西墙上的奖状边。娘看着挂在墙上的红石榴，咿咿呀呀的说着话，也许她也感觉女儿不舍得吃，挂起来更好看。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