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李奇消失在茫茫夜空中,曹文诏脸上也没有什么遗憾的表情,要是李奇真的这么好抓,那还真的是高估他了,不过现在既然他出现在这里,说明闯军离洛阳不远了,之前没有追张献忠那伙人就是怕被李奇做了黄雀,现在只要安心的清理城内王绍禹的残部,就可以了,再过三天开封的大部队就会到来。
不过此时他以为已经离开洛阳城的李奇,竟然又如同一只蝙蝠,悄然的回到了福王府,既然杀不了曹文诏,杀个福王也是可以的,藩王在他眼皮子底下被杀,这重罪李奇倒要看看崇祯会怎么处理。
不过还是那个问题,宅门深深,院落重重,真的找不到福王啊,而且此时的警备显得更加森严,屋顶上都站着不少士卒,看来曹文诏还是提防着自己杀回马枪吗?
悄悄的从屋檐上落到一个无人的庭院,庭院周圈的纸窗透露着橘黄色的光芒,不过听不到里面的声音,李奇笑嘻嘻的舔了舔手指,然后戳破了纸窗,透过小洞,李奇看到里面是一个中年男子在油灯下面拿着毛笔不断的写着些什么,这时候,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李奇听到后,如同一只狸猫一样,把自己紧紧的贴在房檐下面,看着两个仆人装扮的家丁提着灯笼对着屋内喊道:
“朱管家,王爷找您。”
“好的,我这就来。”屋内雄浑的嗓音完全听不出是一个中年胖管家应有的音色,除非……
李奇一个横向的鹞子翻身,直溜溜的滚到了地下,站起来之后望着屋檐上半只深入的毛笔,李奇脑门上的热气终于凝聚成了一滴冷汗,慢慢的顺着额头从鼻梁上滴落了下来。
“哼,小小年纪就学做大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高手吗?”看着眼前目光尖锐,手骨粗大的中年管家,李奇知道这回是碰上铁板了,呵呵,想起当年看的一部动漫,里面的管家无所不能,现在看来这个朱管家也是差不多的角色,能文能武,真是不能小觑天下之人啊。
“没有几把刷子,我怎么敢来呢?”李奇一边说着,一边从袖间漏出两个飞刀,狠狠的甩向管家。
不过那胖胖的管家竟然纹丝不动,只用长长的衣袖一挥,两枚如同子弹一般的飞镖就“哆,哆”的砸向了他身侧的墙壁上,那两个仆人看到这一幕,一边大喊着有贼人,一边慌忙跑走。
“就这点本事?”管家看着李奇一脸笑意,冷哼了一下,一个大踏步就跨出了四五米之远,直接到了李奇身前,李奇见状,双臂挡在胸前,那管家也是顺势大力挥出一掌,如同排山倒海之势狠狠的砸在了李奇交叉的双臂上。
“嗡!”如同金铁交鸣的声音让李奇整个人飞了出去,然后狠狠的砸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妈的,金刚掌这东西还真有啊!”李奇抹了抹唇角的鲜血,看着身后如同蜘蛛网般开裂的墙壁,酸麻的双手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气力一般,抬不起来。
“哼,命倒挺硬,不过今天你就死在这里吧。”管家也没多废话,胖乎乎的身体以不符合常理的速度向着李奇冲来,只是李奇仍然面带微笑,扶了下架在鼻梁上的镜片,整个镜片瞬间变成黑色,而原本黑暗的院落却炸开了万道佛光,亮如白昼!
……
“王爷,朱管家,他……死了。”听到下人的报告,福王整个人都懵了,朱福跟着他几十年,与其说是管家,更不如说是亲人,虽然福王知道朱福一直有另一层身份,但是朱福这几十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对自己也是维护有加,所以他这么一死,福王感觉天都倒了。
“王爷节哀。”看着福王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嘴唇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曹文诏不由得有些担忧,福王这样子,显然是心痛非常。
“朱福怎么会死!凶手呢!凶手呢!”福王猛的把桌子上的茶碗扫落在地,发红的双眼让跪在地上的侍卫吓得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逃……逃走了,是……是之前……前那个……个鸟人!”鸟人自然说的是李奇,此时他正在空中捂着胸腹痛苦的滑翔着,即使穿着防弹衣,但是被朱福那么凶的一掌打在胸口,也是伤的不行。
“全城通缉!全城通缉!抓不到犯人你们都给本王去死!去死!”福王怒吼着拍着桌子,曹文诏眉毛微微下皱,上好的梨花木桌子竟然在王爷愤怒的拍打下出现了龟裂,这福王的武功似乎很高啊。
不过另外一个比较恶搞的念头同时也出现在了曹文诏大脑内,由于经历过现代社会的熏陶,外加明代皇帝有过玩弄太监的先例,所以曹文诏不禁觉得这福王和管家是不是有什么断袖之癖,不过这个也就想想了,想来也不可能。
“可是知府那边……”藩王虽然在城内杀人放火都没事,但向这种问题,还是要经手知府通知守城总兵的,现在总兵暂时叛逃,但深更半夜通知知府,还要全程搜查,那岂不是太扰民了,当然福王是不会管扰民这个问题的。
“王爷,属下可以接受城防,并且派兵进行搜查,只是现在搜查是不是太……”曹文诏看着脸上露出难色的侍卫,赶紧接过话柄。
“那你怎么确保能抓住土匪。”福王恶狠狠的握紧拳头。
“封锁城墙,五米一人,城内百步一岗,天一亮,就挨家挨户搜查,确保能够尽量抓到他。”曹文诏的方法需要动用很多士卒,而且大半夜的出来,估计很多士卒都不愿意,所以还需要福王给予大量的银子发给士卒,鼓舞士气。
“准了,福王府可以拿出十万两白银给所有士兵,由你曹总兵负责,记住,无论生死!”
“遵命!”
“另外我听说那人会飞,曹总兵,你可不要让他再飞走了!”福王的话让曹文诏眼睛微微眯起,这算不算福王对自己的警告呢?他看出了什么?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