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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密室

上节说到,张剑歌向米勒讲述了《天使拉结尔之书》的重要性,并且从被神学院囚禁的威斯特·奥斯本那里拿到了《Lemegeton》和《所罗门的钥匙》,取回了部分罪歌残缺的书页,但是在离开地下监牢之前,张剑歌再次收到了来自摩世旭的威胁……

在刚刚结束的赫尔辛基保卫战当中,特异金属对于天使的限制效果相当突出,给了人类能够正面与天使抗衡的机会,很大程度上促进了人类阵营的胜利,但是由于制作工艺复杂,库存量远远低于现在的需求。

全世界唯一拥有完整的特异金属生产线的公司是“Erinnyes”,但是这家军火公司远在美国,在如今这个被天使撕碎的人类世界,就连国家和国家之间的通讯都很难进行,更不要说是远在大洋彼岸的美洲了。

在不清楚美国这个国家是否还存在的情况下,神学院只得将希望寄托在特异金属的研发者,天才科学家林夕的身上,好在云海灾变之时,林夕和“白之月”的学生们一同逃了出来。

在逃离云海之后,林夕受到高新技术研发公司“PlumeHalf(单翼)”CEO——尼非利的邀请,前往瑞士帮助他们进行技术攻关。

实际上,林夕的个人立场并不倾向于任何一个组织或个人,他希望用自己擅长的科研手段来帮助人类在与天使的战争当中取得主动权,这也是他那已经去世多年的父母长期以来坚持的原则。

多年来,林夕辗转于各大技术企业和相关组织,帮助他们建立起初步的对天使科研体系,只是一直以来没有人重视这一点,直到云海灾变爆发,人类世界被天使占据,人们才意识到林夕当初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宝贵。

在云海市的灾变刚刚扩散到世界范围内的大概一个月内,先前林夕父母主张建造的结合现代科技和古老魔法的地堡,就曾挽救了无数人类的性命,在去往神学院之前,“白之月”流亡学生们栖身的地堡,就是林夕父母的杰作之一。

原本,林夕与神学院之间没有所属关系,再加上林夕要代表科学界参加天主教会组织的各界集会,对于学院的邀请,他完全可以不予理会。

然而,当他听说米勒和“白之月”的学生们已经转移到神学院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连夜赶到了亚特兰蒂斯。

由于赶到亚特兰蒂斯的时候已是深夜,学生们都已经睡下,所以林夕并没有惊动大家,只是默默地在寝室的外面站了一会儿。

“还能在这里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

就在林夕独自感叹之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从身后飘来。

“多亏了你研发的特异金属,他们才能安然无恙地回来,尽管还是有很多学弟学妹永远长眠在了赫尔辛基,但是这样的结果已经远好过我的预料了。”

林夕回身一看,只见菲欧娜身着一袭纯白的睡裙,正缓缓走过来。

“奥斯本学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菲欧娜轻叹一口气,呼出的水汽在空中凝成了一股白雾扩散开来。

“这是我们所罗门家族的罪业,来到这里后的每一个夜晚,只有看着寝室所有的灯火点燃又熄灭,我才能安心入睡,但是现在……这座楼里已经有近半数寝室的灯光永远都不会再亮起了。”

之后,二人又聊起了关于特异金属制造的话题,林夕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答应神学院的合作请求,主要是因为引发这次世界规模大灾变的导火索就是辛德拉的所谓“计划”,对此,林夕深恶痛绝,另外一点,林夕正处于和“PlumeHalf”的深度合作阶段,职业道德使得他不能中途违约。

然而,“白之月”的一切对于林夕来说都有着重要的意义,绝对不是所谓的职业道德能够取代的,最终,在菲欧娜情感攻势的一番狂轰乱炸之下,林夕总算松了口,答应考虑一下。

在送菲欧娜返回女生寝室的路上,剑道场里不时传出来的声响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林夕将门拉开一条缝隙,只见米勒正奋力地挥动着竹刀,滑落的汗水在银色的月光之下更显闪亮。

“从赫尔辛基回来之后,他每天都是最后一个回寝室的,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失去还是剥夺,都是极其痛苦的……要去和老朋友打个招呼吗?”

林夕轻轻地摇了摇头,方才还心情重重的脸上现出一丝爽朗的神情。

“他总是很笨拙,很冲动,遇事不经大脑,但就是这样的他,总能让身边的人感到安心,即便不知道这条路该通向哪里,他也一定会将手中的剑挥舞到底……”

把菲欧娜送回寝室之后,林夕独自来到亚特兰蒂斯浮空大陆的核心部位——核心动力室,动力室内巨大的装置能将圣杯的圣灵力提取出来,然后通过磁欧石来转化成纯能源,作为驱动浮空大陆的动力。

这套装置最初是林夕的父母设计的,后来林夕根据这套装置提取圣灵力的原理,研发出了具有同样功效的特异金属,所以神学院需要经常请林夕过来维护设备,林夕也就有了自由出入核心动力室的资格。

因为能够自由出入核心动力室的人寥寥无几,进出都有极其严格的时限,且有专人监视,所以除去辛德拉之外,只有林夕知道在核心动力室下面还有一层密室。

这层密室之中隐藏着一个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与十七年前第一批被流放到人类世界的天使有着极其密切的关联。

十七年前,正是天国路西斯被西维尔攻陷的那一年,七大天使战败而亡,最高天原动天被攻陷之后,战败被俘的路西斯守军被尽数流放到了人类世界,让他们自取灭亡,而这些天使为了生存,就与当时的“欧洲摩黛丝提神学院”、“峰”骑士团、“Erinnyes”公司组成的人类联军展开了长达一个月之久的厮杀,也就是那场被称之为“导火索”的战争,最终,人类取得了胜利。

西维尔的目的可以说是达到了,借助那些为了驱逐进犯者的人类之手,除掉了梅丹佐的势力,同时也没脏了他的手。

但是,让西维尔没想到的是,在七位“天堂骑士”逃离天国之前,已经有四位大天使在梅丹佐的安排之下逃离了路西斯,事实证明,正是这一手使得西维尔功亏一篑,四人中的大天使亚夫结秘密躲进了伊甸园之中,逃过了追捕,并且成功利用辛德拉和路西法除掉了不可一世的西维尔。

剩下的三位大天使,除去被路西法抓住的拉结尔之外,另外两人音讯杳然。

当然,失踪只不过是官方的说法,因为这两位大天使早在“导火索”战争之时,就被人类联军俘获,秘密关押在了神学院核心动力室下面的密室之中。

林夕打开密室内的照明设备,两个足有三米多高的大型培养罐映入眼帘,打开培养罐的外部保护装置,只见两名天使飘在淡蓝色的培养液当中,他们双目微闭,表情安详,看不出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密室内响起了两个声音,但是这声音并不是从培养罐内发出来的,因为两名天使都没有任何动作。

“林夕,欢迎回来。”

“林夕,欢迎回来。”

“亚纳尔、然德基尔,你们还好吗?摩黛丝提有没有虐待你们?”

没错,这两名天使正是十七年前领受梅丹佐的命令,逃往人类世界的权天使的君主亚纳尔、主天使的君主然德基尔。

亚纳尔回道:“虐待两名已经关闭了一切外部机能的天使,这是完全没有意义的。”

所谓的外部机能,就是指需要消耗圣灵力的一切活动,这两位大天使来到人类世界十七年,正是因为进入了这种近似于冬眠的状态,才能保证生命的延续。

然德基尔道:“摩黛丝提想从我们的身上破解天使强大的秘密,我曾经认为这种做法是有违正义和良善准则的,但是现在……我实在是无颜面对这个世界上的人类。”

“看来你们已经知道了外面都发生了什么。”

“我们虽然停止了外部机能,但是我们的圣灵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人类世界,关注着人类这个奇特的种族。”亚纳尔道。

林夕问道:“那么究竟谁才是正义的一方呢?”

“正义并非是衡量对错的唯一标准,早在上帝隐去神迹的那一刻起,人类、天使、恶魔,就已经没有了区别,我们都是为了同一个人目的而战斗。”亚纳尔道。

“也就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们你们重获自由,我们就会成为敌人。”

“我们从来都是自由的,孩子,在如今的世代,能够剥夺我们自由的就只有我们自己。”然德基尔道。

辞别了两位大天使,林夕回到核心动力室,却发现一个身穿披风的神秘人站在圣杯之前,正瞻仰着圣杯的光辉。

林夕警觉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神秘人脱下兜帽现出面容,一双洁白的羽翼也从衣服里伸展出来。

“路西斯的使者,天使亚夫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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