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蛋糕维特太太就回布莱顿了,她不住贝内特家,今天维特先生会回来,她要早点回去。以前她也是早上过来上课,吃完午餐再上两小时的课程,再回布莱顿。每上十天休息一天。
大家忙碌了一天,都早早地回房休息了。这个时候玛丽才有时间拆礼物,贝内特先生送的是一套红色的骑马装,之前玛丽和丽琪去骑马穿的都是丽琪以前的骑马装,虽然是丽琪穿过的,但是丽琪就穿过几次还很新。玛丽觉得还不错,想着不要浪费资源反正又不常用。就骑马的时候才穿,就没有去买新的。贝内特太太送的是一件粉色的蓬蓬裙,玛丽心想不愧是夫妻都送衣服,不过我并不喜欢蓬蓬裙,还是粉色的,我已经这么大的人了,虽然身体是萝莉,但是心理是即将步入三十大关的剩女啊!穿粉色蓬蓬裙有些挑战性。
简送的是一顶帽子,白色的帽子,黑色的蕾.丝大蝴蝶结,上次去帽子店的时候玛丽多看了两眼,比较符合玛丽的审美,不过并没有买,玛丽觉得不实用她有不怎么出门。简肯定是看到她喜欢又没买以为她没钱,就存了两个月的零花钱买起送给了她。
丽琪送的是一枚头像胸针,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很漂亮,可以收藏起来,几百年后肯定很值钱。
凯蒂和莉迪雅送的都是自己做的生日贺卡,上面画着玛丽和她们,十分可爱。
菲利普斯姨妈和加德纳舅舅都送了礼物过来,姨妈送的是条粉色水晶项链。
舅舅送的是一个金色的怀表,太好了,玛丽一眼就喜欢上了。立马就戴上了,这样就方便多了,没有手机玛丽总是不知道几点了,家里只有客厅才有一个西洋钟。贝内特先生也有一个这样的怀表,玛丽也想要可是一直没好意思说。
最后一个是维特太太的礼物,一个小的方形的盒子,玛丽打开一看,天啦!玛丽很兴奋的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动作轻柔像是怕碰坏了一样。是一条手绢,不过很不普通,是丝绸的,纯白的缎面上面绣着蝶恋花,是苏绣,这种东方绣品在英国很受欢迎,就这一方小小手绢也要差不多百来英镑,没想到维特太太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
自从和维特太太学习,玛丽就特意表现出对刺绣的兴趣,以及天赋。维特太太教的手法,玛丽总能很快的学会并做的很好。维特太太布置的任务也完成的很好,维特太太也夸奖她很有天赋。
每次手工课结束后玛丽都会在房间里练习刺绣,虽然很多年没绣过了,但是底子还在,从刚开始的形似到现在玛丽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水平了。
拿出之前练手的绣品,和维特太太送的手绢放在一起对比,稍微差了一点,针脚不够密,丝线还可以再分细点,之前一直是凭着以前的映像在绣,现在有了样品,绣出来的花样也能多些。这份礼物真很及时。有了它挣钱的计划可以开始了。
玛丽把礼物都收好放进床边的柜子里,走到衣柜前,从柜子里拿出一匹绸缎,这可是用她大半年的零花钱还和贝内特先生要了一些钱才买的,这是玻璃丝纱特意买来绣双面绣的,前几天叫仆人做了一个大的绣棚,玛丽准备绣一副大的双面绣到时叫舅舅做成屏风,一定能卖不少钱。
玛丽把玻璃丝纱用绣棚框好,然后开始画绣样。玛丽决定绣牡丹图。先在纸上打草稿,然后再画到底料上,她暂时没有钱再买一匹玻璃丝纱,纸上的牡丹花形态各异,在绿叶的衬托下显得十分娇艳。
双面绣也叫两面绣,是汉族优秀的民族传统工艺之一,双面绣始于宋代,是在同一块底料上,在同一绣制过程中,绣出正反两面图像,轮廓完全一样,图案同样精美,都可供人仔细欣赏的绣品。双面绣主要体现在中国四大名绣(湘绣、苏绣、粤绣、蜀绣)的作品中。
双面绣分为:双面绣、双面异色绣、双面三异色绣。
双面绣是在一块底料上,一针同时绣出正反色彩一样的图案的一种绣法。
双面异色绣是在一块底料上绣出正反两面,绣品正反两面对应部位图样不同,针法不同,色彩不同。
双面三异色绣是在双面异色的基础上发明而成的,同时又是对双面异色绣的发展。它能使观赏者能在一幅绣品上欣赏到不同图案、不同针法、不同色彩的刺绣艺术形象。
玛丽现在要绣的就是双面绣,对玛丽来说难度系数小一些,等这幅绣出来以后再尝试一下异色绣。
时间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逝,夜已深,四周都静悄悄,大家都已经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书桌旁的玛丽放下手中的笔,把凳子挪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抬抬胳膊,捶捶有些僵硬的肩膀。拿出戴在脖子上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已经这么晚了,难怪这么困。平时到了这个时候早就睡着了。好久没有这样加班加点的做一件事情了,还挺怀恋的。不过好在草稿已经画好了,明天就可以开工了。今天晚上也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
人间四月芳菲尽,最是六月景最佳。
又是一年六月,夏季的天空也是飘雨的时节,天空中的白云流淌,流淌处写意出天高任鸟飞的空旷和寂寥。
昨天睡得晚了,又有些兴奋,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好久才睡着。今天精神不是很好,注意力有些不集中。上午上课的时候,老是走神,维特太太还以为她不舒服,取消了下午的授课,本来玛丽还想解释一下的,后来想想就半天的时间也不会影响什么,而且她也需要补眠。
午睡醒来已经四点多了,今天睡得时间有点长,不知道晚上会不会睡不着,从卧室来到客厅,发现家里来了客人,是夏洛蒂.卢卡斯,夏洛蒂是威廉.卢卡斯爵士的女儿,卢卡斯家就住在和贝内特家不远的地方,是贝内特家的好邻居,爵士以前是在布莱顿做生意起家的,曾在当市长的任内上书国王,获得了一个爵士的称谓,这个称谓让他觉得太荣耀了,从那以后他就不喜欢做生意了,不想住在一个小镇上,于是停了生意,告别了小镇,带着家属搬到了离布莱顿一英里路的一栋房子里,从那以后那里就叫卢卡斯寓。他能在这里自得其乐,以高官权大自居,而且不做买卖了,他完全可以一心进行社交活动了。虽然他对自己在社会上的身份地位十分得意,不过并没有目空一切,恰恰相反,他对每一个人都招待的十分周到。他从来就不与人结怨,而且友善诚恳,亲切温和,自圣詹姆士觐见以来更加礼貌周到。
卢卡斯夫人是一位好心肠的女人,并不是特别聪慧机灵的人,这到使她和贝内特太太成为了十分要好的邻居。她们夫妻二人有好几个孩子。大女儿是一个十分聪明懂事的姑娘,年纪大约十八九岁的样子,她虽然比伊丽莎白大六七岁,但是她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她们经常去对方家里拜访,交流谈资。
本来玛丽想叫丽琪一起去骑马,因为家里有客人在,她要招待客人,所以玛丽决定出去转转。回到房间把简送的帽子带上,出了贝内特家,现在的太阳已经要下山了,不像中午那么热情,不过它照样能把人晒黑。好不容易才调理好的皮肤,这个时候更加不能放松,防晒工作一定要做好。
贝内特家旁边有一个小树林,大约一亩的样子,这里的树木在英国很常见,但是玛丽也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它长得很高大,树荫很浓密,叶子也比较大,上面常生斑点。结出的果子上通常有毛刺,很硬。看过一个被踩扁的果子。里面的果实有点象板栗。这的树木并没有刻意排列,稍显凌乱,金色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间隙,照在深褐色的土地上,斑驳陆离,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空间凝滞,却又在瞬间,风起,撩起了散落在肩的长发,以及到脚裸的裙摆,在风中开成了花。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玛丽就喜欢上了,它有让人心平气和的魔力。只要有时间玛丽总喜欢过来走走,散散步。
玛丽走进小树林,找了一个比较干净,小草茂盛的地方,坐了下来,散落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刚午睡醒来的玛丽都有了困意,索性摘下帽子躺在了草地上,把帽子盖在脸上,视觉受到阻碍,身体的感官更加清晰,玛丽似乎听见了风儿穿过树林,树木随风挥舞着枝叶,欢呼着沙沙沙沙……
顽皮的风儿悄悄的从玛丽旁边走过,扬起了未被压住的裙角。
昨天玛丽终于把国色天香牡丹图绣完了。因为白天要学习,玛丽只能用晚上的时间来绣,光这幅牡丹图就绣了大半年。好在成品很漂亮,也不枉玛丽精益求精的艰辛。
不知不觉到这里已经一年了,很多东西随着时光流逝,逐渐模糊。
躺在草地上的时候,玛丽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回到那年。
那时候年幼的玛丽最喜欢和朋友一起躺在学校的草坪上,聊着学校、家里的发生事情,畅想未来。